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挑撥離間
是的,這次俞輝與越影舉薦的兩人中,正有一個十四、五的小女孩。她身高一米五左右,生著一張鵝蛋臉。
在巴掌大的小臉上,只一雙杏核眼生的大大的,嘴唇和鼻子皆長得十分小巧玲瓏。整體看上去,十分形似現代的sd娃娃,若要說一個詞兒形容,那便只有蘿莉了,而且還是爆-乳蘿莉。
是的,其實從她面相看,根本看不出她的年歲。玉書覺著她有十四、五,便是從這上頭判斷的。
另一個人,在玉書看來,則是個文弱書生。
他穿著長袍大褂,身量不高,體態清瘦,一身讀書人的書卷氣,面貌十分清秀。更甚的是,玉書在他的行止中,竟看出了極好的教養。
玉書忖度著,這人本身家世應是十分好的。
兩人入得門內,直接跪地,行禮道:「屬下見過主子。」
玉書一抬手,「起吧。」
「是,主子。」
打量了一番二人,玉書道:「你們誰文,誰武?」
那男子先開口,「屬下負責接替俞輝堂主的職務。」
女孩介面道:「屬下負責接替越影堂主職務。」
玉書又上下掃了那女孩一眼,沒想到,這不但是個爆-乳蘿莉,還是個暴力蘿莉。
見外頭漸漸天明,時辰不早了,已不能再耽擱,且俞輝和越影辦事,她也十分放心,這兩人以後再詳細詢問也可。
於是,玉書便直接從系統中取了兩張「忠心符」,使了靈力,彈向兩人。
種好符后,便指著那女子道:「如此,你為絕地,」又指指那書生,「你為騰霧。」
兩人同時叩首,「謝主子賜名。」
玉書又取了兩個聯絡儀給他們,又提了會藉由聯絡儀通知他們開會的事兒后,便又回了府里去。
回到自己床上時,已是她平日里該起床的點兒了。不一會兒,青衿就帶著秋靈進了門來,站到床帳外頭,輕聲喚她起床了。
在她們的伺候下,玉書完成了起床、穿衣、梳洗打扮、享用早膳等一系列活動。正端著個茶碗坐在暖炕上喝茶時,青衿提醒道:「主子,今兒個該給福晉請安了。」
玉書回想一番,可不是?確實是到了該給福晉請安的日子了。
因她入府時間本就極短,在敬茶之後就發生了那件事兒,休養了一月。而後,福晉又病倒了,便是那一月噩夢停了,也還修養至今,便免了請安這事兒。
恢復請安這事兒,還是前兒個,福晉院子裡頭的大丫頭過來通知的呢。
如此一來,除了敬茶那回,她倒再沒見過福晉了。
突然被提起還有這麼一件事兒,玉書還頗覺著有些不習慣。
察覺到自己心態有些懈怠,玉書心下一皺眉,暗暗提醒自己:休閑時光已經過去,假已放完了,不管身心,她都該回到戰鬥狀態了。
不僅僅是在胤禛面前要武裝自己,在別人面前她也不能露了馬腳去。不然弄不好,什麼時候,這破綻就會入了胤禛耳朵里,那她可就慘了。
這般想了一番,玉書舒了口氣,收拾好情緒,將這些日子因沒請安見外人造成的散漫徹底打消乾淨。
快速拾掇好自己,玉書看了眼座鐘,六點了,便領著青衿、秋靈兩個向著正院走去。
在經過府內一條穿山游廊時,玉書正與這府里的烏雅格格走了個對臉。
說起這烏雅氏,在這府裡頭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她雖生著一張十分明艷的臉蛋兒,但爺對她並不如何恩寵,似乎並不多得爺的意。
可是,誰讓人投了個好胎,與爺的生母德妃娘娘是本家呢?便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上,雖不恩寵,爺也待她與別人不同兩分。
就算是這些時日,玉書侍寢佔了大頭,她也能得個三天,算是這府里的得意人兒了。
遠遠見著玉書,烏雅氏一甩帕子,十分誇張地揚聲道:「喲,這不是鈕祜祿側福晉么?可巧今兒個早上有喜鵲在我院子上頭叫,原來是應到這兒了啊?」
玉書平靜地沖她略蹲蹲身,「烏雅姐姐好。」
烏雅氏側開身子,「哎!您可是側福晉呢,咱們只是個格格,怎麼敢接您的禮?」作勢要蹲身,口中道:「該是奴婢給您見禮才是。」
玉書面上一皺眉,對她這般作態,心裡頭卻不生氣。
不過是嘴上譏諷幾句而已,本就不痛不癢,也對她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就讓她痛快痛快嘴兒,又能如何?
玉書不溫不火地回道:「姐姐莫要這般,妹妹可承擔不起。咱們同為格格身份,哪裡來的什麼側福晉?姐姐這麼說,妹妹可不懂了。」
「哈!你不是側福晉?」烏雅氏眼神一利,惡狠狠地刺了過來,「你不是側福晉,卻敢享著側福晉的待遇?這般尊卑不分,鈕祜祿家可真是好家教!」
「這是爺的決定,爺是這府里的天,妹妹不能、也不敢駁了去。姐姐這般說,是在對爺表示不滿么?」
「我,我……」烏雅氏頓時一陣語塞,臉色陣青陣紅,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玉書略一勾唇,露出一個溫順地笑來,「時間已不早了,妹妹還急著去正院給福晉請安呢?姐姐要不要一起?」
「哼!誰要和你一塊兒。」烏雅氏又狠狠地瞪了玉書一眼,搶先一步,走到了前頭。
看著大步走在前方的烏雅氏,玉書收斂了唇邊的笑意。
像烏雅氏這般蠢的,這府里恐怕少見。等會兒,她要面對的場面估計會更加險惡。
不過……玉書垂下眼瞼,她可沒什麼好怕的,有什麼手段,儘管放馬過來吧。
跟在烏雅氏身後,玉書步伐不緊不慢地到了正院。
等守在門前的丫頭進去通報出來,掀開帘子,玉書便半垂著臉,帶著青衿、秋靈進了去。
她到的倒是不早不晚,這時候,屋子裡頭也有不少人了。上座上頭還沒人,福晉也還沒出來。
這是福晉的屋裡,她們身為格格,是不能隨便在這兒說話的。
進得門后,玉書尋了處不隱蔽也不顯眼位子站好,然後對這屋裡頭的女人一一點頭微笑示意。
除了在路上遇到的烏雅氏,這屋子裡的其他三個主子倒都給面的也沖她笑笑。尤其格格郭氏,對她笑的尤其諂媚燦爛。
當然,早在進門的那一瞬,玉書已在神識中看到了她盯著她那一瞬間惡毒又厭恨的眼神。當然啦,另外兩個也沒什麼不同。
不管這些女人對她是什麼態度,是打著敵對還是討好的主意,玉書都不在意。
她只要胤禛的寵愛,那沖他使勁便可以了,管這些女人作甚?她們再怎麼也沒法子傷到她,白費心力只為了跟她們計較?
她又不傻,更沒那麼閑。
過了一刻鐘兒,眼見落地座鐘已指向六點半了,福晉才在嬤嬤的攙扶下,從屏風後頭出來,人到齊了。當然,除了李氏。
等福晉在上座坐好,這些個站在下頭的格格們便一齊行禮,「奴婢見過福晉,給福晉請安。」
福晉一擺手,「起吧。」
格格們再蹲身,「謝福晉。」
這之後,便是福晉訓話時間了。
福晉道:「前幾日我身子不適,這管家的事兒,便交給了宋格格、武格格和烏雅格格共同襄理。」眼神掃過這三人,點頭贊道:「不曾出半點錯漏不說,還將府里管的井井有條,你們用心了,很好。」
三人同時出列,眼神一碰,一同蹲身行禮。
宋氏代表三人道:「當不得福晉誇讚,奴婢們能力淺薄,不過儘力罷了。幸好未出什麼漏子,奴婢們只有慶幸的份兒。」
「莫要這般謙虛,你們什麼樣子,這麼多年,我豈能不知?」福晉道:「將府里管的好,是你們的功勞,我記著,更要賞你們的。」
說完,讓身邊的丫頭一人賞了套頭面。
三人接過賞來,一同行禮,「奴婢謝福晉賞賜。」
「嗯,起吧。」福晉點點頭后,又道:「御醫說,這兩天我這身子已爽利了,等會子,你們便把賬冊對牌送過來吧。」
「是,福晉。」
答話畢,三人面色如常地退回了格格堆兒里。
於是,玉書第二次請安,福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管家權重新又收回了手裡。
做完這件最緊要的事兒,福晉終於轉向了玉書,笑容和煦,「鈕祜祿妹妹,你身子如何了?」
玉書出列,擺出十分恭順的姿態,蹲身行禮,「御醫說,奴婢這身子已大好了,多謝福晉關心。」
「妹妹好了便好。我這裡還有幾位藥材,妹妹拿回去補身子吧。」說著,示意她身邊的嬤嬤將藥材遞給玉書。
見給她賞賜的是福晉面前得用的嬤嬤,先前兒接賞的三個眼神立刻不對了起來。
像是半點沒察覺出這當中的不妥,玉書溫順恭良地笑著,再行禮道:「奴婢謝福晉惦記,謝福晉賞。」
福晉點點頭,溫聲道:「前些日子,你也才病了,身子也沒大恢復好,分配管家權時,我便沒將你算進去。等下回,我是必要算你一份兒的。」
這下子,所有在這屋裡頭的格格們看玉書的眼神都不對了。其中嫉恨之意像針一樣,紛紛扎在玉書身上,恨不能將她立斃當場。
憑什麼啊?憑什麼這小賤-人能得了爺的看重不說,連福晉都對她這般看重客氣?
還一定要她管家,憑什麼!
不就是個隱形側福晉么?呸!什麼隱形側福晉,還不是和她們一樣,位分都是格格。
她憑什麼高她們一等?還不是靠爺的寵。
就她那個長相,還不知道是使了什麼邪門的法子,才迷了爺去呢。早晚找大師破了這小賤蹄子的邪術去!
雖然不能確切知道那些格格們這會兒都在想什麼,但大概其玉書倒是知道的。
雖她並不懼於這種無謂的挑撥和嫉恨,不過嘛,為了不自找麻煩且露出破綻,該推辭還是要推辭的。
於是,玉書道:「謝福晉看重奴婢。只是,奴婢資質駑鈍,算學不好,在家時,連太太都嫌棄奴婢沒用呢。幸好,奴婢入了爺的府門,上有福晉和各位姐姐,倒是解了奴婢的圍了。如此,奴婢實是當不起如此重託,還請福晉收回成命。」
說完,埋著頭,深深地蹲下身去。
福晉本心也並非真想給玉書管家權,這般說,不過是挑撥離間而已。
現已收到了成果,於是,她便道:「鈕祜祿妹妹,快請起來。我本有這個心的,不過,既妹妹這般說,那便算了吧。」
玉書再施一禮,「謝福晉」。然後退回了自己位子上。
又閑話了幾句,福晉便揮退了她們。
玉書並不如何與那幾個硬靠上來的格格侍妾們寒暄,只道先走一步,回了自己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