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戰——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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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珍馬上帶著允熥等人來到了馬廄處。這時已經有四五百人來到這裡騎上了馬，還有一百多人在排隊等著領馬，前邊兒藍璉那裡還有三四百人阻擋蒙古騎兵。其餘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躲在營帳中等死。
藍珍讓親隨帶著二百多兵丁前往圍欄處，替換藍璉一行人回來上馬。
這時又有隆隆的聲音傳來，藍珍臉色一變，下馬把耳朵趴到地上聽了聽，說道：「又有最少三千騎兵，必須馬上走。」然後上馬，帶著這些騎上馬的士兵向後營的後邊而去，允熥緊隨著他。
藍珍一行人騎馬來到后營的一處小門，藍珍一邊讓侍衛用力推開阻擋讓門更大些，一邊出去。
但是沒等所有的士兵都出后營，已經有蒙古兵摸到了這裡。
原來也先土干帶兵衝進前營把前營的明兵殺的七七八八以後也發現了還分為前後營，然後馬上留下五百人預備，剩餘的蒙古兵以一二十人為一股，四散開來搜尋后營的兵逃出的地方，因為他料定明軍必不敢死守等待兩三天以後才能到的援兵讓太子陷入險地。
發現允熥他們的蒙古兵首領是位什長，見到他們之後馬上吹哨，然後撥馬就向後逃去。他還想留著命進中原享福呢。
但是藍珍也反應極快，一聲令下，上百人搭箭開弓，一眨眼的時間就把這十幾個蒙古兵射死。
但是藍珍的臉色更加凝重，回頭望了望還在後營里沒有出來的幾十人，說道：「馬上走。」
一名百戶說道：「涼國公，還有人沒有出來！」
藍珍說道：「來不及了，讓他們自求多福吧。」然後帶著完全不知道幹什麼的允熥和其他士兵向東馳去。
雖然藍珍在那隊蒙古兵吹響哨子的一瞬間就射殺了那隊人，但是耳朵靈敏的也先土干仍然聽到了哨子響，然後他大聲說道：「全部的勇士，隨我去擒南蠻的太子！」然後帶著還在的蒙古兵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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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守陽和堡的王馬也在也先土干那一聲哨子響的時候就醒了，他也是北上參加過北伐的。但是他一開始以為是小股蒙古兵滲透過來的，並未在意，還覺得有堡外的兩千多人配合能全殲過來的小股蒙古兵。
但是他走到堡的圍牆旁時就發現不對了，他一眼就發現這些蒙古兵已經衝破了半個營地，並且東北方響起了隆隆的馬蹄聲，應該是有數千的蒙古兵正在向這邊衝過來。
王馬馬上大叫道：「趕快點起烽火！」然後自己也馬上跑上了最頂端的烽火台。
烽火台的士兵果然正在直愣愣的呆著。王馬上去正反抽了士兵兩個大嘴巴子，然後親自點燃了烽火。
然後王馬下了烽火台來到正廳，果然五個百戶都已經被隆隆的馬蹄聲驚醒，然後聚集到大廳了。
王馬站在門口說道：「各位馬上去召集本百戶的士兵，待會兒隨我下堡衝擊蒙古兵。」
一名百戶說道：「王千戶，堡內只有三十匹馬，而下邊的蒙古兵則有數千人，貿然下去必然是全軍覆沒啊！」
王馬大喊道：「皇太孫殿下就在下邊！要是皇太孫殿下有失，咱們誰能逃過陛下的雷霆之怒！男的代代為奴，女子代代為倡，誰願意自己的後代如此！」
那名百戶聽了王馬的話，頓時臉色發白，不再說話下去聚集自己的士兵去了。
這時留在陽和堡中的文官齊泰和練子寧過來了。原來因為齊泰和練子寧是文官，所以昨晚上允熥用下命令的方式強迫他倆留在了堡里。
齊泰焦急的說道：「王百戶，殿下遇襲，你們要馬上下去支援殿下啊！」
王馬說道：「齊庶子大人，我已經要把所有的兵丁都叫起來，然後下堡支援的。」
齊泰說道：「那好，給我和練子寧一人一把刀，我們也下去。」
王馬勸道：「齊庶子大人，練大人，你們還是在堡上呆著吧，你們，二位大人下去也於事無補啊！」
練子寧說道：「殿下有危險，我們身為東宮屬官，豈能置之不顧！」
王馬回頭看著聚集起來的兵丁越來越多，也沒心思和齊泰、練子寧說話了。他大步上前，在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暈了二人。然後走向堡內的一小片空地。
這時五百名士兵都已經起來，二百人聚集在了堡內的空地，其餘的士兵擠在周圍的地方。
王馬騎上馬，轉身大吼道：「陽和堡的弟兄們，現在皇太孫就在堡下，若是皇太孫殿下有失，那咱們必然受到陛下的懲治，男的代代為奴，女子代代為倡。為了救出皇太孫殿下，為了咱們的子孫後代活的像個人，隨我下堡。」
然後王馬一馬當先衝出了堡壘。四個百戶與一個百戶的九十多人緊跟王馬衝出堡壘，剩餘的十個人帶著齊泰、練子寧上了烽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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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懷來衛的千戶寧偉今晚負責值守。他正在仿效徐達夜讀兵書，忽然烽火台上值守的士兵下來說道：「寧千戶，西邊的陽和堡點燃了烽火，火勢還非常大。」
寧偉放下兵書走上烽火台，發現西邊的烽火確實是非常大。原來明代有制度，點燃烽火的火勢大小表示蒙古兵的多少，雖然不太精確，但是也能大致讓附近的衛所知道大概。所以寧遠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陽和堡是盡全力再點燃烽火，頓時喃喃自語道：「有這麼多的蒙人襲擊陽和堡？」
然後他隨即想起前幾日允熥從懷來衛過又向西而去，估算時間，大概是在陽和堡附近，馬上臉色變了，下了烽火台跑到指揮使余瑱的住處。
余瑱揉著惺忪的睡眼接見了寧偉。寧偉跑進去，馬上對余瑱說道：「指揮使，西邊的陽和堡燃起了烽火！」
余瑱迷糊的說道：「陽和堡是山硒天成衛的堡壘吧。」
寧偉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聲道：「余指揮，殿下前幾日從這裡過，現在多半在那附近。」
余瑱說道：「什麼多半在，」然後反應過來，臉刷的一下白了，也完全清醒了，站起來說道：「馬上叫醒所有騎兵千戶的兵丁。」又對自己的親兵說道：「馬上把所有的千戶、僉事、同知全部叫醒。」幾人應諾而下。
不多時，所有的千戶、僉事、同知聚集到議事廳。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注意到了值班的寧偉和指揮使余瑱蒼白的臉色，心下暗自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指揮使余瑱沒有讓他們有太多的時間猜測，掃視一遍問道：「刑千戶哪裡去了？」
一名僉事說道：「刑千戶今日去城裡看自己的妻兒去了。」
余瑱說道：「免了刑遠的千戶之職，貶為大頭兵，由副千戶暫代千戶之職。」
那指揮僉事還要再說，余瑱已經說道：「剛才陽和堡燃起了烽火台，而殿下此時大概就行進到了陽和堡附近。」
然後他看著同樣臉色發白的軍官繼續說道：「殿下是否遇襲還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殿下有失，咱們有什麼下場我就不多說了，大家能想得到。」
「彭聚，在天亮以後你召集三個千戶，出發前往陽和堡；晚上步兵行軍萬一有騎兵衝擊多半會四散。」
「寧偉，馬上叫上騎兵千戶，隨我出發前往陽和堡。」
「孫泰，馬上派人點燃烽火台，然後派人向西去谷王府將此事告知谷王殿下，並且沿途所有的衛所都要知曉。」
然後余瑱下去披甲去了。
此時騎兵千戶的兩名兵丁正在小聲的偷么聊天。其中一人叫做馬英，大家都叫他馬老三的人對另一個人說道：「何剛，我記得你家小子兩歲多了吧，怎麼樣，會說話了沒有？」
何剛一臉滿足說道：「會說話了。我也攢了點兒錢，打算等他七歲了送他去讀書，並且求咱們的皂旗張、張百戶教他習武，爭取長大了補進谷王府當侍衛，或者進京師的講武堂。」
馬老三說道：「想的還挺遠的。不過我說，補進谷王府當侍衛還有可能，進講武堂，太難了。」
何剛說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我也知道進講武堂難，但是人要是沒有了理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馬老三說道：「我可沒讀過書，和你們這樣的讀過書的可想不到一起去。」
何剛說道：「什麼讀過書沒讀過書的，還不是都在當兵吃皇糧。對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媳婦了嗎？」
馬老三聽何剛說這個，一臉笑容說道：「說了，我爹給我說了一個普通農戶家裡的媳婦；我見過了，屁股很大，是個能生養的。」
何剛說道：「恭喜恭喜，那我就等著你家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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