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樂瑤腰上的傷疤

  「你兒子,你什麼時候有的兒子,媽媽,媽媽都不知道,今天也是第一次瞧見他,媽媽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瑤瑤,我,我,我……「


  因看見小星星,胡蘭心直接激動起來,更是沒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樂瑤笑,伸手,輕輕地牽過小星星的手,「來,叫外婆!」


  商祺修站在小星星的邊上,卻是因為樂瑤的這一聲外婆心裡添堵,她是商震的妻子,而小星星是商震的孫子,這理應叫她一聲奶,奶的,可是現在樂瑤卻是讓他叫外婆,只是現在當著胡蘭心和樂瑤的面,他也是不好讓小星星改口。


  「外婆!」小星星有一個標準來判斷自己要不要跟別人親近,那就是樂瑤對那人的態度,樂瑤要是喜歡的他肯定是喜歡的,而現在他看見樂瑤趴在了外婆的懷裡,加上媽媽長了一張跟外婆一樣漂亮的臉,他自是喜歡起來,便對著她甜甜的喚道。


  「外婆?」剛開始胡蘭心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自己竟然當了外婆,這被小星星叫了之後便是高興起來,拉著樂瑤的手,「瑤瑤,媽媽做外婆了!」


  「是!」樂瑤點頭來,配合著她的心情。


  小星星看著她們笑,也跟著笑起來,「外婆,我是小星星,是天上星星的星星哦。」


  商祺修站在他的身後,聽著他自己說出名字,又是想起昨晚上的時候,他也是跟自己說過那名字的來歷,兩個女孩獨自漂泊在異國他鄉,即使表面上再堅強,可是心裡依然是想念家的,沒有人不會喜歡家的溫暖。


  這樣一想,他更是感覺自己欠了他們很多,伸手過來,落在小星星的肩膀上,看著胡蘭心道,「最近都好嗎?」


  胡蘭心抿了下嘴,看了眼樂瑤,輕聲開口,「很好!」


  自從她搬來這裡住,商祺修過來的次數那便是跟商震一樣的多,剛開始的時候商震是每天都過來,她避而不見,他便一個人坐在門口,哪也不去,就那樣的陪著她,後來她有時候開門,有時候不開,他很多次其實都是見不到她的,可是這三年多來,他們兩個人卻是一直過來,也不管她在不在家。


  租下那個房子,積蓄已經沒有多少,雖然商震沒有同意離婚,但是她也不想在靠著商家,自己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卻是被他們給折磨的離家出走,她再去用商家的錢,怎麼對得起瑤瑤受過的傷害,所以她便是開始做起了小生意,不是很貴重的手工活,買了一輛三輪車,在這個步行街擺了個小攤,收入卻也是能夠養得起自己。


  「來,我的寶貝大孫子,來,跟外婆回家!」胡蘭心一個用力,便是把小星星給抱了起來。


  商震跟在商祺修的身邊,看著她跟他說話,卻是連餘光都沒有給過他,卻也是不再難過,只要這樣能夠看著她已經心滿意足來。


  「那外婆做的花怎麼辦?」小星星是極其聰明的,剛才那一下便是知道外婆是在這裡賣花的。


  「今天啊,外婆放假,不賣了,外婆要回家給我的寶貝大孫子燒好吃的東西去!」胡蘭心蹭著小星星的臉,大聲的說起。


  商震嘴角跟著笑起,這樣的胡蘭心才是真正快樂的胡蘭心,不是那些金錢堆積起來的開心,而是真正的開心,從心底里笑出來的聲音。


  很是失敗,從遇見她的那一天開始,看著她眉眼裡的悲傷,便是發誓要一輩子將她守護,好好的照顧她來,可是沒想到傷害她最深的人竟然就是他,他沒有照顧好她,更是沒有給她很好的生活,她和瑤瑤都是他一輩子對不起的人。


  「媽媽,我來給你收拾!」樂瑤笑起,跳起身子朝她的小攤而去。


  「嗯。」胡蘭心點頭,然後拿過剛才的盒子,從裡面找出一隻棒棒糖,遞給小星星,「來,這是外婆自己做的,這個是用草莓醬做的,是外婆一點點熬的,這裡面的草莓也是我親自挑選的。」


  鄰居們都說她做的生意怎麼會掙錢呢,因為她的成本太高了,而她賣的價錢又太低了,但是她總是說,錢掙多少是多呢,她只是找一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已,所以這個小攤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她親手做的,離開商家的三年多時間,她收穫的卻遠比手上的一層薄繭多很多。


  「媽媽,你可真能幹!」樂瑤一邊收拾一邊讚歎媽媽的手藝,這做的也是太漂亮了吧。


  「等一下,瑤瑤,你腰上怎麼回事?」胡蘭心本來想回她剛才的話,卻是瞥見了樂瑤腰上有個很深的疤。


  樂瑤是彎著腰收拾的,上身的t恤難免有些往上翻,她站在後面自然一下就看到了來。


  「哦,我做鬥牛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她隨口一說,並沒有多加描述。


  「你,你說什麼,你是鬥牛士?你怎麼坐起那個來?」胡蘭心滿眼的不可置信,她那麼柔柔弱弱的女兒怎麼會去鬥牛來。


  「媽,回去再說!」樂瑤趕緊打斷她來,只因為她看見商祺修射過來的目光里變了色。


  商震也是跟著震驚起來,他也是忘記問了樂瑤在國外是怎麼生活的,現在知道她是做鬥牛士的,心裡也不是滋味,雙眼心疼的看著樂瑤。


  「沒事,媽,只是留了疤,其實一點也不疼的!」樂瑤拉著她的手臂,撒嬌的晃了兩下。


  胡蘭心還想要說什麼,可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也是知道商震和商祺修在這裡是不宜多談的。


  東西收拾好好,三輪車上的小桌子便是平整的什麼都沒有來。


  「來,你和小星星坐著,媽媽帶你們回家!」胡蘭心把小星星交給樂瑤抱著,然後伸手一下子就把那桌子掀起來,側立在三輪車後面,然後三輪車便是留出個空地來。


  樂瑤抱著小星星,手指交叉在一起,嘴巴死死地抿著,那個位置是只夠坐她和小星星的,這商震和商祺修要怎麼辦?

  「瑤瑤,抱著小星星坐進去,放心吧,媽媽的技術好的很!」胡蘭心以為她是在害怕,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給她鼓勵。


  樂瑤點頭,「我怎麼會不相信媽媽?」


  然後,她也不管商震和商祺修了,先是把小星星放進去,然後自己翹起一條腿跟著坐進去。


  「好了,出發了!」胡蘭心跨坐在座椅上,然後兩隻手握住手把,前後晃了兩下,車子就開了起來。


  不是汽車,所以連尾氣都沒有留下,他們三個人就這樣開著電動三輪車離開了。


  商震和商祺修還站在原地,望著彼此的女人。


  「你沒有說她之前是做鬥牛士的?」商震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於樂瑤,總是虧欠的。


  商祺修沒有說話,只是抬起腳步,跟著那三輪車而去。


  「祺修,這次你一定要好好對待瑤瑤,她在我們商家受了好多的苦!」商震跟在他的身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商祺修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身側的手握起來的力度卻是逐漸的加深來。


  「媽媽,沒想到你車子開得這麼好?」從那小巷子里穿過去,胡蘭心的駕駛技術竟然連顛簸都沒有。


  「那是自然,媽媽就靠著這個吃飯的!」胡蘭心驕傲的揚起嘴角,笑著道。


  樂瑤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心裡暖暖的,在商家他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活,為了長輩們的喜歡,一點點將自己的脾氣性格磨平,讓自己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來,只是在慢慢的生活中,她們也漸漸地忘記了那個最初的自己,只記得無論看見誰都要優雅的笑,心裡即便再苦也要笑,只因為不能被人瞧不起,不然那樣便會被人說閑話,可是先媽媽揚起的嘴角,那驕傲的神采卻是在商家用金錢買不到的。


  什麼是幸福?


  做女孩的時候覺得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就是幸福,後來做了母親又覺得自己的寶貝幸福才是幸福,現在看著媽媽的樣子,她才忽然明白,幸福便是不管你是什麼年紀,遇見什麼人,經歷過什麼,只要你可以拾起生活的勇氣,一如既往的笑下去,那才是幸福,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幸福!


  所以,現在她的媽媽是幸福的。


  車子越走越快,身後兩個男人的身影已是望不到來,就像是她們的幸福,離開了他們也依然是可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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