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我兒子剛才叫我老伯
「總裁！」
就在商祺修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要往前邁出一大步的時候，方特助趕來，叫住了他。
商祺修深深地看了下樂瑤，不舍的移開目光，然後跟著他離開。
一直走到會場的外面，將那熱鬧喧囂的會場氛圍隔離，另外一個鬥牛士還在表演，可是作為贊助商的商祺修已是沒有任何的興緻來，他的一顆心早已在看見樂瑤的時候便不是自己的，他的所有感覺都跟著這個女人跑。
「.……」方特助傾身過來，在商祺修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商祺修點頭，那擰起的眉心更是緊，「其實我已經確定了！」
即便沒有那官方的書面報道，他也是確信來，沒有人會比他熟悉樂瑤，她的一顰一笑，甚至於任何的思想動作他都了解的很，在看到的那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他的瑤瑤。
三年零七個月。
一千多個日夜，他像個傀儡一樣的生活。
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著那剛才如此美好的小女人，還有那帥的人神共憤的兒子，雖然比他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但也是很帥的。
「方琦，我看起來很老？」他突然看著方特助問道。
方特助愣了下，完全沒有跟上邏輯，自然也是回答不出來的。
「我兒子剛才叫我老伯！」然後空氣里便是落下這麼一句話來。
簡單的陳述句，沒有絲毫的語病，只是卻又是不符合邏輯的。
然而，那不和邏輯的後面是商祺修拽的上天的語氣，那簡直就跟，跟，王母娘娘下凡被他親眼看見是一樣的。
只是，商祺修說，王母娘娘下來他一點都不激動，他看見瑤瑤才激動。
好吧！
「走吧！」商祺修卻又是忽然開口，抬腿就離開了。
方特助趕緊跟上，「總裁，比賽還沒有結束？」
商祺修看著他道，嘴角露出那暌違三年的笑容來，其實他很少笑，只有對著樂瑤的時候才笑，所以對於方特助來說這個笑容是彌足珍貴的。
「通知他們不用贊助了！」
方特助沉了臉色，這總裁是準備用那些偶像劇中的戲碼了，等著鬥牛隊接收到旨意之後，自然會徹查其中的原因，最後便是會發現拿不到贊助是因為樂瑤，然後他們就為了自己的前途利益出賣樂瑤來，樂瑤那麼善良，自然不會讓鬥牛隊垮台的，所以她自然會來求助於總裁，到時候，總裁就一個傲嬌，一個狂拽，就那樣，兩人……
只是，總裁，這樣真的好嗎？
還是要用心去打動樂小姐啦，畢竟你們現在有了孩子？
可是商祺修已經不見了，直接上車去。
方特助對他的舉動很是納悶，明明就那麼想見樂小姐，剛才他叫他的時候都看見了，現在卻是抬步離開，這就更證實了他剛才心中所想。
總裁啊，長江的水都沒有您的套路深啊！
方特助上車，車子離開。
*
「不好了，不好了，那大客戶走了！」
鬥牛隊里自是因為這個消息而亂成一團來，他們辛辛苦苦的表演就是為了拿到大客戶的贊助，可是現在演出才進行一半卻是得到了大客戶已經離開的消息。
李賽沉著一張臉，看著進來的人，「等下我打電話聯繫下！」
樂瑤跟著進來，看著李賽沉著的一張臉，詢問道，「怎麼了？」
李賽接過話去剛想說沒事，可是卻被嘴快的森達搶了話去。
「瑤瑤姐，你不知道，大客戶走了。」
「怎麼回事？」樂瑤一聽立馬也是急了，沒有人比她知道李賽多麼在意這支鬥牛隊，他付出了多少精力來，多少次都要倒台，卻都是他在苦苦的撐著，只為了那心裡的夢想，他一直追求的。
「沒事，你不用擔心，收拾下，等下上台去！」李賽看著她皺起的眉頭，只怪森達的多事。
森達自然是接收到了那視線，臉色一緊，也覺得自己好像多說了什麼，然後，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出去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樂瑤和李賽兩個人，樂瑤抬眼看他，「是不是因為我的表演？」
「你在胡說什麼？」李賽聽見她這麼說，立刻斥責她，這女人真是的，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扯。
「陳臣還在表演他卻是離開了，而我是剛才表演的，所以離開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我！」樂瑤抿著小嘴，有些自責。
李賽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兩隻手落在樂瑤的肩膀上，掌心的紋路蹭著她身上金絲邊，「不關你的事！你表演的那麼好！」
他一直忘記跟她說了，剛才的表演完美到無懈可擊，她沒有殺死那頭牛，卻是用了最短的時間把牛擊中，作為一個一年沒有上場的鬥牛士來說，這無疑是最強的實力。
「好了，主持人在叫你了。」李賽拍了下她的肩膀。
樂瑤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著李賽的樣子好像並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再說，主持人真的再找她，便是點頭來。
只是，走到了門口，手指就要拉開了那房門來，她卻是輕輕地轉了一下頭，這間辦公室平日里都會進來，但是今天卻覺得格外不同來，好像有些氣息，熟悉的很。
雙眼掃過去，只看見李賽背著她站在辦公桌前。
油走間的視線落下，看見了那實木沙發邊的水杯，那是剛才商祺修進來坐下的位置，那杯水他沒有喝上一口，因為隊里的人員有限，所以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樂瑤晃了下腦袋，這鬥牛隊里都是自己平日里熟悉的人，那麼氣息熟悉一點也不為過。
推開門，走了出去！
李賽在聽到門響，轉身過來，卻只看見樂瑤的背影來，身子沉沉地靠在桌邊。
腦海里想起剛才他接到的電話，其實森達不來告訴他贊助商走了，他也是知道的，因為他在前一刻收到電話，那是贊助商的助理打來的，他們說暫時停止贊助活動，一切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多麼官方的回答，李賽知道這是拒絕最好的解釋！
他們撤走了贊助費，或者說根本就不會再贊助了。
怎麼辦？
這筆贊助費對於他們鬥牛隊來說有多重要，他是最清楚的，沒有這筆贊助費，這場比賽結束之後，他的鬥牛隊就可以解散來，自此，這個職業就跟他沒有關係了。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路走了，他真的要去求她。
落在桌邊的手指緊握成拳，桌上的手機一直安靜的放著，好似在等待著主人的拿起。
做一個合格的鬥牛士一直是他的夢想，可是在追逐夢想的路上沒有一個人支持他，他披荊斬棘的走到了現在，其實在三年前鬥牛隊就已經混不下去了，只是他在那個時候認識了樂瑤，是她的鼓勵讓他重新站起來的。
眼裡劃過厲芒，就算是為了樂瑤他也不會讓鬥牛隊關閉的，他一定找到費用，讓鬥牛士經營下去。
「下面，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今天比賽的勝利者，那就是夢之隊唯一的一名女鬥牛士——樂瑤，讓我們歡迎她！」
然後，眾人的視線卻都是看著舞台的中間，等待著那個今天的勝利者出來。
一身鬥牛服，樂瑤從左側緩緩地進來，或許是看到了這麼多的人，她有一絲的緊張，手指絞在一起。
「其實，鬥牛士這個職業，是危險的，更是殘忍的，我很想問問，你這麼瘦小的一個女人，怎麼會選擇做這個？」
主持人看著面前的她，剛足他一半的身高，可是她剛才卻創下了那樣的成績，有些仰慕的看著她。
樂瑤抿了下嘴，有些不適，她沒想到主持人會突然採訪她，也是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慢慢地，她的小手拿過話筒來，軟軟的聲音響起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啊！」觀眾席裡面面相覷，全都不解起來。
樂瑤定了下心，再一次開口道，「我來到這裡，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會做，這裡招人，我就進來了！」
「緣分就是如此的奇妙，那無意間的走進門，卻是給你帶來了如今的輝煌！」主持人接過話，更是敬佩這樣的女人，靠著自己的能力取得的這麼好的成績！
「大家用力的鼓掌吧，讓我們一起向她致敬！」
「呼啦啦啦——」
會場的上空回蕩著經久不息的掌聲，樂瑤看著他們一個個真誠的小臉，忽然就不緊張來，小手慢慢地放開，自然垂放在身側，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商祺修坐在後座，手指捏著手機的邊緣，滿眼深情地看著視頻里淺笑的女人，指尖緩緩地落下，落在她翹起的嘴角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