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武俠仙俠>系統不讓崩人設(快穿)> 第58章 富貴女X勢利男(十一)

第58章 富貴女X勢利男(十一)

  魚錦在死之前端了碗解暑湯,以二姨娘的名頭去送給丁大戶。偏巧那日晌午日頭正烈,她以薄紗為衣,襯得嬌艷可人。丁大戶在書房渾身細汗,十分煩躁地翻著賬本。只讓她進屋放下湯,走了便是。


  魚錦卻原地不動,眉頭微皺,貝齒輕咬朱唇,眼神欲語還休。丁大戶一看,笑了,喚她把湯端過來。待她走到跟前兒,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即端起碗正要入口,就聽凳子上趴著的小哈巴狗叫了一聲,衝過來把碗撞倒,舔了舔灑在地上的湯。


  那狗嘗了幾口,頓時舌頭長出,焦躁地來回跑,嘴裡嗚嗚亂叫。


  丁大戶眼裡的笑意凝成冰霜。


  當著二姨娘的面兒,把魚錦杖責一百,活活打死。


  二姨娘哭斷了腸,直呼冤枉。她哪裡知道魚錦吃了豹子膽,竟去使這不入眼的齷齪手段。見丁大戶無動於衷,便狠了心拿頭撞柱子,還好被小廝拉住了。


  丁大戶面容鬆動,當夜留宿。


  過後,在外人眼裡二姨娘的日子尤為滋潤。丁陳氏也是這麼想的,一日終於忍不住與丁大戶爭執起來:「兒子還在外面的莊子上,無人伺候照顧。你倒又憐惜起佳人來了。事兒到了梗節上,你犯什麼糊塗!丁家就文淵一條血脈,若是沒護好他,等你我去了,哪裡有臉見爹娘!」


  一番話說得丁大戶慍怒,羞惱地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我豈是不知輕重的人。」


  丁陳氏冷笑一聲便不再多說。


  丁大戶被說得臉色難看,氣得直喘粗氣。當夜二姨娘又派丫鬟來請,說是身上不痛快,他說就不過去了,讓她好好歇著。


  誰知丫鬟又來請了第二遍,丁大戶猶豫了一番,就跟著過去了。


  二姨娘抹了玫瑰香膏,屋內只點著六盞燈,紗幔飄飄,好生有情調。她嬌笑著去解丁大戶的衣扣,卻被擋了回來。


  丁大戶伸手快速把衣衫盡除,衣袍一揮,便躺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溫香軟玉,恩愛歡好。


  夜半,二人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綿長。忽見二姨娘睜開眼,悄然坐起來。黑暗中凝視著丁大戶,臉上神情複雜,最後變成了迷茫。


  過了會兒,她拔下頭上的銀簪。慢慢地湊近丁大戶的脖頸,只差一用力,可此時她的手卻不聽話地哆嗦起來。


  越抖越厲害,終於受不住地將簪子移開,背對著丁大戶輕輕啜泣。


  丁大戶這時突然睜開眼,眼神一片清明。枕頭下壓著的手鬆了松染了一層汗的匕首,又看了眼仍在哭的二姨娘,再次握緊匕首,閉上了眼睛。


  丁陳氏聽丫鬟說丁大戶又跑到二姨娘房裡,當即就摔了杯子。說什麼也要過去大鬧一番,身邊的婆子勸不住,恰好管家經過,聽見院里吵鬧,連忙將其勸住。


  丁陳氏定了心神,紅著眼睛命伺候的都退下,她單獨坐在椅子上發怔。過了會兒,門有節奏地響了幾聲,她回過神,輕聲道:「進來。」


  進門的是方才已經走了的管家。他彎著腰走到丁陳氏跟前:「越是在這個時候,夫人越是要穩住啊。莫要慌了神。」


  丁陳氏帶著哭腔:「你只會說些死板話,如今那個沒良心的硬要往那個狐媚子房裡鑽,連自己兒子都不顧。文淵在莊子上都沒個身邊的人陪著,我想想就難受。」


  管家嘆口氣,輕拍著丁陳氏的肩膀:「我也心疼文淵,他畢竟是……事兒沒多大,就是一張老爺以前痴迷過一段時日的畫兒,如今又被掛了出來。遲早還得膩。你我都知道,老爺無法生育子嗣,只有文淵一條血脈,哪裡能不念著他。」


  丁陳氏長舒一口氣,凄婉地說:「我哪兒能不知道這個理,就是寒了心。」


  說是夫妻,早已是貌合神離。


  一夜天明,丁文淵早早搬了板凳坐在薛娘房門前。這幾日,薛娘一直避著他,吃飯雖還在一塊兒,但除卻吃飯外,便再無見面的時候。


  他惴惴不安,翻來覆去地想準備好的說辭。


  薛娘神色睏倦地打開房門,看到丁文淵在門口守著,十分訝異。隨後又無視他,往廚房走。不出所料,一大鍋熱水已經燒好,旁邊的水缸也盛滿了。


  挽了袖子準備倒洗臉水,就見丁文淵搶先拿了洗臉盆舀了熱水,又兌上涼水,調好了溫度放在洗臉架子上。


  薛娘仍是不理他,自顧自的洗漱好,再次準備回房。反正早飯這事兒也用不著她操心。丁文淵連忙攔住,她平靜地看著他,一下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薛娘錯身離開,丁文淵懊惱地低著頭去廚房做飯。


  兩碗清粥,兩個炒菜,兩張烙餅。


  自從上次薛娘單獨出門后,二人就不再出門吃飯了。丁文淵全靠自己一點點兒的琢磨,從原來能減肥的廚藝,變成了能入口的水平。


  薛娘原本是想著減肥,過了一兩天就覺得比出去吃省事兒多了,洗完臉就有飯吃。說來奇怪,不管飯做得再怎麼糟,她都沒見過丁文淵灰頭土臉的樣子。


  吃完飯,丁文淵收拾了碗筷后,又搬著板凳去門前坐著。


  系統問:「你真不理他了?」


  薛娘嗑著瓜子:「就算我不理他,好感度也已經到了,你操啥心。」


  系統說:「我強迫症,不到一百看著難受。」


  薛娘:「哦。」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知多少天,只要薛娘一開門,就能看見丁文淵在門口守著。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對他的態度也緩和了些,偶爾與他說上幾句話,丁文淵都能樂上半天。


  薛娘天天這麼跟他僵著也累得慌,光是在屋子裡待著就尤為枯燥。民間話本都看了不知多少本。關係緩和了些,她也輕鬆,白天也出房門走走。


  系統看見她這狀態都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兒。


  一日,她正看螞蟻看得起勁兒,大群螞蟻在樹底下搬家。


  丁文淵剛擦乾手從廚房出來,過來湊熱鬧跟著看。跟她隔著距離,也不說話。薛娘也就沒說什麼,總不能不讓人家看自個兒家的螞蟻。


  他突然說道:「我洗了桃子,放在廚房的碗碟里。」


  薛娘回頭看他,他也看她。


  她轉過頭應了一聲。在心裡默默跟系統說他為什麼會這麼跟她說話。


  系統納悶:「怎麼了?」挺正常的啊。


  正常什麼正常,要是平常他早把桃子拿過來了,哪兒還用她自己去拿。


  系統突然覺得薛娘臉皮變厚了。


  桃子帶著水珠放在碗碟里,又大又紅,咬一口下去,脆甜脆甜的,順手多拿了一個給丁文淵。出了廚房,打眼一看,丁文淵正兩手撐地,鼓著腮幫子,大口朝螞蟻群吹氣。


  見薛娘出來,連忙慌張地站起來,解釋道:「我,我幫幫它們,這樣快點兒。」


  系統心道,第一次見到連螞蟻的醋都吃的人。


  傍晚,天陰沉沉的,一絲涼風都尋不到。薛娘嫌天氣悶熱,沒吃晚飯,洗了兩個桃子回房吃。丁文淵把桌椅擺到了院子里,倒了一壺酒,獨酌。


  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酒。味道辛辣刺鼻,心像是被火燒一樣。藏在心底的情緒,被這一把火燒的熱烈。


  他盯著薛娘的房門,猛灌了幾口,嗆得直咳嗽。嘴裡開始叫著薛娘。


  由開始的喃喃自語,大著膽子變成正常說話時的音量。緊張地看了眼房門,見仍是沒動靜,又失落地低下頭喝酒。


  雨點噼里啪啦落下來,打在樹葉上。丁文淵迷糊地一摸臉全濕了,又看了看衣服,才知道下雨了。雨下得又急又大,把他的聲音壓住了,於是大聲喊道:「薛娘,薛娘,下雨了。」


  連著喊了幾聲,薛娘從屋裡出來,把他拽進去。丁文淵已經醉了,嘴裡只剩下沒意識的呢喃。他渾身都濕透了,薛娘看著一肚子氣。


  不能喝酒,學人家玩什麼孤獨寂寞。


  薛娘拿熱帕子給他擦臉,剛擦了幾下,就聽他說:「雨停了就涼快了,我,我給你做飯去。」


  天剛亮,薛娘就把丁文淵給叫醒了,讓他趕緊出去。丁文淵還未睡醒,睡眼惺忪。被她推出房門后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在她房裡睡了一夜。


  昨夜剛下過雨,清晨的風尤為涼爽。被風一吹,丁文淵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定定地站在房門前。


  忽聽幾聲鴿子叫,白色的翅膀撲騰著落到眼前。


  他熟練地從鴿子腿上取下信。


  看著信紙半晌,丁文淵收進懷裡放好。


  又看向房門,靜站了會兒,輕輕敲門說道:「薛娘,我找你有事商談,你先把門打開。」


  等了會兒,薛娘眉頭微蹙著打開房門,問:「何事?」


  丁文淵抿著唇,兩隻手握拳掐著掌心,硬挺著脖子直視薛娘,聲音低沉:「我能不能請求你,等你的事情了結,無論要去哪兒,就當我是個物件兒,把我一起帶著。」


  風刮過,樹葉沙沙作響。


  薛娘直直站著,想避開丁文淵的目光,她腦子一片空白,心裡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一時不知道如何回他,就這麼僵在原地。


  丁文淵不敢看薛娘作何反應,只是大著膽子一股腦將剩下的話都說出來。過了這次,怕是再沒勇氣。


  「薛娘,你莫要把我當成登徒子。方才我所說的話,字字真心。若是覺得我冒犯了你,我便隨你打罵,只求你應了我。」


  「一開始,我意識到自己對你的心思,也恨不得扇自己巴掌。你這般待我,我卻……薛娘,你是不厭煩我的,能不能試試看讓我待在你身邊。」


  「我絕不妨礙你做任何事,只想陪著你。」


  「我心儀你。」


  話畢,丁文淵目光變得平靜,等著薛娘的回應。


  薛娘心裡打著鼓,下意識想說回絕的話,到了舌尖卻打了個轉,變成:「你若陪著我,你的雙親又要誰去孝順?」


  丁文淵聽見后,唇邊露出笑意,像是三月里的泛著波光的湖水,輕聲道:「自己兒子給恩人做上門女婿,想來他們二老是同意的。」


  薛娘整個人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丁文淵繼續笑著說:「如何孝敬二老,還需要薛娘多與我回娘家才是。」


  薛娘勾起一抹笑,趁他恍神的時候,然後快速轉身關上門,卻被丁文淵用手抵住。二人抓著門框,挨得十分近,薛娘的鼻尖差一點點就碰到丁文淵的胸口。


  薛娘抬頭看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惱:「你放開門框,我已然聽完你說得話了。」


  丁文淵注視著她,眼裡飽含著情意,見她不自在的扭頭,無奈地笑笑,把情緒藏起來。


  他輕聲道:「今兒你不能在房裡待著……你先別惱我。方才有信過來,讓我們今日回府,說是再過一個時辰,接我們的人就到了。」


  薛娘:「我知道了,你把手鬆開,等人來了我自然會出來。」


  丁文淵放開手,門哐當一聲關上了。他笑的極為舒心,如沐春風,薛娘沒有一口回絕,只是躲著不見,她的反應已經出乎他的預料。


  原以為她會從此再不見他,不管他。


  總算不是這樣,不然。


  丁文淵抬頭看了眼日頭,光蒙在他臉上,整個人站著一動不動,好似石頭雕刻出來的人。過了會兒,一切如常,他慢慢走回屋收拾要帶走的行李。


  薛娘正在被系統罵沒出息,它簡直義憤填膺。人家深情款款的告白,多好的一個機會,直接把好感度刷滿,又有了借口留下,幫著丁文淵成為人生贏家。她居然白白浪費了,

  連罵了幾句辣雞,它這才覺得好受點兒。過後又發現薛娘一聲沒吭,任由它數落,又有點兒愧疚:「那個,我有點兒過分,但是……你幹嘛不答應呢?」


  薛娘這時才說話,直接回兩個字:「呵呵。」


  馬車來的時候,薛娘正好打好了包袱。剛一出門,就看見滿院子的書。丁文淵與來的人一摞一摞的往車上搬。


  這莊子上用得東西小到刷牙用的青鹽,大到瓷器字畫都是提前準備著,她倒不知道那些書也是剛搬來的。


  街道上停著三輛馬車,她與丁文淵共坐一輛,其餘全讓他放了書,有寬鬆的地方讓跟著來的人坐著。丁文淵一上車就閉著眼,半躺著睡覺。


  就算如此,薛娘也彆扭得很。


  丁府,大門緊閉。門口放著兩張長凳,幾個人坐在上面,旁邊還有站著的。西面的偏門開著,馬車作勢要往西面走。丁文淵掀開車簾看了看,沉聲道:「就停在正門前面。」


  趕車的連忙勒馬,正門口的人見府門前擋了三輛馬車,頓時呵斥道:「你們是何人,這裡豈是你們停車的地方。


  後面兩輛馬車裡的人出來喊道:「你說是何人,連自家的主子都不認得了。」


  那看門的嗤笑道:「坐輛馬車就想當丁府的主子了,睜大眼看看這處宅子,像你這樣的幾輩子都掙不來。」


  馬車的人還要與他爭辯,丁文淵直接下了馬車,站到正門前,命那奴僕開門。


  那人見了丁文淵眼前直發黑,眾人連忙將門打開,隨即跪到地上討饒。丁文淵轉身回到馬車前,薛娘正要提了裙擺下來,他伸手去扶。


  薛娘側身避開,丁文淵跟著她動,如此反覆幾次,兩人都不耐煩,丁文淵直接單手抱著她從馬車上下來。一抱就抱進了府里才鬆開。薛娘掙扎著下來,正要發火,丁文淵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把右臉沖著她:「只要你解氣,隨便打。」


  薛娘從不幹這種崩人設的事兒。於是她只能怒視,然後冷淡,保持距離。


  這是什麼苦逼的人設,連打人撒氣都不行。


  府里正廳,丁大戶夫婦與幾個妾室等著丁文淵回來。丁謙也在旁邊站著。丁陳氏剛看見丁文淵就激動得眼裡閃著淚光,互相問了身體如何,又寒暄了一番,薛娘與丁文淵才坐下。


  二姨娘仗著今日得寵,多嘴問了句:「大少爺這是去哪兒休養了,看著精神許多。」


  丁文淵端著茶杯輕輕吹氣,嘗了一口后與丁陳氏繼續說話。二姨娘面色不改,仍是笑吟吟的,時不時插幾句嘴。


  又聽他們聊到生意,便隨意說了句:「大少爺身子大好了,這就是吉兆頭,日後丁家的買賣肯定是財源滾滾。」


  這句話,偏偏丁文淵聽到了耳朵里,他看著二姨娘:「姨娘這話說的對,今後的生意,丁家肯定是不能再明裡進賬暗中賠錢了。」


  二姨娘見他沒反駁身子大好這句話,再想到見他時,已經感應不到鬼魂,心不由沉了沉。面上笑道:「這是哪兒的話,連我個不懂生意的婦道人家都知道,丁府是年年賺個盆滿缽滿的。」


  丁文淵不說話了。丁大戶冷笑一聲,緊盯著二姨娘道:「你不懂生意,倒是懂得在我眼皮底下養漢子。」


  此話一出,丁謙的臉頓時慘白。


  二姨娘反倒鎮定下來,府里餵養的鬼被除,丁文淵也被治好,如今有了眼下這一刻也是自然。她臉上充滿著屈辱與憤怒:「老爺這話是何意!我雖出身為戲子,卻從沒做過那不要臉面的事。進了丁府我就一心一意的伺候您,只是沒能給丁家添子嗣,這是我的罪過。您若是以這個斥責我,我即便是現在吊了頸子也不冤。可您若說我不守婦道,實在是天大的冤枉!」


  丁陳氏聽的直發笑。


  丁大戶直接讓丁謙也跪下。丁謙硬著頭皮跪在地上:「敢問侄兒犯了什麼事兒?」他心裡發虛,聲音卻尤為平穩。眼下只有冷靜,他自認就算丁大戶能查出來賬本里曾經的貓膩,而他與二姨娘的□□卻是絕沒露出過一絲馬腳。


  丁大戶不留情面,連著說了他一大堆罪行:「你與丁府姨娘私通,違背倫常,此乃其罪之一。其罪之二便是欺上瞞下,借著我給你的信任將商鋪的錢全部放到自己腰包里。其罪三,不知感恩,反倒恩將仇報!這三條罪,簡直是極其厚顏無恥,你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丁謙跪在地上,直挺著腰板:「叔父,您這般冤枉侄兒實在是讓人寒心。如今文淵堂弟身子好了,您若是嫌我礙事,我絕不賴在丁府一刻。何苦……」


  話沒說完,丁文淵打斷他:「丁謙堂兄這話說的怪異,難不成早已認定我身子好了,整個丁府便會對你一點舊情都不念?」


  「想來沒有證據,堂兄是如何也不會認的。」


  丁文淵讓人把對薛娘行兇的吳老六帶上來。他面容透著紅光,一雙眼睛油亮油亮,像只精神的老鼠。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丁文淵問二人互相可認得。


  丁謙否認,吳老六卻滿口說認得。


  丁謙哪裡肯認,他與吳老六根本沒見過面,都是屬下跟他聯繫,所以才會讓他活到現在。吳老六熟絡得很:「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兒。當天我剛出了號子,就碰上您給我送買賣。要我找機會殺了……嘿嘿,殺了這位姑娘。這才多久,一條人命的事兒,您這麼快就忘了?」


  丁謙臉煞白:「叔父,此人滿口胡言,我與薛娘並無恩怨,哪裡會找人殺他!」


  丁大戶怒喝:「住口!你圖謀家產,勾結妖婦,還敢狡辯!」


  丁謙急道:「此人沒有證據!」


  吳老六接茬:「有的有的,當日我急著要錢,你身上沒帶銀子,便隨手將手上的扳指丟給我了。你看。」伸開手,一枚通體潔白的玉扳指躺在掌心。


  丁謙完全蒙了,滿腦子只剩下荒唐二字!

  丁大戶見他沒話可說,怒聲道:「真是個畜生,等會兒交予族長處置,叫大哥大嫂也過來。」


  二姨娘在一旁只剩下流眼淚。丁大戶嗤笑道:「你這是認了?」


  二姨娘哭著說道:「我不認!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您若是看我不如意了,想隨便拿個由頭把我除了,我一個婦道人家,能說什麼?」


  丁大戶叫上來二姨娘房裡伺候的丫鬟。那丫鬟低著頭一五一十的將二姨娘與丁謙的□□全說了,甚至連歡愛時的話都學了一兩句。


  二姨娘根本不信,每次與丁謙相見時都用了鬼魂在外面守著,怎麼會有人偷聽不發覺的道理。正待她欲辯解之時,丫鬟又說她親眼看見二姨娘今日將一枝珠花給了丁謙。丁謙親手將它放進了口袋。


  幾個奴僕壓著丁謙,去搜他的身。果真從胸前摸出一枝珠花。


  丁謙與二姨娘都傻了眼,二人今日在這廳上是第一次見面。


  丁大戶起身對薛娘說道:「如今丁某家中醜事敗露,這妖婦會些邪術,還望薛娘相助。」


  薛娘看得一愣一愣的,連忙答道:「一定一定。」


  二姨娘看看丁大戶怒極了的臉,和低著頭站在一邊兒丫鬟,身邊的丁謙正在發抖,坐著的丁陳氏一副看戲的模樣。她忽然看向薛娘,定了幾秒,開口大聲笑著,凄厲又悲傷。


  她掙開束著她手腳的人,像個瘋子一般撞向紅木柱。


  頓時,血流了滿臉,人咽了氣。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