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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嗆聲九小姐

  他大步走向已經熟睡的四姨娘床邊,又轉頭問孫遠黛:“娘身上很不舒服?現在是睡過去了?”


  這一聲又叫得孫遠黛眼眶微紅:別看許於飛平日不苟言笑,卻是個最細心不過的人。他雖然表麵上也和自己一起稱四姨娘為姨娘,可私下裏和孫遠黛說話時,喊的永遠都是娘。


  能為妻子做到這個地步,許於飛也不愧是蒙弈口中那個“愛妻成狂”的癡情侯爺了。


  孫遠黛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趕緊回頭看秦羽眉。


  “是這樣的,四姨娘腹內疼痛難忍,所以我給她用了些安神的藥,讓她能好好睡一會兒。”秦羽眉解釋道。又問:“孫夫人已經同意了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發?”


  孫遠黛點頭:“侯爺已經去和我父親說了,侯府的馬車一會兒就能過來。”


  說話間,孫凝霜總算是殺了過來。


  “五姐,難得回家一次,怎麽也不來看看我?”孫凝霜雖然對著孫遠黛抱怨,可一雙眼睛恨不得已經粘在了許於飛身上,當真是情意脈脈欲說還休,就連秦羽眉這個外人,都能看出這個小姨子對姐夫的心思不一般了。


  許於飛嫌惡地背過身去,孫遠黛也隻是不鹹不淡地笑了一下:“你從小就不待見我,我又何必去自討苦吃。”


  醉翁之意不在酒,誰知道孫凝霜想看的到底是誰!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秦羽眉忍不住開口了:“遠黛,這位就是貴府九小姐吧?哎呀,長得果然是標致!”


  孫凝霜這才麵有得色地望了秦羽眉一眼,卻不得不對這個長相清麗氣質高貴的少女生出敵意來:“你又是什麽人?”


  她怎麽不知道,帝京裏什麽時候多了這樣一位出眾的小姐?


  “小九,不得無禮。”孫遠黛看出了秦羽眉眼底的促狹,無可奈何地搖頭,卻還是出言道:“這是永安公主,你還不趕快跪下行禮。”


  連孫夫人都得朝秦羽眉行禮,孫凝霜不過一個小小的閣老千金,又無誥命在身,更是要下跪叩拜了!

  永安公主?那個鎮國公主的女兒,出關和親的順義王妃?


  孫凝霜不屑又嫌惡地皺起眉頭:鎮國公主可是她娘最討厭的女人了,自己從小就不知聽她狠狠咒罵了多少回,甚至都懷疑她們二人是不是年輕時有過什麽深仇大恨。


  如今“仇人的女兒”就這麽大搖大擺進了孫府,居然還想要她這個嫡出小姐下跪行禮?簡直笑話!


  再對上從孫夫人那裏聽來的隻言片語,孫凝霜一臉高傲地轉過頭:“本小姐才不要向你這種不貞不潔的女人行禮!”


  聽娘說,她可是用自己的身子勾引了順義老王,才能讓跟在隊伍裏的刺客得手的。


  孫凝霜用高高在上的憐憫目光瞥了她一眼:區區一個前朝遺孤,為了活命還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孫遠黛臉色勃然一變,剛要開口製止孫凝霜的惡言,卻發現秦羽眉慢慢勾起了唇角。


  不貞不潔?嗬嗬,孫凝霜跟孫夫人真不愧是母女倆,罵人用的詞都是一模一樣,毫無新意……


  “九小姐,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指責我‘不貞不潔’?”秦羽眉毫不留情的道:“你走路時腰肢輕擺,眸帶水光,又眼角微挑,眉頭散亂,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何能有這般婦人之態?若是再要與我爭辯個一二,幹脆就請個婆子來驗驗好了!”


  “你,你在胡說什麽?”孫凝霜沒想到秦羽眉眼睛如此毒辣,居然如此不留情麵地點出她已非處子之身,而且還當著永平侯夫婦的麵,不由又氣又惱,甩下一句:“我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就掩麵而去了。


  孫遠黛目瞪口呆地望著孫凝霜落荒而逃的背影,難以置信地望向秦羽眉:“羽眉,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騙你們幹什麽?”秦羽眉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誰叫她先和我過不去的?”


  “那你怎麽知道……”


  “別忘了,我可是個大夫。”秦羽眉得意地朝孫遠黛眨眨眼睛,“你這個妹妹恐怕也不是什麽善茬,我憑什麽還給她留麵子?”


  女人的第六感可是最靈敏的,秦羽眉又不是沒看過那些情情愛愛的電視劇,還能感覺不出孫凝霜對永平侯的愛意?


  不過……秦羽眉又忍不住看了永平侯一眼:孫凝霜已非處子,難不成她的情郎還真是自己的姐夫?

  傳說中愛妻成狂的侯爺呢?怎麽連小姨子都下手了!


  許於飛被秦羽眉這一眼盯得直發毛,再看孫遠黛也目光不善地望了過來,嚇得恨不得指天發誓:“五娘,這可真的和我沒關係!自打三朝回門那次,我看見她都繞著走,怎麽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三朝回門那次?


  秦羽眉發現自己一定是被蒙弈傳染了,居然也會有這麽八卦的時候……


  許於飛目光清澈,態度誠摯,孫遠黛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有什麽好心虛的樣子,又覺得他這副又委屈又著急的樣子實在是和平日裏那個威風八麵的永平侯爺大相徑庭,不由覺得好笑:“侯爺多慮了,妾身怎麽會不信您呢。”


  旋即她的神情也凝重起來:“既然羽眉斷定的不會出錯,那小九到底是和什麽人有了私情,卻又遲遲不肯嫁?母親可是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她怎麽就不肯說實話呢?”


  “或許是因為對方身份低微,配不上閣老家的千金?”秦羽眉也跟著猜測,“好多戲文話本裏不都是這麽寫的麽,千金小姐和窮書生……”


  孫遠黛篤定地搖頭,“不可能的,府上從未有過這種窮親戚來投奔。就算是有,母親也不會允許他們靠近小九的住處的。平日裏孫府也被把守得十分嚴密,從未聽說鬧過什麽采花大盜的事情。”


  看來孫遠黛對這類故事也熟悉得很,三下兩下就排除了好幾個可能。


  許於飛卻嗤笑一聲:“孫府的防衛很嚴密?我當年可是天天都能摸進你房裏……”


  孫遠黛臉上霎時飛起兩片紅雲,趕緊啐了他一口:“胡說什麽……還有外人在呢!”


  秦羽眉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對小夫妻打情罵俏,嘖嘖,原來永平侯也幹過夜探香閨這種風流事……


  “既然侯爺都能摸進內院,證明別人也是有可能潛進九小姐房間裏的。”她故意一本正經地分析著。


  孫遠黛臉紅得都能滴血:“羽眉,我們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什麽都沒有做……”


  要不是孫夫人發現了自己和許於飛的來往,不許他再上門,他又何必做出這種登徒子的行徑來?

  “知道知道,情到深處自然濃嘛。”秦羽眉非常理解地點點頭,“侯爺一定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一日不見思之成狂’嘛。”


  許於飛忙不迭點頭:“對對,就是這個道理,還是公主懂我!”


  他總算是明白,自家夫人為什麽會願意和這個頗受非議的永安公主交好了,不愧是鎮國公主的女兒,為人處世果然有一套特別之處。


  正巧此時侯府派來的馬車已經到了,幾人就暫且先不去考慮孫凝霜的秘密情郎,趕緊讓人先將昏睡著的四姨娘抬上馬車,又簡單收拾了些換洗衣物,一行人一起又回了公主府。


  秦羽眉事先打發了個侯府的小廝前去報信,讓璿璣和瑤光替她準備出一間病房來。等到了公主府門口,就看到管事已經帶人在那裏等候了,身後兩個健婦手裏還抬著一副擔架。


  擔架是秦羽眉吩咐府裏的工匠按照她的要求做出來的:兩邊的滑竿用的是碗口粗的老竹,中間用白色棉布縫製在一起,裏麵還塞了厚厚的棉絮,躺上去也不會覺得硌人。


  許於飛看見擔架時眼神一亮:“公主,這東西是你想出來的?”


  他也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擔架的用處,簡直恨不得捶自己的腦袋:當初怎麽就沒能想到還能有這種東西?


  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場仗打下來死傷無數,全靠僥幸活下來的士兵才能把傷兵弄回醫帳接受治療,可他們那時往往也是力竭,速度快不了多少,甚至有不少人就死於這種耽擱下。


  如果能把這樣的架子用到戰場上,可以節省多少時間,可以救回多少士兵的性命!


  秦羽眉被他灼灼的眼神盯得發毛,簡直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現出原形”了,不確定地點了點頭。


  “能不能把做這個架子的工匠借給我兩天?”許於飛激動地一把握住秦羽眉的肩膀使勁搖,聽見孫遠黛咳了一聲又猛地收回手去,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那個,我的意思是,我想讓軍營裏的工匠也學著造一批這樣的架子,以後若是上了戰場,能多救回不少兄弟的性命……”


  該死,他剛才為什麽會有種錯覺,把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公主當成自己軍中的兄弟們來對待了?

  許於飛自然想不明白,秦羽眉可是常年在部隊裏打滾的,身上自然就帶了種颯爽英氣,和孫凝霜之流的貴族小姐當然不一樣。


  秦羽眉聽了許於飛的話,卻是不解地反問:“難道你們軍營中沒有這樣的擔架?那在戰場上怎麽往回運送傷員,用手抬著嗎?”


  蒼天,她竟然到現在都不清楚,九州大陸上的軍醫水平到底發展到了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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