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新的線索
顏月愁眉一展,把刀刃放了回去。
臨走前,她主動握住柳氏的手。
“關於案子,我會一查到底,先前答應保密的,也會說到做到,若你們還能想起一些新的線索,可以隨時去王府尋我。”
柳氏反過來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臉上不見一絲顧忌,更多的是悲痛與憤恨。
“你一定……一定要抓住凶手,那個害了雪兒的張春……也不要輕易放過他!”
顏月的眸底劃過一抹寒意,“好。”
查案是她的本職,而毀人清白的人渣,她比任何人都要深痛惡絕。
離開吳家。
她與落風匯合。
在去找張春的路上,顏月提及刀柄上的‘景’字,“你排查刀器鋪的時候,可有查到與‘景’字相關的鋪麵?”
落風想了好一會,“若我記得沒錯,已經排查過的刀器鋪中,沒有一家是姓景的。”
顏月沒有泄氣,“既然刀柄上有這麽個字,肯定是與它的出處相關,繼續排查下去,總會有發現的,咦……戰王怎的不在?”
她這才注意到身邊好像少了個人。
若是換了平時,落風肯定要趁機撮合兩句,可今日……
他眉頭微鎖,滿臉愁容,“顏姑娘進入吳家後,末雨現身與我說,皇上臨時將主子指派去行宮取樣東西,主子無法拒絕,隻留下口信,要我們護好顏姑娘,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顏月的手一頓,明帝的用意,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明顯是故意要支開活閻王啊。
“顏姑娘放心就是了,主子還說,哪怕是抗旨不遵也無妨。”落風一邊駕馬車,一邊回頭安撫她,“一切都有主子呢!”
顏月沒有作聲,隻在心底鬱悶的嘀咕一句:要是前世今生的身份捂不住,第一個想弄死她的人,肯定是活閻王!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不管自己有多厭惡卷入宮廷爭鬥,現在都無法再抽身而退了。
因為她穿越而來的目的,以及要做的那些事,都與活閻王息息相關。
很快。
兩人在一家人聲鼎沸的賭場,找到了輸紅眼的張春。
落風上前,一把將他揪住,而後按住他的頭,狠狠的壓向賭桌。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在看見挺著肚子並且半邊臉極醜的顏月後,他們慌忙收起自己的賭資,識趣的退開數步。
“是戰王爺身邊的女仵作。”
“她肯定是來查柳成霜的案子。”
原本還想掙紮的張春,聽到旁人提及‘女仵作’三個字後,瞬間變得老實了起來。
“原來是……是戰王爺的人,不知你們找我有何貴幹?”
顏月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掃視一圈在場所有人,“案情事關重大,還請各位行行方便,給我們騰個地方。”
她個頭小小的,明眸清澈,表麵看著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被她的眼神掃過的百姓,心底卻莫名的一震,一個個畏懼的轉身離開。
直到賭坊裏隻剩下三人,落風才鬆開張春。
張春嚇得退到牆邊,不敢動彈,“二位,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一年前的吳雪晴,你可還記得?”顏月不想與他過多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張春聞言,臉色頓時大變,“我……我知道她是吳家大小姐,於一年前吊死在自己家中,可她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問她的事便去吳家問,犯不著來找我。”
“與你無關?”顏月的音調冷了幾分,“中元那日,你對她做過什麽?”
張春慌忙錯開顏月逼迫的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顏月沒好氣的冷笑一聲,“既然你不肯說,那我便幫你回憶一遍,中元那日,你不僅在無人的長巷裏玷汙了吳小姐的清白,事後,你還以那件事為要挾,數次向她討要封口的銀兩吧?”
“我……”
顏月打斷了他的狡辯,“我剛從吳家出來,你若還不肯認,那我便喚吳家人來與你對質。”
“不可能。”張春篤定的否認,“吳家為了自己的臉麵,是絕對不可能與你說這些的。”
顏月唇角微勾,“這麽說,你的確是做了?”
張春一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顏月滿身寒意的朝他走近幾步,賭坊內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不說,我便帶你去刑部走一遭,總有一樣刑具,會讓你心甘情願的道出實情。”
張春知道刑具的厲害,他渾身一顫,眼底劃過一抹掙紮之色,幾番權衡下來,最後隻得無力的癱軟倒地。
“我說……我說還不行麽?”
顏月沒再吱聲,而是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好半晌,她的耳邊才響起他吱吱唔唔的聲音。
“中元那日,是我喝了點酒,實在沒能忍住,便……便在無人的巷子裏強占了她。”
他的腦袋拉聳下去,“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是吳家的大小姐,便想著法子從她那裏換取賭資,不過,她的死可與我無關啊!”
張春猛地抬頭,直直的看著顏月的眼睛,生怕自己的身上會背負一條人命。
“我巴不得她長命百歲,一直做我的搖錢樹呢!”
顏月擰了擰秀氣的眉心,他說的這些,與李嬤嬤說的基本吻合。
不過,這並非她找過來的目的。
“你可有向其它人提及這件事?”
張春慌忙擺手否認,“這件事張揚出去,對我百害而無一利,為了銀子,我也不可能犯蠢的呀!”
“你再好好想想。”顏月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半邊醜臉越發的猙獰瘮人。
張春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正當他想再次搖頭時,腦海裏忽地閃現出一個畫麵。
“倒是有那麽一件事,隻是……”
“有事直說,線索有沒有用,我們自會判斷。”落風插了一句,實在看不慣張春拖拖拉拉的樣子。
“是是是。”張春打了個哆嗦,當即一五一十道,“吳小姐死前,我曾因為與人產生爭執,而去往一家刀器鋪購買防身刀具,在那裏,我遇到過一名兒時的玩伴,還腦子一熱,向他炫耀過一句‘吳家是我的冤大頭’,後來……”
他頓了頓,“我買完刀具去找吳家要錢時,總覺著身後有人在跟,可每次回頭查看,又什麽都沒有。”
顏月捕捉到他話裏的重點,“你說的刀器鋪在哪裏?”
“就在不遠處的好客茶館旁。”
顏月驀地側首,與落風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