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官員皆是蹙眉,都是暗自揣摩王爺的意思,此時一旁的周將軍得到北辰的示意,上前一步,笑道:「早在幾日之前,王爺就令我往邊疆六國送信,令他們即日起兵發大唐,一路直取長安城!」
這下,西南王大廳里瞬間鴉雀無聲,現在他們終於知道北辰說話為什麼這麼狂妄了,原來他早有算計,一位老臣上前,惶恐道:「王爺,莫非您真的要反戈長安,引戰火燎原,留下千古罵名嗎?」
「當然不是,如果我活著,大唐依然太平盛世,無人敢犯,若我身死長安……」
深吸了口氣,北辰緩緩站起身,眸子無比冰冷,寒聲道:「我都不在了,大唐還有必要存在嗎?」
一甩身上王袍,北辰背對著眾人,淡淡的道:「生死都是千古罵名,不若留個人人膽顫的「殺神」名……我若死,大唐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
「七千三百萬人啊……」
有將軍想起大唐的子民,不由的膽寒,嚇得魂不附體,身子巨顫不止。
北辰不理會質疑的聲音,冷聲道:「即日起我趕赴長安,蘇禾,三日之後不管有沒有我的消息,率三十萬大軍直取長安!」
「末將遵命!」見北辰下了決心,蘇禾沒有再反駁。
「周將軍,率三千鐵騎,隨本王長安一行!」北辰神情冷峻,眸子平靜,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末將遵命!」周將軍躬身,恭敬的開口。
待所有人走後,蘇禾忽然在北辰面前問道:「王爺莫非真的要讓藩國滅了大唐?」
「蘇禾,我北辰雖名為『殺神」,可實際上我卻不想殺人,你信嗎?」北辰一聲長嘆,心裡滿滿的是無奈,何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此刻有了更深的體會。
「我信!」蘇禾咬咬牙,盯著北辰一字一頓道:「末將丟失玉門關已是死罪,當誅九族,是王爺救屬下於水火,豈有不信之理。」
「我此次長安之行,邊疆燃起戰火,唐皇萬萬不會這個時候和我拼個魚死網破。」說著,北辰走到窗邊,愣愣出身道:「只是希望幾個藩國不要得寸進尺,我的終極武器,已經做好了……」
「終極武器?」蘇禾一頭霧水。
第二日,北辰便帶上三千鐵騎,準備趕赴長安,踏一踏這龍潭虎穴,可令北辰沒有想到的是,隨行的除了三千鐵騎,還有沐婉彤。
北辰沒有拒絕沐婉彤隨行,此次長安之行,唐皇斷然不敢殺自己,即便是自己作反詩,屯重兵,他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畢竟先有北辰后又天下。
「唐皇是要殺我們嗎?」馬車內,沐婉彤嫣然一笑,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北辰聞言,拍了拍伊人的纖纖玉手,深意的道:「他在算計我,我也在算計他,我賭他不敢殺我,這就夠了……」
三日之後,長安城,萬民都在矚目,據說鎮守西南,「殺神」之名驚天下的西南王回來了,這讓民眾心中火熱,早早的便起來等候。
「停下!」
進了城門,北辰令車夫停下車,和沐婉彤相視一笑,從這馬車裡走了下去,在這紅磚綠瓦,布滿歲月滄桑的長安城漫步走過。
「看到了嗎?那便是西南王,據說近幾個月來藩國四處都在流血,民不聊生,卻不敢踏入大唐半步,就是因為西南王北辰!」
「可不是嗎,我剛從布開爾進了毛料,提起西南王北辰,哪裡的人都忌諱的很,說是議論多了會被殺頭!」
「有年輕的西南王在,定然可保我大唐太平盛世!」長安街道上的人議論紛紛,可以說西南王之名,眾所周知。
「皇上,西南王已到長安城,現在長安街步行前來大明宮。」
金鑾殿上,傳來一傳報聲,文武百臣聞言,都是大氣都不敢出,唯獨趙晗眸子閃爍,上前道:「皇上傳召,西南王北辰竟敢下馬步行,此乃藐視聖恩,當殺!」
只是說完趙晗才發現,周圍一個出來聲援的都沒有,他臉色一沉,又快速退了回去。
唐皇大手一揮,眸子平靜的道:「等他!」
直日上三竿,北辰才和沐婉彤攜手走進金鑾殿,在文武百臣面前,北辰沒有跪,沐婉彤也沒有跪,就微微躬身算是行禮。
金鑾殿內的文武百臣雖然心裡有意見,可此時卻不敢說,誰都知道西南王北辰殺氣重,誰敢在這個時候得罪?
趙晗雖然恨得牙痒痒,可也沒有勇氣上前,畢竟北辰凶名在外,他心裡無比忌憚。
「北辰,你可知罪」
金鑾殿龍椅之上,皇上面容冷峻,直接開口問罪,相比之下,北辰就就淡然了很多,平靜的道:「請皇上明言。」
唐皇李隆基盯著他,寒聲道:「你身為西南王,不發展西南,竟私自屯兵三十萬,你敢說自己沒罪嗎?」
北辰抬起頭,寒意森森的盯著李隆基,針鋒相對的道:「皇上乃天子,九五之尊,曾詔書天下封我西南王,自治隴右道天山以南,是否?」
「那你私通五國又作何解釋?」唐皇眯了眯眼睛,問起了數月前北辰賣出去的弩車和木鳶。
北辰回身,看向文武百官,雲淡風輕的道:「何為私通?我西南自治,和幾大藩國作些生意亦在情理之中,自我做西南王一來,月月獻禮,年年進貢,邊疆太平,天下安寧,何罪之有?」
「是啊,西南王勞苦功高,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啊!」
「陛下明見,西南王治理西南有功,該賞!」
有些老臣眸子一亮,很明白皇上和西南王內鬥的後果,急忙開口相勸。
唐皇閉上了眼睛,胸口跌宕起伏,明顯被氣的不輕,片刻后他猛地睜開眼,拿起龍案上的一卷試題,咬牙道:「難道這首詩,你不給朕解釋解釋嗎?」
北辰拿起李公公遞過來的試卷,看了一眼當即眉頭微蹙,看似很震驚,數息后才深意的道:「皇上,你敢殺我嗎?」
抬起頭看向皇帝,北辰不甘示弱的道:「我北辰在,大唐在,北辰亡,大唐亡!」
「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聞言,唐皇大笑著站起身來,呵斥道:「你莫非,吐蕃幾國還會來犯我大唐嗎?」
北辰身後,周將軍忽然走了出來,他輕笑著,手裡還拿著北辰寫給幾大藩國的書信,很明顯……一直被北辰視為心腹的周將軍,是唐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