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弱者的痛
「看來飛羽兄終於是記起來了啊!」二皇子風飛沙輕輕搖著手中摺扇,臉含微笑,十分的淡雅從容。
「說吧,來此作甚?」關飛羽終於是放鬆了警惕,坐於長板凳之上,態度依舊是有些冷漠。
二皇子風飛沙,在他的記憶里,是一個名動滄瀾的絕世天才。
他五歲修武,天賦未知,但六歲就踏入了武道之路,十歲已經成為十方境強者。
如今十年過去,怕是不知晉陞到哪一步了。
如此恐怖的修鍊速度,曾於十年前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要知道,即便是如今名震天下,霸道絕倫的巔峰傳奇,鎮南王,單論修鍊速度,都是比之不上。
若是沒有意外,怕是二皇子風飛沙的最終成就,比起現在的鎮南王還要高些。
不過,這並不是關飛羽放鬆警惕的緣故。
以前,他在滄瀾帝都的貴族圈中,是備受欺凌的存在。
而這二皇子風飛沙卻是庇護過他,為之打跑過不少前來惹事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如果沒有半年前的那些事,說不定關飛羽還會和對方稱兄道弟地喝上幾杯。
可惜,這最後一點信任,卻是讓得三公主毀了。
「飛羽兄,好歹也是故人重逢,不必這般冷漠吧?」二皇子風飛沙一直將姿態擺得很低,並沒有絲毫上位者的架子。
雖然偶有一陣淡淡的如同天下在握的氣勢散發,但那並不是他的本意。
這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哪怕是刻意隱藏,但言行舉止間,也是會不經意地散發出來。
「正因為當你是故人,所以我才會和你說話。」關飛羽轉過頭去,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伸手梳理著雪兒的秀髮,惹得後者嬌嗔連連。
對於風家之人,不管過去是恩是仇,他已經懶得理會。
現在,他只想一心修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的原則。
若是誰真不長眼睛,惹到他頭上了,哪怕是十方境,百轉境,有些底牌,也可以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飛羽兄,之前我說過,只是單純的來買丹藥的,兄弟一場,無須如此冷漠吧?」
二皇子風飛沙依舊是淡雅,「啪嗒~」一聲收好手中摺扇,上前拿起桌面上的玉瓶細細打量著。
「哦~竟真是靈元丹,而且還是七分精華的良品!」
他打開玉瓶,聞著那淡淡清香,看著裡邊靜靜躺著的十顆五彩水晶般的丹藥,讚歎一聲。
丹分九品,而每一種丹藥,又以成色細分為幾個等級。
世人皆知,是葯三分毒,六分精華以下稱為廢丹。
一顆丹藥中所擁有的精華達到六分方才是合格,七分為良品,八分為精品,九分為極品,十分為聖品。
不過,市面上流傳的丹藥,多是六分七分的,八分已經有價無市,九分更是難得一見,至於十分,那只是一個傳說。
他出身帝皇家,走過大江南北,見多識廣,莫說是靈元丹,就算是三品,甚至是四品都見過不少。
他之所以讚歎,並非是因為丹藥,而是因為關飛羽。
不過十五之齡,來到學院不過區區半年時間,竟能煉出七分精華的靈元丹,如此天賦,不說世所罕見,起碼也是鳳毛麟角。
便是那學院的天驕,丹盟的巨頭赤紅綾,也沒有如此卓越的天賦。
「自然是靈元丹,不然你以為我這公告是白寫的?」被對方讚許,關飛羽並沒有得意洋洋之色,而是撇了撇嘴,指著那豎在一旁的木板道。
「咦~方才卻是不曾注意,沒有想到,飛羽兄不僅天賦過人,就連字體也是非同一般!」
二皇子風飛沙偏過頭,看向一旁的木板,頓時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木板上的字並不多,但是各個龍飛鳳舞,霸氣側漏,有著一種大開大合之勢。
若非關飛羽說這字是他寫的,二皇子風飛沙無論如何都是想象不出,這如此清秀文雅之人,能夠寫出這麼一手霸氣的字體。
「你可是皇室子弟,至於裝出這般吃驚的模樣么,拍馬屁也不要太明顯了好吧?」關飛羽心中暗自鄙視一番。
他瞥了一眼二皇子風飛沙,淡淡地道:「難道你以為當年我的萬卷書是白讀的?」
「呵呵~這倒不是。」二皇子風飛沙輕輕搖了搖頭。
「飛羽兄這是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當年的付出,只是一種積累,如今厚積薄發,已是遠超常人。」
「廖贊了!」關飛羽淡淡地道,若非以前曾有久恩,若非雙方修為差距過大,他都想要動手趕人了。
廢話那麼多,已經讓他覺得無聊透頂。
特別是一旁還有著一個他最是厭惡之人,二者相距不過三五尺距離,那淡淡的香味傳來,讓得他陣陣不爽。
坐在這裡,趕人不是,走也不是,使得他如坐針氈。
「飛羽兄太過謙虛了,雖然我剛回來不久,卻是聽聞前些時日,你一人獨戰白衣盟數十人,那場面,可是聞之讓人熱血沸騰啊!」
二皇子風飛沙並沒有購買丹藥的意思,他對這些,自是不缺。
他更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關飛羽閑扯。
似乎,他就是閑著無聊,來拉關飛羽和他一起無聊的。
「而且,聽聞飛羽兄雖然僅是初入武道之路,但你的雄風震懾八方,就連那十方境巔峰的白雲飛都是對你無可奈何,那可真是了不得啊!」
「有那麼誇張么?」聽著二人對話,雪兒也是覺得無聊至極,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說起白衣盟的人,她可是有些不開心了,竟然不知羞恥圍攻哥哥,當時她就在想,以後強大了,一定要揍回去。
「嘿嘿~莫說是十方境巔峰的白雲飛,當初,就是一個『弱女子』都差點將我擊殺當成啊!」
關飛羽嘴角已經是掀起了一抹自嘲,眼神冰冷地從三公主風飛雪身上掃過。
雖然他不知二皇子風飛沙來此,和他念叨這些是何用意,但不管如何,某些話題,都是觸及到了他心中的痛。
那是一種身為魚肉,任人宰割的弱者之痛!
「兩位,若是別無他事,還是請回吧!」
關飛羽臉上有著寒霜,淡淡的語氣,似要拒人於千里。
「我這裡可是賣葯的,店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