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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袁紹的後手

  「大單于」,聽到有人喊自己,於夫羅轉過身望去,一騎打馬飛奔而來,揮舞著馬鞭,須臾,騎馬之人就來到眼前,迅速翻身下馬,單膝著地,急聲說道:「大單于,渤海袁紹使者求見」。


  來人雖低著頭,但肥大的衣袍依然遮不住魁梧的身體,滿身的橫肉撐得衣服上露出一塊塊的痕迹,隱隱散發著一股噬人的氣息,此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呼廚泉。


  「袁紹的使者」?於夫羅不解的問道。


  「稟大單于,是袁紹的使者,來人自稱逢紀」,呼廚泉低著頭瓮聲說道。


  「逢紀」?於夫羅默念,忽而轉過身,向旁邊因為呼廚泉的到來尚未離開的兒子劉豹問道:「豹兒可知此人」?

  劉豹略一思索,微微躬身,「孩兒到是聽說過此人,袁紹初為聯軍盟主,此人就跟隨左右,頗有智謀,深的袁紹器重」。


  於夫羅心中疑惑問道,「袁紹派此重要人前來,所為何事」?

  「屬下不知」,呼廚泉仍然低著頭。


  諸侯討董之時,於夫羅與聯軍盟主袁紹結盟,共同討伐董卓,如今聯軍一散,袁紹遠在渤海與匈奴毫無瓜葛,今日派人前來,有何目的,劉豹也是不解,「父親何不將逢紀叫來,一問便知」。


  「也是「於夫羅恍然,擺擺手,去把人給我請來」,

  「喏」,呼廚泉應聲而去。


  於夫羅徐徐踱步,一臉陰鬱,快然長嘆:「豹兒呀,我怕袁紹此來不是借兵,就是協助出兵,我匈奴大好兒郎,白白送與這些虎狼之口,為父心中不忍啊」。


  「袁紹只是昔日盟主,而今其人遠在渤海,父親何苦為此愁眉苦臉」。


  「袁紹四世三公之後,名滿天下,何人不敬」


  「天下大亂,兵者為王,袁紹徒有虛名而已,父親不必為此傷神」


  「豹兒說的輕巧,世人庸碌一生,皆為虛名而已」,於夫羅一臉無奈,豹兒雖有絕世之資,但還欠缺為人之道。


  父子二人相顧不語,唯有頭頂上的白雲或舒或卷,肆意變化。


  不一會,呼廚泉帶著一人緩步前來,想必此人就是袁紹的使者逢紀。


  於夫羅,臉上放著笑容,迎了上去。


  呼廚泉上前幾步,施禮側過身看著逢紀道,「大單于,這是袁紹使者,逢紀,逢元圖」


  於夫羅姿態放的很低,面對異邦弱小之人,逢紀豈能墮了袁紹四世三公的名望,一臉的自傲。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簡單的客套幾句,於夫羅邀逢紀到帥帳再詳細敘談,幾人坐定,於夫羅率先客氣的問道:「不知元圖先生大駕觀臨,有何要事」?

  蠻夷之人,對於向逢紀這樣的名門望族來說,很是不屑,若不是肩負主公重任,逢紀懶得搭理這些不通禮數之人,見於夫羅直接開門見山,逢紀暗暗鄙視,果然是一群蠻夷,拱手遙指冀州高聲道:「紀此行乃為我主袁紹而來」


  。「願聞其詳」


  「大單于累居大漠,歆慕大漢,且明辨是非共誅董卓,我主知大單于如今苦於錢糧,特來指明道路」。


  河東富饒,然群龍混雜,白波賊,於夫羅,世家大族,三方勢力相互角著,各方勢力粉墨登場,混亂不堪,於夫羅為此費盡了心思,聽逢紀所言,頓時來了興趣,「尊使可有良策教我」?

  見於夫羅急切,逢紀也不做廢話,:「去歲上黨與黑山張燕兩敗俱傷,上黨在張元的治理下頗見成效,大單于何不去上黨劫掠一番,定可讓大單于滿意而歸」。


  這不就是借刀殺人么,白白犧牲自家兒郎為別人做嫁衣袁紹又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也不知這張元如何惹怒了袁紹不惜派人前來勸說,於夫羅緊皺眉頭,暗自思索。


  於夫羅一時沉默,逢紀也不答話,喝了一口帶著羊膻味的奶茶,皺眉不語。


  自從應朝廷邀請南下平叛,不但丟了南匈奴大單于的位子,且漂泊不定,於夫羅心中已經厭惡了袁紹的這種做法,不答應又恐袁紹四世三公的名聲,一時難以決定,不由自主向兒子的方向望去,但見兒子頻頻點頭,看其意思竟示意自己同意,百思不得其解,還是選擇相信兒子吧。


  於夫羅眨了眨眉頭,看著下首悠閑的逢紀,沒來由的心生怨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怒意,說道:「尊使,可知我等尚與上黨結盟,此時劫掠頗為不妥吧」?

  本來就不屑於匈奴的粗鄙,而今還隱含怒氣,豈有此理,逢紀大聲道,「迂腐,與爾等結盟乃是張稚叔之事,何來上黨一說」。


  「尊使一語驚醒夢中人」,於夫羅面上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卻是煥然,兒子點頭示意,想必是應袁紹之邀順勢劫掠上黨了。


  逢紀輕撫短頜,一臉自信,「看來大單于是答應了」?

  「袁盟主所邀,敢不從命」,於夫羅亦是滿臉笑容。


  「既如此,那就不打擾大單于了,告辭」!逢紀長身,拂袖而起。


  於夫羅一番假意留戀,逢紀執意要走,到是一幅惺惺相惜的場面。


  等逢紀離去,於夫羅急是問道:「豹兒讓我假意答應,可是順勢劫掠上黨」?

  劉豹一愣,「非也,我意太原」!

  於夫羅大為不解,「河東至太原一路險關要道,僅僅一座界休就可將我等阻擋而不得進,再說名不正言不順」。


  說道太原,劉豹哈哈大笑,「太原縱有雄關漫道,依靠蝦兵蟹將安能擋我鐵騎,名不正言不順,現在不是有袁紹給我們送么」。


  劉豹天馬行空,於夫羅忽然感覺跟不上兒子的思路了,「我知我兒智略非凡,界休難敵豹兒,可你所說袁紹又是何事」?

  劉豹搖頭信心滿滿,說道,「進取太原,我等一路可打袁紹旗幟,以父親一貫作風,世人只知此乃袁紹所為,而非我等自作主張」。


  於夫羅恍然,隨即爽朗大笑:「真吾麒麟兒,袁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越想越是激動,袁紹精於算計,也有吃虧的時候,哈哈大笑,聲傳數里,震得大帳簌簌顫抖,直笑的抬不起腰為止

  許久,於夫羅才忍住大笑,問出心中疑惑,「豹兒為何不取上黨」?

  劉豹胸有成竹,早知父親定會問起為何舍近而求遠,不假思索,洋洋洒洒倒出心中所想:「第一,上黨四戰之地困龍之淵,占之,死地也;第二,我等若占上黨,董卓寢食難安如鯁在喉,即刻就會大兵壓境;第三,上黨非逢紀所言孱弱不堪,能打的褚飛燕抱頭鼠竄,豈是易於之輩,否則袁紹也不會如此忌憚」。


  劉豹侃侃而談,直說的於夫羅啞口無言,心神澎湃,唯有心中高呼「有我兒在,我大匈奴何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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