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世事無常

  夕陽無限好，紅霞把天空照的通紅，猶如被潑上了鮮血，辛夜提劍在人煙稀少的街上行走著，他要去的地方，是皇城！


  “臭小子，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沒有人會知道你這麽做的真正原因，你會被這世界上的所有人憎恨，你背負著怎樣的罪名，你清楚嗎？就算是你封印解除等不了了，可你還可以想別的辦法啊，你那麽聰明，肯定能想到別的辦法的，你想結束祀主的命運，想讓人們不再依賴祀主，也不一定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啊！”白欞的聲音不斷傳來，可辛夜沒有回答白欞，他就這麽一直走，左手提著劍，沒有絲毫猶豫，他在按照他一開始定好的劇本行走。


  白欞無奈的閉上眼，他嚐試著最後的掙紮，雖然活了三千多年了，但他一直是以滿心的憎恨活著，第一次，他想保護一個人。


  季連緔躺在榻上看著那凶簽，整個人都快被那幾個字整瘋了，就在這時，她感覺渾身猶如觸電一樣刺痛了一下，猛的坐起來差點痛呼出聲，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聲音她很熟悉，是白欞，還沒來得及開心，季連緔的臉色驟變，奪門而出向含陽殿跑去。


  季連緔一進含陽殿殿門就看到了辛夜的身影，他提著劍，指著秦珩肇“師傅，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


  季連緔一個腳步衝到秦珩肇身前，毫不畏懼的看著辛夜“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想弑父不成？！”


  辛夜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關你何事？！”


  季連緔避開祀心劍，一把抱住辛夜，在他耳邊低聲細語“求你了，停下來！不要繼續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要在折磨自己了，求你了”


  辛夜心中一顫，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我信你！”季連緔合攏雙臂，抱的更緊了“我喜歡你！”


  辛夜手一軟，劍就此落在地上，他愣愣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小破廟，林間小路，天食梵音閣，客棧，紅葉林，壽宴，湖心亭還有……

  一瞬間季連緔的笑臉和生氣時的一切湧進了辛夜的腦子，他忽然有點想停手，想嚐試以白欞提議的方法結束一代代祀主按部就班的無聊命運。


  辛夜收回手，輕輕的環住季連緔，就在他快碰到季連緔的時候，他突然醒悟，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而且……辛夜猛的推開季連緔，重新拾起劍就向秦珩肇刺去，聖人不多得，多則亂世生，而且秦珩肇和辛夜的立場，完全對立！


  季連秉把他的黎暮劍向秦珩肇扔去，雖然黎暮不如祀心，但好歹也是一件兵器。


  “夜兒，看來你確實做到了以己身為芻狗”秦珩肇緩緩的拔出來。


  “是的師傅，徒兒做到了”辛夜


  “不管怎樣，師傅替你的成功而高興，隻是，你自己高興嗎？”秦珩肇

  “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師傅，在穀中徒兒一直纏著您比劍，您一直不肯，現在終於有機會了”辛夜


  “劍是利器，容易傷人，夜兒，你的性子太過極端，像極了劍刃，對事對情，對人對己都是這樣，為師希望你以後可以改一改”說著秦珩肇就提劍向辛夜衝去。


  這師徒兩都是劍士中的佼佼者，劍身在劍氣的催發下“嗡嗡”轟鳴，周圍的人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淩厲強大的劍氣，兩人動作都太快，人們幾乎看不清楚，隻看到一白一黑的身影相撞然後分開，季連緔緊張的看著兩人，不管誰敗都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兩人一開始還在含陽殿裏打鬥，慢慢的陣勢越來越大了，整個皇城都知道了祀主辛夜殺意濃鬱，此刻的天際猩紅的猙獰，當季連汜得到消息趕到皇城時，兩人已經打到了勤禦殿，承王身邊已經有了重重的侍衛保護，季連汜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季連秉也是一頭霧水，季連緔知道卻沒有心情給他們兩解釋。


  承王不愧是一國之君，盡管凶光在前，卻絲毫不見懼怕之色，辛夜和秦珩肇都動了真正的殺機，沒有人敢貿然向前，那樣會被兩股劍氣絞死!

  就在此時，辛夜渾身散發著赤黑色的光，整個人像離弦的箭般向承王衝去，季連緔的聲音被淹沒在風極速的呼嘯中，一黑一白的身影不分前後的到達了承王身邊。


  就在辛夜提劍的同時，他聽到了利刃刺破布料和血肉的聲音，緊接著他的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提起，整個人也被劍帶的向前撲去，滾燙的血濺在他的臉上，他的眼裏。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仿佛被劍燙了手般，他猛的鬆開劍，與此同時，一隻顫抖的手附上他的脖頸把他摁倒在地，頓時他渾身疼的仿佛被千刀萬剮一般，堅硬如鐵的他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當季連緔，季連汜和季連秉聽到慘叫趕來時，他們都愣住了。


  承王的胸口插著黎暮劍，人已經沒有了氣息，而這持劍者秦珩肇正摁著辛夜脖子，辛夜已經不省人事了。


  秦珩肇捂著胸口的傷，慈愛的看著已經昏迷了的辛夜“夜兒，這是……為師對你唯一的.……寵愛了”，說罷，便撒手人寰了。


  黑暗中的辛夜茫然的看著自己曾經曆的一切。


  在他進祀心穀之前，他深處地獄，血羅，那是人間劫獄，是這世上最無情的地方。


  不停的殺人，他已經習慣了在殺伐中存活，為了活下去，他親手解決了自己親密的夥伴，解決了教他功夫的老師，他為什麽能成為比曆代祀主都厲害的存在？就是因為在還沒有進祀心穀的時候，他就已經成了一名厲害的殺手！直到14歲，祀主才把他從黑暗中解救出來，就是因為經曆過最深的黑暗，他才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光明，怎樣才能讓人得到真正的光明。


  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特別的人，他身上流著神，魔，人，靈，四大種族的血液，早逝嗎？命盤多折嗎？他並不怕。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女子是翔鳳命，隻不過，被他可惡的牽絆了。。。


  百惠32年，承王季連淼駕崩，三皇子季連汜繼位，改國號為明玉，帝號為榮嘉。


  五皇子季連秉被封昌平王，入住昌平王府，與榮嘉帝平起平坐，兄弟倆一起管理著偌大的明玉國，不旦沒有發生戰爭，相反的國家發展的更好了。


  四皇女季連茵封為安和長公主，入住安和公主府。


  六皇女泰和公主季連緔封號不改，入住泰和長公主府。


  七皇子季連安，突發暴斃，享年14歲。


  祀主辛夜重傷不治，享年25歲，因阻止其師父弑君有功，入葬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