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原力結晶
唱詩班
幾十位天使般的小孩在吟唱著悠揚的詩篇，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熏香，令整個屋子充滿著神性的力量。
有誰能想到，朝聖教是從遠在活海令一端的西方國度傳來的，信仰的傳播，令人們錯以為啟蒙星世界其實很小。
獻祭台上，放著一頭待宰的小羊，咩咩亂叫，同小孩的歌聲，形成一副詭異的樂章。
“那幾名小孩是在這吟唱班始失蹤的？”張凡站在門外問道。
老約翰點頭：“整整六名小孩，全部是有精英潛力的小孩，身體已經產生原力結晶。”
啟蒙星幾乎所有精英資質以上的生物都會產生原力，區別無非是光原力或者暗原力而已。
而黎明和黃昏陣營戰爭最主要目的，就是奪取對方的原力結晶。
令張凡不解的是，奪取黎明一方原力的途徑有許多，為什麽選擇對小孩下手。
“不止小孩，最近還有幾名年輕女子也陸續失蹤了，不然我也不會通知首領。”老約翰解釋著。
“我們中斷他們祭祀，進去查探一番吧？”張凡轉頭問旱魃。
他能猜測人口失蹤多半是跟血族有關，這些年黑鐵城失蹤的人也不再少數，不過黑馬鎮最近出現的例子增多而已。
張凡意識到，旱魃可能想借機會磨煉自己。
畢竟，作為主宰的他，在旱魃眼裏還是個菜鳥。
旱魃很幹脆的搖搖頭：“仔細觀察，或許會有驚喜。”
張凡身體本能抖動了一下，旱魃口中的驚喜，在許多人眼裏，等同於驚嚇。
即便如此，張凡依舊開啟他激活的中階智力能力——真相之眼。
這是一種罕見的洞察能力，能洞穿虛偽和遮掩，看穿層層編織的謊言，直抵真相。
他雙眸變紅，仔細觀察唱詩班每一個人。
傳教士身著雪白長袍，他是典型的西歐人，五官輪廓分明，領唱虔誠而包含感情。
“他應該不是血族。”張凡很快排除了一人。
血族盡管跟尋常人族外形無異，但他們卻不是信仰朝聖教，甚至可以說到了憎恨的程度。
朝聖教的聖歌能讓血族煩躁，聖水能侵蝕他們的肌膚。
接下來十幾個小孩，他都一一仔細觀察，找真相之眼下，他甚至能從小孩衣服上的汙漬，判斷他家大人是幹什麽的。
“第二排站立的小孩多來自於牧民家庭，第一排則都是孤兒，或許這樣安排站位，是讓孩子們能更舒適的相處。”
張凡開始敬佩傳教士的細心體貼來，在啟蒙星多數傳教士傳播的不止是教義，也有愛心和溫暖。
就如朝聖神殿上的那句話：“把你的疲憊、窮困、渴望自由的芸芸眾生給我！”
當然，這點也是聯盟沒有取締朝聖教的主要原因，君主能保證人民衣食無憂，但很難令人們心靈真正得到安慰。
張凡的眼睛落到最後一個女孩身上，她穿著黑色連衣裙，娃娃臉，皮膚白皙，金發黑眸，應該是混血。
忽然，小女孩好似察覺到什麽，朝他幽幽的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張凡猶如被一頭健碩的公牛迎麵撞上！
祭祀台上的小羊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那聲音仿佛是幾萬人同時置身於地獄。
尖叫、嘶吼、絕望.……
好像是從靈魂最脆弱的地方，發出的崩裂聲。
小羊如遇熱的玉米，由裏而外的爆炸開來，斑斑點點的血跡如櫻花濺射在傳教士如雪一般的白袍上。
血點形成的圖案，跟盲族的族徽一模一樣！
“真是我見過最瘋狂的女巫。”
張凡第一時間衝進門，發現剛才的小女孩早已不見蹤影，剛才她施展的法術，打斷了他真實之眼的追蹤。
他再轉頭望向門外，旱魃身影也不見了，隻剩下長著大嘴巴的老約翰。
“老約翰，去把護衛軍叫過來，將整個吟唱班圍起來，不準任何人靠近，還有你，帥氣的傳教士，別讓小孩在哭喊了，帶他們去另外附近的屋子休息，多給他們喝點蜂蜜水。”
等小孩們反應過來，便是仰頭嚎叫及連綿起伏的哭聲。
他們不是沒見過宰羊羔，但見羊羔自爆的恐怖，卻是第一次。
“第一次”對於男人和女人都一樣，不是從天而降的驚喜，就是墮入無底深淵的驚嚇。
等傳教士帶著小孩們離去。
張凡蹲下身，開始對吟唱班地板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老約翰也好奇地主動加入“警犬”行列，盡管他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做。
就好像，你在街頭散步，發現前麵有一堆人彎身子朝地麵看，或許是在撿錢，或許有人手機丟掉了。
總之，你麵前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後麵的人見到前麵人在彎腰，他也彎腰，盡管誰也不知道再找些什麽。
直到隊伍最前排的那個醉漢爽快的嘔吐完，這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才浮出水麵。
其實就算張凡自己也不能完全肯定，真實之眼一刹那看見的黑霧是來自地板地下。
黑蒼蠅嗡嗡亂叫。
護衛軍的不安的踱步。
以及，老約翰忍不住驚出了一個響屁。
在供奉神明的祭祀台下，堆滿了散亂的白骨和腐臭的屍體。
有幾名年輕的護衛軍，忍不住嘔吐起來。
在如此情況下，張凡很難判斷到底有多少受害者，隻能從頭骨大致看出，受害人有十人以上。
從骸骨胸骨處淡淡的原力殘留上看，他們都是覺醒光原結晶的人。
縱觀風族境內，總共登記的精英人數不超三百人，在一處偏僻的吟唱班能發現十幾名精英者何故，已經足夠震撼。
一身青衣裙擺，傳來一陣熟悉的味道。
“那女孩追到沒有？”張凡頭也沒回的問。
“沒！”
旱魃人狠話不多，聽她語氣不善，可想象能她已經氣憤到極點。
而能從她眼皮底下溜走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那女孩擅長隱匿和偽裝，連氣息都能收放自如，很厲害的女巫。”旱魃補充道。
能從她嘴裏說很厲害，那一定是非常厲害。
“去找那位帥氣的傳教士問問話，說不定能套出什麽消息，即便知道女孩的假名字也好。”張凡不抱希望道。
其實他更想知道：收集這麽多剛剛覺醒孩子的原力結晶，盲族目的是什麽？
或許跟那個最近名聲大噪的“點金石”能力有關。
對於這種能力，聯盟方麵收集的消息甚少，按照推測隻是點石成金的一種技術。
關鍵是金子隻是尋常貨幣。
而原力結晶是戰略性珍貴資源，許多原力武器裝備都需要大量的原力結晶，即便是土豪般存在的錢閥，原力武器也是屈指可數。
張凡相信沒有人會傻到用原力結晶兌換馬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