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醫學進步
允把這話一說，熙瑤感動的同時也有些好笑。58看書網頂點更新最快她讓宮女站到門口去，輕聲問道：「夫君你還能降低生孩子的危險了？」雖然是個嚴肅的話題，但是熙瑤就是有些想笑。
允讓她傳染的也有些想笑，儘力板起臉說道：「嚴肅點。」但是允還是自己先笑了起來。
他一開始笑，熙瑤也笑。夫妻的笑聲讓門口的宮女很詫異。
不過他們也沒有笑多久，先後止住笑聲。允說道：「我又不是婦科大夫，對於怎麼生孩子當然是不懂的。但是我還是可以降低危險的。」
這時允身邊的宦官張皓站到門口說道：「陛下，皇後娘娘，張院使、唐院判，還有劉御醫來了。」
允說道：「他們來了？」然後對熙瑤說道：「既如此，咱們也出去吧，有事情要吩咐他們兩個。」說著拉著熙瑤站起來。
熙瑤疑惑地拉著允的手站起來，然後跟著他前往前殿。
前殿那裡，太醫院院使張晴明與院判唐得路，還有御醫劉純正在談論著。
劉純說道：「陛下把我們都叫過來是為了什麼？剛剛給薛貴妃診完脈不久啊。」
「並且這也不像是有誰要治病的樣子。」
唐得路說道：「不會是讓咱們出宮去治病吧。那也不對，沒必要把咋們叫道這裡。」
張晴明當然也正在疑惑這件事情，但是他身為院使，並未輕易開口說話。
他們也沒等多久允與熙瑤就走了過來。他們趕忙行禮說道：「臣太醫院院使（院判、御醫）張晴明（唐得路、劉純）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
允說道：「免禮平身。」
然後允與熙瑤坐下，允坐在正中，熙瑤坐在他左邊。
允說道：「今日讓幾位『醫卿』前來，是有事情要和幾位交代。」
「血為人所必須，失血過多人會過世。前些日子大公主幾乎難產隱有出血，朕十分擔憂，遂想有何辦法解決這一問題。」
「這樣，前幾日朕驀然想起了在一本古書之中看到過名為輸血之法的方法。」
「輸血？」底下三位太醫互相看了看，劉純作為現存的太醫院公認的醫術最為高超的太醫說道：「陛下，臣在古書之中見到過流血過多的人為了補血喝血的，但是這並不管用，多數喝血的人還是流血過多而死了。那少數未死的，很多醫師認為那是即使不喝血也能活下來的。」
允說道：「朕知道喝血是不行的。朕說的是輸血。」
「輸血，是用細管把二人的血管連在一起，或者從一人身上取出血來，送入另一人血管之中。」
三位太醫又互相看了看。允所說的辦法他們聞所未聞，需要思考一下來組織語言。
然後唐得路說道：「陛下，前代的醫師也有過切開血管的，但是血馬上飛濺出來，止都止不住。」
不過他沉吟片刻，說道：「不過也有血管被切開之後血液並不飛濺之事，也可以止住血。只不過古書上的記載模糊，不知道哪條血管怎樣。」
雖然由著華夏文明的發展對於人體解剖越發的有限制，但是早期的中醫也是進行過解剖的。並且蒙元不像漢人有這麼多忌諱，所以醫書上記載了人體結構，他們也都知道。
允想著：『原來古中醫對於血管也已經認識到了靜脈和動脈的區別了，真是想不到。』
然後允說道：「這暫不必管。既然也有血管被切開之後血液並不飛濺之事，那麼輸血就是可行的。」
「除此之外，古書中還寫到，血分為多種類型，不同類型者血液入體則人必死。」
「當時朕想接著看下去，結果古書只是殘本，下邊就沒有了。所以朕並不知道怎樣辨別血的類型。」
劉純激動地問道：「陛下，此書名為什麼？」
允說道：「朕忘記了。朕也忘記了此書藏於何處了。」
劉純一臉失望。不過張晴明卻馬上說道：「僅僅是陛下所說，也是醫學之幸事了。」輸血確實是從未被人們考慮過的事情；並且這起碼多了一種救命的方法，雖然可能不管用，但是總比沒有強。
允又說道：「除此以外，書中還寫到烈酒可以用來清潔，用烈酒擦拭器皿，可以與沸水蒸煮類同，防止疫病。」
此時中醫對於沸水有消毒的作用還是有認識的，婦產時有條件的人家用沸水消毒是一定的；但是對於酒精消毒卻還沒有認識。
所以劉純說道：「這，臣同樣聞所未聞。」
張晴明說道：「陛下所說，臣等並不知曉。醫者人命關天，還需要進行試驗。臣可以與京城坐館的朋友說說，讓他們在有病人前來時試試。」
「只是輸血也就罷了，不過是別無他法之時的所用。但是烈酒清潔之事，萬一其並無用處，則危及性命啊！這不可不差。」
醫學畢竟是直接關係到人的性命，張晴明就算想要拍馬屁，也得考慮到萬一因此治人死亡的事情，所以話說的很謹慎。
允還有一個醫學上的大舉措未說，但是那件事也不著急，允打算緩一緩，等到他們相信了自己所說的這兩點之後在說出推行。
這時熙瑤忽然福至心靈的說道：「薛貴妃下月即將生產，你們要預備下輸血的事情。萬一大出血，也有個救命的方法。」熙瑤斷定允絕不會阻止，並且她關心自己的妹妹，生怕萬一明日就提前生產讓太醫院來不及預備，所以馬上就脫口而出了。
張晴明、唐得路和劉純馬上躬身說道：「是，娘娘。」
允本來想要自己說的，但是熙瑤先行說出了，自己也可以省些事情了。
允接下來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讓他們下去自行預備，以及與其他的太醫討論去了。不過允還是有話與熙瑤說的。
幾位太醫退下之後，殿內只有允與熙瑤夫妻二人了。允對熙瑤說道：「其實，雖然我並未從古書之中看到如何辨別不同類型的血，但是我自己想到了辦法。」
熙瑤馬上說道：「夫君何不剛才與三位太醫說？」事關自己的妹妹，她也不是那麼冷靜。
允說道：「既然不同類型的血入體內則人必死，那麼反過來，如果血入體之後此人未死，多半血類型一樣。」
「那麼可以提前從熙怡身上取少量血，輸入不同人體內。若此人未死，則血類型相同，等到萬一熙怡需要血的時候可以從此人身上取血輸入熙怡的體內。」
「但是，這畢竟……。」
允後半句話沒有說，但是熙瑤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華夏古代把皇帝又稱為『聖人』，或者『聖上』，隱含的意思是皇帝應該像聖人一般品行高潔。
既然是聖人，那麼就不能提出類似於抽血之類為了一己之私有損品德的事情來。歷史上玄燁當皇帝的時候，漢人大臣連奴才也不如，但是玄燁也不敢公開支持來華的西醫解剖，只是偷偷的支持。
現在允的權威還比不上歷史上的玄燁，為了自己的名聲來考慮，更加不能提出這個建議了。
熙瑤身為皇后，也不能提出這樣的事情來。熙瑤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夫君，那就只能讓熙怡身邊的親信女官來提出這件事情了。」
「熙怡的婢女有早春、晚秋二人，都是十分見信的。妾回去之後與她們交代一下，讓她們之一提出這個事情。」
允說道：「可以。之後就在宮中的宮女挑選人出來。熙瑤，此事就全交給你了。」
「選擇之人，多半會有因不同類型的血入體而亡者。當厚加撫恤，不使有傷天和。對於類型相同者，也要厚待，不可輕慢。」
熙瑤認真的說道：「妾會安排妥當的。」
允又交代幾句，拜別熙瑤返回自己的乾清宮去了。
其實允的這個想法並不保險。如果熙怡恰好倒霉是o型血，那麼有可能她的血輸入其他人體內，其他人無事；但是其他人的血輸入她體內，她有事的情況。
可是允想不到更為有用的方法了，只能這樣了。
允回到乾清宮，命人去把王步叫來。
不一會兒王步來了，行禮之後問道：「陛下叫奴才來何事？」
允說道：「現在內宮之中宦官的刑罰，是你在直接管理吧？」
王步說道：「是，陛下，是奴才在直接管著。」
允說道：「朕在古書之中，發現了一種新的清潔辦法，用烈酒……。」
「但是古書之中的這個辦法未必一定是對的，需要試試。」
「你現在掌管司禮監，掌管刑罰，在犯了罪的宦官身上試一試，看看這方法到底是有沒有用。」
允也是心中忐忑。此時的所謂的烈酒度數也達不到後世的醫用酒精標準，能不能有他預期的效果還不確定，所以允決定讓王步試一試。
王步作為宦官總管，自然不是心軟的人，絲毫不顧及可能有人會死亡，躬身說道：「是，陛下，奴才一定儘快試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