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人間地獄
張元的腦路里,立時迸現出這個念頭,目光看和了李斯,笑道:「這道破敵之計,本王已想出了開頭,至於怎麼破匈奴鐵騎,那就要看李斯你的了。」
李斯微微一怔,眉頭暗皺。
「是啊,李斯你這顆頭這麼聰明,還不拿個餿主意出來。」李定國大手一伸,推了李斯一把,差把他給推倒。
「什麼叫餿主意,會不會話啊……」李斯苦笑著,瞪了他一眼
大帳中,緊張沉重的氣氛,一時緩和不少,眾人們都笑了起來。
張元便拂手一笑,「就這麼定了,李斯,本王只給你五天助間,你務必要想出一條破敵妙計來,殺胡狗一個措手不及。」
五天助間!
李斯的眉頭又是一皺,眼中掠過一絲難色,似乎這五天助間對他來,稍稍有短了。
那一絲難色,卻轉眼已逝,李斯自信的淡淡一笑,「周王放心吧,良必在五天之內,想出個萬全之策來。」
有了李斯這句話,張元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計議已定,遂是下令全軍拔營,開始向東撤退。
次日,九萬萬大軍拔營,井然有序的向東退卻。
與此同時,張元又放出風聲,稱北面劉備攻勢甚猛,形勢不利,而箕關又久攻不下,所以他打算改變戰術,向折返北上,去解北面之危。
數日的時間裡,張元率軍從箕關退到溫縣,又從溫縣退至了河內治所懷城。
袁尚的胃口不僅是守住袁尚的勢力範圍那一畝三分地,而是要奪回冀州,想要實現這宏圖,他就不能只守不攻。
果然,張元前腳一撤兵,他後腳就率六萬越匈聯軍出箕關,一路尾隨於周軍之後,向東跟進。
袁尚這回吸取了屢戰屢敗的教訓,又有司馬懿的從旁出謀,自不敢對張元有所輕視,並沒有即刻發動大舉的追擊,而只是心的尾隨,同時派出輕騎,分路襲擾周軍,進行試探。
張元則不動聲色,繼續實施誘敵計劃,在將懷城的百姓盡數撤走後,便率九萬大軍續向東面的修武城一線退卻。
周軍前腳一退,越匈聯軍後腳就進佔懷城。
為免百姓被匈奴人殘害,張元已儘可能將沿途百姓撤走,卻因軍情變化,沒有足夠的時間,將附近鄉野的百姓也一併遷走,故還是有不少百姓,沒能及時的撤走。
敵軍方面,雖然於夫羅表面上約束部眾,不得洗劫河內郡,但這些搶掠成性的匈奴騎士,又焉能剋制住他們的貪婪,鐵騎過處,依舊是肆意搶掠。
匈奴人殺入懷城,眼見城中空無一人,惱火之下便深入四周的鄉村,大肆的燒殺搶掠,但凡有反抗者,一律殺盡。
對於匈奴人的殘暴行徑,袁尚這個名義上的盟主,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有看到。
是日,懷城以西。
大道上,殘陽西斜,袁尚默默行走在前往懷城的路上,沿途經過的鄉村,無不是被燒成灰燼,遍地的伏屍,到處是衣衫不整的婦人哭泣聲。
那些伏跪在道旁的倖存百姓們,行動上畏懼的拜迎袁尚,但眼神中卻隱隱流露著恨色。
正是袁尚,這位漢家世族公子,縱容胡人血洗他們的家鄉,他們卻只能敢怒不敢言。
「這個於夫羅,明明答應本公不得洗劫河內,卻為仲不管管他的手下。」袁尚暗暗咬牙,惱火的抱怨道。
田豐搖頭一嘆,默默道:「匈奴人本就是豺狼強盜之徒,燒殺搶掠是他們骨子裡的本性,於夫羅雖然是大單于,對此估計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沒有好處,這些匈奴人又同會楊心的擁護他。」
袁尚默然無語。
「司馬仲達,是你向越公獻此計,將匈奴人引入了你的家鄉,現在看著你的家鄉父老被匈奴人所害,不知你作仲感想。」田豐的目光瞟向了司馬懿,語氣中也不掩飾諷刺的意味。
……
司馬懿驀然一震,彷彿被田豐戳中了痛處,深不可測的目光中,悄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愧疚。
只是,那愧色一閃而逝,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看出。
旋即,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河內乃懿之家鄉,懿又豈願眼睜睜的看著家鄉父老被害,只是懿更知道,這些父老鄉親乃是為天下大計犧牲,也算死得其所。」
司馬懿的話,也說到了袁尚的心坎里,他忙道:「其實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張元這奸賊,本公也不會迫不得已之下,請匈奴人助戰,說到底,這些百姓被害,皆是張元之故。」
「越公言之有理。」司馬懿一拱手:「為今之計,我們更當同仇敵愾,上下團結一致,拼上性命也要除掉張元,唯有如此,才能為那些犧牲的百姓報仇雪恨,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左右處,逢紀等人連連附合,皆咒罵起了張元,把匈奴人兒下的罪行,盡皆算在了張元的頭上。
田豐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
袁尚緊皺的眉頭終於也鬆開,心中殘存的負罪感是煙銷雲散,臉上殺機漸燃,憤慨道:「張元這奸賊,禍害百姓,壓迫我們世族,實乃天下禍害,本公在此發誓,定要率爾等擊滅此賊,為天下除掉這個大禍害。」
釋懷的曹操,便冷哼道:「爾等說得不錯,這一切都是那顏賊之罪,本相定當為天下百姓,擊滅了這作亂華夏的奸賊,」
修武城以西。
「周」字的戰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隊伍,有序的行走在官道上。
「越匈聯軍已於昨日進佔懷城,因怒於城中空無一人,袁尚縱容匈奴人深入懷城附近鄉村,大肆燒殺搶掠」
馬背上,張元聽著斥文將匈奴人的種種暴行報上,拳頭緊握到咯咯作響,鷹目是燃燒著深深的恨意。
他被世人視為殘暴之主,但他的殘暴,都只用在了那些蔑視他,欺壓他,瞧不起他的敵人身上。
而這些敵人,哪一個不是錦衣玉食,去去在上的貴族王文。
就算是他所搶奪的那些女人,也皆是豪門之秀,多是出身富貴,自小就含著金鑰匙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