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男人,隻會影響她放火的速度
是夜,亥時剛過,一身夜行服的鳳淩玥趁著夜色,直奔公主府。
下午時,她找冷宴要了一份長公主府地形圖,將公主府的地形和防禦研究了個透徹,溜進去輕而易舉。
找到公主府守衛最薄弱的東南側門,剛把飛虎爪掛號,正準備爬牆,手腕被人攥住,“玥兒……”
鳳淩玥聞聲回眸,眼前的楚元漓,一襲玄衣,沒戴麵具。
他的臉膚若凝脂,美若白玉,眉峰似劍,鼻翼高挺,薄唇性感,一雙沉冷深邃的星眸如一汪寒潭,像是洞悉了一切般一瞬不瞬盯著她。
在月色的映照下,淩厲如刀刻的五官顯得十分柔和,不失矜貴威嚴,又給人無畏的清冷溫柔。
不得不承認,他恢複容貌後,隻是看一眼都很容易讓人上頭。
但想到白日發生的事,原本氣早就消了的鳳淩玥又氣不打一處來,甩開他的大手,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麽?”
他怎麽知道自己要來公主府?又是千流告的密?
楚元漓掌下一空,心口微微一顫,抿了抿薄唇,“我來幫你……放火。”
幫她放火?!
聽到這話,鳳淩玥很想笑,這不是一個堂堂王爺能說出的話,能做出的事。
袖中粉拳緊握,極力壓下微微上揚的嘴角,麵色不虞,“我不需要。”
“玥兒還在為白日的事情生氣?”楚元漓朝她走近一步。
陡然的壓迫感,讓鳳淩玥本能朝後退了好幾步。
楚元漓怕她腦袋磕到牆上,快步上前,用手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攬入懷裏。
鳳淩玥往一側挪了一步,想要逃離他的懷抱,卻被他另一隻抵在牆壁上的手攔住。
“楚元漓,你到底要怎樣?”
“玥兒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天知道他找不到她,不知道她下落時有多著急。
他在公主府的東南側門等了她整整兩個時辰,生怕與她錯過。
這半天,他像是心髒被生生挖空了一樣,沒著沒落,害怕至極,害怕好不容易抓住光的他,一夜之間又重新墮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鳳淩玥低下頭,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解釋什麽?我不需要你解釋,也不想聽你解釋。”
她現在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他麽?
昨夜分明還好好的。
今日他和舒綺樂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她到底何故跟他生這麽大的氣?
楚元漓抵在牆上的手漸漸收攏握成拳,感覺自己憋著一口氣提不上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該說些什麽,隻能沉默不語。
鳳淩玥等了半晌,隻等到呼呼的冷風聲,和兩人不太均勻的呼吸聲,心裏忽然湧上一陣酸楚。
她說不想聽他解釋,他便不解釋了?這人真是可氣。
氣呼呼冷哼一聲,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一把推開他,“讓開,不要耽誤我做正事。”
男人,隻會影響她放火的速度。
楚元漓朝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看著正在爬牆的女人,也沒作為,靜靜站在院牆邊守著她。
等她順利進去後,輕點腳尖,穩穩落在了牆那頭,她的身旁。
鳳淩玥嫉妒又惱火的挖了他一眼。
有輕功了不起啊,現她……
又冷哼一聲,繞開守衛和下人的視線,不多時便溜到了楚嘉禾所住的院子,從流光鐲裏拿出事先備好的易燃無色藥水,順著後牆根灑了一圈。
準備完畢,麻利的用火折子點燃了藥水。
霎時間,火勢如靈蛇遊走般的速度蔓延,整座院子頓時火光衝天。
鳳淩玥放完火,趁著府內亂成一團、眾人都趕去救火之際,偷偷朝公主府庫房溜去。
身後還跟著條跟屁蟲。
鳳淩玥懶得管他,放倒守庫房的侍衛,成功進了庫房。
公主府的庫房不是一般的大,足足有三百平方。鳳淩玥看到一排排整齊的木架上擺滿了奇珍異寶,想也沒想,直接抓起木架,全部移到了自己的流光鐲裏。
楚元漓看到一個個十層大木架從眼前憑空消失,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淡定。
他以為她的手鐲隻能存儲她從家鄉帶來的東西,沒承想其他東西也能裝下,而且把東西存進去,隻需輕輕觸碰。
“玥兒,那邊的更值錢。”楚元漓見她一通亂拿,指著北方的木架,忍不住提醒道。
鳳淩玥順著他的手勢看去,雖然跟他鬧別扭,但想來他不會騙自己,於是毫不猶豫走到那排木架,瘋狂搬運起來。
快要搬空之際,楚元漓感覺時辰差不多,又開口提醒,“玥兒,該走了,再遲些,會被發現。”
鳳淩玥沒應聲,可腳步還是很聽話的朝庫房外走。
兩人一前一後出庫房時,鳳淩玥發現燒起來的不止是楚嘉禾所住的院子,幾乎西南方向的院子全部燒著了。
火勢雖基本撲滅,可依稀能看到半空上飄著的濃煙。
鳳淩玥扭頭,意味深長看了眼楚元漓。
其他院子,百分八九十是這人的手筆!別以為他替她加了把火,她就能原諒他。
哼!
鳳淩玥收回目光,原路返回,翻牆出了公主府。
楚元漓也跟了出來,見女人悶頭往前走,他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玥兒,你要去哪?跟我回府。”
“我不。”鳳淩玥甩了甩手腕,甩了幾下沒掙脫,撇了撇嘴,神情憤憤瞪著他。
她連漓王府都不想回了麽?
受了這句硬話,楚元漓緊皺起好看的眉,眉宇間戾氣沉沉,沉吟半晌,終於鬆開了她,斂下雙眸,並未言語。
鳳淩玥是想等他主動解釋的,可他對白日的事隻字不提,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轉身走了。
楚元漓袖中的手握緊拳頭,掀眸看著越行越遠的那抹身影,心裏恐慌到了極點。
她走了,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
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束光,慢慢從他視線中淡去,直至徹底消失。
男人的眼尾逐漸變紅,黑如深潭的目光落在那沉沉夜色之中,冰冷的俊臉上陰鷙戾氣越來越濃鬱,胸腔裏的洶湧情緒幾乎快要炸裂。
腦海裏反複重複著一句話。
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