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佳VS宇帥(上)
周佳站在梅林之中,梅林的梅花開得特別絢爛,開得那樣熱烈奔放,而她整個人像癡了一般,站在花下傻傻地苦笑著。
她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裏,滿是歡笑之聲,她難得地聽到那個女人的嬌聲軟語,她想他們此刻一定情意綿綿,一定美滿暖和。
天下一統了,林天痕的天下徹底覆滅了,她的仇恨沒有了,喜歡的人也幸福了,突然之間,周佳覺得人生沒有盼頭了。
不,她不是沒有盼頭,對於上邪,不可否認,她在心裏還是希望能盼到他的愛,可同時她也知道那是盼不到的。
混混沌沌地她朝宮外走去,她必須抹掉心底那一抹最後的期盼,在他們找她之前,離開這個紛紛擾擾的皇宮。
出了皇宮,她決定找一個不為人知的小角落,平靜地生活。
輾轉幾次,周佳找了一家尼姑庵借住,這座尼姑庵在天朝邊界的邊界,在天朝四大名山之一的曆陽山上。
曆陽山上樹木蔥蘢,環境清幽,寧靜優雅,周佳很喜歡這裏,在這裏她心情能特別的放鬆,那期盼的想法,出現的頻率也慢慢下降。
尼姑庵的師太長得慈眉善目,她臉上總是帶著平和的笑,那淡淡無波的眸子,似乎能將所有的苦難容納,但是她臉上的皺紋讓周佳知道,師太也曾經滄桑過。
曾經一度,周佳想過出家,也求過師太為她剃度,但是師太一直搖頭,怎麽也不答應,“孩子,你塵緣未了!”
就這樣,這件事一直擱置了,在這裏休養的時間地,師太特別關心周佳,她溫柔、慈愛而又疼惜她,時不時對她說關愛而又心暖的話。
在這樣平和的環境裏,讓周佳很是輕鬆,她每天除了和師太講彈理外,便是坐在寺院一裏外,那顆大樹下看著遠方出神,而那個方向是海棠宮的方向。
午時過後,周佳便帶著小靜出來,她倦縮在大樹下望著遠方,這個冬天的風,特別冷而刺骨,今天是她這裏到的第二年,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在這裏已經生活了二年。
昨天師太和她講,她來此二年了,是時候要離開了,可是她不想離開,離開這裏,她不知能去那裏。
周佳靠在樹下,風刮得頭發淩亂,衣袂翻飛,風卷起的沙塵,迷了周佳的雙眼,師太為什麽一定要讓她離開這裏呢,她眼神迷離地看著旁邊玩耍的小靜。
小靜今年十三,是這裏寺廟的小尼姑,有時候周佳出來玩的時候,便會帶上她。
此時,小靜正笑著用撿樹枝在搭屋子玩,她玩得很開心,搭得很專注,一根一根放上去,恐怖的額頭都滲出了汗珠,生怕它會倒塌,小心翼翼的像個孩子一樣。
周佳又轉過頭,看著海棠宮的方向,她在想那兩人,現在是多麽幸福地生活著……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陣吵雜聲從後麵傳來,轉頭,便看到小靜正與一名陌生的黑衣男子吵鬧著。
周佳輕輕從樹下站起,走了過去,“怎麽了?”
“周姐姐,這個人突然出現,還弄壞了我塔起的屋子!”小靜嘟著嘴。
周佳歎息一聲,還真是一個孩子,“算了,我們回去吧!”她不想與人吵鬧,也討厭聽到吵鬧聲,這會讓她的心情煩亂。
“不走,我還沒有跟他說完呢?”小靜可不想那麽簡單就結局。
周佳無奈暗裏一歎,嘴裏卻淡淡地說。“那你就在這繼續吵吧,我先回去了。”
“你這人,怎麽做人姐姐地,不但鼓勵她跟人吵架,還自己先回去丟下妹妹一人?”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帶著某種讓人不能忽視的氣場,在空氣裏響起。
周佳抬頭看去,正好對上這人的探究目光,隻見他一身白衣帶著一個黑衣隨從緩緩走了出來。
高大身材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雙眼銳利似鷹一般,即使隻是輕輕地掃周佳一眼,都讓她感覺到一種壓力。
英氣的眉,心鷹的雙目,高挺的鼻子,整個輪廓硬朗而剛毅,靜靜地走來,如天神降臨人間一樣。
周佳上下打量這人的同時,此人也不停地打量著她,那目光直接的讓人難堪。
“她不是我妹妹,隻是一起出家的道友,而且別人的事與我有何關係?她想吵便吵,不吵便散了罷,”周佳依然冷冷地說,眼裏沒起一絲波瀾。
看來這個名弄壞小靜屋子的黑衣男子,也是這白衣男子的隨從。
“道友?”白衣男子先是一驚,隨即話題一轉,突然問道:“你為什麽要出家?”
周佳淡淡望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出家與你有什麽關係?”說罷,不再理他,徑直地想要離開。
白衣男子淡淡地一笑,卻並沒有出聲,他身後的那名隨從卻突然向前,用劍擋住了周佳的方向,“出言不遜,簡直找死。”
“現在的人還真是野蠻,動不動便要人命,看你家主子非富則貴,可是,他是你的主子,並不是我的主子,我沒有必要一定要回答不可,所以讓開——”周佳冷喝一聲,聲音不大,冷豔的神色卻讓人無比心寒。
“連飛,休得無禮,”白衣男子喝道。
連飛對白衣男子很是恭敬,聞言,立刻將劍收回來,但還不忘狠狠地瞪了周佳一眼,以表示自己對她的不滿。
“姑娘請不要生氣,在下隻是對你有些好奇而已,如若你不願告知,在下自不會勉強,如有冒犯請多包涵,在下先告辭了。”
說完,白衣男子便準備轉身離去,可是小靜卻還是不依,感覺自己辛苦搭建的東西,就這個黑衣男子給弄翻了,感覺很是窩火,心中很不舒服,情急之下,扯起黑衣男子的衣袖,怎麽也不準他離去。
看到自己的隨從不能離開,白衣男子爽朗一笑,“你可是出家人,怎麽可以與男子拉拉扯扯呢。”
小尼姑被說得又氣又羞,可是又無可奈何,隻是放開黑衣男子的衣袖。
白衣男子笑著走向前,然後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的柴枝搭起屋子來,隻花了兩三下,便又全都重搭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