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爛攤子4
凌孑然還未吃完，裴陽就帶著人下了樓，見到她和時宸在一起，很是意外：「孑然，你們怎麼會坐在一起？」
凌孑然笑說：「怎麼？難道我們還不能坐一塊了？」
「不是，我是說……」
時宸卻在這會站起了身，攏了攏外套，聲音淡淡道：「我吃完了。」
凌孑然看了眼他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餐點，眼眸一眨，卻是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嗯。」
裴陽對於兩人這令人摸不著的互動有些費解，見他走遠，才問道：「孑然，你和時宸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凌孑然無聊地拿著筷子戳了戳自己的飯菜，懶懶道：「什麼時候啊？我也猜不準。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了。」
「什麼意思啊！」
凌孑然笑笑，「那意思就是我離得到男神的日子不遠了！」
「真的？」
凌孑然給了他一個白眼，問道：「東西找到了嗎？」
「沒有。」裴陽有些沮喪，「我們認認真真從裡到外都搜了兩遍，你的槍和手銬都沒有發現，不過，卻是發現了幾樣女人用的東西。」
「是什麼？」
「一個鑲了鑽石的耳環，還有一隻用了一半的口紅。」
「去問問，那個房間是普通的客房還是做特別用處的。」
裴陽回道：「我問過酒店高層了，那酒店是李桂的休息室。酒店裡的高層領導在酒店裡都會有自己的專屬房間。」
凌孑然沉思了會，說道：「去查查，那耳環還有口紅的主人，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前面兩位死者遺物的可能性很大。」
「好，我等會就去查清楚。」裴陽說完，又問道：「孑然，你被綁架一事，真的是廖明偉乾的？如果是他，那麼奇怪的是他為什麼知道李桂的休息室？」
「不是他。」凌孑然肯定道：「我剛剛見過李桂，我確定把我打暈帶走的人是他。至於廖明偉在中間充當了什麼角色，回局裡審問下就知道了。」
「那我們現在就撤？」
「不，你留在這裡，盯著李桂和蔡安倪。」
「李桂要動手了？」裴陽很是吃驚地問道。
「差不多了。」凌孑然看了眼這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大廳，意味深長地說道。
回到局裡，武建龍見她除了點皮外傷外並沒有什麼大礙，臉色一松，卻是接連好幾個小時都黑著臉對她。
審問廖明偉之前，石勝邊弄醒他邊抱怨了一句：「孑然啊，你明知不是他綁架你的，怎麼還要打暈他啊？」
「不打暈難道還跟他廢話或者多廢拳腳嗎？反正都是要帶回來的，打暈帶走多方便啊！」
石勝對於她這粗暴的方法不由得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
果不其然，廖明偉提供的供詞說是在停車場親眼看見李桂抱著不省人事的凌孑然巧妙地避人耳目往樓上去時，自己一時好奇跟了上去。後來見他將人帶進了房間，不久又自己一個人出來，他好奇不已，按耐了一天，還是忍不住想要潛進房間里看個究竟。
石勝問道：「那你在看見的第一時間怎麼沒有立刻報警？」
廖明偉諾諾地回道：「其實我……我是因為對蔡安倪也有意見才沒報警的。我知道凌警官負責她的安全，我就想，如果警官也出了事，那麼就沒有人能夠保護她了，要是她真不幸出了什麼事情，正好讓人解氣。」
「你跟蔡安倪發生過什麼？」
「沒有沒有！」廖明偉澄清道：「只是因為這一次女二的角色，原本這部電視劇導演先是找我家梁微當的女二，她試完鏡導演也很滿意，就差簽合同了，結果臨開播，投資方硬性要求這角色得蔡安倪來演，我氣不過，找了她兩次，她都對我出言不遜，我不服氣，可是又沒有什麼辦法。」
廖明偉替梁微打抱不平道：「我家梁微根本一點錯也沒有。原本導演找到梁微的時候，就說是看中她的氣質和演技。結果蔡安倪不要臉地借著上位，搶了角色不說，還處處挖苦梁微。」
凌孑然聽完若有所思，問道：「你跟李桂之前認識嗎？」
廖明偉趕緊澄清，「不認識不認識！」
石勝也不知接下來該問些什麼，只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凌孑然。
凌孑然閉了閉眼，隨後抬手按了按眉心，說道：「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自己去查證，但是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你配合。」
廖明偉點了點頭。
出了審訊室，石勝問：「孑然，這樣根本審不出什麼來。」
「不，起碼確定了一點，就是李桂的嫌疑最大。」
「那我們現在就去把他捉拿歸案！」
凌孑然甩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笑罵道：「現在證據不足，你抓了人還不得乖乖放人，只有我和廖明偉指證他綁架，根本就無濟於事，那樣太便宜了他！等等，多等兩天，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后我們才一舉打敗他！現在我們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
石勝疑惑道：「孑然，你真的有把握他會露出狐狸尾巴？」
凌孑然揚唇一笑，「我什麼時候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了？」
石勝默然，跟著細細一想，好像也是。
接連兩天，因著寒潮襲來，天氣越來越糟糕了。
時宸在寒風中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拍了一上午的戲，等休息的時候，聽見蔡安倪拿著手機旁若無人地跟人聊著親密話題，才忽然發現，好像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警察出現在片場了。
時宸低眸一想，案子破了？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哪些重要消息，時宸還特意找來了張俊楠，問道：「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張俊楠點開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行程表，「要說有的話，明天你得飛去北京接個代言，後天下午，你還要去拍廣告，再……」
「等等。」時宸揮手打斷，「我問的不是我的行程。」
「那你想問的是……」張俊楠不明所以。
時宸煩躁地擺了擺手，「算了。」
張俊楠想了想，才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道：「你是問凌警官案子的事情？」
時宸抬頭盯著他看，不表態。
張俊楠欣喜自己猜中了，於是好心說道：「案子破了，聽說那天綁架凌警官的人就是梁微的經紀人廖明偉，後來審問后，廖明偉把什麼都招了，說是他因為記恨蔡安倪搶了梁微角色的事情，所以才跟蹤她恐嚇她的，現在廖明偉人還在警察局裡呢！」
「廖明偉？」時宸重複了一下他的名字，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是他！」
「怎麼不會？」張俊楠發表意見道：「我覺得動機挺充足的。」
「呵呵。」時宸笑了一聲，「你那麼厲害，怎麼不去當警察啊！」
「我是想啊，奈何資本不足啊！」
時宸懶得聽他嘮叨，只是不太相信廖明偉是罪犯，如果他是，那麼李桂呢？他又做了什麼？
時宸略一凝神，又想道：案子結束了，這樣也好，省得凌孑然又來片場跟前晃。
只是沒有想到，晚上竟又見到了她。
凌晨一兩點，槍聲突然打破夜間的靜謐，隨後聽得七零八落的腳步聲，還未睡著的時宸當即披了外套就往門外去。
樓梯間「蹬蹬」的腳步聲此時彼落。
時宸追到樓梯口，就看到閃過去的黑色影子，再然後，就看到了持槍跟在後頭追著的凌孑然。
凌孑然身上還是那件最初相見時的黑色風衣，扣子雖緊系，可是領口處卻敞開著，除了能見到漂亮的鎖骨，還能依稀看見她裡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線衣。
幾步並作一步跑下樓，凌孑然眼角尖銳發現了他的身影，但也只是視線一相交，並沒有打算停下動作。
時宸卻是下意識地攔住了她，「你這是幹什麼！」
「追兇手。」凌孑然邊說邊將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推開，急急道：「你不要跟過來。」
「凌孑然！」時宸幾乎只是怔了一秒鐘，反應過來后也忙著要追上去。
裴陽緊跟在後面，見時宸也要追出去，忙將人拉住，「男神，兇手有槍，很危險，你不要出去！」
「她……」
「我們會把兇手緝拿歸案的！」說完，也不等他回應，立即撒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