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丟人
鳳淩玥突然被cue,狐疑的‘嗯?’了一聲,才抬頭看向楚嘉禾。
楚嘉禾笑得滿麵春風,將剛才的話重述了一遍,還特意提高了一分音量:“九弟妹是第一次參加本公主的生辰宴,不知道九弟妹有沒有單獨給本公主準備賀禮?”
迅即看了眼放在桌角的夜明珠,伸手輕撫了一下。
開玩笑似的補充道:“九弟呢,每年都給本公主準備夜明珠,雖說價值連城,本公主也很喜歡,但是吧,公主府庫房裏擺了幾十顆,實在膩味,所以……本公主倒希望能收到一些稀奇的小玩意。”
鳳淩玥:“……”
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楚元漓見鳳淩玥一臉迷茫的樣子,握住她的小手,看著楚嘉禾清冷說道:“長皇姐,玥兒才嫁給本王不久,不了解長皇姐的喜好,又忙著打理漓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務,所以沒給長皇姐單獨備禮,長皇姐見諒。”
楚嘉禾本來想為難一下鳳淩玥。
楚元漓出聲替她找好了借口,楚嘉禾也不好再說什麽,略帶遺憾的笑了一聲:“九弟說的有理,是皇姐考慮不周。”
這時,柳雲景忽然一副好好夫君的模樣,輕輕揉了揉楚嘉禾的發絲,以作安慰。
同時看著鳳淩玥說道:“早就聽聞漓王妃舞藝是整個安淩城最美的,尤其是一曲踏雪尋梅舞,更是精絕,未曾有幸欣賞,不知今日借著嘉禾的生辰宴,能否一睹漓王妃精妙的舞姿?”
此話一出,宴席場一片嘩然,甚至還有人偷偷掩唇低笑。
“我也曾聽聞漓王妃一曲踏雪尋梅舞讓人永生難忘,原以為傳言是假的,現在看來,傳言非虛。”
“自然是真的,當初漓王妃起舞,我在場,有幸目睹過漓王妃的舞姿。隻不過……”
鳳淩玥聽到一陣又一陣憋都憋不住的笑聲,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柳雲景這話,的確不假,原主當年一曲踏雪尋梅舞,可謂是轟動了整座安淩城。
她那一舞,是在青樓的表演舞台上起舞的,還是為了那家青樓最受歡迎的麵首而舞。而且,她一舞並沒有驚豔眾人,反而讓人笑掉大牙,還被親爹鳳蒼穹抓了個正著,將她綁回去鎖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個月。
永寧侯府發生了這麽丟人現眼的事,鳳蒼穹自然要把這事壓下來,可最後不知道謠言是怎麽傳的,傳著傳著,原主憑踏雪尋梅舞一舞成名,成了皇城第一美人。
楚元漓自然也聽到那些刺耳的笑聲,眸中陡然閃過一道冷厲光芒,身周散發著駭人的寒意。
正當他開口要說什麽時,太後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淩玥的踏雪尋梅,哀家也略有耳聞,不知道淩玥丫頭願不願意借著這機會,讓哀家也欣賞欣賞?”
鳳淩玥:“……”
楚元漓:“……”
楚嘉禾和柳雲景相視一笑,眼底一抹精光閃過。
母後年輕時就是舞癡,當年也是一舞成名,榮獲了父皇的寵愛。雖然現在年紀已大,不能再翩翩起舞,卻對會跳舞的女子尤其鍾愛,加上前幾日她旁敲側擊、添油加醋,母後自然對鳳淩玥當年的踏雪尋梅十分感興趣。
有母後開口,鳳淩玥不敢不給母後麵子。
她很期待鳳淩玥再出一次醜,讓人笑掉大牙。
“母後,玥兒她、”楚元漓沒有欣賞過鳳淩玥的舞姿,也不了解有關踏雪尋梅之事,但瞧著席上眾人的反應,想必這女人的舞姿並非傳言那般,他捏了捏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玥兒身子不便,恐怕要掃了母後的興致。”
“丫頭身體不舒服?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瞧瞧?”太後皺了皺眉。
“我……”鳳淩玥一怔,太後對她這麽關心,她都有點不忍心撒謊了。
“母後,兒臣瞧著弟妹麵色紅潤,倒不像身子不舒服。”楚嘉禾見縫插針道,隨後看向鳳淩玥,“弟妹,母後喜舞,又非常疼愛你,你不會這麽不識趣掃了母後的興致吧?不過隨意舞一曲而已,弟妹何必一直推脫。”
“楚嘉禾!”楚元漓沉沉的聲音,似帶著一股殺氣。
“咳咳咳……”
但落在鳳淩玥眼裏,帥不過三秒的楚元漓剛動怒就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她伸手撫上楚元漓的後背,湊到他耳畔小聲道:“你這兩日身子虛,不能動怒,別跟她一般見識。”
“咳咳、本王無礙。”溫熱的氣息噴在楚元漓的耳朵上,癢癢的,他的心跳驟然加速,耳垂也紅了。
“你想看我跳舞嗎?”
楚元漓聞言,怔了怔,“本王不想看!”
就算要跳,她也隻能跳給他一人看。
絕不允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跳給其他人看,尤其是男人。
“為什麽?”鳳淩玥聽到楚元漓說不想看她跳舞,心裏莫名有些失落。聽到這麽多人非常好奇她的舞姿,他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
楚元漓自然不會承認心中所想,冷冷吐出兩個字,“丟人。”
鳳淩玥:“……”
她丟人?
他竟然嫌棄她丟人?!!
鳳淩玥有些氣憤地推了楚元漓一把,直接站了起來,帶有一絲賭氣的成分,“母後能夠喜愛妾身的踏雪尋梅,是妾身的福氣,今日呢,妾身就借著長公主的生辰宴,為母後舞一曲,也借著這支舞,給長公主賀壽。”
楚嘉禾捕捉到鳳淩玥生氣的小動作,心頭一喜。
隻要她上場,她一定會成為今日的笑柄。
太後年事已高,眼神不太好,自然也看不出夫妻倆此刻微妙的情緒變化,聽聞鳳淩玥要獻舞,笑道:“哀家拭目以待。”
楚元漓聽到她要上台獻舞,忙不迭抓住她的手腕,“本王說了不想看,不許去!”
鳳淩玥甩開楚元漓的大手,“王爺,妾身是為母後所舞,不是為王爺。待會妾身上台,王爺不看就是。”
話罷,直接繞過木桌,朝著宴席場一旁的樂師隊伍走去,跟領頭那人悄悄耳語了些什麽。
又從那群候場的舞姬手上借了兩條水袖。
旋即,回到宴席場中央。
朝太後福禮道:“母後,妾身現在可以開始嗎?”
“自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