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來龍去脈
第一百一十一章 來龍去脈
聽了黑灼的話，幾人拜別了鳳主，出了山洞後，幾人便看到了榕廖若和禾俞，季連緔走過去，道“師兄師姐，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隨你們回陰陽家見師父”
“師妹，看來你沒有讓我失望”禾俞笑了笑，他說的這句話榕廖若並不懂，可季連緔卻懂，她此刻真正的了解到王明軒所說非假，禾俞很聰明，他在來之前便料到了季連緔會與陽帝為敵，或許陽帝也料到了，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手中的牌。
沒有人知道陽帝手中握的王牌是什麽，但沒有敢輕視他手中的王牌，陽帝與陰皇不同，他步步為營，不動聲色的布著屬於他的，棋盤！
滿樽對月，不負美人，如今辛夜和黑灼做到了，最起碼眼前做到了，今夜圓月如盤，季連緔居住的院子裏有一方石桌，現在，季連緔，季連安，辛夜，柯卻，子墨和黑灼都在，唯獨王明軒不在，按他的說法是困了，要早些休息，可至於他是不是休息了，人們也沒有深究。
“現在已經有好酒好肉了，連好景都有了，灼哥你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季連安
“小安你還是太年輕了，你看你姐和你姐夫就不著急”黑灼摟著子墨，慵懶的靠在她身上，笑道“好吧，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們，千年前的事情”
千年之前的事，黑灼知道的並不多，大多都是師父告訴他的，至於多少真多少假，還有待考證。
上古血戰即將結束時，辛夜在一個偏遠的小村莊降世，方圓百裏血流成河，寸草不生，他的父母和村民被妖魔鬼怪撕碎，連個全屍都沒有，還在繈褓中的辛夜日日啼哭，最後哭的餓暈了過去，按秦珩肇的說法是他無意中撿到辛夜的，可是現在，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有意為之的。
將辛夜帶回神境後，秦珩肇便開始悉心撫養他，教他讀書習武，整日與這樣一個年長的人在一起，辛夜長大些後，難免比同齡人老成了不少，秦珩肇知道這和他自己有關係，便出門抓回了一隻傷痕累累的十尾玄狐，至於這累累的傷痕是被別人打的，還是被秦珩肇揍得，黑灼並沒有說。
剛開始辛夜與黑乎乎的狐狸接觸還有些膽怯，他畢竟還小，這麽多年也隻見過師父一個人，對於眼前這個毛茸茸的黑東西是又好奇又害怕，黑灼當年心高氣傲的很，怎麽能容忍被當成玩物呢？所以，他在麵對辛夜的時候總是齜牙咧嘴的示威，隻有秦珩肇在場的時候才會乖。
時間一長，黑狐狸便開始親近辛夜了，畢竟辛夜每日都與他朝夕相處，就連練功，吃飯都不忘把他帶在身邊，後來，秦珩肇告訴辛夜黑狐狸是公的後，他便睡覺也會把黑狐狸帶在身邊，當時的黑灼雖然放蕩不羈，但年紀尚小，慢慢的就被辛夜俘獲了，講到這，季連緔哀怨的看向辛夜，似是在埋怨他沾花惹草，男女通吃，可辛夜聽的認真，並沒有看到季連緔的不滿。
辛夜身上有玄刹之力，雖然當時還沒有被激發，但那力量卻能在無心之中影響黑灼，大概是在辛夜12歲的時候，黑狐狸終於恢複了人形，當時他們正在一張床榻上睡覺，早晨醒來時的辛夜朗聲驚呼，響徹了整個神境，早膳的時候，辛夜還埋怨師父沒有告訴他黑狐狸是妖。
黑灼的性格比辛夜明朗的多，總是掛著一種獨屬於他的微笑，辛夜的性子天生就要沉悶一些，黑灼的笑總是像一團和氣的火苗灼燒著他沒有多少溫度的心，所以，辛夜替黑狐狸取名為黑灼。
自黑灼化為人形後，秦珩肇便總是不在神境，一個月有一天露麵就已經實屬不易了，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由黑灼與辛夜作伴的，後來黑灼問師父那段時間都出去幹嘛了，秦珩肇隻是笑而不語。
美好總是消逝的很快，果然好景不長，辛夜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恢複了關於九天玄刹的記憶，他本來早就該恢複記憶的，是神境中的靈氣壓製了，才得以推後。
九天玄刹記憶恢複的當下，辛夜幾乎崩潰，他這一世在神境食素長大，都沒有殺過生，現在想起自己曾嗜血成性，殺伐蒼生，那是怎樣的心情不會有人能切身體會，辛夜在神境中狂奔，青翠如鬆的樹被他摧殘的不成樣子，他整整瘋了三天三夜，才冷靜下來。
那一世，辛夜隻活了二十五載。
辛夜死後，黑灼就開始跟著秦珩肇努力習武修行，常年受神境影響的他妖氣中夾雜著一絲神力，百年後黑灼離開神境，四處尋找辛夜的轉世，可千年以來九天玄刹就跟徹底消失了一般，沒有絲毫音訊，後來，黑灼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秦珩肇身上，他知道師父對師兄很特別，師父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果然，在秦珩肇的身上，黑灼發現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玄刹之力附著在辛夜的靈魂深處，隨著他的魂魄不斷轉世，秦珩肇控製著他的轉世，因為秦珩肇身份極尊，地府也拿此事沒有辦法，而且，秦珩肇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辛夜每一世的一言一行，換種說法，就是監視！
後來皓羅大陸大亂，三界六族暗潮湧動，隻有黑灼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師父一手促成的，為的就是創立一個他可以掌控的世界，那時，秦珩肇的身影出現在了世間，神秘，強大，這是秦珩肇當時的兩大標簽，後來，他帶著當時辛夜的轉世去了祀心穀，不斷的給他傳輸仁慈世間的思想，這對後來辛夜終結九天玄刹命運的決定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在祀心穀，黑灼見到了辛夜，他的樣貌沒有絲毫改變，對此黑灼很不解，所以他去問了師父，秦珩肇告訴他，辛夜要等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幸，也是他的劫，樣貌不變會省去很多麻煩，當時的黑灼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現在他知道了，那個人就是夜凰，也是今天的季連緔。
對於秦珩肇如此好心的行為，季連緔很迷惑，她有些不確定這個男人的想法，他亦正亦邪，談笑之間便讓三界六族不得安生，他能給人一種近乎恐怖的壓迫感，讓人覺得不敢與他為敵，否則，將會不得善終。
後來，秦珩肇去魔域，與柯鈺做了交易，讓他世世護辛夜周全，就是因為這樣，柯卻才得以和辛夜相識，做完這一切秦珩肇便回了神境，黑灼偶爾回去，就隻見他對著一方奇怪的棋盤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黑灼本來是想與辛夜見麵的，可卻被秦珩肇嚴令製止了，至於為什麽，他也沒有說。
不久之後夜凰便想起了辛夜，直接衝去魔域找他，黑灼一度想插手，卻被秦珩肇關了起來，他告訴黑灼，命運已經走上了正軌，便不能再用外力幹擾了。
當時的辛夜並沒有記起夜凰，自然不會跟她走，夜凰以為辛夜背叛了自己，就要用鳳仙火殺他，好在柯卻及時出現救了他，看著被烈火焚身的柯卻，辛夜想起了九天玄刹的記憶，也想起了夜凰，可是當時的悲劇已經發生，他是不會安心和夜凰在一起的，所以他催動玄刹之力將夜凰打傷，與柯鈺聯手將柯卻的最後一縷魂魄救出，然而，身為凡胎肉體的辛夜傷勢過重，尚且年少便撒手人寰了。
黑灼看著秦珩肇將辛夜的靈魂送進一位孕婦的腹中，沉聲問道“師父，為什麽師兄的每一世都不超過三十歲”
“唉”秦珩肇歎了口氣，眼眸中出現了久違的疼愛，他說“小夜的力量強大，但仍是凡胎肉體，這樣不相稱的組合對他百害而無一利，而且他若每世都活到恢複記憶，遲早會崩潰扭曲，再者，他身份特殊，一世若過五六十載，便有了牽絆，等到再世恢複記憶時，他不會好受，慢慢等吧，終結的那一天，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的功夫”
秦珩肇最後的一句話，讓黑灼有些不安，但是並沒有深究，在那之後，黑灼便代替師父，安排辛夜的每一次轉世，秦珩肇對黑灼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插手辛夜的生活，便回了神境，一直沒有露麵。
直到百惠31年，秦珩肇才再次以祀主的身份入世，並將辛夜從血羅救出，再次收他為徒，不久之後，季連緔便在季連皇家出生，秦珩肇暗中接近季連緔的親哥哥季連秉，並使計讓季連緔在月圓之夜出宮，促使她與辛夜相遇。
黑灼並沒說青因大師和南烏老人跟辛夜之間的淵源，或者是覺得沒有必要，更或許，他不想讓辛夜重憶傷心事。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辛夜在聽到秦珩肇的名字時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他一臉平靜的聽完了所有，季連緔看著他，有些擔心，他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提問，看似很正常，可是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為什麽先生會不記得很多關鍵的事情呢？”季連安問道，這也是柯卻想知道的。
“柯姑娘的事或許是他覺得不愉快，潛意識中不想恢複罷了，至於神境和夜凰的事，大概是因為太遙遠了，所以記不起了吧”黑灼回答道。
“不是的，不是那樣”辛夜突然出聲，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