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設計奪關
蔡琰推門進屋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心悸,背靠著房門拍拍胸口,咽了口氣,努力平復著驚慌的心。
「怎麼了,琰兒,慌慌張張的」,蔡邕跪坐在桌几上思索著,見女兒進來神色緊張凝眉問道。
蔡琰小步快速來到蔡邕面前,面露笑容,「沒事,一個醉漢栽倒了,冷不防把我嚇了一跳「。
憐愛的看著女兒,蔡邕微微笑道,「沒事就好」,繼而又安慰道,「再過幾天董相國就會派人前來救我們出去,琰兒放心則可」。
蔡琰聽聞低下頭,扯著衣角,細聲道,「董卓不得人心,且匈奴桀驁未必會聽董卓的話」?
蔡邕萬萬沒想到女兒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怔住了,其實他也不確定董卓是否會為了他這把老骨頭而出面調停,更別說於夫羅在諸侯討董時可是加入袁紹一方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安慰女兒也是安慰自己。現在被女兒一語點破,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暗道,有時有個聰明的女兒未必也是一件好事。
「哐」,的一聲,門被一股大力撞開,二人瞬間將目光移了過去,只見一大漢搖著壯碩的身子,晃悠悠的,身後跟著幾個兵士如何拉都打不住,拿著醉醺醺的目光在屋裡掃了一眼,眼睛立刻盯死在蔡琰的身上,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
呼廚泉大張著嘴,渾身的酒氣瞬間將屋裡熏了個遍,一股酒氣撲來,蔡琰忍不住用袖口遮住了秀巧的鼻子。
「真是一個可人的美人啊」!呼廚泉盯著蔡琰發出嘖嘖的讚歎。
呼廚泉張著雙臂,邊走邊說一臉的****,向著蔡琰走去,「乖,美人啊,來讓大爺抱抱」。
嚇得蔡琰驚慌的躲在房柱後面,呼廚泉見到又是一陣淫笑,「美人啊,躲什麼「,猛拍著胸前橫肉,道」你看大爺如此雄壯比你們漢人那些奶油小生強多了,只要依了大爺,保證讓你舒服滿意「!
「王爺,這可是小王爺的女人」,身後的幾個親兵哭腔著使勁拉呼廚泉,可是怎麼也拉不住。
呼廚泉甩開膀子,一把將幾個親兵打倒在地,叫罵道,「去你媽的,滾開,什麼小王爺,膽敢阻擋大爺找女人,找死不成」。
呼廚泉胡言亂語嚇得親兵顧不得身體疼痛,立馬翻起身來直奔呼廚泉,真要被呼廚泉玷污了屋內姑娘,劉豹可能礙於面子最多輕輕責怪呼廚泉,可是他們這些親兵就沒那麼幸運了,砍頭那是一定的,為小命計,不管如何也一定要拉住呼廚泉。
沒了親兵的拉扯束縛,呼廚泉大步就來到蔡琰面前,一副鬼迷心竅的樣子,舔著嘴角的含水,慢慢向蔡琰靠近。
蔡琰雙手緊抱在胸前,嚇呆了,直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噴在蔡琰臉上,忽地驚醒過來,如脫兔般跳將開來。
近在眼前的美色飛了,呼廚泉不僅不惱怒反而開懷大笑,「哈哈,我喜歡,就喜歡你的這股子烈勁」,揮舞著手臂一臉不爽,「不喜歡那些唯唯諾諾的,一點刺激都沒有,太沒勁了」。
盯著逃跑到遠處的蔡琰,呼廚泉兩眼放光,嘿嘿一笑,又撲了上去。蔡邕一代大儒,行走坐卧皆有禮數,何曾見過如此粗鄙卑劣之人,一手指著呼廚泉,張大著嘴想罵又罵不出口,憋得臉都紅了,氣的頜下短須都在顫抖,直到蔡琰跳將開來,蔡邕才咽下一口氣,急忙撲向呼廚泉。
美味就在眼前,呼廚泉幻想著將美人壓在身下使勁的蹂躪,美人的尖叫,防抗,更加刺激著呼廚泉的淫性,張開雙手再一次向蔡琰撲去,就見一道人影撲向自己,呼廚泉惱怒一把就將來人扒拉出去,文弱老邁的蔡邕如何能經得住呼廚泉的大力,栽倒在地。
「哎吆」,蔡邕慘叫一聲,立刻感覺到腿上,胳膊上,渾身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難忍,見自己沒能阻擋呼廚泉分毫,蔡邕心痛難耐,女兒自從被許到河東衛家后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沒享受一絲的歡愉就要背負克夫的沉重包袱,摧殘著女兒脆弱的心靈,如今本打算帶著女兒散散心抒發情懷,不想卻身陷囹圄,做父親的不但沒能給女兒一個穩定的家庭,沒能力救出身陷困境的女兒,更無法保護女兒安危,眼睜睜看著女兒落入淫賊之手,自己卻無能為力,若是目光能殺人,呼廚泉早已千瘡百孔,可是這現實么?只能拿目光死死等著呼廚泉,可有用么,甚至比不過隔靴搔癢,被呼廚泉無視了。
天啊,命運為何如此不公,尚未從克夫的累名中擺脫出來,又要遭骯髒之人的凌辱,為何要一次一次的折磨我的女兒,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蔡邕淚流滿面,仰天怒吼,恨不能將這朗朗晴空捅出一顆窟窿,質問一聲這天地怎的個不公!
一巴掌將蔡邕扒拉出去,呼廚泉又撲向了縮在牆角的蔡琰,那張凶神惡煞的醜臉近在咫尺,蔡琰甚至聞到了血盆大口中噴出的酸臭味,說到底蔡琰只是一個弱女子可以在精神上堅強,可以在思想上堅挺,可是真正在面對無可抗拒的力量面前一下子就變得手無措地。
「美人啊,大爺來了」,呼廚泉嬉笑著一下子就撲了上去,一把將蔡琰肩膀上的衣袖扯破,露出裡面白玉般的臂膀,好是白嫩,好是誘人,呼廚泉看的有點痴了,砸吧著乾裂的嘴唇伸出猩紅的舌頭湊上去準備甜食,忽然一聲爆喝,一個黑影猛地碰到他的身上,撞了呼廚泉一個趔趄,頓時,呼廚泉暴怒不已一把拉住撞上的黑影猛地摔了出去。
望著裸露的白嫩,在蔡邕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心中陣陣絞痛,做父親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何臉面苟活於世,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的女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慘遭欺辱么?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爬起來,大吼道,「畜生住手」!一頭撞在呼廚泉的身上,蔡邕只感覺頭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眼冒金星,站立不穩,接著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摔了出去不知人事。
眼看父親為救自己被呼廚泉打的不省人事,蔡琰怒從心起,一把將撲上來的呼廚泉推開,撲倒在蔡邕身上,可是如何呼喚蔡邕都沒有反應,一下子蔡琰就慌了神,渾身像抽空了力氣一般,癱倒在地,淚水像斷線的風箏濕了衣領,濕了這片天地!
呼廚泉嬉笑著,咧著嘴道,「夠味,夠刺激」!搖晃著走到蔡琰身前,咚的跌倒在地,一把又將蔡琰的衣裙扯出了大大的口子,一條修長粉嫩的玉腿暴露在呼廚泉的面前,呼廚泉的眼睛立馬又直了。
呼廚泉的幾個親兵被一把甩出去也沒了膽氣,踟躕不前,可一眨眼就發生蔡邕被呼廚泉摔的不省人事的一幕,頓時心涼了大半,蔡邕可是小王爺看中女人的父親,就這樣死了他們幾個也是難辭其咎,要是蔡琰再遭受凌辱,他們幾個還有活路么?幾人互相對望一眼點點頭,一起沖了上去合力拉住了再一次撲向蔡琰的呼廚泉。
呼廚泉掙扎著幾個親兵的拉扯,雙手胡亂的亂抓,正好抓到蔡琰的腿上,這個如何使得,幾個親兵咬咬牙加大了氣力齊心協力拉的呼廚泉後退了幾步,只聽「撕拉」一聲,蔡琰的衣裙又被扯出了一道大口子,瞬間兩條修長潤圓的玉腿暴露在空氣中。
只聽空氣中傳來「咕咚,咕咚,咕咚」的響聲!
「王爺,不好了,城下出現了漢軍兵馬」,一名兵士慌慌張張跑進屋來到呼廚泉面前稟報道。大漢幾百年的威壓深深烙印在匈奴普通士卒的心中,也只有那些熟讀漢史或者了解大漢的高級將領才清楚如今的大漢是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聽聞城下出現漢軍人馬,戰爭的本能意識刺激著呼廚泉混亂的大腦清醒了片刻,努力的搖搖頭驅趕腦海中的眩暈和疼痛,撇了眼趴在蔡邕身上哽咽哭泣的蔡琰也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夠碰的,嘟囔道,「好生無趣」,甩來拉扯的親兵,來到通報的兵士面前,「前面帶路,隨我到關上看看」。
大軍到綿上聚之後,距界休關僅三十多里路程,輕騎倍道急行,一路平坦,不過幾個鐘頭大軍就來到界休關下,放眼望去,界休關就像龍珠一般鑲嵌在綿延的羊頭山上,在碧波蕩漾的昭餘澤的映照下璀璨奪目,褶褶生輝,阻擋著大軍前進的道路。
大軍停在幾里開外,張元帶著李定國、冉閔幾人打馬來到近前,舉目遠眺,關上錦旗遮蔽,隱約可見有兵士巡邏,鋥亮的刀槍兵刃在陽關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刺的眼睛打著淚花。
緩緩放在額頭前遮蔽毒辣陽光的手,張元感慨的說道,「如此雄關劉豹是如何攻下的」?
「是啊,如此雄關!真不知道界休關守將是吃什麼長大的,就這樣輕易丟了,實在可惜」!李定國亦是滿臉可惜。
路上冉閔就一直在思考張元所說劉豹要佔據太原的可行性,現在見了界休關心中反倒相信了幾分,「雄關漫道,劉豹為何大費周章攻克界休關,此中是否另有深意」?
太原是張元走出上黨放眼大漢的第一步,是張元的命根子,已然被視作心頭肉,不容有失,更不容他人染指,雖然張元很著急很關心劉豹的意圖,但是現在匈奴飄忽不定也沒和上黨主動交過手,難知其意,心中焦急萬分緊蹙著眉頭側過身問道,「可捉到附近之人」?
有斥候頭目低著頭沉聲說道,「沒有,只在靠近西河的附近發現越有四千人的太原兵卒,死狀慘不忍睹」,頓了頓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捧在雙手,「還有在一青年武將身上發現這個」。
張元眨了眨眼睛接過周倉從斥候頭目手中遞過來的令牌,拿在手中左右翻轉細細端詳,這和張元腰間起居都要隨身攜帶的虎符一模一樣,除了上面的字不一樣,太原二字格外醒目。
太原郡太守王暉隨身攜帶的太原調兵符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且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莫非是……,想及此張元遙望著界休關方向,目光銳利吩咐道,「冉閔就近尋找適合伏兵的地方,李定國率羽林軍隨我到關前」!
「喏」。
在張元的帶領下貳佰騎絕塵而去,不過幾里路程,須臾就來到界休關下,關上守將見有一隊漢人騎兵衝過來,大喝一聲,「來人止步」!
尚未作出決定,一通箭雨就射了下來,止住了羽林軍的腳步,仰望著城樓上密密麻麻的守衛及簇擁在中央的一員武將,張元手提畫桿描金戟指著問道,「關上主將何人,出來答話」?
「你大爺的,速速報上名來,左賢王豈是爾等可輕易見到的」,關上守將罵罵咧咧的說道。
左賢王,於夫羅著一支能被稱之為左賢王的也就只有於夫羅的親兄弟呼廚泉吧?記得歷史上呼廚泉是在於夫羅死後做了單于之位的,反覆無常,多次背板曹操,多次被打敗,最後曹操晉魏王,勢力雄冠天下,於是欒提呼廚泉來鄴城拜賀曹操。曹操為了削弱勢力,將欒提呼廚泉留在了鄴城,用上賓之禮對待他,讓他的右賢王回去幫他管理南匈奴各部,曹操將南匈奴分為5部,每部選尊貴者為帥,別令漢人為司馬,以監督之,匈奴部落組織雖然名義上雖還被繼續保存著,但權力卻已全部落入曹魏政權的手中,單于只是徒有虛名的稱號,南匈奴因此消亡。
是這傢伙!張元竊喜,空有一身蠻力,頭腦卻不太靈光,被曹操耍的團團亂轉,不費吹灰之力滅了南匈奴,吩咐李定國讓士兵開口大罵,果然一會兒城頭上就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身影。
呼廚泉邊走邊咒罵,滿身的酒氣熏得周邊士卒直作嘔,紛紛側過頭憋著呼吸,來到城樓上眯縫著眼睛正要開口大罵,忽然眼神一緊,一個紅色的身影進入呼廚泉的腦海,瞬間荷爾蒙激素高速膨脹,在酒精的作用下越燃越烈一發不可收拾,舔著流著哈刺子的嘴角,渾身肌肉暴起,鼻息加重,就像一隻準備劣勢的豹子一般,陰森可怕。
望著關下那俏麗的紅色身影在幾百騎兵的簇擁下,顯得那樣奪目,那身段那臉蛋,必是一匹烈馬,這才是我們匈奴兒郎征服的對象,剛才的那個太柔弱了,搖搖頭驅散著烙印在腦海中的那段白皙,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現在、即可、馬上就要殺下城去將那朵火紅蹂躪在身下,喘著粗氣問道,「關下何人」?
「不清楚,問了也不說」。
心中念頭愈發的強烈怎麼也揮不去,呼廚泉扭過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吩咐副將道,「速去集結隊伍,隨我殺出關去」!
「王爺,這可使不得啊,留守只有兩千人全部殺出去要是敵人使詐該如何是好」?副將本能的勸說道。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副將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遠處青石鋪就的地面上灑落著一灘鮮血中間躺著幾顆雪亮的牙齒,見證著副將傷殘程度!
副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巴掌打的暈暈乎乎,捂著疼痛的臉頰瞪瞪望著呼廚泉,「滾」,呼廚泉一聲咆哮嚇得副將顧不上撿起掉落的牙齒,連滾帶爬跑下了城樓。
士兵的叫罵依然在繼續,張元悠然自得拿著審視的目光,以二十一世紀工科類特有的目光研究著這座兩千年前用汗水、鮮血澆築而成的宏偉城樓,全然不知身邊嬌艷的樊梨花已經成為別人的獵物。
一聲震天炮響,打破了不休的罵戰,呼廚泉領著兩千人騎兵開關而出,整齊有力的步伐踏動著大地,也踏斷了張元沉思的心。
回過神來,看著殺將而來的匈奴騎兵,張元驚愕,這傢伙也太經不起媽了吧?這麼快就跑出關來了?顧不得多想招呼著身邊羽林軍慌不擇路調轉馬頭逃跑,呼廚泉****著膀子帶著兩千騎兵呼嘯而來,眼中唯有那道靚麗的紅色身影,一隊隊,一列列的匈奴騎兵如工蟻一般,聚成股股人流,牛角聲此起彼伏,交相呼應,揚起無邊塵土,頗為雄壯。
張元叮囑二百羽林軍作出一副參皇逃竄的狼狽樣子,心中則是欣喜如狂,這個也太順利了吧?莫非城中還藏有雄兵,管他呢,先圍殲了這兩千再說切還有呼廚泉這條大魚!
張元帶著呼廚泉向著羊頭山這邊奔來,奔跑不過幾個鐘頭就來到羊頭山附近,此時山勢日漸隆起,高低起伏,時而低矮,時而高聳的山丘點綴其間,錯落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