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凶手不是他
所有人聞聲看過去。
騎快馬而來的是地方上的官差,他躍下馬背後,立即補充道。
“城中荒郊死了一個寡婦,與刑部近來在查的案子有些相似,縣老爺便吩咐小的前來稟報一聲。”
顏月蹙眉,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都出現了死者。
再加上被釘死的守宮,這樁案子的背後,肯定隱藏著更深的水。
“王爺,你不定再舟車勞頓了,我先去看看案發現場,待你覺得好些了再去也不遲。”
這一次,風離陌沒有拒絕。
顧安嘟噥出一句,“算你還有良心。”
因為落風去了孫家走訪。
末雨從暗處現身,暫時頂替落風做事。
案發現場在城中,離刑部不算太遠。
一路上,末雨悶聲不響的隻顧著駕車,就連顏月數次換開馬車簾子看他,也絲毫不為所動。
顏月不禁有些唏噓,換作上一世,他早就耐不住冷清,會一邊駕車一邊向她講述迎路看到的風景吧。
“末……末雨是吧?”她把對他的熟悉感壓下,讓自己盡量保持生疏。
末雨未吱聲,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
顏月不再說話,倒不是因為尷尬,而是有些不好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片沉寂中,馬車終於駛到了案發現場。
顏月托著肚子下車,一名身著縣官官袍的中年男人,立即喘著粗氣的迎了上來。
“顏姑娘,你可算是到了,我怕案子與戰王爺要案的案子相關,便沒有讓手下的人亂動。”
顏月先朝他點頭致意了一下,而後再環顧一圈四周。
剛剛過來的路上,她便發現周邊全是廢棄的屋宅,沒有幾個走動百姓。
死者住的房屋經久失修,院牆坍塌,就連窗戶都隻是用簡陋的木板釘上的,出入主屋的大門更是鬆鬆垮垮,隻要稍加施力,便能輕易的把房門整塊卸下來。
“是這樣的。”縣官主動介紹道:“這寡婦膝下無兒無女,身子骨也有些不太好,好在繡功了得,繡紡每隔十日便來取一次貨,今日正好是取貨的日子,繡紡的人到的時候,她已然咽氣了。”
顏月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隱約能看到主屋右側的臥房裏,一具身著粗布主的女屍,正懸掛在房梁隨風而動,不時有鮮血滴落在地麵,匯聚成一個不小的血泊。
她示意其它人留在原地不動,自己隻身進入臥房。
臥房的擺設很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個主櫃、以及一張放滿了各種繡品與針線的木桌。
與柳成霜的死亡現場一樣,死者沾了血的衣袍被疊放的整整齊齊,床單上的大片血跡異常顯目。
但奇怪的是,桌案上的繡品十分混亂,有幾樣還掉落在了地麵。
凶手看似整理過現場,卻又不像先前那麽具有強迫性。
突然,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了一處有異樣的凸起,當即躬身翻開地麵的繡品,隻見下麵赫然躺著一根長命鎖,拾起來一看,長命鎖的背部,端端正正的刻了一個‘景’字。
“阿景?”她的腦海裏驀地回響起與‘景’字相關的人。
難道是他沒有進山,而是繞到城,躲起來殺人了?
可……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裏有古怪。
“末雨,你來幫我把死者放下。”顏月幹脆不想了,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死者身上。
末雨悶葫蘆般進入臥房,按照她的吩咐把死者放置於地麵。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她屏退一幹人等。
臥房裏隻剩下自己後,她才從隨身攜帶的工具箱裏,取出羊腸手套戴好。
隨著白綾取下,一道褐色的勒痕頓時顯露出來。
但勒痕流於表麵,並沒有形成淤血現象,可見是死後造成的。
根據柳成霜的死因,她先扒開死者的頭發,朝那幾處命穴看去。
果然不其然,她看見了幾個細小的針孔,隻是——
幾處針孔並沒有完全紮在命穴上,而是偏離了穴道的位置!
顏月立即意識到了什麽,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