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等待她的檢驗
第47章 他等待她的檢驗
楚雪兒知道外人對合歡宗有偏見, 她不知道霍蘭諾會不會。
但其實仔細想想,她也不是很怕被知道自己的來曆。
大不了……就相看兩相厭,一拍兩散唄。
“你不用罵我師尊, 我們都是遵循自己的意願拜入師門的。”
而且合歡宗上下齊心,大家團結友善互助,一心向道, 壓根沒有外麵以為的那種烏煙瘴氣。
還有界限分明的門規。
楚雪兒選擇坦白,斟酌著詞匯向霍蘭諾描述合歡宗的存在。
她重點提了提門規:“若是誰沉溺於男色, 忘記初心,師尊會廢去她的靈根, 逐出師門。”
是有這種女子的, 她們遊戲人間,耽於享樂。
“還有呢?”霍蘭諾雖然有所猜測, 但沒料到楚雪兒真的出自這種地方。
他意外的點在於……這個女人一臉蠢相,實在不太像那一類人。
或許是他跟世人一樣, 先入為主地認為合歡宗弟子就該什麽什麽樣。
“為情所困也不行, ”楚雪兒道:“投入了太多情感,她就會有失偏頗,甚至拋卻理智。”
女子心軟, 動情後可能更容易沉湎其中, 也是修煉大忌。
因為沒有哪一份情是天長地久的, 當情變之時,她該如何自處?
霍蘭諾一挑眉:“那兩情相悅又怎麽樣?”
“隻要不是執念過深, 大抵問題不大。”楚雪兒道:“我們雖然修習此道,但可是名門正派, 不會害你的。”
“所以你這麽弱的原因是這個?”霍蘭諾找到問題關鍵處。
楚雪兒努力給自己的弱雞扳回一點顏麵, 道:“沒錯, 師尊說我資質很好,隻要修煉一定會變強。”
霍蘭諾聽到她師尊就沒什麽好臉色,半斂著眼眸道:“你師尊憑借什麽判斷你的資質?他平日又是怎麽教導你的?”
楚雪兒笑道:“你不必質疑師尊,她擅長摸骨,新入門的小弟子資質如何,不會逃過她的法眼。”
這也是為什麽,她這樣懶散,還能成為親傳弟子。
不過某種程度而言,師尊其實是看走眼了……
“摸骨?”霍蘭諾眉頭一皺,捏住她細白的手腕:“怎麽摸?”
楚雪兒看一眼他的大手,往回抽沒抽動:“這是師尊才會的本事,我要是能,豈不也可以收徒了?”
“他這麽厲害,不教教你?”霍蘭諾嗤笑一聲。
楚雪兒不得不辯駁道:“師尊人雖好,但是性子疏冷,不愛說話,她哪有時間親自教導每一個人。”
她知道這人對師尊有些意見,不想聽他挑刺,決定終止這場對話。
指著玉簡道:“你若是不準備休息,不如好好學習。”
霍蘭諾收起玉簡,撩起眼皮望向她:“你準備好這些下山,就為了尋找道侶?是不是早就打我主意了?”
“什麽?我才沒有。”楚雪兒抿著唇角否認。
“真的沒有?”他一手按住她的腰窩,讓她緊緊貼住自己。
溫香軟玉,盈盈滿懷。
楚雪兒拿手肘頂開他,脫離這個懷抱,哼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等你有所回饋,再來找我吧。”
吃虧一次就夠了。
楚雪兒放下頗為囂張的一番話,立即溜走。
霍蘭諾任由她逃脫離去,不禁笑出聲來,她是哪來的底氣說他‘沒有回饋’?
到時候哭的人不知道是誰。
***
清繳隊回到永郾城休整幾日,編入新人小隊,又再次出城了。
這回,他們將走到更遠的地方,朝著河澤方向靠近。
臨走前,霍蘭諾沒忘記楚雪兒的好意囑托,頂著閆文覺妻子不滿的目光,登門拜訪。
書房裏,閆文覺怎麽也沒料到,霍蘭諾難得親自過來一躺,就為了跟他分享房中術。
“……”
閆文覺滿臉羞愧:“我已經沒事了,她太過擔心才會口不擇言,也是因為這麽多年被孩子的事情給折騰得,心裏著急……”
“所以我來給你送孩子,你不妨試試。”霍蘭諾一臉平靜。
閆文覺瞅著他的神色,原以為會是‘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交流’,可怎麽看著又不是那麽一回事?
他的表情簡直像進行學術交流那麽正經。
“希望回城後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霍蘭諾給閆文覺留下生子秘籍,便啟LJ PanPan程離開了永郾。
閆文覺尋思這事有點逗趣,清繳隊出去頂多半個月一個月,他就能有好消息了?
霍大城主居然對他的家務事上心,莫非真被他妻子給刺激到了?
懸浮車上,楚雪兒盤坐在窗邊。
關心了下閆副城主的反應,“他會聽從你的建議,配合秘籍辦事吧?”
霍蘭諾坐在駕駛台,頭也沒回道:“我如何知道人家怎麽辦事?”
楚雪兒笑了笑:“要是還生不出來,我再搭配求子丹給他們服用。”
“哦?你倒是業務廣泛。”霍蘭諾側目望來。
楚雪兒謙虛一擺手:“也不敢保證有效,畢竟隻是輔助作用。”
兩人正說著閑話,霍蘭諾突然鳴笛停車。
他一手打開廣播功能,朝著各方位傳話:“有高級妖獸來襲,全隊暫停備戰,小隊長都出來。”
毫無預兆的一則通知,所有人為之一愣。
楚雪兒什麽都沒察覺到,不過霍蘭諾既然這麽說了,就證明那隻高級妖獸正在靠近中。
她不由跟著進入警戒狀態。
而霍蘭諾,吩咐她在這車上待著,自己則一躍而下。
幾個小隊長跑著往這邊集合,七嘴八舌詢問狀況。
霍蘭諾感知能力了得,他道:“不必驚慌,從空中過來的,應該是鳥類妖獸,等級八級或者以上。”
“要我上天看看麽?”烏融問道。
他麻了都,自從有個馴獸師存在,都見過好幾隻八級妖獸了。
換做以前,這些老東西分布在各個深山老林,不會這麽頻繁出現在同一塊區域。
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八級妖獸呢!
烏融想到了那該死的馴獸師,霍蘭諾也想到了他。
他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眸,道:“妖獸隻奔著這個方向過來,似乎目的明確。”
如果是巧合路過,可能性不高。
宿子航眉頭一皺:“是衝著雪兒來的麽?”
另幾個小隊長一驚,惱怒起來:“那馴獸師還在打我們煉丹師的主意?!”
楚雪兒在河澤被抓過一次,慢慢傳開了,隨著回息丹被廣大群眾認知,大家越來越認可她的能力,她存在的價值。
絕不容許她出現差錯。
所以霍蘭諾隨時把人帶在身邊,獸人們是很讚同的。
畢竟暗處的蠹蟲防不勝防。
“長官,我們能不能先下手為強?把那妖獸給宰了!”烏融磨著後牙槽。
“對!讓它有來無回!”
幾句話的功夫,以八級妖獸的飛行速度,它已經趕到了這片上空。
清繳隊不用抬頭,就能感知到來自於上方的壓迫力。
“啾~~~”
妖獸通身雪白的羽毛,長長的尾羽,啼聲清亮悠長,宛如鳳鳴。
獸人們拿出倍鏡朝天上觀望,不解道:“這是什麽鳥?竟然從未見過……”
楚雪兒也在車窗旁觀望,她視力不錯,依稀能看清它潔白漂亮的模樣。
居然長得有點像鳳凰!
霍蘭諾不難猜測:“多半是那個馴獸師從別處喚來的。”
八級妖獸畢竟不多,否則人類城市早就不敵。
而袁乙靜先前為了對付雲徑城與河澤,先後動用了幾隻八級,恐怕要再找出八級不容易。
他隻能去更遠的地方‘調兵遣將’。
霍蘭諾一抬手,招來一道雷擊朝那隻雪色巨鳥打去,這是試探。
雪色巨鳥瞧著身軀龐大,身法卻極為靈活,它躲開了,並且朝下方張開大嘴,吐出一條條熱滾滾的流焰。
“竟然是火係……”
宿子航回過身,召集水係冰係能力者出列。
此刻清繳隊所在的位置正是林中,雖然樹木並不是特別濃密,但流焰若引起大範圍火災,還是會給獸人造成極大困擾。
這就是妖獸難對付的點了,一隻高等級妖獸,一旦使出範圍性攻擊,光是環境造成的困局,就能讓人類左支右絀。
人太渺小了,哪怕是獸人,在麵對流焰山火或者洪水冰雨之類的傷害,要閃躲並不容易。
霍蘭諾回身看向桑莫,問道:“能攻擊它的眼睛麽?”
桑莫已經把槍/支架在肩膀上,點頭道:“我盡量!”
她是狙擊手,擁有一雙鷹眼的狙擊手。
霍蘭諾覺得這隻妖獸單獨出現有些蹊蹺,他並不準備上去迎敵,免得楚雪兒這邊被偷了。
那馴獸師,毫無疑問是個非常喜歡玩弄心計的人。
躲在陰暗角落,像一條虎視眈眈的毒蛇。
不過身處下方,也不是沒辦法殺它。
霍蘭諾掌心凝聚了一團水珠,晶瑩剔透,華光流動。
仔細一看,內裏包裹著一團雷電。
這一手把身邊幾個小隊長看得驚呆了,這是人所能做到的麽!
他們恨不能打開手環來個錄屏,永遠記住這個神奇畫麵。
霍蘭諾朝著天空投擲上去,高速運動的水具有極強殺傷力,能劈開許多東西。
包括雪色巨鳥的羽毛。
羽翼再密實也比不上穿甲獸的麟甲,水珠穿透了它,裏麵那團雷電緊接著爆炸。
‘砰!’
“它受傷了!”烏融為之一震。
與此同時,一動不動盯梢的桑莫開槍射出她的金屬子彈,趁著雪色巨鳥吃痛,打中它的眼睛。
“啾啾——”它發出一聲長鳴,爪子往下方丟了個方形箱子。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扭身飛逃。
方形箱子摔在地上,沒有砸著人。
再看上空,已經沒有了巨鳥的身影。
宿子航讓人去檢查一下包裹,確認沒問題後才撿拾過來。
烏融不可置信:“它是來送快遞的?馴獸師果然詭計多端!”
不知道搞什麽明堂。
楚雪兒見外麵已經沒有流焰,也從車上下來悄悄。
那是個減震包裹,由宿子航親自上前打開,所有人防備其中有詐,卻見裏麵寫了大字。
是血紅的毛筆字:卿卿雪兒,相見誤我。
“……”楚雪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在場之人不由紛紛看向她,眼裏帶著探究好奇八卦惱怒以及……同情。
有獸人忍不住罵道:“這馴獸師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想得倒美!”
還敢送東西過來!
而且這血紅大字是怎麽回事!
霍蘭諾麵無表情:“打開它。”
宿子航照做了。
減震袋裏麵還包著層層疊疊漂亮的彩紙,它們被保護得很好,沒有絲毫損傷。
掀開彩紙一看,是一束顏色黑沉的暗係玫瑰。
這是後來人們新栽培出來的一個色係,不屬於黑,卻灰撲撲的呈現枯敗之相,隻那花蕊,豔紅如血。
兩個不太搭的顏色湊在一起,頹廢與鮮活,暗淡而又濃烈,花語是不容不忘的愛。
“還有一瓶東西,疑似香水。”宿子航在花束裏拿起一個透明的精巧小瓶子,裏麵裝了紫色液體。
霍蘭諾沒說話,斜眼看向楚雪兒,微微一笑:“如何處理?”
楚雪兒眨眨眼:“垃圾回收吧,我怕有毒。”
烏融一拍胸膛道:“長官,雪兒,我保證把它挫骨揚灰!”
霍蘭諾點頭,同意交給他處理,一手拉過楚雪兒上了車,低聲道:“你要是中毒了,我幫你吸出來。”
他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楚雪兒不由為著‘吸’這個字發散思維,微微怔愣,想到了那晚他……
“咳咳,我沒事,我沒中毒。”
楚雪兒稍稍後退半步,自行到軟座上窩著,拿出一杯飲料抱手裏。
霍蘭諾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麵一幹烏溜溜好奇的眼睛。
他坐在她對麵,整了整袖口,淡淡道:“你可別招惹太多人了,我會生氣的。”
“你生什麽氣,又不是我招惹的。”
楚雪兒認為袁乙靜屬於自己犯病貼上來,拉她做同夥不成,劍走偏鋒說要做姘頭。
虧他想得出來!
霍蘭諾緩緩抬起他冷白色的眼皮,“今天有個灰毛小子頻頻看你,你認識麽?”
“灰毛?”不會是關亦揚吧……
雖然知道他在清繳隊裏,但具體在哪她不知道呀。
楚雪兒小臉一肅:“不知道,不認識。”
“你在說謊。”
霍蘭諾傾斜了上身靠近她,那雙幽深的眼睛對準她:“你認識他。”
“就、就算認識又怎麽樣?”楚雪兒受不住他這個眼神。
充滿了侵略性,似乎隻被看上一眼,就節節敗退。
或許這就是玄乎的眼神的力量?
霍蘭諾突然出手,輕輕握住她的下顎,偏過腦袋,吻上她的唇。
他動作有些用力,似乎在以此懲罰她。
這是兩人繼那天之後的第一次親密。
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見麵,但相處模式似乎沒有多大改變。
誰也不越過那道線增加肢體接觸,仿佛……一旦觸碰上對方,就會引燃某些東西。
楚雪兒被迫仰著臉承接他的索取。
他們隔著一張不寬的桌子,漸漸地,她整個上身幾乎被‘揪’了過去,半坐在桌麵上,陷入他溫暖的懷抱之中。
鼻翼間,全部是霍蘭諾的氣息。
楚雪兒下意識抬手回抱他,指尖碰到了他的耳鰭。
人魚屬的耳朵一直涼涼的,好像通身的溫暖把它排除在外。
但是此刻,它被她小小的掌心給捂熱了。
霍蘭諾不得不停下來,唇瓣磨蹭著她:“放手,不準碰我耳朵。”
楚雪兒微微喘息,“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他拉下她的爪子,順手替她整理一下稍稍蹭亂的衣裙。
楚雪兒還坐在桌子上,舔了舔自己麻麻的嘴角,問道:“你看玉簡了麽?”
“回城後接受你的檢驗好不好?”霍蘭諾深深看她一眼,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起身去駕駛台。
他們要繼續上路了。
***
馴獸師費盡心機高調送禮物,隻是個小小插曲。
清繳隊重新踏過上次清理的區域,沒多久就趕上原先的進度,繼續地毯式搜索向前。
午休晚休時,楚雪兒會在營地附近隨緣偶遇草藥,發現能用的就采摘起來備用。
順道趁此機會活動活動身體。
桑莫的帳篷依舊在她隔壁,並且閑時大多陪著楚雪兒。
她不認識丹藥,好奇問道:“你一整天麵對煉丹爐,不累麽?”
“我體質好,不累。”楚雪兒頭也沒抬。
確實煉丹是挺枯燥的,然而沒辦法。
清繳行動看上去是很順利,目前為止沒有出現死亡,但這些是用傷口和丹藥換來的。
年輕的獸人們,帶著大大小小的傷退到後麵治療,那些健康的又頂替上去。
他們不是軍部的人,卻跟軍人一樣可敬,都是在奉獻自我。
楚雪兒能做的,就是多煉點丹藥給大家療傷。
人家都沒喊痛,她憑什麽喊累?
何況這一切都在她所能負荷的範圍內,又給了報酬,說不上奉獻那麽高尚。
轉過一棵樹下,那裏正靠坐著一個人。
楚雪兒無意打擾。
抬眼一掃居然是關亦揚,她更加迅速扭頭就走。
“站住!你跑什麽呢?”關亦揚早聽見她們說話聲了。
他一躍而起,然後又跌了回去。
抱住自己的右腿,哼唧道:“楚雪兒,我受傷了……”
楚雪兒沒理會他,她知道他受傷了。
因為在前方跟妖獸纏鬥太過凶狠,沒多久就換下來,有獸人幸災樂禍,故意把消息透露給她。
可能是希望她解解氣?
關亦揚傷了腿骨,生肌止血丹無法快速治好這類傷,他又不至於用上生骨丹,所以有些苦頭吃。
桑莫目含警告地瞥他一眼,跟在楚雪兒身側。
關亦揚扶著樹重新站起來,揚聲喊道:“你真不理我啊?”
楚雪兒就不理。
他在後頭氣急敗壞:“你、你還不理我,我就每天當眾向你表白!”
楚雪兒當即就怒上心頭,轉過身去。
桑莫卻比她更快一步,衝過去扭住關亦揚的胳膊,冷笑道:“哪來的幼稚鬼?你今年三歲?”
“怎麽,你想打架?!”關亦揚兩眼一瞪。
他身手不錯,哪怕傷了一條腿,原地站著過招,還是把桑莫給反手製服了。
桑莫畢竟是狙擊手,功夫並不厲害。
“現在小學生追求女孩都不像你這樣,你這個蠢貨。”桑莫真想掏槍崩了他。
“你!”關亦揚氣得青灰色短毛都要炸了。
偏偏他還找不到話來反駁她!
楚雪兒上來一掌拍在他肩膀上:“還不鬆手,我就讓你傷上加傷!”
到時候可別說她欺負傷患。
關亦揚氣呼呼的,但還是放開了桑莫。
楚雪兒豎起眉頭:“你應該向她道歉。”
“我道歉?”關亦揚不服氣:“分明是她先動手的,若不是打不過我,現在不是我在挨揍麽!”
“你理虧,挨揍有什麽問題麽?”楚雪兒冷哼一聲:“就憑你總是找我茬,我揍你是不是理直氣壯。”
“那……你打我可以,她打我不行。”關亦揚負氣地兩手抱臂。
“我就是她的打手。”桑莫打手不請自來。
關亦揚不屑一笑:“就憑你這點身手?還想做打手?分分鍾有來無回!”
桑莫眸色一寒,直接拿出槍抵著他:“我快還是你快?”
關亦揚:“……你這是作弊,你使用武器。”
桑莫冷冷盯著他:“這就是我的能力。”
現場劍拔弩張,楚雪兒無奈扶額。
這位玩槍的酷姐姐,平日裏看著話不多,但其實性子挺爆的啊。
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
不過她此刻作為被護著的一方,心裏實在是……太爽了。
楚雪兒拉住桑莫的手,笑道:“我們多得是方法懲治他。”
她看向關亦揚,提醒道:“你是忘了上次半個月的懲罰了?還是想被驅逐出隊伍?到時候在你朋友麵前,可是很丟臉的。”
不出所料,這種小子脾氣倔,還挺好臉麵,就是個愣頭青。
關亦揚還挺委屈:“你們真凶,你別不理我不就沒事了麽。”
楚雪兒無語了:“你揚起眉頭瞪眼睛的時候不照照鏡子?你不凶?”
就他這態度,別說是她這個年長的女性,換做一個十幾歲少女,估計也不會被哄騙了去。
誰受得了。
三人正鬧著呢,冷不防從側邊轉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霍蘭諾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場麵:“還挺熱鬧?”
“你怎麽來了?”楚雪兒迎著他向前兩步,道:“我正要回帳篷呢。”
關亦揚被霍蘭諾冷冽的視線掃得頭皮發麻,抿抿嘴道:“我、我走了。”
知道怕就好,楚雪兒也沒攔住他。
倒是霍蘭諾淡淡發聲:“下不為例。”
關亦揚回頭看了一眼,她身邊有人護著了,她笑嘻嘻的,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霍蘭諾朝著桑莫道:“你先回去吧,這人留下,我教育教育。”
桑莫一板一眼:“好的,長官。”
楚雪兒眼睜睜看她扭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好奇一下所謂教育是什麽嘛?
姐姐你要不要那麽酷,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裏?
“你在看誰?”霍蘭諾欺身上前:“不是不認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