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趁早滾蛋

  9月1日，陸丞去醫院上班，跟著導師霍明安學習。

  針灸專業的內容很豐富，雖然陸丞的課題已經選定了，但他不能只做「關節炎」一個項目，除此之外，還要學習很多疾病的處理，否則等畢業后，別的病都不會治療，豈不是辜負了「針灸師」的稱謂？也丟了導師霍明安的面子？

  第一天上臨床，他作為霍明安的助手，親眼目睹上百人次的治療。

  霍明安一邊扎針，一邊講解：「針灸要得氣，要有酸麻脹痛的感覺，寧失一穴，不失一經……」

  等到下午，來了一個年輕的女病人，還不到二十歲，描眉畫眼，相貌姣好。

  陸丞遵照老師的吩咐，給病人問診，寫病例。

  女病人訴說腰痛、疲乏。

  陸丞施展望氣術，看見對方身有雙影，一大一小，大的很大，小的很小，於是低聲問：「你是否懷孕了？」

  女病人猛然站起來，大怒：「胡說八道！我既沒結婚，又沒男朋友，怎麼可能懷孕？」

  陸丞道：「莫急，我是醫生，這屬於問診範疇，必須要問的。」

  「有你這麼問的嗎？上來第一句，就問人家姑娘有沒有懷孕！我是來治療腰痛的！」

  「不問清楚，辨病病因，怎麼治療？」

  「我要換一個醫生！你這人年紀輕輕不正經！」

  霍明安在給一位老者治療，聽見爭吵聲音，吩咐一位主治醫師：「張醫生，你去看看。」

  這裡是省立中醫院針灸科，擁有二十多位針灸醫師呢。

  主治醫師張宏，年齡35歲，研究生畢業，過來將女病人引到別處。

  過了一會兒，霍明安治療完了，問陸丞怎麼回事。

  陸丞道：「一位年輕的女病人，主訴腰痛疲乏，我問她是否懷孕了，沒想到惹惱了她。」

  霍明安問：「你猜她懷孕了？」

  「不是瞎猜，我在望診方面鑽研過古籍，看一眼能判斷出八成。」

  「是嗎？」霍明安心想：「連我都做不到，你小子不是胡說八道？」

  霍明安不信陸丞的說法，又覺得張宏是主治醫師，能夠獨當一面，所以沒再追問此事。

  陸丞也懶得提醒，畢竟他只是學生，說多了惹人厭，又沒有處方權；女病人已經跟張宏走了，自然由張醫生負責。有沒有懷孕，很容易診斷，相信張宏能查出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小時以後，女病人暈倒了，面色蒼白，冷汗淋漓，昏迷不醒！

  消息傳過來，霍明安作為主任趕緊走過去，道：「這是暈針，很常見，趕緊把陣拔出來！給她50%葡萄糖20ml靜脈推注，掐人中、內關、外關、合谷或針刺湧泉穴，艾灸百匯穴；判斷病人的生命體征，如出現呼吸、心跳停止，立即進行心肺復甦……」

  陸丞低聲道：「師傅，這不是簡單的暈針！而是宮外孕，內出血休克！」

  「什麼？」

  「你有什麼依據？」

  陸丞不能說「我看見她身上的氣機極度縮短，原本的雙影只剩下一個影子，另外一個很小的身影消失了！」只能說：「你若是不信，趕緊量血壓，看是否有急劇降壓！」

  主治醫師張宏並不相信，不緊不慢的量血壓，結果讓他大吃一驚：「6030，危險！」

  霍明安當即說道：「速轉急診科！」

  一陣手忙腳亂，將患者送往急診科救助。

  不久消息傳過來，說的確是宮外孕出血，已經送進手術室了！

  霍明安面色泛青，追問張宏：「怎麼怎麼做的診療？病例寫了沒有？」

  張宏道：「當然寫了。」

  霍明安看了病例，大怒：「為什麼只有體檢？連ct都沒作？」

  張宏道：「病人說自己是學生，沒錢做ct。」

  「x光片呢？能花幾個錢？」

  「病人不願意去，只想扎兩針，減輕疼痛。」

  「看看你扎的穴位！合谷，三陰，腎俞……這算醫療事故，你麻煩了！」

  「主任，你得救我……」

  霍明安很糟心，轉頭看了陸丞一眼，怒道：「你既然看出來她懷孕了，為什麼不堅持己見？做醫生的，不把病人的安危擺在第一位，你還配做醫生嗎？」

  陸丞抿著嘴不吭聲，心道：「我先後提醒兩次。你這糟老頭子，怎麼都忘記了？」

  霍明安怒道：「你們兩人，回家反思！等待處理結果。」

  張宏垂頭喪氣，心情無比的沉重，腳步蹣跚的走了。

  陸丞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事輪不到他擔責，師傅這樣說，純粹是惱羞成怒。

  他心道：「走了！我正好提前下班！」

  第二天，陸丞又去醫院，看見一切如常，霍明安恢復平靜，沒有看到張宏，應該是還在家裡反思，等待處理結果呢。

  霍明安道：「我準備好好培養你。有空的時候，多讀兩遍『針灸甲乙經』。」

  陸丞點頭：「知道了，老師，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把它背下來。」

  「哼，你若能背下全本《針灸甲乙經》，我可以讓你提前畢業！」

  「啊？老師您說話算數?」

  「明天開始，收集關節炎病例，準備做課題！」

  關節炎屬於常見病，收集病例相對容易。如果換成某些罕見病，那就太難了。

  陸丞發現，自從他偶然露一手之後，霍明安雖然嘴上不說，但對他的信任增加了許多，先前只讓他拔針、艾灸，此後開始口傳心授，讓他上手給某些人針灸。

  有些病人很苛刻，不願意接受學生的針灸；有些病人沒那麼苛刻，可以讓年輕人試一試。

  而陸丞作為針灸師有獨特的優勢，他一下針就能看見氣機變化，能調節氣機的走向，想讓病人有酸麻的感覺，病人就有酸麻的感覺；他還能按照針灸書的描述，催動經氣上下移動，病人會說「感到有一股氣，從某處移動到某處！」

  因此之故，只要他一上手，那些病人很快便喜歡他，覺得這年輕人有一手。

  再加上，很快便有人認出，這位看似普通得研究生，竟然是奧運冠軍、大秦科技的副董事長陸丞，於是乎針灸科變得熱鬧起來！

  有人在網上發帖子：「奧運冠軍陸丞，拋棄千億身價，化身針灸學徒！」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想結識大富豪陸丞嗎？你想跟體壇第一人聊天嗎？你想接受這位大人物的服務？趕緊去泉城針灸科打卡！」

  這些帖子一出來，針灸科頓時變成了網紅打卡的聖地！

  好多人在科室外面探頭探腦，看陸丞來了沒有。

  有很多年輕女孩，乾脆冒充病人來就診，借口則是各種各樣，有說頭疼脖子疼，有說腰酸背痛，還有人說月經不調的。

  霍明安做了多年的主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葩事！

  「作孽啊，我這是招收了什麼學生！」

  「你說這些病人，該怎麼攆走呢？你憑什麼攆走人家？」

  「這些姑娘明明沒有病，留下來佔用醫療資源，讓那些真正的病人怎麼辦？」

  「這麼個搞法，真正的病人連挂號都難！」

  可不嘛，這年月醫院的挂號多半通過網路進行，還留了一部分大廳挂號，可為了追逐陸丞，有些網民直接把網路挂號完全佔了，大廳里也有人天不亮排隊！

  霍明安很是頭疼，只能吩咐陸丞，盡量待在家裡，等避過了風頭再來。

  而那些掛了號的「病人」，來了之後，沒找到陸丞，自然不肯留下來治療，紛紛轉身離開，臨走之時，還說過兩天再來！

  霍明安沒辦法，只好在門口豎個牌子，上面說明：「陸丞不是針灸師，沒有獨立處置的權利！自今日起，他不給普通病人服務，只接收關節炎病人開展課題研究，要求病人年齡在50歲到65歲之間，男女不限。」

  這樣一來，有些姑娘趕緊鼓動家長報名，陸丞臨床研究的實驗對象很快便湊齊了！

  那些大爺大媽。由子女陪著來醫院，對於臨床檢測和治療十分配合！若是不配合，用不著陸丞勸說，他們的子女就開始嘮叨了！

  而這些子女之所以這麼熱情，是為了陪在旁邊，一則近距離看陸丞，二則拍個視頻，髮網上湊熱鬧。

  按理說，醫院是禁止拍視頻的，可人家說了：「我拍的自家老爸，你管得著嗎？」

  霍明安沒法管，便由著那些人折騰。

  他對著陸丞嘆氣：「你趕緊收集資料！早點兒完成臨床研究！趁早給我滾蛋！」

  陸丞笑著說道：「老師，您的絕世針法我還沒學到手呢！」

  「治好關節炎，則一通百通，針法太複雜，一輩子研究不透，回去自己琢磨。」

  「老師，我才進臨床，再快也得一年半。」

  「不用那麼久，我讓護士王欣欣幫你！你只管治療，臨床檢測讓小王去做，這樣能加快進度。不過，你得拿點兒錢出來，算是給小王增加工作量的補助。」

  「好啊，多謝老師！」

  護士王欣欣，22歲，圓圓臉，個子不高，相貌中等。

  雖然人長得普通，但這姑娘有些傲嬌。

  因為省立中醫院是不錯的單位，能進這樣的單位工作都是有關係的。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想進去並不容易。

  可是再傲嬌，也分對什麼人。她在陸丞面前很親和，笑語盈盈，別提多聽話了。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陸丞作為那麼著名的人物，都在老老實實的做學生，她一個小官員的子女，憑啥擺嬌小姐的架子呢？

  「陸哥，您說做哪些檢查？交給我就行！」

  「辛苦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好啊。您說的！」

  「不單請你吃飯，我還準備送你一件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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