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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驚天長嘯

  夜晚,蔣秋芸坐在舒適的椅子里,思如泉湧,飛速的打字。

  她在寫一部中篇,總共5萬字,一晚上就寫出來了!

  書名《阮郎歸》。

  這是一個詞牌名。阮郎,指阮肇。相傳東漢永平年間,浙江剡縣人劉晨和阮肇到天台山採藥迷路,遇到兩個仙女,被邀至家中。半年後回家,子孫已過七代。他們重入天台尋訪仙女,然而蹤跡已杳。

  蔣秋芸寫的,講述二十年前,有一個傲嬌的女大學生,名字叫作「萇茗」,因為跟男友鬧矛盾,一個人去嶗山旅遊,不小心滑入山澗,墜入一個隱藏空間,那裡有一座古剎,有一具尼姑乾枯的肉身,牆上幾個壁龕中擱著許多經書。

  萇茗翻開經書,發現全是用血抄寫的!

  尼姑是明代人,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因為父親被奸人誣陷下獄,妻妾打入教坊司,小姐受一個小郎君的幫助逃出來。

  在這些血書中,記載了尼姑的兩個心愿,一願百姓安康,安居樂業,二願去西北從軍的小郎君,受了這福報,消災解難,安返家鄉,一生平安。

  萇茗想不出尼姑和小郎君的關係,不明白尼姑為啥不和小郎君私奔,小郎君既然救出了心愛得人,又為何去從軍呢?

  她看著厚厚的一摞血寫的經書,心裡受了莫名的感動,眼淚簌簌而落。

  「佛前叩首三千年,回首凡塵不羨仙。」

  過了兩天,她被隱藏空間排斥出來。

  自從之後,她洗去浮華和傲嬌,變得沉穩而安詳,不再亂髮脾氣,經過努力學習,克服數道劫難,終成一代名家,愛情事業雙豐收……

  蔣秋芸寫完初稿便睡了。

  夜深人靜,她和陸丞分房而眠。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起來,她將文章修訂兩遍,再請陸丞提意見,然後又一次修改。

  最後,她將文章發給了《收穫》雜誌。

  下午,兩人去爬千佛山。

  千佛山古稱歷山,古史稱舜在歷山耕田,因此又稱舜山和舜耕山。隋開皇年間(581年一600年),因佛教盛行,隨山勢雕刻了數千佛像,故稱千佛山。

  千佛山是岱山的余脈,與趵突泉、大明湖並稱泉城三大名勝。

  山不高,文化氣息濃厚。

  沿著石階逐級向上,看著兩邊的石刻,聽著寺廟裡傳來的梵唱和鐘聲,身邊有心愛的人兒相伴,心裡安寧而又甜蜜。

  山上有不少的丁香花,春日盛開,和風送暖,香氣撲鼻。

  登上山巔,四處眺望,泉城盡在腳下,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陸丞笑道:「孔子登東山而小魯,也許跟我們的心情一樣。」

  蔣秋芸微笑著說道:「孔子登的東山,應該是蒙山,在今蒙陰縣內。宋朝有個叫孫疏的人說:『孔子登魯國之東山而所覽者大,故小其魯國,以魯國莫大於東山也。』我們腳下的千佛山,春秋時期屬於齊國。」

  陸丞道:「我們不忙下山,在這山巔坐一會,我心中歡喜,有所感悟。」

  「好。」

  兩人緊靠著坐在一塊山石上。

  天氣溫暖,和風日曆,周圍席地而坐的人隨處可見。

  陸丞靜靜的坐著,將頭頂的天竅打開,與周圍的世界相融合。

  剛開始的時候,他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感覺到草木吐出的生機,還有這座山本身的氣息。然後他閉上眼睛,以神識向外張望,隱約看見東方有一座大佛,高達數十丈,正用慈悲的目光看著他!

  陸丞渾身一震!他知道東邊有一座石雕大佛,以前讀書的時候經常去那邊跑步,沒想到閉上眼睛也能看見!

  他依舊閉著眼,以神識往下看,看見數百個石佛在掐花微笑。

  佛寺中傳來的梵唱,彷彿晨鐘暮鼓,敲打在他的心頭。

  他覺得髓海里那顆紅色的種子進一步萌發,發散出更多的符文,有些符文一展開他就理解了,有些符文似曾相識,有的符文不解其意,而另一粒白色的種子也跟著膨脹了一倍,但還沒有散發出武道秘技。

  髓海中不斷浮現萬千符文,其中有一個字升在高空,那就是「氣」。這個「氣」字元文很複雜,總共有三百六十個筆畫,蘊含著多層意思。

  氣,雲氣也。雲者,地面之氣,濕熱之氣升而為雨,其色白,乾熱之氣,散而為風,其色黑。

  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地有氣。望其氣。官人氣。平民氣。

  天有六氣,曰陰、陽、風、雨、晦、明也。

  山氣日夕佳。春氣動。香氣環旋。

  氣者,體之充也。恢弘志氣。敢以矜氣。以厲其氣。一鼓作氣。其氣浩然。氣吞萬里如虎!

  忽然間,陸丞覺得有一股混元氣機從天而降,渾身上下被豐沛的元氣包裹,氣機蒸騰,血脈噴張!

  他抓住時間,修鍊「催血訣」,不到五分鐘,打通了足太陽經;又五分鐘,打通足陽明經!又五分鐘,打通足少陰經!

  短短15分鐘,打通三條經脈,比他平日里修鍊一個月還強!

  於此同時,他覺得胸腹之間,充滿了浩然之氣,忍不住睜開眼,站起身,走到靠近山崖的地方,揚天發出一聲長鳴!

  他擺出的姿勢,發出的聲音,乃是《石冢圖錄》第八式「呼盧雉」!像雄雞一樣,伸長脖子長嚎,可以有聲,可以無聲。如果無聲,則納氣入肝臟;如果有聲,則吞吐草木之精華。這一式對應著武道第六重,主要是為了修鍊肝臟,演化出青木之氣。

  陸丞發出的聲音很高亢,彷彿雄雞打鳴!聲傳數十里!

  峰頂的人都被驚呆了!

  「靠,哪來的瘋子,在山頂學雞叫!」

  「他叫的聲音太響了!都持續2分鐘了!還沒停下來!」

  「這小子肺活量真大!」

  「我看見他剛才跟一個漂亮姑娘坐一起,對了,姑娘還坐在那兒呢!如此美麗養眼的姑娘,怎麼跟了個瘋子呢?」

  「趕緊錄下來!錄下來!都快4分鐘了,這算是奇迹了吧?」

  「把那姑娘錄進去!單憑她一個人,坐那裡一動不動,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蔣秋芸也感到很吃驚,沒想到陸丞來這一手。

  她知道陸丞在練功,不知道練的哪一招,怎麼會這麼古怪呢?

  她聯想到自己學會的三個姿勢,飛龍腳,白猿臂,坐井蛙,每一個都有奇怪的名字,帶著一種動物的形象,難道說陸丞學雞叫,會是一式「雄雞鳴」?仔細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陸丞一口氣長嘯達達10分鐘之久!

  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感到右脅溫熱,似乎跳過煉脈境,將肝臟功能提升了一大步!

  於此同時,他赫然發現,足厥陰肝經也已經打通了!

  至此,六條足部經脈,只差一個足太陰脾經尚未打通。

  而且他還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顯著改變!

  他能肉眼看見蒸騰的氣機了!

  他看見陽光發出熱騰騰的紅色陽氣,樹木放出生機勃勃的綠氣,山石放出淡淡的白氣,城市則泛出黑灰之氣!

  他轉頭看向山頂眾人,赫然發現每個人的頭頂都有五顏六色的氣柱,有人的氣柱長,有人的氣柱短,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都有!

  一時之間,他分不出哪是生氣哪是死氣。

  他看向蔣秋芸,發現她的頭頂是青綠色的氣機,跟樹木冒出來的氣機類似,高度在八尺以上,比其餘的人都高!

  再仔細看旁邊那些人,他發現老人的氣機很短,有一位七旬老者,頭頂的氣機不足半尺,顏色晦暗,看起來壽元不多了。

  他看向那些年輕人,頭頂氣機最少的三尺,最高的五尺,顏色明亮,赤橙黃綠青都有,很少有藍紫二色。

  有一位中年女子,衣著端莊,頭頂的氣機是藍色的,她扶著一位白髮老人,年約七旬,就是那位氣機很短的老者。

  看見陸丞轉過頭來,那些圍觀的人紛紛收起手機。有人轉身離去,有人轉頭看向別處,也有人「呵呵」笑著打招呼。

  「小兄弟,你這肺活量太強大了!你是做什麼的?」

  「你學雞打鳴太像了,是不是口技演員?」

  「你叫的聲音太響了,我估計,整個泉城的人都能聽見!」

  這時候,忽然有人大聲驚呼:「呀,我想起來了,你是陸丞!上次魔都田徑大獎賽,你拿了兩項冠軍,我當時看電視轉播了!」

  聽見這話,那些正要離開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紛紛轉過身來!

  「陸丞?我知道啊!馬拉松冠軍!我看過他在廣馬的比賽,噫,還真是他!」

  「他不單善於長跑,還打破百米世界紀錄!」

  「他拿到了三項奧運會參賽資格,是我國頂尖的奧運選手!」

  「怪不得能一口氣叫10分鐘!沒有這麼強大的肺活量,不可能有太好的運動成績!」

  有人上前兩步,笑道:「陸先生,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還有人道:「陸先生,合個影,成不?」

  另外有人問道:「陸先生,跟你一起的美貌姑娘,應該就是寫的芸姬,對不對?我看了網上的傳言,說只有你們兩位,從出事的列車中逃出來,是嗎?」

  陸丞沖眾人拱手:「對不住大伙兒,我們是出來玩的。不合影,不簽字,不回答問題。希望大家玩的開心,告辭、告辭!」

  說完,他沖蔣秋芸招手,轉身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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