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你不配!
如今的他們可謂是沒有了任何的去處,食堂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再有人來了,而且這裡寬敞且安靜,住在這裡並非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食堂有個後門,在今天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廚師和幫廚們都從後門溜走了,聽到風聲,應該也不會來。
王選從空間戒指裡面取出一些棉布和支架,和一些有顏色的紗布,做成了兩個帳篷。
婧兒看到如此神奇的東西,頓時起了興趣,左摸摸右碰碰,看向王選的眼睛里滿是星星。
「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這裡了。」王選指向一個紅色的帳篷,說道:「你住在那裡。」
婧兒眼神一亮,挺著俏麗的身姿就鑽了進去,一進去她就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和透亮的光。隨著時間的推移此時天色已經變暗,雖然他們的視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要有一點光,他們就看得明亮,但是這種光卻帶著溫暖,讓婧兒的心也暖烘烘的。
在帳篷之中還有一床暖融融的被子,床頭是好幾顆白晶晶的珍珠,熱量就是從這裡面散發出來的。
正道筍的眼淚王選一直收藏著,而且數量也接近了五百來顆,今天他終於發現了正道筍的一個功用,那就是他可以當檯燈來用,並且它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特別溫暖。
王選在知曉了這一點之後,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利用起來,物盡其用才是正道,有得用卻不用是在浪費!
婧兒輕輕將正道筍的眼淚放在手心裡,這些小傢伙一時之間似乎感受到婧兒灼熱的目光,大放光芒,而婧兒越發歡喜,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臉頰靠在了珍珠似的眼淚之上,溫暖的觸覺讓他的心都似要融化了一般。
她忽然似想起了什麼,握緊手中的珠子快步跑了出去,卻沒有發現王選的身影,偌大的食堂裡面漆黑一片,就連她旁邊的另一個帳篷此刻也是漆黑的。
她暖暖的一笑,躡手躡腳地朝著旁邊的帳篷走了過去,漆黑的夜裡她就像是一隻靈巧的狐狸,一溜煙鑽進了王選的帳篷里,正道筍的眼淚不遺餘力的散發著光芒,照亮王選的臉頰。
那是一張完美無缺的臉,五官精緻得不若人畫,若不是因為臉頰上此時流露出的倦怠,你定然會因為這張臉而沉淪。
婧兒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憐惜,她忽然覺得此刻的王選安靜的就像是一個熟睡的孩子,鬼使神差的她,竟然低下頭去,將自己的唇瓣輕輕落在他的臉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羞紅了臉,兔子一般的竄了出去。
她的動作很輕很靜,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上掠過一縷行之匆匆的風,吹皺了一池的春水,卻唯獨不想驚醒正在熟睡中的魚兒。
王選不知是累還是其他的原因,婧兒的剎那溫柔他竟然沒有感覺得到,只是留下了一顆正道筍的淚放在王選的床頭,隱隱若現泛著細細的光芒,似乎是在訴說著情話,為這漆黑的帳篷里平添了一抹溫柔與光明。
婧兒今天受了傷,流了很多血,雖然有蓮子的能量恢復,但是使她有些削弱,很快就沉沉睡去。
王選本來睡覺是從來不開燈的,但此時一顆夜明珠似的正道筍安靜的睡在他的耳邊,卻並沒有使他有半點的不適。
他睡的很深,深不見底,深到做了一個夢。
一個熟悉的夢。
臨園獨步吟詩章,半拙半工,恰似青雲道上;繞徑閑行看花草,乍開乍落,何異黃粱夢中。
這一對對聯入目,王選心中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又夢到了這個地方!
但隨即他就是一陣狂喜,並且已經有了目的,這一次,他一定要將破日驚天劍尋回來!
熟悉的草屋,熟悉的樹,他輕輕推了推門,本以為定然是沒有人在的,卻沒有想到,門並沒有被推開,其中傳來了一個悠悠的聲音。
「王選?」
王選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並且還帶著一股悠然迫切之意,彷彿叫這個名字的人是他多年未見的好友。
他心中自然是泛起了嘀咕,叫我名字的人到底是誰?這個聲音我分明從未聽過!
他象徵性的『嗯』了一聲作為回答,卻沒有想到,他肯定的答覆,引來的是草屋中人的凌厲殺意。
「有人向我買你的命。」
淡淡的殺意將王選慢慢的籠罩,他忽然覺得這片天地所有的溫暖都似與他隔絕,帶給他的只有深寒與清冷。
買命?王選聽到這兩個字陷入了深思。
是誰要買我的命?又是誰買了我的命?
他很想知道這草屋的主人是誰,因為他只要知道這一點,那麼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線索。
但是現在他明顯做不到,四肢很快就被麻痹,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好像每時每刻都會失去所有的力量栽倒在地上,但是王選發現自己的四肢並不是沒有力量,而是這股力量並不由他自己控制。
「我只想找回我的劍!」
王選不知道怎樣才能打動這個買了他命的人,他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很容易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他現在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
這或許是他的惡趣味,卻不失為王選的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活命的機會。
果不其然,王選在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竟然停了下來。草屋裡的那人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你配不上這樣的一把劍。」
你配不上這樣的一把劍!
曾幾何時,王選聽過這樣的話語,他不甘,證明了自己。然而現在,他又能如何證明自己?
除了手腳,他能動的只有自己的大腦。
還有他的嘴。
「我配得上它!」王選認真的說道,他說的這句話裡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極速飛出的釘子狠狠的扎到了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然而未待他再次說話,甚至沒有再次提問,他的大腦就失去了知覺,連帶著他的身體一起,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能被他記得的,只有那像是催命符的最後一句話。
「你連命都保不住,又談何配得上?」
輕蔑與不屑,像是汪洋大海一樣朝他湧來,而他,如同一葉扁舟,很快就迷失在大海之中,潛入無盡的海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