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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富貴女X勢利男(八)

  季邱把杯子放到桌上,回過身看薛娘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低頭靜默了一番,再抬頭眼睛看向門外,囁喏了會兒道:「我早飯呢?」


  薛娘本就暈乎著,聽了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季邱那裡卻忽然爆發了:「你不是說幹活就有飯吃嗎,我給你倒水了,飯呢?」


  他像只被拔了牙的狼崽子,撿起兩塊兒石子當做攻擊的武器硬撐著。


  薛娘忽然低聲笑著,雙眼惺忪地對他道:「把褥子掀開,角落壓著鑰匙。柜子里有錢匣,你打開它拿幾個銅板,去買些吃的去吧。」


  剛說完話,薛娘眉頭瞬間皺緊,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嘴裡哎喲哎喲。季邱下意識走過去,剛低頭要看她的臉,就見薛娘換了個樣兒,雙眼含笑地看著他。


  季邱氣惱地去掀褥子,將它掀得老高,帶起一陣風。薛娘受不得風,頓時冷得直打哆嗦。他手下動作停住,手臂生硬的大力擺動,手腕卻輕柔得很,將褥子放下,沒扇起風來。


  他拾了大概二十個銅板,不由得看薛娘,她卻仍閉著眼睛,絲毫不在意他拿多拿少。季邱心裡有種無名火,他過去說道:「我不白吃你的飯,剩下的錢我拿去給你抓藥。」


  薛娘閉著眼應聲:「嗯。」


  季邱憋著氣,重重踩著地面出門去了。


  薛娘這會兒是真難受,方才她讓季邱自個兒拿錢,算是崩了個小人設。系統迫不及待地用了發電功能,絲毫不顧念她倆之間的情分。


  系統道:「情分?你知道你之前撒潑的影響么,到現在季邱的好感度還是零。咱倆還有什麼好說的。」


  感冒加上電擊,薛娘都麻木了,感覺不到世上的任何事。


  外面涼風陣陣,季邱穿著不合身的衣裳往鎮子上去。青嶺村之前來過一個游醫,那時村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看病方便得很。只是過了一段時日便走了,再想看病,就要到鎮子上的藥鋪。不僅路遠,價錢也不便宜。


  路上旁人見了他,都要停下扯著脖子看。季邱也不去聽他們說些什麼,看看正上升的日頭,加快了腳步。


  藥鋪門口有人正在篩藥粉,把留在上面的碎渣再拿回去重新磨。出來進去的病人,都要跟他道一聲好。季邱走到藥鋪門口,正要抬腳進去。那人放下手裡的篩子,把他攔下:「你進去有何事?」


  季邱瞪他一眼:「來藥鋪自然是看病,誰上這兒吃飯?」


  葯童本身好鬥,這才被師父派來做這些碾葯的細心活,指望能磨掉他身上的銳氣。今兒本是看見季邱衣冠不整,怕是進藥鋪搗亂,才多此一問。卻聽他這般回答,頓時惱了起來,叉著腰似要吵架:「你這人說話咋這麼沒禮數,你精神得很,哪裡用看病,走吧走吧。」


  說完作勢就要轟他。


  季邱不耐煩地瞧他在眼前亂晃,直接把他推到一邊,進了葯堂。葯童在後面氣惱地直跺腳,又不敢進葯堂擾了師父。


  季邱把薛娘的癥狀說全,老大夫寫下一張方子,讓他到旁邊兒的柜上抓藥。常見的風寒,藥材也不名貴,他帶來的錢還剩下五個銅板。


  提著幾包葯往外走,那葯童還在門口守著,只等他出來后報仇。剛叉上腰,季邱就從他面前過去了。葯童一怔,連忙追過去,就聽師父在裡面喊:「藥粉篩好了沒?」


  他停下腳,回頭答:「好了好了,我這就端過去。」


  季邱手裡攥著五個銅板,回村子的路上順帶看了看邊兒上賣吃食的。他湊到賣韭菜盒子的攤上,問多少錢一個。


  攤主看他衣裳破舊,不想理他,又瞧見手裡攥著的銅板,說了一句:「豬肉餡兒的,五個銅板一個。」


  正巧一個韭菜盒子出鍋,攤主低頭剷出來,烤的兩面焦黃,香味四溢。季邱咽了咽口水,伸手準備掏錢,攤主帶笑拿紙去包。


  他又把手收回來,搖頭道:「我不要了。」


  攤主沉下臉,皺眉趕他走:「你來這兒攪和什麼,大清早的,真是……」後半句沒說出來,在嘴裡嘟囔著。


  季邱轉身到旁邊的包子鋪,那小二喲喝著:「一文錢一個,五文錢六個了。」他遞過去帶著手心熱度的銅板,接過六個包子。


  他一手拿著包子啃,大口連著吃了兩個。看著手裡剩下的四個,再用紙包好。回去的時候,季邱走得更快了,腦子裡想著老大夫告訴他煎藥的法子,還怕薛娘家裡沒藥罐。


  到了家,季邱把門打開,院子里跟他出門時一個樣兒。屋裡也是,躺著的人連姿勢都沒換。聽見有人進門,薛娘軟著聲音道:「回來了啊。」


  她人沒力氣,聲音跟貓叫似的。聽得季邱心裡直彆扭,他把東西往桌上一放:「葯給你買回來了,我這就去煎。」


  薛娘唔了一聲。


  季邱把包子拿過去給她,她看了一眼,搖搖頭:「我不想吃。你給我倒杯水。」


  一番好意人家還瞧不上,季邱把包子扔桌上,氣呼呼地去給她倒水,薛娘連著喝了幾杯才覺得身上的火氣降了些。又軟趴趴地躺倒床上,強打精神問他:「你吃過了沒?」


  季邱道拎著藥包,走到門口沒停,直接回話道:「吃了,買了十個包子,那四個是給你留的。」


  廚房裡,碗筷,醬油醋一應俱全。季邱找了一個遍,都沒看見藥罐。他心裡嘆氣,早知道就該多拿些銅板,眼下藥是買回來了,拿什麼煎。


  他隔著院子喊:「家裡有藥罐沒?放哪兒了?」


  薛娘扯著嗓子,又咳嗽幾聲:「應是在柜子里收著,平時用不著,你找找看。」


  季邱聽著咳嗽聲心裡煩得很,把凳子搬到柜子前面踩上去,一邊打開柜子門翻找,一邊嘟囔:「真麻煩。」


  柜子里全是些零碎東西,表面落了一層灰。藥罐在後面放著,底部有一圈被火燒的痕迹,季邱小心翼翼把它抱下來,沉甸甸的。


  藥罐裡面也髒得很,他用水好好洗了洗,然後把葯放進去泡好。待藥罐里的水沸騰起來,季邱連忙把火弄小,藥罐上的蓋子錯開一些,慢慢熬著。


  他坐在灶台旁邊,兩眼直直盯著藥罐,不一會兒就出了神。


  葯熬好后,順著壺嘴倒進碗里,苦味瀰漫在鼻尖。一副葯喝三次,這一碗滿滿的要一回喝下去。薛娘認命地閉上眼,咕咚咕咚咽下去,又猛灌了幾杯水,那股子苦味還不散。


  她皺著臉把葯碗遞給季邱,讓他拿走。季邱見她這幅樣子,覺得稀罕,原以為她是個潑辣的人,竟害怕苦。他嘴角一勾,把桌上的包子拿到廚房。又燒了水,把已經涼透了的包子熱熱。


  拿盤子裝上冒熱氣的包子,進屋后薛娘看著沒那麼萎靡,額頭上都是吃藥後發的汗。他把被子披在她身上,怕不當心又加重病情。然後把盤子放在炕桌上,手過去摸她的額頭,熱度果然退了。


  薛娘這會兒也有心思吃東西了,這幾天沒沾葷腥,早上肚裡也沒進食,聞見包子的香味,坐起來拿了一個吃。裡面都是些肉末,找不出整粒的肉來,咬下去滿口都是韭菜。怪不得那點兒錢買了葯,還能再買十個包子。


  這會兒已經中午了,季邱站在床邊看著她吃。薛娘吃了兩個后,把剩下的往他那兒一推:「你吃吧,晌午到了你也還餓著。」


  季邱皺眉:「我說了買了十個,這是你的那份兒。我不吃。」


  薛娘道:「你怎麼回事兒,你不吃這個,難不成讓我再起來給你做飯?我現在這樣子,你……」


  沒等她說完,季邱又惱了,抬腳就往外走,說道:「不用你做飯,又餓不死我。」


  薛娘被他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來,讓他吃個包子,怎麼倒成了他仇人。


  過了五天,薛娘身上才沒那麼虛,能下床幹些活兒。這幾天光讓季邱跑來跑去,八歲大點兒的孩子這麼使喚,她心裡實在不落忍。


  季邱身上還穿著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天氣轉涼,那衣服也不保暖。之前換下來的那身還在院里的洗衣盆扔著,破破爛爛的,她也懶得去洗。


  這幾日躺的身上格外發懶,她來回在廚房裡轉悠,打算做點兒好吃的。季邱最近都是他在做飯,把菜切成塊往鍋里一煮就能當頓飯。薛娘強忍著吃了兩頓,後來他有一回鹽都沒放,菜煮的軟塌塌的。實在是受不了,直接往邊兒一推,說吃飽了。


  季邱眼神活泛,哪裡瞧不出她嫌棄的意思,頓時氣得直嚷再也不做飯了。第二日,做飯時用心了許多,雖然還是老做法,但菜沒那麼軟了,該放的調料也都沒再忘記。


  薛娘找出一瓦罐白面,應是柳如夕存著沒捨得吃。面看上去很乾凈,也沒生蟲。她盛出來一些放到大碗里,用涼水攪成麵糊。土豆削皮切成條,撮進麵糊拌勻。柜子里有一整罐豬油,是今年過年村裡殺豬,有人家吃不了這麼多,拿到集市上賣,換幾個銅板花花。柳如夕趁著這個時候,買了一些。


  仍是季邱生火,他這幾天燒火燒出了經驗,火勢可大可小。薛娘在鍋底抹了一層油,盛了一勺麵糊倒進去,再用鍋鏟攤開。


  火有雙灶,她讓季邱拿一些大米出去淘乾淨,趁著一個餅烙好的時候,坐上一口大鍋。季邱端著盆進來,她接過來倒進鍋里。


  季邱看她來回忙活,總忍不住想上前問問她,你不打算過日子了,這麼敗家。又把頭扭向別處,深吸一口氣,眼不見心不煩。


  薛娘還真是不打算過了,一次感冒讓她領悟了人生。有好吃的就趕緊吃,病了吃啥都不香。再者,季邱的好感度升了百分之十,這麼下去,刷到六十不是什麼難事兒。可還有人生贏家這個坎兒得過,她要想法子謀個出路,不能總混日子。


  針黹活兒,柳如夕做的順手。若換了她來,定是要繡的歪七扭八。好在她看見廚房裡有澱粉,這東西賤得很,集市上一個銅板能買上一大袋。各家各戶都用來勾芡做湯,夏日炎熱,用它做一碗涼粉,吃下去爽口得很。


  這裡也有人做好了去賣,裡面只放些醋和鹽,吃著寡淡,沒多少人喜歡。薛娘想在調味兒下功夫,也不敢保證合這裡人的口味。眼看冬天也不遠了,這又是涼食,她心裡是真沒底。


  可若再這麼下去,指著柳如夕存的錢,怕是冬天都熬不過去。


  總要冒冒險才是。


  又炒了幾個菜,豬油放得多,彌補了點兒沒肉吃的空虛。季邱做飯時揪著心,吃起來狼吞虎咽,一點兒不含糊。


  幾盤菜和米飯全都見了底,薛娘怕他吃撐,連忙收了碗筷,再讓他去院子里站著消消食。碗筷都洗洗乾淨了,薛娘著手做涼粉。


  把澱粉攪成白色的水,然後往開水鍋里一倒。頓時變成透明的糊。來回翻攪以免糊鍋,覺得差不多了,盛出鍋在一邊兒放涼。


  她把辣椒切碎放入小碗,又撒進去鹽和醋,香油這東西太金貴,家裡沒有,也就省了。晚上就拿這個當飯吃,季邱吃了兩碗還想再去盛,被薛娘說了幾句。她一眼沒照顧到,他就吃了這麼多。涼粉撐肚,兩碗下去當時不覺得,過後怕是夜裡都睡不安生。


  季邱這回沒擰著來,小聲說了句:「不吃就不吃。」把碗送到廚房,舀了涼水洗乾淨。


  入夜,果不其然他在桌子上來回翻騰。薛娘乏著身子爬起來點亮煤油燈,撥了撥火苗,下炕去看看嚴不嚴重。


  季邱在桌上來回換姿勢,躺著也不是,趴著更難受,兩手揉著肚子。眉毛皺著,臉都憋紅了,眼裡濕潤潤的。


  薛娘輕拍了他一下:「讓你貪吃,難不難受?」


  許是難受得緊了,季邱只是苦著小臉兒沒說話,還把腦袋朝薛娘懷裡拱了拱。薛娘嘆氣,伸手給他揉揉肚子。


  她問系統能不能給他治治。


  系統這回淡定說道:「你感冒我都不管,他就是個吃撐了難受,你還指望我給他治?」


  薛娘心定了,甭管系統給不給治,她現在知道季邱沒大事兒,等著胃自然消化了就好。外面風颳得作響,她去把窗子關緊,沒看見季邱想拉她衣擺,他眼神一暗,兩手捂著肚子發獃,又見薛娘回來了,不自覺笑出來。


  薛娘點著他的頭:「還笑,哪有你這樣吃東西的,撐壞了怎麼辦?」


  季邱輕聲道:「我不知道吃撐了這麼不舒服,總感覺沒吃飽,怕餓得難受。」


  薛娘一怔,輕拍他的身子:「閉上眼,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季邱乖乖點頭,嗯了一聲。


  薛娘靠在桌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輕給他揉肚子。過了半晌,季邱呼吸均勻起來,眉頭還緊皺著。她伸手輕輕抹平,看著順眼許多。八歲的孩子,這時候才沒了愁苦。


  說來柳如夕也才十八歲,竟也經歷了這麼多。她直起身子,回炕上躺著。過了半天,眼睛睜開,全然沒有睡意。薛娘看著外面漆黑,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身處何地。


  系統突兀地說道:「你這麼傷感幹啥?」


  薛娘道:「夜晚就是拿來傷感的。」它一個系統不用睡覺,哪裡知道失眠的痛苦。


  系統:「哦,隨意。」


  涼粉的生意,開始無人光顧,都嫌天涼傷身子。薛娘認為純粹胡扯,她當年大冬天吃仨冰激凌都沒事兒。那幾天,薛娘跟季邱都是以涼粉當飯吃的。


  後來薛娘琢磨了個法子,先免費嘗嘗,反正這東西也費不了多少本錢。這辦法還真是奏效了,有那過路的見是免費的東西,嘗了一口覺得味兒不錯,就買了兩碗兒回去。


  主要還是那些干體力活兒的,累了一天,啃雜糧窩頭喝涼水實在是沒胃口。聞見薛娘這兒的涼粉,鮮辣開胃的很,一問價錢也很便宜,買了幾碗當飯吃,這東西頂飽,一下午不覺得餓。


  這麼一來,買賣總算進了正軌。看著利薄,但架不住沒本錢,就那一袋子澱粉還沒用到一半,況且買的人也多。雖是有那機靈的,嘗了嘗知道怎麼放料,回家自己琢磨也出來賣,但買過的人都有一個慣性,常來薛娘這兒買著吃,就懶得換地方。


  反正總是沒薛娘的生意紅火。


  掙了點兒錢,就要想想怎麼花了。家裡的棉被得重新彈一彈,要過冬了,總覺得不暖和。還有季邱身上的衣服,該給他扯塊料子,做件棉衣。還得做上兩件兒替換著。


  家裡的糧食也得買,還要留出一部分每天買菜的錢。這就是沒有種地的壞處,旁人哪裡用買這些。粗略算了算,若都置辦下來,這錢還不夠花。


  她先拿錢去置辦了兩身衣裳,選了塊豆綠色和墨藍色的料子,小孩子穿上顯得皮膚白。薛娘不會做衣裳,只好讓裁縫鋪給季邱量身子,又是一筆開銷。


  季邱還跟她鬧彆扭,說幹啥非得去裁縫鋪,她不是會做針黹活兒么。薛娘被他問到點兒上,心虛地發脾氣道:「我天天這麼累,還要讓我抽出時間給你做衣服?」


  季邱被她這麼一說,沉默地低下頭。薛娘以為把他唬住了,卻沒想到他又開口說不要了,太浪費錢,身上這衣服就挺好。


  薛娘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單薄的很。到了冬天穿這身兒非凍死不可,知道他倔,索性直接扯著他往裁縫鋪走。


  季邱死活不肯,拖著身子往另一邊兒走。薛娘火氣上來了,一鬆手,他摔在地上。院子里是土地,他用手撐了一下,也沒多疼,卻咬著牙紅了眼眶:「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來你家不幹重活兒就算了,天天吃你的,還要讓你給我做兩身冬衣,憑啥呀。你都沒給自己做。」


  薛娘聽了一愣,他這心疼人的方式也太傲嬌了。


  她過去伸手把他扶起來,他扭過頭不看她,薛娘無奈道:「誰說你啥都不做了,柴火不都是你上林子里砍的?還要每天陪著我去賣涼粉,你還嫌不夠?」


  季邱回過頭一瞪眼:「那算什麼?別人家的小娃子都比我幹得多。」


  薛娘道:「行了行了,甭說了。快起來做衣服去,這衣服再穿幾天非得病了不可。」


  季邱:「不去!」


  薛娘心裡嘆氣,也好想有個人給她買買買,然後再義正言辭的作到底。她想了想:「成吧,我也做一套。你的料子已經買好了,不做也是浪費。快起來,上鎮子去。」


  糧食不著急存,還夠吃。拿這些錢置辦了衣服,再掙些錢把糧食買了也行。季邱終於鬆口了,跟著一起量好了尺寸。裁縫鋪發了木牌給薛娘,讓過三天再來拿衣服。


  這三天薛娘又回到剛開始時,錢匣子空空的。不過穿上新棉衣的時候,還是覺得值了,渾身上下暖暖和和。她選的是銀灰色的布料,覺得太冷清,讓裁縫做了紅色的緄邊,這樣看上去雅緻多了。


  季邱穿著一身墨藍色的,因為這顏色耐臟,沒捨得穿那件豆綠。果然襯得他臉蛋白嫩許多,這段日子吃得也飽飽的,臉頰上透出些紅氣。看上去招人疼得很。


  薛娘把他原來的那件衣服,和剪了的衣服全扔了。季邱還不同意,硬是說等到天暖和了,洗洗還能穿。薛娘指著衣服上的窟窿給他看,大約有六七個,光是這樣補補倒也能穿,可這料子都磨薄了,估計一下水搓揉幾下就全破了。


  季邱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兒,可就是捨不得。


  薛娘去扔衣服的時候,他還拽著她的衣角不鬆手。氣得薛娘一隻手推開他,一隻手連忙把衣服拋出去。季邱回到薛娘身邊,看著那衣服一臉可惜。


  薛娘見他沒再去撿,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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