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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完)

  衡元君以前是個只知沙場,其餘一概不知。頭一回瞧見薛娘的時候,只覺得腦子有點兒發懵,鬧不懂是怎麼了。他也不是個性子孤僻的,專愛熱鬧,動不動就跟別的神仙吵幾句嘴。惹得一身厭煩。


  他倒是能覺出來,但一點兒不往心裡記,該怎麼樣還怎麼樣。神仙瞧見甩臉子說怪話,都不管用。還把自個兒累得夠嗆,索性衡元君說話的時候,只聽著應聲,其餘什麼都不說。


  這麼一來,時日久了,神仙們竟覺出來他的有趣兒。有時候暗暗諷刺兩句,衡元君還愣愣的,一本正經說他的看法。


  這才弄明白,衡元君不是性子壞,是腦子沒開竅。也算有了交情,時不時提點兩句,他卻一臉納悶,為啥事兒要那麼做。


  神仙們嘆氣,拍拍肩膀,說沒什麼。


  王母在宮殿里待著發悶,想法子讓神仙們湊一塊兒聚聚,說笑一陣兒,要不這麼過下去怪沒趣兒的。派了身邊兒的仙子去發請帖。


  各位神仙的寢宮有在東邊的,又在西邊的。飛個來回,差不多要一個上午。薛娘挨個兒告訴了一聲,去瑤池一聚。手裡剩下最後一份請帖,衡元君。


  她撇撇嘴,這趟差事真想躲了。若不是因著沒法子,才不會過來。薛娘一直陪在王母身邊,見衡元君的次數不多,可他的性子早就聽說過。


  薛娘最怕麻煩,尤其是這種什麼都得要跟他說明白的神仙,更是能避就避。到了宮殿門口,大門開著,先在外面喊了一聲。


  「衡元君,可在家裡?」


  裡面沒有應聲,薛娘疑惑難不成是出去了。又喊了兩聲,才聽見裡面傳來懶散的聲音:「誰啊?」


  她把請帖拿出來,往裡面走,唇邊扯出一絲笑,一副客氣的模樣:「我是王母身邊的,來發個請帖,請衡元君到瑤池與眾神仙同聚。」


  薛娘還沒見到人,就先把心裡準備好的詞兒給念了出來。然後伸著脖子找人,卻連人影都沒瞧見。又試探著叫他。


  「唔,你說什麼?」打了個哈欠。


  薛娘轉過身子,看見倚在榻上雙眼睏倦的衡元君。看了看天,亮堂的很,有什麼乏的,竟大白天就睡下了。一時,印象又壞了幾分。


  衡元君跟幾個神仙打了一宿麻將,之前看過凡間的玩兒法,覺得挺有意思,便湊到一塊兒玩了幾把。他愛較真兒,輸了一回,心裡不服氣,又玩了兩圈兒,仍是輸。


  後來琢磨出來味兒了,局勢扭轉,漸漸佔了上風。過了會兒便覺得無趣,嚷著要散。其他神仙自然不答應,玩到天亮才各回各家。


  衡元君困得厲害,又被光晃得睡不著,懶得起來拿法器遮宮殿,用袖子將臉擋住。方才聽見薛娘過來,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是半眯著。


  薛娘不管心裡怎麼想,面兒上還是笑著的,伸手把請帖遞過去。


  衡元君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接過來請帖。卻發現薛娘不動作了,他納悶地抬頭。薛娘眨眨眼,清了清嗓子,鬆開請帖:「希望衡元君能準時到。」


  衡元君點頭:「多謝,我就不下榻送了,慢走。」


  薛娘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衡元君皺眉,弄不懂她什麼意思,見薛娘轉身要走,他連忙開口:「你……」


  薛娘立刻回頭:「啊?」


  衡元君:「你表情怎麼變得這麼快。」


  自打這一回,薛娘是徹底領教了衡元君的愣。回到自己的家裡,泡了一壺茶,準備坐到椅子上,眼睛一瞟看見了床榻。垂長了眼睫,拿了個枕頭倚在上面。


  還真是挺舒服。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想著去瑤池那天穿什麼衣裳好看。不知怎麼又想起衡元君那張臉,不禁搖頭嘆了嘆,可惜。


  長了那麼一個腦子。


  衡元君正在跟神仙們說事兒,談論薛娘那天臨走時的表情。平日都說衡元君呆愣,可他們這會兒也納悶起來。


  說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後來有個神仙偷偷看了眼凡間女子發脾氣,一拍腦門:「她肯定是心裡不痛快了,又不好意思直說。」


  衡元君困惑:「我也沒說什麼啊。」


  神仙摸下巴,抿著唇,眯了眯眼睛,琢磨半天。被旁邊的神仙嗤了一聲,不就是一個表情么,說不定是因為前不久風太大,吹得臉上不受控制。


  這個答案被他們接受了,覺得挺有道理。其中有一位神仙就是因著風大,將臉頰吹得發紅,去太上老君那兒討了一粒仙丹,才治過來。


  一個疑惑解開,又想起來另一個不對勁兒的。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些了?「


  衡元君「啊」了一聲,估摸著是風太大了。


  衣櫃里的衣裳,他挑了個遍,都覺得不滿意。臨到最後一刻,急忙挑了一件,趕緊往瑤池走。


  到了那兒,神仙去了不少,還都沒落座,站著說話。他用眼睛搜尋,沒瞧見薛娘。皺了皺眉頭,讓他準時到。她卻晚了許多。


  等了半天,忽覺有人拍他肩膀。衡元君側過頭,是月老穿著一身紅衣,捋著白鬍子。唇邊帶著笑:「你也過來了,也不怕招人不待見?」


  他們倆熟得很,以往沒少吵架。主要是月老愛逗著衡元君玩,故意拿話激他,衡元君每次都上當,爭得面紅耳赤。


  這回月老正等著他發脾氣,結果衡元君垂了眸子,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月老詫異,又有些擔心,是不是遇著什麼麻煩了。


  拽住他的胳膊往一邊兒走,衡元君不樂意,把手臂掙開,一同走到神仙少的地方。月老問他到底怎麼了。


  衡元君皺眉:「什麼怎麼了,難不成你想我在這兒跟你吵架?」


  月老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抿著唇,搖了搖頭。成,不就是嘴硬么,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嘈雜的聲音忽然消失,他們倆往高座上一看,王母已經到了。


  衡元君的視線落在旁邊的薛娘身上。穿著一身緋紅色的衣裳,襯得臉色比三月的桃花還要艷上幾分。他眸色漸漸變深,喉頭滾了滾。


  月老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衡元君回過神,拜見王母。心裡卻仍沒反應過來,還想著薛娘。王母臉上帶著笑,讓眾神仙落座。


  桌上擺放著許多珍稀食物,稱得上美味又可讓修為大增。衡元君的位置離王母遠一些,側過頭,只能瞧見薛娘的身形,表情卻是看不見的。


  薛娘在王母旁邊坐下,給她斟了一杯酒,聞著十分甘甜。王母接過酒杯,說不用她忙活,自個兒玩去吧。薛娘彎著眼睛跟王母說了會兒話,便拿起筷子專心吃菜。


  這麼一大幫神仙聚在這兒,她是不覺得有什麼好玩兒,但是這吃的著實美味。一頓席下來,別的神仙都在跟兩邊說話,就她低頭吃菜,還有一個衡元君一會兒吃一口,然後看看薛娘。


  月老一扭頭就瞧見這副情形。他一直牽紅線,這會兒哪裡能看不懂。心頓時沉了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他憋著話,等到宴席結束,生拉硬拽的把衡元君帶到他家裡。


  衡元君氣得說他神經,拽的衣裳都走了形,尤為難看。月老沒作聲,拿了塊點心到他跟前,衡元君別過頭,作勢往外走。


  月老連忙拉他,還真是長大了,吃糕點都不管用。衡元君皺著眉頭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月老嘆氣,直接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衡元君迷茫:「誰?」


  月老往椅子上一坐,灌了一肚子茶水,開口說:「就是王母身邊的那個仙子。」


  衡元君愣了愣,沒吭聲。雖說許多人都覺得他呆愣,實則他是不用心。覺得這些有什麼可在意的,神仙的日子太長,要一直琢磨這些還不得膩歪死。


  不如什麼都不想,悶頭過就是。月老這會兒問的事情,豈是能隨意說的,天條在那兒擺著,若是透出去風聲還了得?


  再者,他還真不知道算不算喜歡。


  沒準兒是覺得薛娘長得好看,想多瞧兩眼。就跟凡間的景緻一般,瞧了幾處覺得尤為秀麗,便掛在心坎,時不時想再去瞧瞧。


  月老見他不答話,眉頭皺的愈來愈深。還想再問,衡元君卻不搭理他徑自往外走了。到門口才想起來回頭說一句:「先走了,改明兒見。」


  月老怔愣住,抿了抿唇,怎麼一場宴席過去,覺得他有地方不對勁兒。衡元君在家裡走來走去,覺得心裡不清凈,喝了幾杯涼水,仍是不管用。


  他就是想弄明白自己怎麼想的。可這事兒還不能跟人商量。真麻煩,還不如那天關上門睡覺,什麼也聽不見。就身子懶了懶,沒起來關門。


  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被歸到麻煩一堆兒的薛娘還不自知,正跟著織女學怎麼繡花樣。她雖說不笨,可到底沒織女手靈光,看了許久才綉出一點兒。嘴裡直嚷著太難了。


  織女低頭笑了一聲,哪裡難,靜下心來學就成。她抬眼看著薛娘:「你心裡琢磨什麼,你瞧瞧自個兒的手,被扎了多少次。」


  薛娘皺眉看了眼指尖,紅紅的,倒是瞧不見針眼,一碰東西就疼。她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待會兒抹點葯就行了。」


  織女嘆氣,放下手裡的針線,抓住她的手,輕輕碰了一下。薛娘疼得直吸涼氣,天上用的針十分尖利,她勉強忍著,才沒有作聲。


  織女側著頭抬眼看她,語氣里透著揶揄:「你來我這兒是學針線,還是來受苦?」


  薛娘:「想學好東西不就得先受苦么。」


  織女笑了,把她的手鬆開,搖著頭說:「我看你也沒想學,要不憑你的聰明勁兒,能磨蹭到現在?你到底在想什麼?」


  薛娘低下頭,清了清嗓子:「沒什麼。」


  織女看了她一眼,彎了彎嘴角,沒再說話。


  過了會兒,只能聽見針線的聲音。薛娘手上動作一頓,愣了愣,開口說:「為什麼有的神仙,臉長得那麼好看,腦子卻怪怪的?」


  織女一直等著薛娘說話,抬眼看她,透著笑意:「腦子怪?那位神仙怎麼惹你了,讓你覺得腦子怪。」


  薛娘張嘴,卻說不出來話。確實沒怎麼惹她,光是一開始聽說,衡元君脾氣不好,性子怪。後來去送帖子,他在榻上歇著。


  好像也沒什麼,臨走的時候,他還囑咐慢走。


  當時看不慣就是覺得,衡元君沒起來送她出去。若換成了別的神仙,她還真不會去計較,為什麼到了他那兒就不一樣了。


  薛娘眉頭緊皺,神色越發的奇怪。織女垂了眸子,猜著說道:「那位神仙可是衡元君?」


  薛娘驚詫的看了看織女,清清嗓子,沒作聲,全當默認。


  織女笑了出來,方才就覺得她不對勁兒,原來癥結在這兒。估摸著是薛娘去送請帖的時候,他們倆見了面。織女一開始聽說王母讓薛娘去送請帖的時候,就有些擔心。


  薛娘是個潑辣脾氣,遇到不對心意的,或者不講理的總要擄袖子說上一番。嘴皮子利索的很。那些神仙脾性溫和些,應是不會跟薛娘發生衝突。


  可是衡元君就不好說了。那是個出了名的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自在慣了。若是落在薛娘眼裡,怕就成了不懂禮數。織女還想去薛娘那兒提醒一番,結果晚了一步,後來聽說什麼事兒都沒有,這才安心。


  這會兒聽她問得這番話,還以為薛娘是那日受了氣,但是沒吵過衡元君,現在心裡還憋著火。織女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我們平日不與他來往,只聽說性子有些怪,不過跟你倒是有相似之處。」


  薛娘嫌棄:「哪裡像?」


  織女瞟她一眼:「都是脾氣不好的。」


  薛娘不樂意,卻又找不到話反駁,低頭悶聲做針線,結果又扎了好幾針。回到家裡找來藥膏塗了塗,頓時火辣的感覺消退不少,變得清涼。


  忽然發覺自個兒倚在榻上,皺著眉起身,往椅子上一坐。都是跟他學的,什麼毛病,大白天就躺著。


  宴席過後,再見衡元君的次數就不多了,除非親自去找他。薛娘抿了抿唇,打算不再去想,不就是長得好看一些么。


  打定了這個主意,本就沒什麼機會見面,現在故意避著,倆人有一陣子都沒再看見過彼此。時日久了,也不去想那些事兒,淡忘了不少。


  薛娘的日子按部就班,不是在王母跟前,就是去找其他仙子玩兒一會。衡元君卻變了不少,遇見神仙的時候,知道了如何說話。


  許多神仙都覺得他知禮了,不似從前一樣呆愣。只是脾氣仍差得很,不能惹著他,要不然得費上一番口舌才能脫身。


  衡元君原來一心只顧自己,後來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像是開了個小口子,透進些光亮。弄得他不安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這兒正糾結著,亮光卻要暗了下去。


  這才知道急,只能把自個兒慢慢放到陽光底下曬著。


  雖有些不適應,可也是高興的。他一直在注意著薛娘,原先想出去跟她裝作偶然見上一面,可是卻發現薛娘在躲著他。


  衡元君有些納悶兒,他覺得自個兒就挺怪了,見了一面就生出這麼多心思,薛娘怎麼也避開他了?她不像是想法多的。難不成猜到了他心裡怎麼想的?


  衡元君有些摸不透薛娘的主意,抿了抿唇,沒敢去打擾。過了一陣子,知曉她今日無事,應是會去瑤池。他留了個心眼兒,偷偷先過去。


  端了一副正經的模樣,還學著凡間的白面書生作詩,只不過他自個兒都不知道念的什麼。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後,感覺到腳步聲,他心跳的稍快。


  裝作沒發覺,轉過身看了薛娘一眼,眼裡透著驚訝。他走過去,低聲問道:「念得可好?」


  如此一來算是搭上話了,借著這個由頭,一直去找薛娘,說是探討一下到底哪兒好。薛娘被他弄得煩,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新鮮,說了一會兒話,現在天天想著怎麼躲。


  織女聽見她的抱怨,抬眼:「你想躲他還不容易,去王母身邊待著,他還能去那兒不成?」


  薛娘方才還皺著臉,語氣尤為發愁,這會兒不吭聲了,別過頭問有茶沒,嘴有些干。織女看她一眼,下巴抬了抬,示意桌子上有茶壺,自個兒倒去。


  衡元君往後再來找她,薛娘也不再躲著,一直說好,但是他念得詩一句沒記住。衡元君也是,一出口就忘。


  這些天除了去找薛娘,其他時候也沒閑著,經常去找別的神仙說話。他如今知道說事兒的時候拐著彎,神仙們還沒反應過來,總覺得他還是以前呆愣的模樣,一不小心就掉了坑裡。


  衡元君再給個甜棗,讓神仙笑眯眯的把事兒給應下。


  琢磨的都差不多了,他卻開始猶豫起來,在家裡待了一天,薛娘那兒沒見到人,還覺得有些奇怪。跟她在一塊兒的仙子,發現她心不在焉的:「你今兒是怎麼了,心裡在想什麼?」


  薛娘垂了眸子,沒說話。


  到了晚飯的時候,趁著都在家吃飯,薛娘大著膽子,偷偷去衡元君的宮殿,門這回仍是開著的。她站在門口,不知道要不要叫他。


  薛娘低著頭,看著自個兒的腳尖,忽然不知道她什麼要來這兒。過了會兒,打算轉身回去,卻聽見有人叫她。頓了頓,心有些發慌,莫名生了悔意,想裝作沒聽見。


  衡元君卻到了她面前,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讓她進來說話。給她倒了一杯陳釀,聞著香甜,實則後勁兒大,事先告訴她:「敢喝么?」


  薛娘瞟了他一眼,撇撇嘴,當即接過來喝了下去。


  倆人坐下說話,衡元君沒有再問她詩念得好不好,而是問:「在天庭待得可悶得慌?」


  薛娘仔細聽了聽他的話,過了幾秒才說:「還行。」


  衡元君點頭,看著她的表情,垂了眸子:「你覺得凡間可好?」


  她臉頰有些泛紅,眉目間透著醉意,身子坐不直,往一處歪了歪,眼神迷濛:「挺好的。」


  衡元君沒有再說話,過了會兒,抬眼,聲音帶著絲沙啞:「那你覺得我可好?」


  薛娘盯著他看了半天,驀地笑了,她的容貌艷麗,一顰一笑都尤為誘人。平日里注意些,眼神刻意變得平靜。此時已經醉了,眼角的媚意越來越明顯,唇邊帶著笑:「挺好的。」


  三個字輕輕柔柔的砸在衡元君的心上。


  「那你可喜歡我?」


  「喜歡。」


  一番醉酒,醒過來已是次日,身邊是其他仙子在照顧她。只記得去衡元君那裡喝了一杯酒,之後的事兒就想不起來。她試探著問:「我是怎麼回事兒?」


  仙子嘆氣:「誰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兒,昨兒我來找你就看見你在床上躺著。你是喝了多少,竟醉成這樣。」


  薛娘頭有些疼,揉了揉,仙子遞過來丹藥讓她吃下去。因著之前一直睡,沒法子讓她服用。過會兒,應該就沒事兒了。


  薛娘這會兒是滿腦子的疑惑,卻不敢再去找衡元君。她在家待了幾日,沒忍住,又偷偷跑去瑤池。不出意料,衡元君也在。


  她不知怎麼開口,抿著唇不說話。心裡想著醉酒的事兒,偷偷瞟了他一眼。衡元君神色卻平靜的很,薛娘有些不高興。


  忽聽他開口:「你來了。」


  薛娘心顫了顫:「嗯。」


  她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掐著掌心,指甲發白。衡元君盯著她,垂了眼眸:「昨日那杯酒不該讓你喝,是我的錯。醉酒的滋味兒定是不好受。」


  薛娘清清嗓子:「沒事兒,就是一杯酒,有什麼的。」


  衡元君彎了眼睛,輕聲說:「昨兒見你來,本想讓你聽聽另一首詩,結果……」說到這兒,笑了笑,又說不如現在念給她聽。


  薛娘點頭,神情卻有些發愣。


  結束后,又是老樣子:「念得可好?」


  乏味的很。


  薛娘眯著眼睛說不錯,實則心裡跟以往一樣,覺得尤為沒意思,甚至這回竟有些不舒服,隱約冒著火氣。她想說先走了,抬眼卻發現衡元君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火氣升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衡元君眉目仍然笑著:「你怎麼好好的就急了?我可沒惹著你。」


  薛娘轉身就走,嘴裡嘟囔著她是瘋了才會來這兒,衡元君連忙攔她。薛娘「啪」一下打在他手上,然後又推了他一把,衡元君臉上似乎也染上了氣惱的神色。


  過了會兒,一併掉進了瑤池。


  王母跟前,倆神仙跪著,衣裳跟頭髮皆是*的。卻還較著勁兒,都不服輸。王母看著這兩個都是難纏的,問了問旁邊站著的神仙,如何處置。


  月老與其他神仙連忙行禮。


  「不如讓他們二位去凡塵走一遭,以此契機和好,更是磨練了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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