「嗯?」
秦始皇眉宇間煞氣凝聚,眯起眼睛,在大殿內尋找了兩圈,結果他不悅的道:「李斯,你說的賤民呢?」
「就是他!」
李斯拱手對著嬴政行了一禮,而後回過頭,伸手的落在北辰的身上,他一聲大吼,目光凌厲的看向北辰。
霎時間,王公諸侯的目光都落在了北辰的身上,北辰神色如常,只是王翦臉色卻黑了下來,他沒有想到李斯會忽然難。
他和李斯在朝中一文一武,雖然有過很多小摩擦,可卻並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王翦萬萬沒有想到,跳出來阻撓的會是李斯。
深吸了口氣,王翦針鋒相對的高聲道:「李大人,你可莫要信口開河,此人乃是我的義子,其名北辰,你說他是賤民,是在說我地位低賤嗎!」
李斯何其聰明,他輕輕一笑,高聲道:「王將軍不要岔開話題,我說的是,貴公子眾目睽睽之下,殺死江州都尉劉琦於大街上,你可承認?」
王翦眉頭微蹙,眸子閃爍的道:「那是因為,劉琦之子好色成性……」
「等一下,我不問緣由,只問你,貴公子殺死江州都尉劉琦,是也不是?」王翦話還沒說完,便直接被李斯打斷,他步步緊逼向前,凝聲追問道。
「是又如何,那是因為……」
王翦漲紅了臉,點頭承認,而後依然想要出口辯解,只是此時李斯絲毫沒有聽理由的打算,返身看向嬴政,恭敬的道:「王上,都尉乃是世襲爵位,秦國律法殺爵者,當車裂而死。」
「好犀利啊!」
北辰看著憋紅了臉的王翦,心底一聲長嘆,論功夫十個李斯也不是王翦的對手,論謀略和嘴皮子功夫,一百個王翦也比不上李斯!
「王上,此事全在劉琦之子……」
事已至此,王翦臉部肌肉顫慄,咬咬牙還想著反駁,可嬴政卻殺機已動,大袖一揮,冷冷的道:「拉出去咸陽宮外,依照律法行車裂之刑!」
「王上……」
王翦咬咬牙,跪在地上求情,而王座上的嬴政搖搖頭,面無表情的道:「王將軍,寡人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是秦國律法不可破。」
前方的李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眼看王翦已無計可施,北辰唯有自救,看著走過來的士兵,他眸子閃爍,高聲叫道:「稟王上,末將殺都尉劉琦是因為劉琦意圖謀反,望王上明察!」
「等一下?」
嬴政眉頭微蹙,從經歷過嫪毐的內政之亂后,他對於謀反這兩個字格外敏感,他眸子盯著北辰,寒聲道:「你此話何意?」
北辰低著頭,目光閃爍著異芒,聽到嬴政的文化他立刻開口道:「幾日前,末將派人送往劉琦府中一樣東西,讓他立刻帶給王上。」
「可沒想到,這劉琦非但沒有交給帶給王上,反而放在自己家中,此舉意圖謀反之意明朗,故而末將拚死一搏,殺死劉琦於東街之上!」
北辰欠著身子,無比恭敬的開口,此時李斯忽然笑了,嘲諷道:「北辰,我都是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放在家裡就意圖謀反?」
說完李斯看向皇上,淡淡的道:「王上,劉琦不過是保存一物而已,何來謀反之說,這北辰明顯是在胡攪蠻纏。」
「李大人,我說的這東西誰都不能要,也不能留,只能王上擁有!」北辰笑了笑,智珠在握的說道。
李斯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什麼東西,最好他深意一笑道:「北辰,你若是真有此物,證實江州都尉劉琦意圖謀反,那你自然無罪,可若沒有……」
「若是沒有,北辰甘願五馬分屍而死,且毫無怨言!」
此刻,北辰瞪大眼睛盯著李斯,針鋒相對的開口,其話語中底氣之足,就像是確有此事一般。
「咳咳!」
乾咳了兩聲,北辰身旁的王翦忍不住了,真有什麼東西嗎?他和北辰一路同行,從江州到咸陽什麼東西也沒帶。
王翦乾咳了兩聲示意,北辰不知所謂,轉頭看向嬴政,卻現此人甚是威嚴,帶給他的壓力十分大,根本不是唐玄宗可以媲美的。
這便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愣了愣神,北辰急忙欠身說道:「王上,此物你所得,乃是大勢所趨,眾望所歸,這江州都尉劉琦卻佔為己有,必然是心懷不軌之人,因此末將才殺了他!」
「世人真有如此奇物?」看北辰說的信誓旦旦,秦王嬴政了臉色也出現了一抹意外,他本來也以為北辰是胡攪蠻纏,可現在看來明顯有些貓膩。
北辰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並開口道:「這是自然,此物若在末將手中,末將片刻也不敢停留,會雙手送到王上的手上。」
「那是何物,拿出來讓寡人一觀!」嬴政來了興趣,目光緊緊盯著北辰,輕笑著開口。
聞言,王翦急的直撓頭,而北辰也是表情愕然,半天都沒有反應,待回過神來北辰糾結的開口:「王上,此物北辰並沒有帶在身上……」
秦王嬴政坐起身子,看著北辰寒聲道:「那你的意思,是在欺騙寡人了?」
這時候,不做聲的李斯立刻上前難,殺意隱現道:「北辰,矇騙王上可是要滿門抄斬,你膽敢……」
「李大人,你可不要嚇唬人,此物如此貴重,我不帶在身上很正常,可我沒說我沒有啊。」
說著北辰轉身看向秦王嬴政,欠身恭敬的道:「懇請王上恩准,我立刻回到府內帶來此物,兩刻鐘便可返回。」
「准!」
伴隨著嬴政威嚴的聲音,北辰被帶了下去,很快王翦也黑著臉走了出來,一出章台宮們他就盯著北辰,瞪眼道:「你有什麼東西?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嘿嘿,你就放心吧,山人只有妙計,我這次不但無罪,說不起還能得到秦王的賞錢呢。」
北辰意味深長一笑,而後邁著大步向前走,這一下倒是讓王翦懵了,他心裡更是詫異,難道真有什麼東西,非但可以判定北辰無罪,還能得到秦王的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