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辛德瑞拉的童話終結再開始,午夜魔法是否會再還她一雙水晶鞋?這次不被王子撿到,隻為她那窮困潦倒的一生。
在一次次大喜大悲的起伏中,她是否還能夠相信愛情?
“媽媽!是和平鴿!!”稚時的歡叫突然覆蓋身邊的一切聲音,仿佛幼時的玩鬧還在眼前,我穿著白色的公主裙戴著小皇冠,和老媽一起看那米色廣場上停留的白鴿。
打扮成米老鼠唐老鴨的人在廣場上送著鮮花禮物,鄰座旁的小女孩還在一絲不苟地塗著瓷娃娃。老媽刮了刮我的鼻子,,寵溺地拿紙巾替我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抿唇淺笑著遞給我畫筆。
一切仿若從前,又不是從前。彼時的我依然站在廣場中心,起飛的白鴿揮動羽翼的聲響還在耳邊樂此不疲地炸起,我的身旁不再有老媽。
我穿著白色的淑女裙白色的舞鞋,在迎風飄揚的卷發裏瞥見一個又一個停留的身影,我展開手不顧冬日裏的寒冷,踮起腳尖踩著節日的拍子,在人群之間自顧自的跳著舞。
我看到一個個驚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聽見接連不斷的鼓掌聲,卻忘記了跳舞的初衷。
我不斷地跳著、跳著,我理應跳完生命的最後一刻,隻為完成老媽的心願。
她說她的女兒,注定是舞者,一輩子的舞者。她說她的女兒隻能在舞蹈室裏練習,隻能站在舞台上跳舞。而此時此刻的我,竟那麽的渴望自已不是老媽的女兒。
無論貧窮富貴快樂是否,我隻想掙脫冰冷的牢籠,不想再做她的籠中鳥。
就像嚐到了甜的亞當夏娃,貪婪於美麗誘人的禁果。我觸碰著老媽的底線,第一次在街頭跳舞,第二次便就來到了廣場跳舞。
跳著那讓她引以為傲的芭蕾,一襲白裙裹身,在最熱鬧最混亂的廣場中心,伴著記憶裏一去不複返的和平鴿,在這裏迎著白色的鴿子,跳的忘乎所以。
停下來的時候,一個穿著大灰狼套裝的身影走到我的身前,遞給我一朵鮮豔的紅玫瑰。套裝下的人臉我看不到,也不想去猜測這人性別麵貌如何,本想客套地說上一句“謝謝”,緊兜在口袋裏的專屬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我慌忙地拿出手機接通,深怕錯過這一秒,以後於我來說就是錯過的一生。
“林琦……林琦!我好難受啊林琦!你在哪啊?是不是在跟野男人約會?我不管我不管你快點過來陪我!我要死了……”電話一接通便是那帶些無理取鬧的熟悉聲音,他在那頭口齒不清地說著,隱隱傳來一些讓我揪心的哭腔。
又是這樣耍無賴的要求,又是這樣在醉酒後對我說著胡話……可是你自已不也賤嗎?明明知道他沒對你動過情,明明知道他愛著另外的一個女生,明明最清楚他要你的時候才想起你,不要你的時候就一腳踹開。
可是林琦,你還是這麽賤啊!不管在他那裏受了多大的傷害,不管他醉酒後在和你摩擦下半身喊著其他人的名字時,你都這麽犯賤到苦苦守著這份情,哪怕得不到愛也心甘情願。
林琦,你真的是瘋了。如果你按著老媽的安排過這一生,那麽就不會恥於一個男人的胯下活的沒有一點尊嚴。
你會按著老媽的意願跳著舞,成為國內舞蹈大師,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子弟結婚。然後你們會有事業、會有孩子,再慢慢老去過此一生。
可是唯獨喜愛這一關,你注定抗槍鋌而走險,違背老媽的意願去追逐一生求而不得的歡喜。
因為你明確的知道,你喜歡他,你就不會後悔。
哪怕與老媽的意願背道而馳。
匆匆地攔了一輛車,我就直奔阿洛租的房子那裏去,緊攥在手心的紅玫瑰已經不堪入目。
我後知後覺地鬆開手,掉落在鞋邊的紅色是那麽的刺眼,就如那一夜荒唐之後的刺眼。
那個充滿荒淫又不堪的夜晚裏,沒入時的錐心痛楚,就宛如打醒十多年來優雅麵具的一巴掌,是印在骨子上的疼痛。
那夜迷亂的叫喊與身體上的滿足,至今為止都那麽清晰到好像才發生在昨日。
我還記得,那幾天因為向晴天和阿洛太過親密的事,我的心情一直都處於煩悶狀態,在接到阿洛的電話去他家陪他時,我更是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天我因為太晚了沒去,又或者在擦槍走火中沒有喝那杯水,而是堅定自已的意念轉身離開的話……我想,那晚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更不會令我在日後的日子裏,活的沒有一點尊嚴。
我至今還記得,那晚我也是向現在這樣匆匆忙忙地趕去他那裏,卻不想這一踏足,就毀掉了我生活的所有規律。
那時他正在房間裏打著網遊,我敲門他一直都沒來開,直到我打電話過去他才慢吞吞地替我開了門,領我直接進了臥室。
回到臥室後他卻像沒回事一樣繼續坐在電腦桌麵前,任我坐在他的床上幹瞪眼。最後還是我打破的沉默,問他找我有什麽事,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他壞笑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我的麵前,眼神中閃爍著的玩味與欲望勝似一位情場老手。我隱約猜到了他來找我的目的,卻不點破,果然沒等我出神幾分鍾,他就曖昧地湊在我的耳邊,呼著溫熱的白氣讓我的耳垂一陣發癢。
我聽見他用著生澀又有些不標準的英文對我說道,林琦,我們來玩one night stand吧。
我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也氣他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話,他把我當什麽了?寂寞時排憂的玩物!?我生氣地一手推開他,大罵著他混蛋卻又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的心動與肮髒的想法。
他永遠不會知道,早在高中時期的第一次見麵時我就喜歡上了他,可惜他從未記起過我,我對他來說興許就是那時的,一個可以調戲的女同學罷了。
我有些委屈,又想起他和向晴天之間的親密,情緒過激地對著他一通亂罵,罵著罵著自已先沒骨氣地哭了出來。
他似乎見慣了女孩子在他麵前哭,所以那時他就有些嘲諷地笑著我,最後淡淡地跟我說,林琦,你這是平日裏對我有多不滿?可是我今天讓你來了,我就不會讓你今晚走呢!
我驚訝地看向他,卻見他俯身下來一把壓倒我,緊皺著那雙濃密的眉頭捧著我的臉便親了下來。是那麽熾熱又充滿掠奪的一個吻,從未和男生如此親密的我,懷著萬分複雜的情緒哭的越加洶湧。
他急切地撬開我的牙齒,動作熟練到足夠告訴我,他曾和別人接吻過多少次。他的身邊不缺和他接吻的女生,更不缺陪他摩擦下半身的女生,可是就是這樣,他也不肯放過我。
我難過地反抗著他,一口咬破他的唇。他忍著疼痛一把推開我,嘴巴張了張想要罵我卻還是沒有罵出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回到了電腦桌上。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卻又複雜無比,最後還是走到他的麵前,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話說出的那刻我感覺喉嚨異常幹渴,瞥到他桌邊的水杯我小心地詢問了他一聲後,才敢拿起水杯喝了起來。
卻不想這一杯解渴的水,卻成為了將我推向地獄的間接凶手。
水喝下肚後,我本能地想要馬上回家,卻發現身體上傳來的異樣。我羞紅著臉有些難受,迷亂地盯著阿洛被我咬破的唇,竟不由自主地慢慢湊了過去,最後竟是我又覆上了那火熱般的唇。
那曾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卻是點燃我恥辱一生的開始。
他有些不耐,伸手將迷迷糊糊的我抱在了床上,擦槍走火的瞬間便一發不可收拾。我那懵懵懂懂的生活,由我點起了導火線,燒起了不堪又羞恥的一切……
第二天中午我被痛醒後,目光首先掃到的是白色床單上的點點紅花,我捂住嘴巴滿肚子充滿了惡心,盡管那是我想了太久的男生,觸到這抹鮮紅時,我還是無法抑製地難過與悔恨。
隻因在一切開始的源頭,他說的那句onenight stand就注定了這隻是一場遊戲,付出身體的一場不堪的遊戲。
我恨他,恨他不愛我卻要招惹我,更恨自已的包容與下賤。
“同學?同學你怎麽了?已經到了!”出租車司機不耐煩地打斷我的回憶,皺著那雙濃密的眉毛竟讓我莫名地又想起了阿洛。
我不好意思地跟司機道著歉,付了錢後便匆匆忙忙地趕到阿洛的屋子門口,拿出他替我配的鑰匙打開了門。
撲麵而來的酒氣證明著他又喝了酒,我微微皺了下眉,換下鞋子就看見他不雅地倒在沙發上,滿嘴地說著醉話。
我繞開他來到廚房,倒上一杯醒酒茶便來到他身邊,拉扯著他跟他說:“起來了,把醒酒茶給喝了,看你醉成什麽樣!”
阿洛有些困難地睜開眼,直直地瞪著我手裏的水杯,後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一下子暴躁地坐起身一手打掉我手裏的水杯,衝我吼道:“你個賤人能不能再下賤點!?拿開!我不要見到水杯!”
我有些發愣,半晌才記起些什麽,沉默地揉了揉被燙傷的手背,彎身撿拾著打碎在地板上的杯子。
他不想提及那夜羞恥於心的荒唐,我自已更不想提及。隻是我恨他,恨向晴天都做出了這種利用他的事,他都不去恨恨她。
可他似乎還不想放過我,一手粗魯地拉起我壓倒在沙發上,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就要把我吃了一般。
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做,最後埋在我的脖頸裏小聲地抽泣起來,我感覺得到有什麽東西異常滾燙地,掉落在我的脖子上讓我一陣灼痛。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在和她吵架後才會想起我,然後在我麵前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她的麵前卻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混賬樣。
我討厭這樣深情又無情的阿洛,他的眼裏隻有向晴天一個人,所以不顧其他女生為他哭的歇斯底裏。
“林琦,為什麽她不能喜歡我?”
阿洛,那麽你又為什麽不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