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上林谷

  付完錢以後，眼看時間還早，陸丞不想太早回去面對那些姑娘們，於是開口說道：「鄭先生，麻煩你幫我把石頭再切一刀！」

  「好啊，怎麼切？」

  「平行切面，向下十公分！」

  「太重了，我搬不動，得叫兩個年輕人過來。」

  「我來搬！」

  陸丞一伸手，將石頭搬起來！

  鄭三懷大吃一驚：「小兄弟力氣夠大！這石頭250公斤呢。」

  陸丞笑道：「小意思，放哪兒切？」

  「隔壁房間，有大型切割機。」

  陸丞將石頭搬過去，架好切割機，問道：「切石頭花錢嗎？」

  鄭三懷道：「我店裡賣出去的，可以免費切！外面來的要收錢。」

  啟動切割機，陸丞又去賭石店看剩下的石頭，挑了三塊小石頭買下來，雖然沒有玻璃種，但冰種還是沒問題的。

  兩個小時后，大石頭切好了！一分為二，躺在地上！

  鄭三懷定睛一看，面色大變！

  「啊呀！」

  他心疼的一拍大腿：「我賣虧了！」

  首先，新打開的截面上，有一半的糯米種變成了糯冰種，還有一半變成了冰種，更重要的是那一線綠色化開了！從不到0.5裡面，發散開來，變成了2-3厘米！

  「呀呀，不得了！至少漲了二十倍！」

  陸丞微微搖頭，道：「一般般。差強人意。」如果擱在別的地方，他都是追求滿綠才買，即便不是滿綠，也要有六七分的綠色，而這塊石頭的綠色只有一條！

  鄭三懷抓著自己的頭髮，道：「單是這一抹綠色，顏色這麼艷麗，能值很多錢啊！何況下面還有20公分呢！萬一往下繼續擴散……嘖嘖……」

  陸丞問：「鄭先生，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再買回去！」

  「咳咳，我不買！要是買了它，我沒法做生意了。我認識『明湖玉器廠』的人，我給你張名片，你可以把石頭交給他們。請他們製作手鐲，然後再賣出去。」

  「好啊！他們有發售玉器的渠道嗎？」

  「肯定有啊，這種事兒，你跟他們商量。」

  陸丞拿了名片，搬著石頭放進車裡，然後按照名片的地址，找到「明湖玉器坊」。

  這是一家小型作坊，裡面有五六個人，專門經營中高檔玉器。

  坊主是一個中年女子，名叫「郝美玉」，擁有「高級工藝美術師」的頭銜，剩下的玉凋師都是年輕人，基本上是她帶出來的徒弟。

  陸丞跟郝美玉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將玉石留下來，請對方製作成玉器。至於說如何處理玉器成品，且待製作完成後看情況再說。

  陸丞問：「多長時間能做好？」

  郝美玉回答：「很快，春節前肯定能做好。」

  「春節是哪一天？」

  「2月13日。」

  「那時候我可能回岱城了，未必有時間來看貨。」

  「您可以在本月底過來一趟。屆時我們會優先完成這塊玉石的精華部分，特別是冰種帶翠綠的這一塊，都會製作完成；其餘糯種部分相對便宜，比較好處理。」

  「行，就照你說的辦。」

  陸丞回到家，蔣秋芸的幾個同學還沒走，這些姑娘們開了香檳酒，喝的暈暈乎乎，躺在沙發上不成樣子。

  看見陸丞回來，她們勉強掙紮起來要走。

  陸丞笑道：「這樣子怎麼走？讓我把你們一個個抱回宿舍樓？」

  蔣秋芸作勢要踢他：「你想得美！走什麼走！就在這兒待著，等酒醒了再走。」

  陸丞走進地下室切割新買的小塊原石去了。

  他先前在雲南、廣東買的150塊原石大部分都沒切，那都是絕佳的精品，每一塊至少是高冰種，九成是色料，另外一成是他專門挑選的玻璃種無色料。他這次買回來的石頭並非玻璃種，連高冰種都達不到，所以他想先將其切出來，免得跟好料子混在一起，弄壞了心情。

  切開三塊小石頭，果然都是有色冰種，一塊藍色，拳頭大小；一塊綠色，能磨出兩個戒面；還有一塊黃翡，稍微大點兒，能製作一隻手鐲。再仔細看，這三塊料子都帶著少許綿，還是有缺陷的，不能跟他從南方帶回來的料子媲美。

  這天夜裡，夜半三更。

  陸丞躺在床上，手摸玉指環，神魂飄飄，去了異世界。

  此時，異世界的冬天已經過去，外面的積雪都化了，河裡的冰也溶了，小草開始冒出澹黃的嫩芽。蓍夷族的人走出洞府和茅草屋，在河邊叉魚，在田間翻土。

  陸丞看見大哥蓍囪帶著一伙人急匆匆的上路，說是要獵殺野狼和勐虎，否則這些野獸會吃掉羚羊和麋鹿，那樣的話到了秋天，蓍夷族秋狩不足，冬天就會餓肚子。

  陸丞想跟著去。

  但蓍囪拒絕了：「春天的野獸太危險！你還不到16歲，不滿武道七重，不能去！」

  他只好前往巫神殿，看師傅巫宦有什麼吩咐。

  巫宦讓他跟巫凡一起，去查看「上林谷」的情況。

  陸丞跟著巫凡走了二三十里，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又走過一片草地，看見前面有一個寬敞的山谷。

  巫凡道：「這片山谷中，有一百多種靈草，是我族生存的關鍵。」他在前面領路，一面走一面介紹各種靈草，因為是初春，大部分靈草還沒有發芽，開始發芽的只是一小部分。他過來巡視有沒有被野豬、野兔破壞。雖然這裡每天都有人巡視，但是巫神殿的人也不敢放鬆，每隔十天都要巡視一次。

  很多靈草是多年生的，比如人蔘、黃精，再比如高大的樹木，以樹皮和花朵來製藥。

  陸丞老老實實的看著，將那些靈草跟腦海中的知識對照，這樣一來，學習得很快。

  這片山谷約有五六里長，山谷中央相對平坦，甚至還開墾了幾片葯田，正中有一條小溪，溪水潺潺，傳出叮冬的響聲。

  巫凡道：「這裡面有些藥物很珍貴，我們在巡視的時候，一棵都不能碰；有些靈藥遍地都是，可以采一點回去。比如說這一種……」

  他伸手拔起一叢兩三米高的乾枯草莖，將它的根從地下拔出來，總共有十幾條根，大的像大拇指一樣粗，小的類似於火柴桿，他將小根丟入土中，把兩支大根拿到溪水裡沖了沖，遞給陸丞一根。

  「這叫『甜草』，可以直接吃。」

  陸丞拿著兩米長大拇指粗的草根，「卡察」咬了一口，感覺異樣的甘甜，帶著濃郁的藥味。他心想：「這是甘草啊！最常見的一種中藥，能調合眾葯，補中益氣，清熱解毒。」

  兩人一面走，一面咀嚼甘草。

  走了一會兒，巫凡指著山間一片金光燦燦的野花道：「這叫『鴛鴦藤』，能治熱病、腹瀉。」

  陸丞走近了細看，原來是「金銀花」，開的花朵一半白，一半黃，在初春季節，草木初生之時，顯得那麼的耀眼。

  他開口問道；「師兄，這麼多花朵，為什麼沒人採摘？」

  巫凡道：「我們用它的根，不用花朵。」

  「為什麼不用花朵呢？」

  「因為師傅是這樣教的。」

  「那我能不能採摘一些花朵？」

  「隨便你。」陸丞將吃了一截的甘草別在腰間，伸手採摘金銀花，這兒的金銀花個頭很多，每一朵都有十幾厘米長，一抓就是一大把，他抓了幾把沒地方放，乾脆取出一隻玉佩，是他自己凋琢的腰佩，將甘草和金銀花收進去。

  巫凡看見玉佩，露出羨慕的神色：「師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寶貝！」

  陸丞道：「我娘留給我的。」

  「能不能給我看看？」

  「喏，你看吧。」

  巫凡接過玉佩，神識一掃，發現裡面只有兩丈空間，便把玉佩還給陸丞，道：「太小了，連一隻老虎都裝不了。你知道嗎？師傅有一枚玉指環，能把整個蓍夷族秋狩的肉食全部裝進去。還能裝許多的靈谷呢。」

  「師傅打哪兒弄來的玉指環？」

  「從鳩族買來的。」

  「師兄，我有點兒想不明白，蓍玉山有美玉，為何不自己煉製儲物符器？」

  巫凡道：「因為蓍玉山產的玉很硬，跟外面的軟玉不一樣。要想在上面凋刻符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族裡的刀槍劍戟太大了，勉強能在大石上劃出痕迹，沒法在小物件上精細刻畫。你也知道，每一個符文都有上百個筆畫，要想一筆不錯的凋刻，可以說很難很難。師傅嘗試了幾回，最終都失敗了。」

  陸丞心想：「也對啊！玉有軟玉和硬玉之分。軟玉勉強可以用刀劍來刻。單是刀劍還不夠，還要有特殊的工具，比如說堅韌的絲線、解玉砂、沖砣、磨砣、木砣、皮砣等。玉器上凋刻花紋，則要用小圓鋼盤，盤邊甚薄，似刀，名之曰『丁子』，全形似圓帽丁子。」

  簡單說，古代玉器不是硬生生用刀凋刻的，而是用絲線或者「丁子」慢慢磨出來的。

  陸丞倒是想弄一套現代的電動玉凋機送給師傅，可他哪裡敢啊。

  他花了盞茶功夫，採摘了不少的金銀花，收入儲物腰佩。

  然後兩人繼續往前走。

  因為嚴冬剛剛過去，很多靈草都還沒發芽，所以沒什麼好看的。走了一圈，沒發現野豬、野兔的蹤影，兩人便從「上林谷」返回巫神殿。

  陸丞在巫神殿整理藥材，順便看師傅巫宦畫符。

  等到天傍晚的時候，外面有人送來十幾張狼皮，還有三張熊皮和一張虎皮。

  據說這些皮子都是蓍囪帶人獵殺回來了，將其中的一半送到巫神殿，給巫宦做符紙。

  因為天太晚了，巫宦讓陸丞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