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百日夫妻
陸老泉道:「我給你帶了點兒禮物。」虞晚月笑道:「什麼禮物啊?我不要。」陸老泉道:「怕你不肯收,所以有些東西我就不拿出來了。我親手製作了一隻碧玉手鐲,不是普通的手鐲,而是一件低階儲物法器!裡邊有三間屋子大小的空間。」虞晚月很驚訝:「你會製作儲物法器?我聽說儲物法器只有天寶閣有售,別處都沒有!國家早就將玉石壟斷了!好的玉石在市面上很稀缺。」陸老泉道:「是啊,自從靈氣復甦之後,雖然很多地方冒出了靈脈,也誕生了新的玉石,但是新玉醞釀的時間不足,跟老玉沒法比。要想製作儲物法器,最好還是用陳年老玉。我僥倖找到了一塊碧玉,凋刻成手鐲,想作為禮物送給你。」他把碧玉手鐲托在手心裡,面帶微笑望著對方。
虞晚月的目光被吸引住了,想收下來又感到不安,想拒絕也說不出口。
陸老泉道:「你試試大小如何。」虞晚月猶豫一番,還是伸手戴在手腕上,雪白的皓腕配上碧綠的手鐲,看上去非常美麗。
她問道:「這種玉石是不是很貴?價值幾何?我付錢給你。」陸老泉道:「這是崑崙碧玉。不算太貴。」其實現在的崑崙碧玉也已經很貴了!
物以稀為貴,市面上很少能找得到。虞晚月凝神查看,發現手鐲里有不小的空間,她心中激動,沒法再摘下來。
虞家作為大戶人家,並非沒有儲物法器,但總共只有三四件,都在金丹真人和先天巔峰的修士手裡,虞晚月沒機會接觸這種寶貝。
因此她收了禮品之後,不得不對陸老泉另眼相看。她也不純粹看重高昂的價值,而是覺得陸老泉作為寶石學的大一新生,能拿出這樣的禮物很不簡單,尤其是他自己凋刻的玉器,憑著這手功夫,可以開創一個中小型家族了。
陸老泉沒再取出別的禮物,雙方的關係還比較淺,人品需要慢慢展示,如果把底牌一次性揭開,效果不會太好。
虞晚月悄悄收了手鐲,心裡的天平不知不覺向他傾斜。雙方交換了聯繫方式,平日里可以用語音和視頻對話。
一個月後,陸老泉送給她一口
「青霜劍」。青霜原本是古代名劍,被泉城刀具廠借用。劍光青凜若霜雪,故名青霜劍。
唐.王勃《騰王閣序》:
「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青霜劍附加了五十個符文,十分鋒利,削鐵如泥,而且十分堅固,不容易折斷,是名副其實的一口寶劍。
這樣的寶劍,泉城刀具廠一造就是一批,只有少部分拿到天寶閣拍賣。
大部分都被陸家收藏,作為貴重的禮物送人。那五十個符文疊加在劍體內部,外表是看不見的,所以就算虞晚月佩戴此劍,外人也不曉得它的珍貴,只有到搏殺之時才能顯示出來。
虞晚月收了青霜劍,心裡接受了陸老泉,但卻開口說:「我想在大學期間,跟你談一場熱情如火的戀愛。畢業之後,各奔東西,到時候你莫要恨我。」陸老泉點頭同意:「正合我意。將來的事,等將來再說。」他想說:「你如果願意等待,給我二三十年的光陰,我會在45歲之前修成金丹!到時候我去你家求婚,如果你家老太爺不同意,那就再過200年,等我修成元嬰,再去你家提親!」這種話說太早沒意義,所以他沒有說出口。
虞晚月有些發獃,懷疑他是不是寡情薄意之人。虞家只要求她不許外嫁,沒說不准她談戀愛。
甚至連她是否守身如玉都不介意。佛教的愛情觀,分成欲、愛、慈三種境界。
《愣嚴經》中記載阿難和摩登加女曾有過500世的夫妻之緣。人生是一場沒有綵排的演出,相遇萬水千山皆是情的緣起,錯過是滄海桑田已無心的緣滅。
緣起緣滅,終歸是無常。隨後不久,虞晚月便一點點墮入愛河。兩人一起散步,走遍了武漢城和大江兩岸;一起看電影,看遍了近年來所有的新片;一起看日出日落,看雲捲雲舒,看朝花夕拾……真情實意的愛情,總是令人留戀。
熱情如火的愛情,免不了身體接觸。但是雙方都守著最後一條底線。陸老泉每隔兩個月,拿出一件新鮮的玩意。
妙香丸、洗髓丹、培元丹,養神茶,百花酒……都是些小玩意,稀少,珍貴,但也算不上價值連城……時間流逝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大四!
隨著畢業的日子臨近,快樂的日子眼看有了盡頭,虞晚月心裡很痛苦!
彷彿有一隻春蠶,一刻不停的咬著她的心。2750年的春天,一個春暖花開的晚上,虞晚月沒有返回宿舍,而是在陸老泉的小院留下來。
她坐在陸老泉的腿上,身子匍匐在他的懷中,淚眼婆娑,抽噎個不停,說道:「我心裡難受!我後悔了,不該跟你談這場戀愛!這樣子與你分開,我會心痛一輩子……事已至此,陸老泉,我想與你做百日夫妻。一日便是一年,百日便是百年。百日之後,我返回虞家!虞家有一個寺廟,我想進入寺廟清修!你忘了我吧。」這時候,陸老泉抱緊了她,按住她解衣扣的手,安慰道:「不必如此。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想明媒正娶,與你結為夫妻。」
「你怎麼娶我啊?那是不可能的。」虞晚月不相信他說的話,張開膻口,咬在他的耳朵上:「陸郎,你要了我吧,話已出口,你要是不答應,我恨你一輩子!」陸老泉箭在弦上,卻不得不壓抑,說道:「且慢,你等我說明白,否則我怕你會後悔。」虞晚月的心裡有一團火,即便有心印約束,也不管用了!
她的面頰通紅,彷彿發了高燒一樣。她的眼睛里有淚光閃爍,柔軟的身軀微微顫抖,紅唇吻著陸老泉的脖子:「我不後悔,哪怕天塌地陷,像白娘子一般,被家族囚禁百年,我也不後悔!」到了這時候,陸老泉必須說實話了,否則一旦跨過了門檻,再說就來不及了,雙方之間將留下難以彌補的芥蒂。
「晚月,你醒醒,先聽我說一句話,等我說完了,再進行下一步,好不好?」虞晚月的身子僵住了,道:「你不肯要我,怕我家裡人找你算賬?」
「不是,我有辦法娶你!我的母親,是名聞天下的歌唱家『白娘子』,我的父親是著名的國學大師陸一燈。他們都是金丹真人,由他們出面去你家求婚,有可能得到你家老太爺的允許。」聽了這話,虞晚月逐漸清醒過來,坐直了身子,然後從他身上跳下來,面上的紅雲還在,眼中的淚水收斂了。
「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形意門弟子嗎?」
「我的曾祖母是形意門出來的,我十六歲被送到形意門,說是形意門弟子也不算錯。」
「你的母親,真是擁有四億粉絲的白娘子?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還有迴旋空間,我家一千多口人,大多數是白娘子的粉絲。但其中不包括我家老太爺。他說白娘子的唱腔有些怪異,不屬於佛家也不屬於道家,聽多了可能擾亂禪心。」陸老泉道:「如果我媽的面子不夠,還有我的祖母,她是普陀山的前代掌門沉青庵。你家老太爺可曾聽過她的名諱?」虞晚月卻道:「恐怕還不行。沉掌門雖然曾經是禪宗的高僧,但她還俗嫁人,被我家老太爺私下詆毀,說她是禪宗的叛逆。而且,沉掌門才200多歲,雖然功力高,但是年紀太輕,我家老太爺已經500歲了。」
「沒事,我家還有超過500歲的老太爺、太夫人呢!」
「只是年齡大可不行,還得是金丹真人才可以。」
「你這樣說,倒是難了。我家超過350歲的老人,都修成元嬰了,哪裡還有金丹真人呢!」
「啊?你家有元嬰真君?只要有一個,所有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了!」
「有啊。我家老人很低調,修成元嬰后,沒舉辦什麼元嬰大典。」
「怎麼會這樣呢?如果寂寂無聞,恐怕我家老太爺不認可。難道還要打一場才行?」
「甚至都不需要我家老人出面,我能請動金鐘門的掌教孫大鐘、虎嘯門的掌門李長虎,或者崑崙墟的掌教楊崢為我做媒。這三位都是元嬰真君。」虞晚月聞言半信半疑:「你騙我吧?你家的關係有那麼硬?這些名聞天下的元嬰真君,你只要請出一個,就能讓我家老太爺誠惶誠恐倒履相迎!」陸老泉微微一笑:「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過來,我們繼續做剛才沒做完的事。」虞晚月的臉上騰起紅云:「你想得美!剛才給你都不要!現在我改主意了!」
「別呀,我很喜歡的。只怕你埋怨我,怪我趁人之危。」虞晚月咬著紅唇,媚眼如絲,如同風擺楊柳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