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青銅神樹
大約等了20天之後,到了中秋大祭之時。
蠶叢氏的族人取出各種法器,戴上沉重的青銅面具,載歌載舞,祭祀天神和祖先。
那些面具非常奇特,跟三星堆出土的文物相似。
有些面具,眉尖上挑,雙眼斜長,眼球呈極度誇張,呈柱狀向前縱凸伸出達十幾厘米;雙耳向兩側充分展開;短鼻樑,鼻翼呈牛鼻狀向上內卷;口闊而深,口縫深長上揚,似微露舌尖,作神秘微笑狀。
陸遊看了之後,心裡感到驚奇。
關桑月幾乎看呆了,低聲問:「威凌八方,神秘靜穆,好漂亮啊!不過,你說三星堆遺址是在這個位置嗎?」
陸遊道:「不知道。」
他雖然猜測這時候處於夏朝,但是夏朝是沒有文字記載的,這還是擁有修士的年代,修士的年齡很長,那些個帝王究竟在位多少年,恐怕都存有懸念,所以這個年代距離後世有多遠,他也不曉得。滄海桑田,地貌會發生很大改變。古代的氏族也會遷徙流動。
等到傍晚,日暮黃昏,族長蠶叢才現身!他竟然帶著一副金燦燦的面具,眼睛向前突出寸許,雙手捧著一根青銅神樹,跟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一模一樣!
青銅神樹接近4米高,銅樹底座呈穹窿形,其下為圓形座圈,底座由三面弧邊三角狀鏤空虛塊面構成,三面間以內擫勢的三足相連屬,構擬出三山相連的「神山」意象,座上鑄飾象徵太陽的紋與雲氣紋。樹鑄於「神山之巔」的正中,卓然挺拔,有直接天宇之勢。樹分三層,每層三枝,共九枝;每枝上有一仰一垂的兩果枝,果枝上立神鳥,全樹共二十七枚果實,樹榦的根部還有一隻鳥兒。樹側有一條緣樹逶迤而下的身似繩索相辮的銅龍,整條龍造型怪異詭譎,莫可名狀。
蠶叢手捧青銅神樹開始吟唱,唱的乃是古老的巫歌。
陸遊站在數十丈外,悄悄取出手機,拉大鏡頭開始錄像。關桑月在他身側為他遮掩。
蠶叢吟唱了半個時辰,天色完全黑下來。
關桑月抬頭向上看,發現不斷有流星劃過夜空。
她低聲提醒陸遊:「今夜很特別,竟然有流星雨。」
陸遊「嗯」了一聲:「繼續觀測。接下來可能還有別的異象。」他繼續拿手機拍攝蠶叢吟唱的巫歌。
又過了一會兒,空中的流星越來越多,關桑月忽然感到臉上的肌膚一涼:「咦?下雨呢?」隨即她就感覺到異樣:「不對,只是一滴雨,卻帶有浩瀚的靈機,直接鑽入皮膚,進入我的體內……我覺得渾身發熱,就像被火焰燒灼一般……」
關桑月就像喝醉了酒,身子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
陸遊伸出一隻手扶住她,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需要靜坐一會兒。」關桑月緩緩坐下來,閉目凝神,用意念操控那股靈機,將其匯聚到第四節頸椎中。
此時,蠶叢的吟唱到了最後階段,青銅神樹在篝火映照下散發出神異的光暈,樹枝上的九隻鳥彷彿活了過來,在枝頭不停的跳躍,神樹也彷彿活了過來,儼然化成了一株青青綠樹,空中有青雲凝聚,化成露水降下來,落在以青銅神樹為中心方圓數十丈範圍內,陸遊也承接了一滴露水,大部分露水都被青銅神樹承接,沿著樹枝和樹榦流下來,最後被蠶叢收集到一個白玉瓶中。
一滴露水落在陸丞的脖子上,旋即進入他的體內,讓他感到渾身熱烘烘的,他沒有用意念操控靈機,而是任其自由遊走,靜觀它最後流向哪裡。
結果他發現,那道靈機匯聚於頭蓋骨中消失不見了!
他的修為境界沒有明顯的增長,依舊處於天巫第四重,神識略有增長,然而五大神通卻有了不小的進步,天眼通,天
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通,這些神通的威力都增長了兩三成!這可是了不起的進步啊!一滴露水相當於他修行神通多年,這究竟是什麼露水啊?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蒼穹之露?青銅神樹的作用竟然是這樣?」
蠶叢的吟唱結束后,他便雙手捧著青銅神樹離開了。其餘的族人圍著篝火跳舞唱歌,直到半夜三更才逐漸散去。
關桑月站起身來,沖著陸遊嘆了口氣:「唉,我原本以為那股浩瀚的靈氣能讓我功力大進,然而我將其灌注引導到頸椎中,它卻不肯停留在那裡,而是沿著頸椎往上走,衝到頭頂消失不見了!我的功力並沒有太大的進步,只是神識擴張了一些,大約有五十里距離!」
陸遊安慰她道:「神識擴張50里,已經很不錯了。它的效果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藏在頭蓋骨裡邊,有助於煉化頭蓋骨,還能開拓出六大神通。」
「煉化頭蓋骨?那不是巫王和武王才會觸及的領域嗎?」
「是啊,這種露水對於中低階修士效果不明顯,對於巫王而言有著極高的價值。」陸遊的本體陸丞已經到了天巫第七重境界,再往上突破就是巫王了,所以很需要此物。
次日,蠶冥領著陸遊去見蠶叢。
當著蠶叢的面,陸遊取出十件鎢鈷合金法器,要求兌換稀有物資,特別是昨晚通過青銅神樹收集到到的露水。
蠶叢是一位老者,身材高大,兩隻凸起的眼睛打量著陸遊,看破了他的身份,因此心生警惕,問道:「你是哪裡來的天巫?為何不肯展示自己的身份?莫非對我族藏有敵意?」
陸遊道:「絕無敵意。我扮做行商,遊走天下,是為了尋找修鍊進階的契機。」
蠶叢道:「你要的那種露水,乃是我族敬獻給西方巫王的貢品,我沒辦法給你。」
「我聽說蠶叢氏乃是綿延萬載的巴蜀貴族,應該有一些珍藏的物品,像那種露水不會都獻出去,總會留下一部分,對吧?」
「是有少量留存,用來澆灌我家的桑樹。兩滴換一件法器,可好?」
「十滴換一件法器。」
「不可,最多五滴!」
「好吧,那就依你所言,五滴換一件法器。」陸遊又取出十件合金法器,展露在蠶叢眼前。
蠶叢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很小的青玉瓶,道:「這裡恰好有一百滴。」
陸遊收起青玉瓶,旋即又取出二十件合金法器。
蠶叢有些著惱,咬牙切齒,猶豫片刻,又取出一個青玉瓶,同時將昨日收集露水的白玉瓶取出來,向青玉瓶中倒了少許露水,道:「就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