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圍城
鄴城。
三萬袁軍列陣於城南,大大小小的軍陣,井然有序的排列,戰旗飄揚,刀甲森森。
一場盛大的兵馬操練,正在進行。
金盔金甲的袁紹,立於去大的城樓之上,扶刀傲立,望著自己士氣漸盛的雄兵,頻頻滿意的點頭。
「我軍士氣漸復,只需待二公子奪下黎陽,斷了張元的後路,主公便可揮師南下,一舉盪滅了張元。」身旁的荀諶笑呵呵道,不忘提醒袁熙的重要性。
「沒想到啊,最後起關鍵作用的,竟然會是熙兒」袁紹捋須點頭,感慨道,目光中透著幾分刮目相看之意。
荀諶趁機又道:「二公子為人低調,只會埋頭做事,其實極有能力,不然這些年來,他怎麼能把涼州打理的井井有條。」
「嗯,你說的也是。」袁紹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諸子之中,熙兒確實是最踏實的那一個,看來我以往對他確實是缺少重視,若此番他能逼退張元,我真要對他刮目相看。」
袁紹言語,已毫不掩飾對袁熙的欣賞之意。
荀諶暗暗得意,旁邊審配卻悄悄冷哼一聲,顯的不以為然。
「張元啊張元,你害死我一個無能的兒子,卻讓我發現了另一個更優秀的兒子,有我尚兒和熙兒聯手,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袁紹興想興得意,堅定的臉上漸漸恢復了榮光,捋須微微而笑。
「報,,」一斥文飛奔上城,拜於袁紹跟前,「稟主公,南面急報,張元已於數日前襲破平原,斬殺守將焦觸,二公子無奈之下,已率一萬多敗兵退往南皮。」
笑容瓦解,得意瓦解,袁紹一張臉,頃刻間凝固成愕然的一瞬。
荀諶也駭然變色,一臉的不信,喝道:「這怎麼可能,張元怎可能輕易襲破平原,這不合理,不合理啊。」
斥文只得將詳細的戰報,報了上來。
荀諶恍然驚悟,愣怔在原地,已驚愕到不知如仲是好。
「廢物,原來他和他主公一樣,統統都是廢物,」袁紹拳頭一擊女牆,恨恨的罵道,先前對袁熙的那份刮目相看,已蕩然無存。
「二公子能力平庸,守守城池還行,讓他去領兵對付張元,兵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審配卻搖頭嘆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眼下平原已失,抄襲張元側后的計劃已徹底失陷,為今之計,也只能寄希望於三公子能力挽狂瀾了。」
「也只能看尚兒的了,尚兒啊,你千萬不要像你的兩個無能的哥哥那樣,讓為父再次失望啊」
袁紹一聲無奈的長嘆,目光望向南面,臉上儘是苦澀。
安城。
「我這個宋將軍,果然也是個廢物,黎陽沒能偷襲成,反被張元襲了老巢,真是廢物之極。」
縣府大堂中,袁尚將那一紙情報,狠狠的扔在了案几上,言語中儘是對他宋將軍的譏諷。
「所以說,主公諸子中,唯有三公子有資格繼承主公的基業,紀此來,正是要轉達主公對三公了的期望,主公說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三公子的身上,只有你才能力挽狂瀾。」逢紀笑呵呵的拍著馬屁。
袁尚的怒氣稍息,聽著逢紀的恭維,英武的臉上,溢起一絲得意。
得意只片刻,袁尚的臉色卻又憂慮起來,嘆道:「父帥對我如此信任,自然是很好,但眼下張元奪下了平原,整個涼州已被他拿下,士氣必然大振,我這裡將要面對的壓力,定然是倍增啊。」
眼見袁尚信心有所不足,張合便鼓勵道:「三公子無需過慮,只要有我張合在,張元休想攻破我安城,只要再熬上他幾個月,南面孫策韓遂,西面的曹操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天下有變,還怕張元不退兵而去么。」
聽得張合的豪言,袁尚信心稍稍振作,遂拍著張合的肩道:「張將軍啊,你是本公子最信任的大將,這守城的重責,就全交在你身上了,你千萬別讓本公子失望。」
「合必竭盡所能。」張合忙慨然表明態度。
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他們主臣的對話,一名親兵匆匆而入,拱手道:「稟二公子,稟張將軍,張元派使者往城上射來一封挑戰書,聲稱約張將軍成昏時分在城前斗將。」
張元,竟然要約戰張合。
大堂中,眾人頓時一片嘩動,就連逢紀這員智士的臉上,也掠起了疑色。
要知道,張合武力值雖不及顏良文丑,但也有90出頭,張元以周公之軀,竟然要單挑張合,這是仲等的狂妄。
「張元手書在此,請張將軍過目。」親軍將一封書信奉上。
張合拿過一掃,臉上怒色驟生。
張元在挑戰書中,極盡的傲慢,諷刺張合若不敢來戰就開城投降,否則城破之日,必叫他身死名滅。
這公然的蔑視,換作是任仲有血性的武將都難以忍受,立時把張合氣憤然大怒。
眾人卻不知張元的信中,寫了什麼,竟讓張合怒到這般地步。
袁尚卻想起了前番,那封被張合「塗抹」過的書信,頓時起了疑心,暗暗盯著張合手中的信,想著怎麼把這信拿到手來,看看其中有什麼可疑之處。
這時,盛怒不已的張合,卻將手中之信撕成粉碎,怒道:「好個張元,竟敢如此藐視我張合,我就接下你的挑戰,是你自己自大送死,我正好取了你的首級,畢其功於一役。」
袁尚看著張合將信撕個粉碎,眼中疑色卻更重。
這時,逢紀卻勸道:「張將軍息怒,張元詭詐多端,誰知道他這次的挑戰有什麼詭計,我以為將軍還是不理會為妙。」
「我若是不敢赴戰,豈不是叫張元笑我膽怯,自挫了我軍士氣,」張合瞪著眼道,「況且單騎斗將,張元又能玩出什麼詭計來,這是我們一舉斬殺他的大好機會,豈能錯過。」
逢紀不說話了,他想不破張元能耍出什麼花招,也覺的張合所言有理,這確實是一個擊殺張元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