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陪伴是最長情的愛情
「那我們接受你們的禮物,你們也要接受我們的禮物來。」姜海城掃了眼那玉鐲,卻是被那玉鐲的成品驚住,那玉鐲的價格很高,兩位看似普通的老人卻是可以擁有如此難得之寶貝。
「哈哈,小夥子,等價交換學的不錯嗎?」老王顫顫的笑起,看著他。
姜海城說的無非是送他們房子,接他們出去,不要再在這山窩裡住著。
「大叔,如果你們執意不要,我們也不會要的!」姜海城堅決地表示。
「好,好,那我們就答應吧!」老王看著身後的女人,她還是像之前一樣,膽小,怕事,彷彿一陣風吹來她都能夠嚇著一般,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點都沒有改變。
姜海城看著他答應下來,走過來,扶住姜小梔的肩膀。
「小夥子,我們不會跟你走的,至於你說的想感謝我們的事,我倒是想請你幫個忙!」老王說道這裡,停下來看著他。
「您說,只要您說我都會幫您辦到!」
「呵呵。」老王又是笑起來,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來,「可以把我隔壁的那件屋子改造一下嗎?」
姜海城愣住了,他知道這個山上有三戶人家,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那一戶的人,可是老人想要的感謝不是自己,也不是眼前的這位大娘,而是未曾謀面的那位,任誰都會不解的。
「隔壁的房間住著的是您親人?」姜海城錯愕之後問道。
「嗯,很親的親人。」老王說著,拉過身後女人的手來,這是第一次姜海城看見他們拉手,一直以為他們只是鄰居,現在一看,他們或和她之間應該有著不為平凡的故事來。
「好。」姜海城什麼都沒有問,點頭答應來。
「謝謝你,小夥子!」老王鬆開女人的手,很是感激的看著他。
姜海城搖頭,「若不是你們,我早已不存在!」
最終他們拒絕了姜海城的好意,沒有跟他回城裡,姜海城也履行了承諾,不僅把隔壁的房間改造成現代的房屋,而且把他們兩位的房間也改造了。
山上的路鋪好了,三個房子周圍紮起了圍欄來,圍欄的周圍插滿了鮮花,而每隔一星期便是會有人從城裡運來新鮮的蔬菜和瓜果。
依然還是之前的山上,但一切又變得不同,猶如是世外桃源般美好。
某天的早上,老王推開被姜海城改良過抗冷防風的厚重的木門,張開手臂朝著晨起的朦朧的山間霧氣做了個懶腰。
他靜靜地看著山間的一切,鼻息間充斥著姜海城找人種下的鮮花味道。
幾分鐘后,似乎響起了一道聲音來,老人的身子輕微的頓下,雙眸依然看著山下。
「起來了?」老人輕輕地問起。
「嗯。」出現的是一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看起來比老王小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老王轉首,輕輕一笑,看著她,「過得好嗎?」
這一句,相隔了十幾年,好像自從來到這山上,他們再也沒有說過話,現在再見面,只是簡單的一句『過的好嗎?』
女人的眼紅起來,有水霧在中間翻騰,久久地轉著,卻是沒有落下來。
「對不起,趙娜!」老人看著她,眼裡滿是深情。
她輕輕一笑,然後看著圍欄上開啟的花朵,「對不起什麼,這麼多年,早已什麼都淡了。」
他們相視一笑,像是當年初次見面時候一樣。
他還記得,她羞澀的看著他,小聲地說著,「你好,王總,我是分公司的接待員!」
他的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然後,那一天分公司留吃飯,她作為招待員,作陪其中,她微笑的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喝下許多的酒。
最後,他好像是喝醉了,摟著她的肩膀,輕聲道,「這分公司的招待員不比城裡的差!」
她靦腆一笑,大方表示感謝。
卻不想這句話落入了分公司經理耳中,為了升值加薪,為了業績,他竟然卑鄙的給他們下了葯,然後第二天醒來,他們紛紛想起昨日的荒唐。
他後悔不已,只怪喝醉了著了別人的套,看著她狼狽穿衣服的樣子,他不忍地說道,「對不起,我結婚了!」
「沒關係,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她沒有抬頭,只是輕聲應了句,好似不在意,但是老王卻是看見了她提衣服的手抖了下。
他開了分公司的經理,給趙娜一筆豐厚的補償,可是她卻在他回去的時候向公司辭職了。
至此,他們再無聯繫,也沒有再見過面。
得知她辭職的消息,那是很多年以後,好像五年還是六年的,他偶然間得知到的,當時心裡很難受,想起那初次見面時候的樣子,她其實是個好姑娘,是他對不起她!
後來又是過了幾年,他五十歲的時候竟然被不孝子趕下了台,並且將他趕出家門,他用一點點賣葯的錢開起的藥品公司,就這樣被兒子和兒媳婦獨佔,然後他走了,帶著自己的妻子。
他記得,他們在來來往往的火車站,坐在候車廳。
他輕聲說,「等一下,我們自己選擇車輛去坐,如果有緣自會坐到一起,如果沒緣,你一定要好好的!」
老婆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讓她離開他,雖然結婚了二十幾年,但是他現在手裡什麼都沒有,他無法再給她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不能再耽誤她。
老婆輕輕點頭,表示答應來。
當然,選擇同一輛車的幾率非常小,所以他們坐上了不同的車。
老人便來到了這個小鎮,找到了這個山上的小木屋,這裡荒廢了很久,他簡單的收拾住下了。
第二年,春暖花開的季節里。
他正在睡覺,卻是聽到隔壁響起巨大的聲音,他起來看見了他房子的兩邊同時開始蓋房子。
他看著一左一右的女人,渾濁的眼淚流了滿臉。
他何德何能,今生能夠得到她們的愛。
那是他闊別很多年後,第一次見到趙娜,她老了,不似第一次見面時候那麼年輕,只是嘴角的笑還是一樣的。
老婆輕輕地走近他的身後,看著他道,「記憶里的我給你找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老王詫異的問她,他記得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
「有一次,你睡著了不小心喊了她的名字,後面還加了對不起。」
原來如此,他竟然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好像是他得知她辭職了,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之後的一陣時間裡,他心情很不好。
「對不起。」作為丈夫,他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做了這樣的事,就是錯了。
「沒關係。」她點頭,朝著太笑著。
自那一天以後,三位便都在這狹小的山頂住下來,只是趙娜關上了門之後再也沒有打開過,或許打開了是在他們看不見的時間裡。
老王也嘗試著去了無數次她的家,只是沒有一次她會開門來。
他和老婆也沒有很多的互動,要不是姜海城的到來,膽小怕事的老婆應該還不會敲起他的大門。
然後,他們一起救起了姜海城。
然後,他們時隔很多年後才開始說話。
那個玉鐲是他曾經結婚時給她的聘禮,她後來知道趙娜的事情之後便沒有再戴過。
就這樣,他們在這個山頂生活了數十年,每個人安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不曾打擾。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心在彼此陪伴,彼此守護。
「今天我包了餃子,你們要一起來吃嗎?」老王的老婆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著那圍欄旁邊的老王和趙娜。
「好。」趙娜先一步點頭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好。」老王也答應來。
「韭菜餡的,你不喜歡。」老王的老婆笑起,揶揄他。
「我喜歡韭菜餡的。」趙娜跟著說起,嘴角也帶著得意的笑。
老王蒼老的眼睛看著她們笑在一起的樣子,嘴角的皺紋擴展而來,「你們吃餃子,我喝湯!」
「呵呵.……」兩個女人的視線對在一起,相視一笑。
那一天的餃子真的是韭菜餡的,兩個女人每人吃了一碗,而老王也吃了很多,撐得要死,那可不,兩大碗的水餃湯。
時間依然靜靜地流逝著,他們依然彼此依靠的住在一起,只是偶爾見面,偶爾說笑,偶爾誰家做了好吃的會聚在一起吃。
愛情,在時間的長河裡,是彼此最好的陪伴!
陪伴亦是最長情的愛情!-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