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探
葉玄笑了起來,他端著托盤幫張姐下針,下午的患者又多了起來。
“嗨……你這血管,真不好找啊。”張姐麵前的病人連紮了兩次都沒命中血管。
患者砸吧了一下嘴,流著淚說:“我這血管素來不好找,不管去哪都得挨幾下才紮上,還容易斷針。”
“張姐,我試一試吧。”葉玄笑著說道。
“你會打針?”張姐十分意外地說道。
“我試一試。”葉玄接過她手中的紗布,纏繞在患者的手腕關節上,接著他做了一個深呼吸,識別好血管,拿起針頭便刺了進去。
“嗨呦,輕些輕些。”患者咧著嘴叫了一聲。
“成了。”葉玄一壓導管,一管赤紅的血便出現了,接著用膠布將針頭固定。
“你怎麽找到的?”張姐瞠目結舌地問。
她以為葉玄隻不過是懂些中醫,可是他下手速度又快又準。
她哪知道葉玄認穴認得極準。
葉玄根本成了人和中醫診所的一個活寶了,這兒的三四位小護士對他眼饞得緊。在他沒來之時張光北是這兒的香餑餑,但葉玄一來,這一些小護士幾乎全都忽略了張光北的存在。
葉玄為人隨和,這使得張光北十分不服氣,下午的時候,他全在診室內生氣。
黃昏之時,一輛奔馳行駛到了人和中醫診所的門外,車裏走下來一人,直接走到了人和中醫診所裏麵。
此人顯然是劉福來,他原本找葉玄有事,可誰知道葉玄早已不在學校了。經過多方打探,才知道葉玄在人和中醫診所裏坐診。
對葉玄放棄了三級甲等醫院工作的機會而到一家小診所的行為,劉福來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葉玄是高人,第二人民醫院的報酬是不錯,可他壓根不會當回事。
“玄子,有個人來找你。”張姐向剛好在幫店員拿藥的葉玄叫道。
“來了。”葉玄將手裏抓了一部分的藥交給藥店的店員,接著飛奔了過來。
“葉先生打攪了,今天我冒昧來找你,還請原諒。”劉福來恭恭敬敬地說道。
“啊,原來是劉總,怎麽了,有什麽事嗎?”葉玄也頗感意外,他在思考劉福來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是這樣的,葉先生,我有一位故交身體欠佳,因此我想請葉先生出一趟診,不知葉先生這會兒方便不方便。”劉福來說道。
“你想請他出診?”一旁的張光北嚇了一跳。
他雖說不認識劉福來,可劉福來的行頭就數百萬,再加上門外那一輛奔馳還有他背後的保鑣,很顯然是個大人物。
那麽一個大人物居然恭恭敬敬地請他出診?沒弄錯吧。
張光北差一點沒說:“請他還不如請我呢。我比他厲害多了。”
“可以告訴我是什麽病嗎?”葉玄問。
“這……我暫且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已經六個月了,尋訪各方醫術高手,全都沒用。”劉福來說道。
“那行,我和你走一趟。”葉玄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多謝葉先生了。”劉福來一喜,他急忙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次生病的人是一名身份不一般的人。劉福來見過葉玄的醫術後感覺到他是一位高人,因此想請他去試一試,倘若醫好了,就攀上了那位牛人。
“葉玄原來這麽厲害啊。”
“那麽有威望的人也請去他治病了。”
“對啊,那部車值好多錢吧。”
兩個小護士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奔馳,在門外羨慕地低頭小聲的議論著。
張光北心裏嫉妒,他感覺自己的光環被葉玄奪走了,他的臉逐漸的陰鬱下來。
劉福來帶著葉玄走到郊區的一幢小樓裏。
這地方遠離市區的喧嘩,小樓臨山而建。在海州,買下這一座山,再建那麽一間頗為宏大奢華的小樓莊園,那兒住的人肯定不簡單。
劉福來將車停好,他走到了門外對一位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太陽鏡的保鑣說:“你好,我是劉福來,我給溫伯帶了一位大夫來。”
那位保鑣麵無神情地點了點頭,拿起耳麥確認,接著才打開電子正門讓劉福來還有葉玄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又有一個保鏢模樣的人開著一輛旅行車過來,葉玄和劉福來兩個人乘著這一輛電動旅行車,向半山腰那一間最大的小樓開去。
這家小樓莊園很大,倘若步行繞上一圈,估摸著60分鍾都繞不完。
到了小樓的門外,葉玄和劉福來兩個人走來,迎麵走過來了一名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身穿筆直的西裝,看起來彬彬有禮,可臉頰上從右到左的那道傷疤卻與他的西裝格格不入。
葉玄心裏一驚,從此人的身上,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江湖氣息。
“溫先生,我聽說溫伯病了十分長時間,因此就帶來了一名大夫。這位是葉玄,醫術十分了得,這一位是溫元上,溫伯的義子。”劉福來簡單地為兩個人做了介紹。
“劉先生有勞了,也多謝葉先生光臨。”雖然葉玄看上去年青,說醫術高超令人感到有些離譜,可溫元上還是溫文爾雅地向兩個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葉玄感覺到頓時心頭一震,這長相看上去凶惡的人,禮數卻頗為周全。
兩個人隨著溫元上走到了小樓裏麵,隻見小樓很大,正前麵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六旬的老者。他的臉非常清瘦,頭發斑白。
他手中把玩著兩顆文玩核桃,一襲灰色的長衫,看上去頗為精神。
自他身上,葉玄感到一種強大的氣場,雖然他隻不過是一個老者,可是他卻又種王者之氣。
“義父,劉總來看你了。”溫元上走上去對那一位老者點了點腦袋道。
“辛苦你們了,我生個病把你們都驚擾了,這是不好意思。”老者淡然地說道。
“看你說的溫伯,你的在海州地界的聲威甚高,咱們這一些做後輩的,理當多操些心。”劉福來走上前畢恭畢敬地道。
“溫伯,你的狀況我看出來了,你此時此刻的狀況是因鬱傷肝,怒火集中,我給你開個方劑調養立馬就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在溫伯身旁搭脈的那位中醫站起來道。
此人葉玄也認識,正是以前在醫院撞上過的海州地界著名的中醫強者楊威。
“有勞楊醫生了。”溫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
楊威急忙道:“應當的,等會找人隨我去取藥就好。”
他轉了轉身,正看見葉玄,不禁愣了愣,接著提筆在一旁寫方劑。
“溫伯,這是葉玄,是一位中醫,醫術非常的不錯。你看……是不是叫他給你把下脈。”劉福來說道。
“中醫?”溫伯十分驚詫地瞧了葉玄一眼,溫伯有些不太相信,哪看過那麽年輕的中醫?
雖說知道劉福來在這裏個事情上沒有膽子粗心大意,溫伯說:“不必了,我想楊老百分之百會有法子的。這年輕人,實在太年輕了。”
劉福來愣了愣,他有一點不甘心地說:“溫伯,葉玄真不是普通人。”
“劉總,話實在太多了些吧。”溫元上眉毛一蹙,一陣肅殺的氣場突然發出。
劉福來才想起溫伯是誰,他腦門上的冷汗刹那間流下來了,他急忙說聲對不起道:“抱歉,既然是這樣,我們立即離開。”
“溫元上,送客,給這一位年輕人付上治療費。”溫伯垂著雙眸,有一點無力的揮了揮手道。
葉玄擠出一絲微笑,他知道自個的年齡令人難以服氣,溫伯不信他也在情理之中的,他轉過身去便要隨劉福來離開。
就在這裏個時候,楊威不陰不陽的插了句話:“既然來了,便試一試吧。我想劉總找來的人,總不是那些打著醫仙大旗的騙子吧。”
上一次的醫院的事楊威還如鯁在喉,今天抓到了次機會,還不好好侮辱葉玄一番?
葉玄眉毛一蹙,頓時不滿了,楊威十分小氣啊,他此話是在宣泄上一次醫院的事的不滿呢,這一種小性格的人,壓根沒有資格稱老中醫。.
“楊老開的藥,我早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溫伯的症狀,是肝中有鬱氣,是心病。楊老的藥療效怕是不怎麽好。”葉玄淡然地說道。
“你說什麽?”楊威麵色一變,他見過葉玄的醫術,一時之間不禁停了手。
“葉玄,你是不是真的覺得你有一些小聰明,就能不尊敬師長了?”楊威憤怒地大聲喝道。
他以前在葉玄手裏摔了一個跟頭,事後越琢磨越覺得丟臉,剛好在想著什麽時候找回這麵子之時,葉玄卻又出現了,這叫他怎麽不怒?
“楊老,我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葉玄淡然地說道。
“就事論事?你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也有膽子到我楊威麵前指導了?你是有一些小花招,可我不相信,你的年齡可以讓你的經曆比我還多。”楊威冷冷地笑道。
“其他的沒有膽子說,單行醫經曆而言,你的確沒我足。”葉玄淡然地說道。
他倒不是想要楊威下不來台,隻不過是這貨有時實在太喜歡擺資曆。葉玄說一是一,楊威的那一點水準,在他眼中還真不夠看的。
“年輕人,講話口氣不小啊。”溫伯頗有興趣地瞧著葉玄,他曾經是海州地界地下的老大,雖然這會兒年紀大了,早就已經金盆洗手了,可多年以來的曆練叫他身體上有股看不見的凶煞之氣。
這家夥居然不怯場,這叫他頗感意外。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楊老,你開的丹方無非是小柴胡等疏肝解鬱的藥。”葉玄淡然地說道。
楊威滿腔怒氣頓時灰飛煙滅,他有一點無力的瞧著自個的方劑,原本想和葉玄理論一番的勇氣也沒有了蹤跡了。
他惋惜一聲,將自個的丹方扯成碎片丟到了垃圾桶,接著拱手抱拳道:“溫伯……你的病,恕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先回去了。”
他又不笨,葉玄可以將他的用藥猜中,那表明葉玄早已看破了溫伯的這病,他的藥八成是沒什麽用了,再這麽下去也是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