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冷酷終現
上回說到,眾侍衛拉了柳如鍶去見武則天,柳如鍶本來心想絕無幸矣,想不到武則天卻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還十分欣賞柳如鍶,要柳如鍶答應做殿前侍女,保護自己。只要柳如鍶答應,就馬上給柳如鍶解藥,甚至還可以放冷酷出去。
柳如鍶一聽,不由得大為心動,因為她入宮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救冷酷,可是,叫自己答應做武則天的侍女,那以後如何向師父德狂老人交代?德狂老人一向希望自己能一起扶助李二公子,還我李氏江山,柳如鍶心想,如果我答應做武則天的貼身侍衛,那豈不是要和師父作對,那個可是萬萬不能?
武則天見柳如鍶低頭沉吟不語,說,「柳如鍶,怎麼樣,你難道不想救你的情郎嗎?」
柳如鍶心中一動,心想,我先拖它一拖再說,於是,柳如鍶說,「聖母皇后,我希望先見一見我的朋友冷酷。」
武則天說,「好,那我就傳我那太平帶人上來!」
柳如鍶說,「皇后,我想,要是你傳太平公主上朝,她一定不會承認,倒不如,我們突如其來的到她殿中,一看自知。」
武則天心想,我一心喜歡柳如鍶,有這麼英氣的女孩子在身邊,平時解解悶也好,也罷,就依她的。
於是,她一擺手,說,「好吧,就依你,擺駕昭陽殿。柳如鍶,你跟在我後面。」
那四個皇子,正要跟去,武則天卻一揮手,說,「這事不關你們事,你們就不用跟過來了。」
眾人低頭應了,李賢卻說,「母后,我跟太平關係比較親密,有我在一旁勸著,太平可能不會那麼胡鬧。」
這可是事實,李賢在宮中,假裝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卻跟任何一個皇子、公主都很合得來。李賢本人深藏不露,性情和藹,又擅琴棋書畫,太平公主自小就喜歡跟著他玩。
武則天說,「那好吧,賢兒,你跟著來,省得那個不省心的太平,在那兒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說吧,武則天已率先走了起來,幾個太監和侍女跟著,柳如鍶連忙跟在後面,李賢也跟了上來。
柳如鍶正在走著,忽然李賢碰了她一下,柳如鍶抬頭一看,只見李賢朝她使了個眼色,一下子就塞了團紙條在自己手中。
柳如鍶故意慢慢走在眾人後面,悄悄打開紙團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很潦草的四個字,「假裝答應」,顯然,是剛才李賢匆忙寫下的。
假裝答應?柳如鍶心想,啊,李二公子難道是想叫我先假裝答應了,先服了解藥緊要,然後,伺機做內應?
柳如鍶疑惑的望向李賢,見李賢微微頷首,正在示意自己,柳如鍶不禁心中瞭然,也好,先服了解藥,恢復武功至為上策。
這時,眾人已經接近昭陽殿了,只聽得一把男子的聲音說,「你這臭婆娘,把我軟禁在這兒做什麼,你好快放我出去!」
此聲音,傳來柳如鍶的耳中,一瞬間,柳如鍶不禁又悲又喜,是冷酷,正是冷酷的聲音!
只聽得太平公主的聲音傳來,「哎,冤家,在我有什麼不好,榮華富貴,高床軟枕,好一副溫柔鄉,說,你想在誰那?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的,老是對著一棵花想得入神!」
只聽冷酷接著說,「我自有牽挂之人,你開頭好意救我,卻在我不注意時,在飲食中下了毒藥,讓我武功盡失,把我困在這兒,說,你是什麼居心?」
上回說到,柳如鍶隨著武則天一行,悄悄走向太平公主所在的昭陽殿,終於讓柳如鍶聽到了朝思暮想的冷酷的聲音。
柳如鍶心中激動,幾乎就想衝進去,抱住冷酷痛哭一場,可是目下還是危險得要死,她只有暗中把持心神,跟著武則天進入了昭陽殿。
只見昭陽殿中,甚是昏暗,只擺著幾根紅蠟燭,太平公主正依偎在一個白衣男子身邊,手裡端著一碗湯羹,正往那男子嘴中喂去。
但那男子顯然甚是厭惡,一手撥開,此時眾人進來,那男子機警得很,連忙朝前望去,柳如鍶也正在望向那男子,只見此人一身白衣,不是冷酷,又是誰來?
只見幾天不見,冷酷樣子落魄了不少,鬍鬚都長出了許多,愁眉苦臉,面上英氣全無。
在思念人的眼中,從來只會第一眼望見對方,冷酷也一眼望見柳如鍶了,頓時全身一震,一把推開太平公主,就要朝柳如鍶走來。
眾侍衛大驚,還以為冷酷會對武則天不利,連忙上前,一下就把冷酷制服在凳上,要是換在平時,再有一百個侍衛,又哪兒是冷酷對手?顯然,冷酷也身中劇毒,武功全消!
再說柳如鍶見冷酷被制,什麼都顧不得了,連忙上前撲到冷酷身上,哭道,「冷大哥,我是如鍶,你怎麼拋下我走了?」
冷酷開頭,還十分不相信,那就是柳如鍶來找他了,現在見真真實實的柳如鍶,就在自己懷裡,不由得又悲又喜,撫著柳如鍶的頭髮,說,「小鍶,小鍶,真的是你么?」
柳如鍶說,「冷大哥,難道,你不認得你的小鍶了嗎?我可終於找到你啦!」
冷酷嘆了一口氣,說,「小鍶,你不是應該和陸峰一起的么?他才是和你登對之人。」
柳如鍶一聽,不由得又急又怒,一下子就捏著冷酷的手心,說,「冷酷,你還不懂得我的心嗎?陸峰我一向只當他是大哥,你又吃什麼醋來著,誰要你讓了?我又不是貨物!」
冷酷手上吃痛,好在柳如鍶現在也是毫無武功,但他心中卻十分快活,又有什麼,比得上有情人劫后重逢的快樂?
再說太平,一下子見這麼多人衝進來昭陽宮,不由得慌神了,連忙問,「母,母后,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跑進來了?」
武則天說,「太平,你和弘兒做的好事,一個強搶民女,還有一個更不知廉恥,還收起漢子來了?」
太平公主說,「母后,你,你自己不也是一樣?」
武則天臉色一變,說,「但你把別人的心上人,強搶到你身邊禁錮,那可是不行!我們雖貴為皇族,卻不能招人話柄,更不能做奪人所愛之事!」
太平公主還想倚仗著母親對自己的寵愛,想再懇求一下,但抬頭見母親一臉怒容,不由得低下了頭,不敢作聲。
武則天抬眼望了一下,見柳如鍶正在和冷酷依偎在一起,不由得心中暗喜,對柳如鍶說,「柳姑娘,怎麼樣,見著你的心上人了嗎?那麼,你可願答應我的條件?」
柳如鍶心想,目下,當然是拿到解藥要緊,反正二公子也叫我先假裝答應,我就姑且留在這武則天身邊,隨時向師父報告她的動靜也好。
於是,柳如鍶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武則天哈哈大笑,說,「西陸幫主,拿解藥來!」
一旁的冷酷有點擔心,問,「如鍶,你答應她們什麼條件了,可不要隨便就應承?」
上回說到,柳如鍶聽從二王子李賢的吩咐,答應當武則天的女侍衛,條件是要武則天放冷酷出宮,武則天本不知道太平公主偷偷把冷酷藏進宮中之事,她也毫不在乎自己女兒喜歡誰,於是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還答應了給柳如鍶和冷酷服下解藥。
冷酷生怕柳如鍶會有什麼危險,說,「如鍶,你答應他們什麼條件了,可不要隨便就應承?」
柳如鍶說,「我要留在宮中,當武皇后的侍衛,冷酷大哥你先出宮去。」
冷酷大為吃驚,指著如鍶說,「如鍶,你,你怎麼可以去當那個女人的侍衛?」
柳如鍶說,「我很崇拜武皇后呀,當她侍衛又怎麼了?」
說著,她一邊向冷酷大打眼色,一邊用傳音入密說,「冷酷,是二公子叫我答應做女侍衛的,大約叫我做個內應。」
冷酷這才放心,綳著的臉終於緩和了下來。
這時,武則天吩咐西陸幫主,「快拿解藥來!」
西陸幫主還是有些不情願,好不容易把柳如鍶控制住了,甚至還希望可以靠柳如鍶讓自己飛黃騰達,可是現在又要給她還有冷酷解藥。他望了望李泓,李泓面如死灰,點了點頭,西陸幫主只有掏出兩粒解藥來,正要交給柳如鍶。
柳如鍶說,「慢著,這是不是真的解藥,你別騙我,你先試試。」
西陸幫主苦笑道,「柳姑娘,則天皇后在這,我要敢使詐,不要命要嗎?你就放心吧!」
武則天也說,「放心,柳如鍶,他要敢使詐,我要他西陸從此片瓦不全,還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如鍶這才放下心來,接過解藥,一粒自己吞下,一粒給了冷酷。
她還生怕這葯有假,服下一會,卻感覺丹田漸漸有股熱氣冒起,她試試運了運內力,居然可以了!柳如鍶大喜,慢慢呼氣吸氣,讓內氣在體內進行了一個循環,這才發現,全身有力,運臂如風,內力終於回來了。
再看冷酷,也是臉色紅潤,顯然也是恢復了內力。
柳如鍶一獲得內力,想起西陸幫主的存心迫害,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掌就朝西陸老怪打去。
西陸老怪萬萬想不到她會突然發難,但好在他功夫非常了得,連忙騰身而起,柳如鍶的掌風掃過一張木凳,只見「剌剌」一聲,木凳應聲而碎。
武則天不怒反笑,想不到柳如鍶功力如此之高,有她當身邊侍衛,何愁不如虎添翼?不過她也怕兩人鬧了起來,於是連忙喝止,「哎,如鍶,你如今已是我朝中之人,和西陸幫主理應拋開舊怨,齊心協力扶助朝廷!」
西陸老怪說,「是,謹遵娘娘吩咐!」
柳如鍶想,我可不懂這官腔,但今天在這大殿中,我是絕不能報得仇的了,以後再慢慢找西陸老鬼算賬!
於是,她也只好點了點頭,退了下來。
武則天對冷酷說,「這位公子,如鍶讓你出宮,你就出宮吧,免得太平那個不肖女兒又干出什麼糊途事來!」
冷酷也不敢造次,對武則天一拱手道,「聖后,冷酷這就告退,但柳如鍶和在下情深一片,多日未見,可否讓我和她單獨說上幾句說話?」
武則天一驚,「哦,你們原來如此情深?」
她望了望柳如鍶,柳如鍶想不到冷酷當眾就說出了他們的親密關係,心中又喜又憂,紅著臉點了點頭。
武則天見這兩人男才女貌,女才男貌,真是極為登對的一對壁人,心中也是喜歡,點了點頭,說,「好吧,你就和柳如鍶好好相談一晚,明日再出宮吧!」
冷酷心中歡喜,撲過來一把執著如鍶的手,那太平公主見了,不由得冷哼一聲,極為生氣,冷酷不理她,執著如鍶的手就走向柳樹深處。
(待續)-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