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月中,帝國難得的重大節日當天,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陰影小鎮一反常態的安靜,本應繁忙的天空飛鳥絕跡甚至連絲絲的雲朵都被凈空,小鎮安靜的出奇,周邊的一切都被伊萊完全凈空,為了讓萊克可以安靜地完成神器連帶帝國邊境補給空港都被全面封鎖。


  小鎮唯一的魔造建築內,艷玲雙手握著閃亮的圓球,在魔力輸出下長發無風自揚,衣裙紛飛,至於萊克,只要稍加註意即可發現,閃亮的圓球之中呈現著小小倒影,他在空間神器的作用下,連人帶裝備都被隔絕到另一個空間之中拋開一切專心地為刀刃做最後的處理。


  「終於準備好了,這樣再不行乾脆封印自己轉職科技者好了。」空間神器的出現點燃萊克的雄心壯志,他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卻知道連空間神器都用上了,再不成功也只能放棄,想到這裡搖搖頭拋開一切雜念,將所有注意力回歸到最後的熱處理過程,然後……


  晴朗的陰影小鎮天空,隨著時間不斷流逝依然沒有聽到任何的慘叫聲,冒著違反軍紀風險的伊萊,持平的嘴角開始往上翹起,站立在身邊的副官臉上也展開笑容:「只要再十分鐘就能定型了,這次一定會……轟隆~」


  忽然出現的雷聲打斷了副官的話語也打斷了伊萊的思考,人人抬頭望著依然晴朗的天空,找不到任何雷雨跡象卻聽聞雷聲,百般好奇地議論紛紛,陰影小鎮因為這聲炸雷而熱鬧非凡,甚至有人乘坐魔獸飛上天空觀察情況,理查還拿起計時器默數著時間:「加油,只要再幾分鐘就成功了。


  萊克鍛造武器必定失敗之事已經眾人皆知,出於他對鄰居的友好態度,知道成功后必定每個人都能得到一把神器,小鎮人們幾乎都在祈禱他能順利成功,其中以小鎮教師克勞馥為最。因為只有他知道,萊克在父母被抓回帝國后花費了多少精力,用了多大的心思,將普通人需要數十年才能學完的知識在短短4年間全部學完,這點小鎮的人們都看在眼裡。


  可惜,這樣一個人卻因種種原因被迫與父母分離,職業啟發也成了無用的召喚系異變者,讓人心感不忍卻又無法幫助他。當然,世界有了光明必然會有黑暗,反對聲音主要來自於和艷玲一起過來的同學:「太大膽了,竟然將家族的空間神器借出來用,萬一出現意外該怎麼辦?」


  「閉嘴,你這個烏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全部閉嘴,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靜靜看著就好,如果不想被鎮民撕成碎片的話。」


  暫且拋開人們的感傷與落井下石,畫面回到萊克這邊,完成一切動作后大氣不敢喘一下地盯著刀刃,心中不斷地默數時間,根本沒有聽到雷聲的他心中想著,只要再十秒鐘就完成了,連空間神器都用上了千萬別再出意外,拜託,千萬不能再出意外了,5…4…3……這是……!轟隆~「


  忽然一聲炸響,艷玲手中的空間神器毫無症兆地炸開,一股視覺扭曲現象慢慢擴撒開來,人們緊張地趴在地上躲避可怕扭曲環,卻發現這個環狀物沒有帶來任何感覺,有人以為這個神器誕生的奇怪現象:「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嗎?」


  「只聞其聲不見其動靜,或許真的成功了。」


  「不知道,誰都沒見過神器的誕生,還是過去確認吧。」


  話說,自這個世界出現第一把神器以來,從沒有任何人見過神器的誕生過程,即使擁有神器的千年老妖們也問不出任何的來源,彷佛這些神器是在他們睡夢中忽然出現的一樣,完全沒有人為鍛造產出的痕迹,只有那些亞神器的鍛造者才能被找到。


  拋開胡思亂想的人們,伊萊正準備帶人接近之時,「咻」一陣微風吹過,毫無異樣的三層魔造建築忽然化成粉塵飄散,人們驚訝地停下腳步之時,傳來恐怖聲響:「啊!該死的萊克,竟然毀我空間神器~哇!不管了我會被家族追殺的,你一定要負責到底~」


  人們停下腳步面面相觀,正在思考到底是成了一個神器毀了一個,還是兩個都毀掉的時候,萊克的聲響也傳了過來:「老天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不服~啊!好痛,別這樣!別動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動手,再不停手我要反擊了。」


  「反擊!你還敢反擊,我的神器都被你毀了你還想反擊!給我死來。」


  「好痛!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還手,再打真的會死人。」


  「你還手啊,最好把我打死,反正空間神器毀了我也難逃一死,你還手啊,還手啊。」


  事情發展到這裡,不用多想也知道結果了,伊萊衝進沙塵之中,憑藉本身的實力一手一個將兩人給拎了出來丟在地上,副官撿起剛製作出來的神器刀胚,看著那布滿一個個尖刺的刃面搖頭,反觀地上,滿臉黑灰的艷玲與全身燒傷衣服破爛的萊克,加上一根根豎起的頭髮,不用想就知道是被雷打出來的,忍住笑意地雙手一揮,左手大水求沖乾淨兩人,右手一發水神複述治療,才把他們弄醒過來。


  伊萊忍住笑意地回頭看著變成粉塵的魔造建築,搖搖頭將笑意甩掉,回身安慰道:「艷玲是吧,你先回帝都吧,家族方面我寫封信過去說明,這件事情是經過我同意的,讓我來負責把。」


  對於萊克闖出來的禍端,身為叔叔的伊萊決定用職位為他擔下責任,然後才拿出衣服為萊克披上:「家沒了,負擔也沒了,神器我就不指望了,明天去帝都找你父母吧。」


  說完,伊萊回身揮手帶著軍隊離開小鎮只是……走沒多遠,軍隊離開的方向傳來轟鳴的大笑聲,讓剛恢復一點精神的萊克臉再度黑了下來蹲在牆角畫圈圈,太邪惡了,一個個都這樣落井下石,也不想想要是成功的話人人都會有一份,竟然取笑我的失敗,等我成功了一定給你們好看。


  「該死的萊克,別以為有伊萊在你就沒事了,這次你要跟我回家族解釋,否則做鬼都不放過你。」恢復過來的艷玲才不管萊克心中想法,本以為失敗頂多空間神器受點損傷,沒想到好好的神器竟然變成粉末,神器自我修復的屬性直接完蛋,破天荒的事情直接發生在眼前,只能抓著他當救生艇。


  「咯咯」既然事已無法挽回,艷玲也絕了,直接拿出手銬將自己與萊克拷住,絕對不讓他有機會離開身邊一步,一定要他對這件事情負責到底。這讓感覺失敗已經夠慘的萊克,無奈地看了剛癒合的傷口一眼,苦著臉說道:「這位姐姐,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這樣,這裡是個不靠岸的小島我又跑不掉,總該有個空間讓我上藥吧。」


  「上藥!反正回到首都也是死,還需要上藥幹嘛?放心,我不會放過你的,禍是我們一起闖出來的,不拉你下水我實在於心不忍,你就安心的和我一起回去吧。」鐵了心的艷玲知道,就算在家族裡再怎麼受寵,闖下毀壞家族承傳百年的空間神器,死幾次都不算多即使有伊萊這個帝國紅人擔保都沒用。


  還想過去安慰萊克的理查,聽到這話立馬回身就走,開玩笑!這已經不是我可以參與的事情了,凱蒂不要怪我不幫忙,你家小子這禍闖的實在太大了還是留給你自己處理吧,看著多年好友的份上給你一封信通知一下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時候的理查根本沒有想到,萊克闖了這麼大的禍,伊萊這個當叔叔怎麼可能不事先通知他父母,甚至一回到軍營已經開始安排通訊兵用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回去,連夜籌備專船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將萊克送到父母身邊:「萊克啊萊克,我這個做叔叔只能將你送到父母身邊了,現在能保住你小命的也就你老媽了。」


  說起萊克的老媽凱蒂,伊萊確實感到頭痛異常,這個身後沒有任何家族的女孩本身也沒有出奇的特質,她能和舒克在一起只能算是個意外事件。別的事情不說,就說私奔逃離首都來到這個小島定居這件事情好了,兩個高級魔造師私奔這件事情曾引起帝國關注,家族與帝國以為他們準備逃離帝國而派出大量高手追捕,竟然還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地逃到這個小島定居,實在令人感到不可置信。


  更加重要的是,大家都以為他們逃到其它國家的時候,竟然在帝國重要的邊防小鎮內生下小孩,直到小孩8歲他們被帝國發現是魔造師而抓回都沒人認出,要不是舒克擔心8歲的萊克安危通知家族,根本沒人認出他們就是當初逃離首都的重要人物。


  所以,現在唯一的方式就是將萊克儘快送到凱蒂身邊,讓他的神奇老媽想辦法送走才能逃過一死。當然,這時候伊萊還不知道,可憐的萊克已經被艷玲綁在一起,他,只能和可怕的姐姐一起私奔了……


  「姐姐真的要這樣嗎?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能跑嗎?」無奈的萊克無力地舉起被銬住的手腕,淚眼汪汪地看著抱著貪吃兔準備睡覺的艷玲,無言地躺在地板上抗議。


  「別想太多,快點睡覺吧,回到家族我會請求族長讓我們死的乾脆一點的。」


  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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