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雷刃易主
雖然不是辛家的血脈,但季連安被辛夜教導時曾聽他說過雷刃的力量,它是把經曆過血祭的劍,辛家的人之所以能使得了它,是因為有血脈中的力量能與之共鳴,季連安一邊閃躲著攻擊,一邊感受著在他身體裏環繞著的雷電,他發現那些進入他身體的雷電都集中在丹田處,與他原本的靈力糾纏不清,似是要吞噬他原本的力量,就在季連安分神的時候,炎魔的火刃向他拿劍的手臂砍來,雖然躲得快,但他的小臂還是被劃傷了,炙熱的疼痛讓季連安心中一凜。
快速的與炎魔拉開安全距離,季連安笑了“你說我是要直接滅了你?還是封印了你呢?”
“哈哈哈”炎魔大笑的揮了揮手裏的劍“你不是辛家的後人,小小年紀就口出狂言,可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是嗎?”季連安提起手中的雷刃橫在胸前,丹田處的靈力不再反抗,直接被雷電吞噬的所剩無幾,與此同時,季連安將僅有的一絲靈力順著手臂送到了雷刃之中,頓時雷刃的光芒四射,炎魔見後心中大駭,單單是那雷刃的光芒就讓它渾身難受,季連安抬腳向炎魔走來“你活了千年,難道沒有聽過靈祭嗎?”話音剛落,季連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雷刃刺入了炎魔的胸口,雷光頓時猖獗的開始吞噬炎魔身上的火,那“嘶嘶”的聲音讓人聽的頭皮發麻,炎魔痛苦的嚎叫,似是還有不甘,季連安並沒能好好欣賞自己的傑作就昏了過去,而雷刃在炎魔消失殆盡後就化作一道閃電竄進了季連安的丹田處。
焦灼的大地雖然不再複原,但天際的烏雲漸漸散了開來,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似是安慰。
季連緔臉色陰沉的看著並排躺著的季連安和辛夜,柏獒獸變小了縮在角落,妄想能躲過暴風雨,王明軒站在小廟的院裏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黑灼則坐在地上逗著不知道又從哪裏抓來的白鳥,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子墨則是安靜的坐在角落,正在修琴。
回頭掃了一圈眾人,季連緔最終還是把目標鎖定在弱小易蹂躪的柏獒獸身上,她走過去提起柏獒獸,手一甩將它扔在辛夜的肚子上“是你主動說呢,還是。。。。。”
小心的躲在辛夜腰側,柏獒獸探出頭來看著季連緔“你不是平時都說不能恃強淩弱嗎?”
“你弱嗎?不打你我還真不知道”說著季連緔就要動手,柏獒獸害怕的把頭埋在辛夜的腰側“你得先告訴本獸你想知道什麽啊!”
“嗯。。。”季連緔看著並排躺著的兩人,半晌後才開口“小安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消耗過大,進入休眠狀態了,不是本獸說,這家夥腦子還挺好使的,雖然現在沒有了靈力,但靈力這種東西是可以慢慢修煉的,這家夥有了雷刃,今後的修為一定會比你高,你這做姐。。。。”柏獒獸感覺到了季連緔充滿惡意的目光,不禁停止了自己的長篇大論,縮了縮脖子躲在辛夜腰側“你還想知道什麽?”
“沒了,謝謝配合”
“沒了?”柏獒獸跳到辛夜的肚子上,伸出爪子拍了拍了他硬邦邦的肚子“你不問問他?”
“他?辛先生?”季連緔揉了揉鼻子“他不是有同伴嗎?我和他又不熟”
“額。。。也是”柏獒獸翻身趴在辛夜的肚子上,它竟真的無言以對。。。
掃了眼昏迷不醒的辛夜,季連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黑灼側頭瞟了眼若有所思的季連緔,放了手中的鳥兒,誰都沒有發現那鳥兒有什麽不同。
雖然沒有人願意在小破廟過夜,但畢竟還帶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沒有辦法趕路,所以悲劇的眾人開始和蚊子搶地盤。
'嗡嗡嗡'蚊子虎視眈眈的繞著幾人飛,隨時準備下嘴,季連緔很煩躁的抬起一個手刀,劈死環繞在辛夜與弟弟頭頂的一隻蚊子,然後回頭瞪著幾人“你們也太悠閑了吧,也不來照顧下傷員?!”
“阿彌陀佛,貧僧已出家,不可接近美色”黑灼
“這位兄台,要點臉是不會死的!”接著季連緔看了看剩下的兩人,感覺把自家親弟弟交給他們也不是很放心,這時候柏獒獸迷迷糊糊的從辛夜的肚子上爬起來“你放心去吧,他們倆交給本獸了”,季連緔聽後兩眼一翻,提起柏獒獸就扔在了草堆上“飯桶一個還學人照顧傷員,長那麽肥也好意思怕別人肚子上”
“哼”柏獒獸哼哼唧唧地扭過屁股繼續睡。
不再理柏獒獸,季連緔撩了撩弟弟額前的碎發,放下手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辛夜放在身側的手,頓時季連緔仿佛觸電一般,整個人愣在那裏,她看著辛夜蒼白的臉,小心的抬起手放在他的冰涼的手上,熟悉,那種溫度是一種來自靈魂的熟悉!這下季連緔更確定了,這個叫辛夜的人,與她失去的記憶關係匪淺!
夜已進深,小破廟又迎來了三位客人,正是發現雷刃有異而趕來的辛滼,和隨行的僑天與通九。
掃了眼幾人,辛滼發現他隻認識季連緔,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辛滼隻能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小夜怎麽這麽虛弱”
“你是誰?”季連緔一把抓起柏獒獸搖了搖“你在西山見過他嗎?”
“哎?”柏獒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嗯嗯,見過,好像是辛夜的兄長”
看季連緔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明顯是失憶了,辛滼瞟了眼昏迷不醒的辛夜,心中不禁歎了口氣“小夜他怎麽了?難道是他召了雷刃?”
“哦,事情是這樣的”季連緔繪聲繪色的給辛滼講了白天發生的事情,沒辦法,總聽簫漣講故事,多說也學了點添油加醋的壞毛病。
辛滼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身向黑灼和子墨走去“請二位跟我出來一下”,說罷辛滼就往外走,當他看到王明軒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陰沉著臉看了他老半天,王明軒有禮的對辛滼笑了笑,兩人僵持了很久,最終辛滼冷笑了一聲,便走了。
來到安靜昏暗的廟外,辛滼設了個小小的結界,這才開口“你們是他派來的?”
“原來辛家家主也知道我師父啊,看來他老人家還沒有被人遺忘”黑灼吊兒郎當的把胳膊搭在子墨肩上“她,我可不認識,一天都沒說話了,辛家主如果有本事就問問唄,看美人給不給你麵子”
“這位姑娘,你。。。”辛滼對上子墨清冷的目光,竟有一刹那的恍惚,就好像墜入了冰冷的銀河,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聊了很久,子墨都沒有說話,辛滼不放心辛夜,所以便留下了僑天,以便發生什麽事情時及時通知他。
第二天中午時,季連安就醒了,僑天知道他與辛夜的關係,見他醒了,便放心的和季連緔等人找吃的去了。
季連安醒後心情極好,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的,他走到子墨身邊坐下與她聊天“子墨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們啊”
子墨抬起頭看著他,半晌後清冷的搖了搖頭,然後輕撫著古箏上的幽藍寶石“裂了”
“裂了?”季連安低下頭去仔細看,果然看到了一條極小的裂痕,心中不免覺得可惜“冰魄魂石可是世間難得的好東西”,見子墨神色更加憂傷了,季連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內個。。。我在祀心穀的書籍中看到過一種古水,可以修補冰魄魂石的裂痕”
“真的?”子墨抬起美目看著季連安,有些激動“公子可願帶我去”
“當然可以,姑娘的心愛之物因救我們而損壞,我與姐姐自然不會做事不管”說著季連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辛夜“等先生醒後我們就去找那古水,先生可比我知道的多”
“先。。。生”子墨側頭去看辛夜,緩緩的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聲呢喃“我可以和你一起了嗎?”
“喂!”隨著一聲囂張的叫聲,柏獒獸跳上辛夜的肚子,伸出爪子拍了拍“這個男人已經有主了!你不能打他的主意!”
“小柏別胡說!”季連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子墨姑娘對不起啊,它。。。”
“沒事,我與他本就不是那種關係”說著子墨轉身走到古箏旁坐下,玉手輕輕放在琴弦上,輕靈的樂聲淡淡傳開,季連安坐在辛夜身邊,看著他蒼白安靜的臉,季連安知道他身上還有太多秘密,太多的不為人知。
輕快的樂聲仿佛一滴水,滴在了辛夜平靜的心湖中,讓他黑暗的世界變得色彩繽紛,他緩緩睜開眼,看著迅速生機勃勃的周圍,站起了身“這是她在撫琴?”
一隻蝴蝶從辛夜麵前飛過,他猶豫了下,抬起腳跟了上去,蝴蝶停在了一朵白色的花上,辛夜看著絢麗的花海,心中有一種久違的激動,“這花真美”一個粉嫩的小女孩蹲在辛夜身前,精致的小臉兒掛著甜甜的笑,辛夜緩緩俯下身想去抱她,可卻撲了個空,這時一個小男孩走過來抱起小女孩“就知道你還在這,還不回家!”
“這些花好漂亮,我舍不得走嘛”那小女孩抱住男孩的脖子撒嬌“再待一會嘛~”
“真拿你沒辦法”男孩放下她,與她一起坐在花海裏,辛夜呆呆的看著兩人,竟不知不覺流下了淚,他決然的轉身離開,周圍的美景頓時仿佛鏡子般支離破碎,看著黑暗的世界,辛夜俯身坐下,繼續開始打坐,隻是眼角的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先。。。生?”季連安震驚的看著辛夜眼角的淚,輕輕推了推他,可卻沒反應,看樣子是還沒有醒,季連安一直覺得像辛夜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流淚的,可真當他看到那稍縱即逝的淚滴時,他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琴音還在繼續,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