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清晨
翌日清晨,葉孤雲悠然醒轉,不需要任何動作,立刻便能感受到環著腰躺在自己懷中的那具豐盈的女體。
柔軟、飽滿、細膩、滑嫩.……
好銷魂。
然而.……
女郎的面容卻帶著易見的疲倦,哪怕她此刻正闔著雙眼沉沉睡去,顯然昨晚那場過分的風雨讓她飽受摧殘不堪撻伐。葉孤雲憐意大起,忍不住俯首往女郎額上輕輕印了一記,不想這一番動作卻將女郎從睡夢中驚醒。
「抱歉,吵醒你了。」
安妮卻壓根沒有在意其他,她只感受到男人重歸清明的眼神和不再鬱結的神色,霎時間,她的雙眼明亮起來,臉上的疲倦全然消失無蹤,她笑了,燦若玫瑰,驚喜地道:「老爺,你沒事了?」
「傻瓜。」
葉孤雲感動得無以復加,只想以一個緊實的擁抱來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愛意,只是,才摟上,安妮的眉頭便不自禁地蹙起,葉孤雲甚至能捕捉到那一絲壓抑不及的痛呼。
情知有異,葉孤雲一把掀開了被子。
愣了……
女郎的手臂、胸脯、腰肢、臀兒、大腿.……東一塊西一塊,隨處可見大大小小輕重不一的被肆意揉捏所造成的紅印乃至是淤青……
至於胯間的狼藉更是不必再提.……
觸目驚心……
不用想,這一切一定是自己的「傑作」。葉孤雲都不敢想象昨晚的自己是如何過分——也許「過分」一詞都還遠遠不足以形容其中萬一。既疼惜,又愧疚,輕擁著女郎的手臂竟不住地顫抖起來。
「安妮.……謝謝……」
「完全不必說謝謝!我樂於如此!承受你的所有.……」安妮淺笑著與男人對視,「因為,您說過,我們是您的女人……嗚~~」
唇被封住了。
激吻。
深情,纏綿,直至雙方都透不過氣來。
喘著氣,安妮愜意地蜷縮在男人懷中,陶醉的樣子,像只得到滿足的小貓,哪裡還是平時的那位大氣幹練的女僕長?突然,吃吃一笑,仰起頭,眨了眨眼,挑逗地道:「老爺,壞死了~!您是又想要了嗎?」
她的手已按上了昂揚的小薩菲厄斯,還好不客氣地捋了兩下:「可我真的抵不住嘍~!嘻嘻,要不我去幫你叫她們進來?」
「啊,不不.……」葉孤雲好不尷尬連忙否認。這反應,不是他想要的,但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時值清晨,懷裡抱著個光溜溜的大美人,還一番痛吻,要是還無所衝動就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男人了。
「別鬧了!還是先讓我替你搽藥吧!」
「但我卻覺得必須先收拾好它~~!」
身上的安妮嫵媚一笑,凝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男人,一瞬不瞬,目光曖昧且挑逗,緩緩地,一路向下,來到胯間,輕巧地握住把柄,在男人的注視中,張開了那雙諸女中最為豐潤性感的唇——
嘶~~!
……
用過早飯,葉孤雲神清氣爽乃至腳步輕浮地走出了別墅——沒法不腳步輕浮,安妮的雙唇,妥妥的是一件大殺器……
咳咳,好啦好啦,浪夠了,該收拾心情,重新投入到與幕後黑手的戰鬥之中!
嗯,是的!自當如此!
收起遐思,端正臉色,葉孤雲一本正經地踏上了前路,然而,才走開幾步,又不自覺地緩了下來。
前方路上,有人在守候。
看架勢,不消說,守候的正是自己。
是沃卡爾。
看到了他的出現,冷硬的護衛隊隊長吁了口氣,從背靠的道旁大樹上掙起,站直身,默默地迎了上來。
「聊幾句?」
「為什麼不?」
邊走邊談。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不懂得如何開口還是別的原因,相伴走出了好遠,沃卡爾依然一臉嚴肅未發一言,於是葉孤雲唯有主動展開話題。
「好吧,沃卡爾先生,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清早就在我家門外一直守候呢?呵,說實在的,你的守候讓我不勝惶恐吶~!」
沃卡爾神色複雜地看了葉孤雲一眼,扭過頭,沉聲道:「為什麼不肯聽從我的警告?」
葉孤雲皺著眉,一臉困惑:「警告?什麼警告?」
沃卡爾不由憤怒以對:「你竟然完全沒放在心上.……」
「咳咳,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覺得我能想起來的,畢竟,我們之間的接觸本來就只有那麼幾次,不是嗎?」葉孤雲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笑了笑,他便真的開始回憶起來,「莫不是……女人?我記得有一回你可是非常鄭重的警告我說,務必小心身邊的女人,那麼,是誰?喔,好吧,我承認我的個人作風確實是有點.……放浪,身邊的女人太多了點……」
沃卡爾一臉鐵青:「我的暗示已那般明顯,睿智的你難道還能聽不出來嗎?」
葉孤雲點了點頭,淡笑道:「『來歷神秘,過分美麗』,指的是.……午夜?」
沃卡爾重重一哼。
「看來就是了……不過,是誰不是誰,根本不重要……」葉孤雲搖了搖頭,「因為你的警告本來就不值得在意——我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一句警告而去懷疑自己的女人?」他笑著看向對方,「你當你是誰?」
沃卡爾頓時氣結:「我這是為了你好!」
葉孤雲擺擺手:「還是那句話,你當你是誰?我不需要任何人莫名其妙的善意,我更討厭有人打著善意的旗號試圖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哼!說得直白一點,我無法容忍別人對我和我的女人說三道四!」
沃卡爾心裡咯噔一聲,他並未因對方極不客氣的言辭而愈加大怒,反倒是忽然冷靜有所醒覺,他並非對葉孤雲一無所知,他知道這傢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感情對女人看得比性命還重!所以,自己的警告自開始時就錯了,應該將話題全部攤開,而不該說一半留一半有所隱晦,一不留神便踩在了這傢伙的敏感點上,徒惹反感抗拒,說實在的,沒有翻臉,已是慶幸。
但是,自己真能將話題全部攤開嗎?
不管怎樣,現在都該做些轉圜,至少要將意思清楚地表達。
抿了抿嘴,沃卡爾沉聲說:「如果這個警告牽涉到新月城的安危呢?」
葉孤雲冷然一哂:「所以,你的意思是,午夜是個危險人物,她會危害到新月城……好吧,告訴我,她的危險在哪裡?她能怎樣危害新月城?她為什麼要危害新月城?」
沃卡爾一窒,不是回答不出來——事實上他完全可以憤怒地大吼:「那個女人已不止一次的傷害到新月城!那個女人就是此次陰謀的主使!那個女人,就是選民女士!」——而是猶豫著要不要回答,那是因為,回答之後,很可能就要把自己搭進去,白白地搭進去……
譬如說,將不得不迎接這樣的疑問:你為什麼能知道這些?——該怎麼解釋?坦白自己就是個卑鄙無恥的背主叛徒?一直心懷異志,和敵對勢力暗通款曲,為其提供情報和服務,還差點害了少主,偏偏此際良心發現?
噢!不!不行!萬萬不可!
絕不是愛惜自身!而是……自曝后篤定要失去信任的自己,所做出的警告,還可能得到正視嗎?甚至,會不會把自己的自曝也當作是陰謀的一部分?
關於后一點,沃卡爾自己甚至也沒法保證!誰知道那位睿智得可怕的選民女士究竟有沒有將自己這枚反叛的棋子也納入算計?
想想昨天和她的那番對話.……
該死!該怎麼辦.……
然則,類似的疑問馬上便已到來,葉孤雲緊盯著他,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沃卡爾死力咬著自己的雙唇,雙頰不住抽搐,眼神一片掙扎,他恨自己,恨自己愚蠢,恨自己沒有決斷,他無比希望自己現在能夠認準一條道路,哪怕它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