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雪瑩。”關詠娥笑了起來:“從我嫁到端木開始,我就感覺你與一般人不同,因此我就特別留意你。”
“在這個世上,我比你的爸爸更了解你。今天你來興許不是單純的想看我笑話的,不是以成功者的姿態向我炫耀的,而是希望從我這兒,得到關於南溪居士的消息吧。”
不可否認,關詠娥很聰明,她這麽說端木雪瑩也不否認,她今天到這裏來,確實是想找到一些關於南溪居士的秘密。
因為端木現在最大的仇人是南溪居士,無論是端木內哄,還是這女人在端木興風作浪,身後都有南溪居士的影子。
“哈哈哈……你說的這一些,我不否認。”端木雪瑩從容地說道:“我想你也可以理解。”
“嘿嘿,我能理解。”關詠娥笑了起來說道:“可是誰來理解我?現在我混到這一種份上,有誰來為我說過一句話?”
“雪瑩,我真小看你了,之前你很低調,可我還是以關愛你的名頭,將你看得緊緊的。因為我怕,我不敢和你動手,你一旦發展起來,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威脅。”
“果真啊,我最怕的事情卻成了真,你最後還是發展起來了,有句話說得好,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關詠娥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說真的,端木家,能入我眼的就兩人,一個是老頭子,一個是你,別的人都不能用。”
“我也果真沒看錯,你上位不過月餘,就強勢推出端木科技和我對擂,而後快速地布下那麽大的一個局,將我從端木家踢了出去。”
“我隻得敬佩你,你很厲害,真的很厲害。”關詠娥笑了起來:“你是成功者,我輸得心悅誠服,請好好對待我的兒子吧。”
“他的親生爸爸是誰?”端木雪瑩道。
“這你就別問了。”關詠娥搖搖頭。
“你不想說,我也不強人所難,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將他當做自個的親生弟弟一般。”端木雪瑩真誠地說道:“無論怎麽樣,他是無辜的,現在失去媽媽,對他而言也是很殘酷的,因此我不會將我的情緒宣泄到他身上。”
“多謝你。”關詠娥感謝地說道:“你希望從我這兒知道些什麽,倘若不太重要的,我能說。”
“南溪居士都這樣了,難道你還要維護他?”端木雪瑩疑惑:“他真值得你這麽做嗎?”
關詠娥搖搖頭說道:“你們不了解南溪居士這人,他什麽事都可以做出來的,有些事我不說,實際上對你也是種保護。”
“嗯。”端木雪瑩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將你可以說的,都講出來吧。”一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葉玄道。
“我隻說給雪瑩一人聽。”關詠娥看也不看葉玄一眼。
“自然。”葉玄站起身來來,他直接往外走,實際上他也感覺,這那個中年女人是可憐人,她隻是一個被人利用完後再狠狠地一腳踢開了的可憐人。
走到了監獄的正門,葉玄伸了一個懶腰。
就在這時,一名公安走來,他遞上了張貼子說道:“葉先生,這是有人送你的。”
“多謝。”葉玄接過那張帖子,他閃過一絲冷笑:“南溪居士果真還是有些抑製不住了。”
打開一瞧,果真是南溪居士的字。隻有寥寥幾個,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要請葉玄聊聊。
以他對南溪居士的了解,葉玄不認為南溪居士是約他去會談的,但是葉玄無所謂,因為李遠威敵不過他。
之後,端木雪瑩從看守所裏走出來,與葉玄一塊上了她的車。
“怎麽樣?”葉玄問道。
“沒什麽本質性的東西。”端木雪瑩搖搖頭說道:“南溪居士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他約我今晚見麵。”葉玄道。
“做什麽?”端木雪瑩嚇了一跳說道:“難道又是一場鴻門宴?”
“我感覺不是。”葉玄說道:“可是南溪居士這人,是不會與我們會談的,他約我過去,想必是希望從氣勢上勝我一籌。”
“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事?”端木雪瑩說道:“難道你就這麽去?”
“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吧。”葉玄笑了起來說道:“他現在對端木,完全失去了掌控能力,而我在這裏麵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因此我感覺他有理由恨我,等我晚上去看看吧,看他究竟要耍什麽花招。”
“好,有什麽狀況,給我打電話,需要冷鋒一塊去嗎?”端木雪瑩道。
“不需要。”葉玄搖搖頭說道:“我不確定他在做什麽,就算是有什麽問題,我也可以應對。”
“好。”端木雪瑩輕輕地點了點頭。
“放我下車吧。”葉玄忽然瞧見了正在重建的春暉堂,他想下去看看韓東媚。
雪瑩讓駕駛員停車,葉玄與她揮了揮手,就向春暉堂奔去了。
春暉堂已經在重建了,隻不過之是前燒毀的東西還沒清理完,地基還沒完全紮好,現在又是下班時間,工地上已經沒人了,上麵擺放著一些材料,隻有一輛發掘機在旁邊停著。
葉玄走到了春暉堂的舊地,隻是看著這地方的斷壁殘垣,他難免有些感慨,看見這地方依稀還可以想起過去的模樣,隻不過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春暉堂的正對麵,原本是坪井光樹的天元道,但是坪井光樹切腹自盡以後,他女兒就帶他回了東瀛,現在這個地方的門麵還沒來得及租出去,因此周圍看起來有些空空的。
天色晚了,工人們早已下班了,可是現在還有條身影遊弋在廢墟間,正是韓東媚。
在夕陽下,她看起來有些寂寞,也有些悲涼。
葉玄的心裏忽然噴湧出一股痛惜,叫他有種想去庇護這那個女人的衝【】動。
韓東媚在廢墟間倒處翻著,偶爾從廢墟中翻出一串風鈴,她細心地擦去風鈴上的塵。
風鈴雖說有些斑駁的痕跡,可是隱隱還可以看出它過去的顏色,這是串絳紫色的風鈴,是之前掛在春暉堂招牌前麵的。
記憶有些遙遠,因此看上去有些模糊,韓東媚的唇角閃過一絲笑意,可是最終還是被苦澀所代替了。
“風鈴很漂亮。”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韓東媚大驚,她又驚又喜地回過頭去,果真看見葉玄正笑著站在她的後麵。
“你何時來的?”韓東媚驚喜,現在她最想看見的人就是葉玄,她甚至是對葉玄產生了依賴。
“就一會,我一直都在你背後注意著你。”葉玄淡淡一笑,他接過韓東媚手裏的風鈴,從容地笑說道:“很美麗的風鈴。”
“我祖父的遺物,可是人卻已經不在了。”韓東媚的話有些哀傷。
葉彈去風鈴上灰塵,風鈴發出一陣悠揚的鈴聲。
“在世的人,卻是要走他們走未完的路。”
鈴聲悠悠,韓東媚有一種錯覺,好像春暉堂又出現在了麵前,好像堂中央,那一個精神奕奕的老者依然坐在那兒號脈問診。
隻不過是眼前的這一幕逐漸的模糊,逐漸的化成一粒微塵,最後消失。
“我知道了。”韓東媚眼角掛著淚,可是她卻笑了起來,她笑的很甜。
“你知道了什麽?”葉玄微一笑道。
“我知道了我祖父的願望。”韓東媚臉頰上地笑意逐漸的擴大:“他這一生勞碌,之前,我總是覺得,他是想發揚診所。”
“可是我現在明白了,他不是想發揚診所,他是想發揚中醫。”韓東媚接著說道:“他希望看見中醫有重新興起的那一日,他也希望看見診所成為全國第一診所的那一日。”
“我要試著放下悲傷,去走他沒走完的路。”
“這是他沒完成的目標,你要幫他完成。”葉玄笑說道:“中醫衰敗,這是老一輩中醫心裏的結,因此你應當從悲痛中走了出來,撿起他過去的夙願。”
“我明白了,多謝你葉玄。”韓東媚做了一個深呼吸,她笑了起來,是打從心底的那一種笑。
“走吧,今晚我陪你。”葉玄笑了起來。
東媚很自然地走上前,挽住了葉玄的胳膊,與他一塊向豔江畔快步走去。
“你這些天去哪裏了?”葉玄問道。
“跟我父母在一塊,因為運營著一家藥企,因此平常的工作較忙。”韓東媚說道:“等診所重建以後,我就會搬過來,重開診所。”
“嗯,到時我幫你。”葉玄淡淡一笑道。
“多謝。”韓東媚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用,實際上韓老的願望,又何曾不是我的願望?”葉玄歎了口氣說道:“中醫勢弱,做為一名中醫,我心寒。”
“這世上,總會有新東西出現,有些東西也會逐漸的埋沒,現在西醫是大趨勢,雖說咱們不可以保證肯定能把中醫重新做起來,可隻要咱們能守住這一片淨土,就已經足夠了。”韓東媚從容的一笑著說道。
“嗯,守住中醫的陣地。”葉玄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這些天,在做什麽?”韓東媚問。
“好多事。”提到這,葉玄還是感到有些累,好多事如同山一般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累了,就歇會兒,別給自個太多壓力了。”韓東媚幽幽地說道。
“我沒給自個壓力,隻不過是有些事,不去做,我會搞不明白那時候發生的事,現在我要更努力,因為現在不是安閑的時候。”
“證明自個年輕,證明自個還活著。”葉玄笑著說道。
“你說得有點道理。”韓東媚笑了笑,然後她又歎了口氣。
“怎麽了?”葉玄看見她的情緒還是有些不好。
“我父母感覺我年紀大了。”韓東媚說道:“該結婚了。”
“然後就準備給你相親?”葉玄道。
“不錯,我對他們說了要求,但是他們居然真給我尋找來了一個。”韓東媚有些抑鬱地說道。
“怎麽會,你的要求那麽高,要懂中醫,要長的帥,並且醫術要比你高,我覺得隻有我一個人符合條件呢。”葉玄悻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