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密信
劉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再一次的敗給張元。
那小賊,明明只有一千多的水軍,一百多艘破船,無論是水軍數量,還是戰船的質量,都遠遠的遜於自己。
可是,那小賊偏偏就憑著幾條破船,就滅了他佔有絕對優勢的水軍。
劉豹懊惱不已,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不明水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水戰與陸戰不同在哪裡。
「主公,烏維的水軍全軍覆沒,咱們不但失去了淮河水權,消息傳揚出去,後方必然人心動蕩,那些新收編的士卒,軍心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啊。」身邊的部將呼和道。
劉豹雄軀一震,鷹目中迸射出深深的忌憚。
他雖通過兵變,收編了袁術的兵馬地盤,卻知道這些人並未真心歸附於他,所以他才想借著水軍打場勝仗,來樹立威望,羸得人心。
誰知道,到頭來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威望沒有樹立起來,反而要大跌。
臉色一沉,劉豹驀然回首,瞪向了醯落,喝道:「陳公台,你身為某謀主,難道就連一條妙計都獻不出來,只能坐看某屢屢被那小賊羞辱嗎,某要你何用。」
劉豹把火氣,都撒在了醯落的身上,令他身形一震,臉上不禁掠起尷尬慚愧。
他沉默不語,抬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思緒飛轉,苦思著破解困局之策。
劉豹埋怨的眼神注視下,醯落驀然一亮,嘴角鉤起了一抹冷笑。
他便走近劉豹,附耳低語了幾句。
劉豹原本陰沉的臉上,悄然也燃起了絲絲陰冷的詭笑,「張元,你以為你滅了某的水軍,就能夠掌握主動了么,某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得意,某就讓你為你的得意,付出點慘痛代價吧」
張軍大營。
中軍大帳之中,張元正手拿著一封羊皮密信,反覆的端詳,年輕的臉上,流轉著狐疑揣測的神色。
那一封密信,乃是劉豹部將呼和,派親信深夜前來,送給張元的一封獻降書。
呼和在信中聲稱,劉豹已人心盡喪,窮途末路,不日他將率犄角之營,以及麾下五千士卒,歸降於張元。
自水軍覆沒,張元大軍逼近義成下寨后,劉豹便於城南方向設下一寨,與義成城形成犄角之勢。
若能兵不血刃拿下這座偏營,張元不但能重挫敵軍士氣,還能把義成變成一座孤城。
所以理論上,呼和的歸降,對張元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張元不確定的卻是,呼和是真降還是假降。
「高酒鬼,你怎麼看,」張元的目光,轉向了沉浸於酒中的高熲。
高熲將那書信看了一遍,卻搖著頭道:「這呼和是真降還是假降,光憑著這一封書信,不好說,不好說啊。」
高熲也不能確定,張元陷入了猶豫不決中。
正當這時,帳外親兵匆匆而入,又將一道密信,送到了張元的手中。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給我送密信」
張元將那書信拆開,掃了幾眼,卻笑了。
「看來,我的幸運天賦是又發揮作用了,給我召集諸將前來帳中議事。」張元將第二道密信往案上一扔,年輕的臉上,凜烈的殺機已悄然而生。
兩天後,月黑風高。
無月的黑暗之中,上萬的張軍將士,如同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靜靜的列陣於黑暗之中。
凜烈冷絕的殺氣,在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瘋狂的流轉。
寒風拂面而來,風中,所有人都能嗅到一絲蠢蠢欲動的血腥味。
張元也在駐立其中,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遠方的黑暗。
他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已過去,夜色更深,天氣愈加寒冷。
在寒風中凌亂了這麼久,將士們的情緒開始漸生焦躁,像李定國這樣的粗性子,更是煩到抓耳撓腮。
唯有張元,始終神情沉寂如水,刀鋒似的眼光中永遠都是那麼自信決然。
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黑暗的那頭,那一座通火通明的大營。
那是他自己的大營。
「如果你沒說謊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張元抬頭看了一眼天,藏於烏雲之中的月亮,隱約已見西沉。
突然間,他的耳朵微微一動。
他聽到了異動。
地面上的塵土似乎在抖動,張元急回頭向李定國瞪了一眼。
正在啃著羊腿的李定國,猛然會意,急是丟了羊腿,跳下馬來,將耳朵伏在地上傾聽。
那深遠的地上,隱隱約約傳來絲絲縷縷的聲響,越來越劇烈,彷彿深埋於地底的野獸,正咆哮著向上竄來,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千軍萬馬,正奔騰而近的動靜。
李定國跳將起來。眼中血絲密布。激動的叫道:「主公。有兵馬正有逼近。聽這動靜。至少也得萬把號人。」
「終於來了。讓老子好等啊。」張元一聲冷笑。抬起頭來。目光向著大營方向射去。
大營方向。喊殺之聲突然驟起。彷彿在黑暗之中。數不清的兵馬。正向著大營狂殺而去。
魚兒終於上鉤了。
張元難抑心中的興奮。喝道:「給我把號火點起來。」
號令傳下。轉眼。三堆早就准暉好的木堆被點燃。熊熊的烈火衝天而起。方圓十餘里皆清晰可見。
黑暗中。待候已久的將士們。熱血頃刻間沸騰發火。蠢蠢欲動的鬥志。燃燒到了最頂點。。
張元拔刀在手。向著大營方向一指。厲聲大喝道:「劉豹已上鉤。全軍出動。給我殺,,」。
「殺,,」赤膀的李定國。一聲咆哮。提著長槍當先撞出。
「殺,,」
上萬熱血激昂的張軍將士。震天怒嘯,從夜色中狂沖而出。
張軍出動時,大營之內,近一萬的劉軍士卒,已經在狂涌衝鋒的路上,向著張軍大營涌去。
如潮的兵流中,「劉」字大旗傲然狂舞。
劉豹身披金甲,坐胯寶,手提長槍,如流火狂沖在前,一身的霸王之勢。
前番張元一場大勝,醯落料定張元必然會志得意滿,便獻計叫呼和詐降,更加激發張元的得意,促使張元疏於鬆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