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以德報怨
李哲對自己今天的收穫很滿意,幾十個金裸子正被他提在手裡,胳膊下面還夾著一副麻將。太上皇李淵對於李哲贏了自己一家人的金子就要溜走得行為極度的鄙視,李二大皇帝甚至要下聖旨強留下李哲繼續開賭。這就是麻將的魔力啊!古人也不例外。最後還是倒霉孩子為李哲開脫,說李哲要去治傷,甚至將李哲的上衣掀開給太上皇和李二大皇帝看李哲後背的傷口,李哲這才被放行。
李哲美滋滋的被無極送出太極宮,不送不行,他自己根本出不來。臨到宮門口,李哲從包著金裸子的包袱里拿出三個金騾子塞無極手裡。這下讓無極那板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自古以來太監都是愛財的,無極也不例外。太監一般來說都沒有親人,基本上都是被家裡人賣入皇宮的,基本上沒有什麼親情需要牽挂,所以啊就愛金銀。
無極樂呵呵的拱拱手,拿在手裡的金騾子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招讓李哲大為佩服。李哲圍著無極轉了三圈,嘴裡嘖嘖稱讚,最後無極無奈的彎腰施禮,嘴裡樂呵呵的說道:「小郎君還是給我這殘缺之人留些顏面吧,呵呵,第一次發現你這麼有意思的小郎君。太上皇今天是真的高興,這一年多都沒見過太上皇露出過笑臉,我們這些身邊的人也無計可施。小郎君,無極在這裡謝過了,替我們這些太上皇身邊的老人謝謝您小郎君。太上皇不高興,我們這些人日子也不好過,以後希望小郎君常來太極宮,這裡歡迎您,呵呵呵。」
李哲在無極彎腰施禮的時候走了,不是李哲無理,而是無極太在意。讓一個老人家高興高興這還難不住李哲,以後有時間李哲準備給老人家建造個高爾夫球場,讓老人家有多的時間來運動。這樣子老人家也許能多活幾年,一個活在悲劇里恐懼里的老人,還指望他能長壽咋地。
在程府里,李哲見到了活在幸福中的程處默。躺在一張寬大的床榻上,身邊有兩個俏麗的小丫鬟在給他打扇,床邊儘是時下的水果糕點。看到程處默的慵懶模樣,李哲就氣不打一處來,萬惡的舊社會啊。既然來了那就不要客氣,正好老妖精不在家,上朝還沒回來。將水果糕點通通打包,放在一邊準備帶走,家裡還有兩個小娘等著他拿好吃的回家呢。然後李哲將程處默的傷口檢查一番,傷口癒合的很好,只有引流通道還沒長好。仔細的問過伺候的小丫鬟,傷口已經好幾天不在流血水了,李哲就果斷的將引流管撤掉。李哲不的不佩服古人的體質,這麼重的傷,這才幾天啊就要結疤了。找來羊腸線將引流孔縫合,再用酒精給傷口消消毒,重新包紮好就齊活了。
嬸嬸聽說李哲來了趕緊過來看看,主要還是擔心他家大郎的傷勢。李哲跟嬸嬸見禮后也不啰嗦,將傷勢的情況告知嬸嬸。
「嬸嬸,大郎的傷勢已無大礙,嬸嬸您放一百個心吧。呵呵,大郎的體質實在是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個十天八天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等過幾年,給大郎娶個媳婦,您就可以抱孫子了,呵呵呵。」
「那就好,那就好,這幾天擔心死我了。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不讓家裡大人省心,心一個比一個野。以前吧,整天的替你程大叔擔驚受怕,現在又輪到替你們擔驚受怕了。二郎,你是個聰明孩子,以後大郎就靠你了,你多擔待一些。處默這孩子人實在,他既然把你當做兄弟,就會聽你的,你多說教一下他,對他有好處。」
「放心吧,嬸嬸,我和處默是生死兄弟,不離不棄的那種。呵呵,以後我們兩個還要一起娶媳婦呢。生了孩子后,如果都是男孩我們就讓他們繼續做兄弟,如果是男女就讓他們做夫妻,你看這樣子可行。」
「呸,就會哄嬸嬸高興,我看你也就剩一張嘴了,拍馬屁的功夫見漲。嬸嬸也不多說了,只要你們兄弟倆互相扶持就好,嬸嬸也就放心了。還有就是咱們兩家的酒坊建好了,已經出了幾百斤酒了,你程大叔想讓你給咱們的酒起個名字。你看看起個什麼名字好呢,你琢磨琢磨。」
「我們的酒是來自五穀雜糧,很簡單,就叫五糧液吧。」這還是李哲的私心在作怪,他在後世喝到的最好的酒就是五糧液。五糧液窖香濃郁,味純甜厚,口感豐富,實在是中國幾千年白酒文化的結晶。
李哲離開了程府,他還要去找小嬋給自己拆線呢。不過,他身後跟著一個提著一個小包袱,眼睛大大的,羞答答的小娘。是那個程府的大眼睛丫鬟,從小囡的嘴裡,李哲知道這個丫鬟叫靈兒,人如其名,聰明伶俐。這是嬸嬸在離開程府的時候硬塞給他的,連同靈兒的賣身契。正所謂長著賜不敢辭,就勉為其難收下吧。李哲這是標準的賺了便宜賣乖啊,呵呵。
護送李哲回布袋村的是程大眼和其餘三個家將,很快就來到小嬋家的藥鋪前,這是家將提前就打聽來的。藥鋪很小,說穿了其實就是在家裡又開了一個小門當做門臉。但是前來診病的人卻很多,但看其衣著,都不是什麼有錢人才對。
李哲看到這樣的場景,就知道為什麼小嬋家的藥鋪不掙錢了。看病的人沒錢,有時候再無償奉送點藥材,哪裡還有盈利的可能。
李哲已經看到了小嬋,她並沒有發現李哲,她正在忙哲給病人抓藥,忙的不可開交,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到小姑娘那單薄的身影,還有那洋溢在臉上的笑容,李哲也笑了,這是個善良的小娘。
看到這一切的人們都會露出善意的微笑,這要放在後世,那絕對是白衣天使啊!可是善良有時候也要付出代價的,濫好人也不是那麼好當得。正在排隊看病的人群後面傳來一陣人仰馬翻,就見幾個彪形大漢,敞開著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耀武揚威的向向小藥鋪而來。而且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臉上那流里流氣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訴善良的人們,俺是壞人,呵呵呵。
李哲自己也很納悶,難道自己真的有做好人的潛力,怎麼自己每次進城都會遇見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李哲決定先看看再說,先弄明白是什麼個情況再出手。怎麼著自己也是長在紅旗下,唱著國際歌長大的,遇見惡勢力欺負良善,那絕對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李哲制止了躍躍欲試的程大眼他們,還不到他們出手的時候,招的哪門子急啊。
這時候幾個壞人已經來到了小藥鋪的門前,看病的人群紛紛躲向兩邊,可不是什麼人都和李哲一樣有勇氣面對惡勢力。一個閃的慢的老人被推翻在地,老人也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的躲向一邊。
「古老頭,古老頭,快出來,快出來,哥幾個又來了。媽的,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不要給臉不要臉啊。惹急了大爺我,把你宰了,把你家的小娘賣給人牙子,哼哼哼。」囂張,相當的囂張啊!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們不會關門的。這些叔叔嬸嬸得病了,要看病抓藥,怎麼能關門歇業呢?」小嬋出來了,善良的小姑娘不會罵人,嘴裡翻來覆去的就是你們是壞人這幾句話。她也不懂,自己就是治病救人,招誰惹誰了,怎麼就不讓診病救人呢。
「我們可不管你們之間的破事,我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實話告訴你吧小嬋姑娘,都是鄰里北社的,識相的就趕緊關門,我們也不想撕破臉皮。」一個滿臉橫肉的的大漢站出來說道。
「可是這些需要看病的叔叔嬸嬸們怎麼辦,你們忍心看著他們受病痛的折磨,我可不忍心。就是打死我們,我和爹爹也不會關門的。」小丫頭已經急紅了雙眼,眼睛里有霧氣冒出,但還是堅強的忍住淚水不讓眼淚流下來。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把你那老不死的爹叫出來,我侯三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擋了人家的財路猶不自知,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快點,別啰嗦,把你爹叫出來,要是我們自己進去可就不好了。要是不小心碰了你們藥鋪的罈罈罐罐那就更不好了,哈哈哈。」聽了侯三的話,跟著他的眾潑皮也哈哈大笑,囂張的很。
「不用和老朽說道了,和你們這群敗類說道說道只會弄髒了我的臉面。我們是善良人家,不會和壞人打交道的,你們走吧,我的藥鋪不會關門歇業的。」不知何時,那個給李哲治傷的老郎中從藥鋪里走了出來,一身的青衫,顯得正氣十足。
「古老頭,先別急著拒絕,聽聽福仁堂郭老掌柜的條件再拒絕也不遲。」侯三見正主出來了,趕緊上來恫嚇嚇唬。
「不用說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能有什麼條件,無非是把我的藥鋪買下來,把小嬋送去他府上給他家的二少爺做妾,不是嗎?」
「啪啪啪,聰明人啊!古老頭,那就用不著我多費口舌了,成不成,給個痛快話。」侯三拍著手掌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走吧,沒什麼好談的。堂堂的大唐帝都,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古老頭,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難道不知道福仁堂是誰家開的嗎?告訴你啊,就是京兆尹的郭大人家,你就死了那份心吧。」侯三聽老郎中要告狀,得意的說出了福仁堂的東家是誰。呵呵呵,李哲知道,侯三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啊!一般來說,長安的官員沒有不做生意的,但是沒有一家是明著來的。都是找可靠的人來經營,這個潑皮侯三明目張胆的說出福仁堂的後台,不出事則吧,出了事就是找死。
「老朽就不信了,大唐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大不了我告上大理寺,再不行我告御狀,老朽還真不信了。」
「哈哈哈,老東西,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先給你來道開胃菜,讓你知道知道厲害,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的侯三向後一揮手,一個潑皮就把手指放在嘴裡使勁吹了一個口哨。
李哲扭頭看向小藥鋪的衚衕口,就見從那裡來了一群人,還抬著一個擔架,看不清楚上面是什麼人。人群走得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小藥鋪的門前。擔架上躺著一個老婦人,正在那裡哎吆哎吆的叫喚。李哲瞬間就明白了後面將要發生的事情。
果不然,就見侯三拍拍手大喊道:「眾位相鄰,你們不要再來這裡看病了,這裡的藥材都是假藥。你們看這位楊大娘,就是用了古老頭的人蔘,病情不光沒好,還更加的嚴重了,今天都起不了床了。我們已經將古老頭的藥鋪告上京兆尹,一會差人將會來拿人,眾位相鄰給做個見證,哈哈哈。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的老貨。」囂張的侯三在那裡罵罵咧咧的,拿眼神不住地看向小嬋,但是小姑娘沒有害怕,勇敢的站在了爹爹前面。
這時候蹲在擔架旁的一個猥瑣男站了起來,朝圍在藥鋪前的人群拱拱手道:「眾位相鄰,我楊大也是良善人家,從不說謊,從不欺負人。可是就在今天早上,俺娘病了,來古老頭的藥鋪診病抓藥。古老頭說俺娘是身體虛弱,不是什麼大毛病,就給俺娘開了一副葯。其中有一味葯是人蔘,我們家沒錢啊!他就用白蘿蔔糊弄俺,結果俺娘的病更重了,嗚嗚嗚嗚,騙子,他們家全是騙子,嗚嗚嗚。」猥瑣男楊大嗚嗚的哭著,可是就是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
「你,你,你騙人,你沒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今天早上說自己沒錢,我們才白給你葯的,還有人蔘是真的,不是假的。」小嬋姑娘氣憤的站出來說道,眼睛里已經有霧氣冒出,可小姑娘很堅強,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看,看啊,諸位相鄰,我說沒錢你就信啊!還真把自己當好人了。諸位相鄰請看,就他家這幾間破屋子,全賣了能買半根人蔘嗎?還把人蔘白白的送人,誰信啊?再說我娘家就是身體虛弱,用得著人蔘嗎?以後大傢伙別來這裡看病了,他家賣的都是假藥,會吃死人的。」猥瑣男楊大繼續在那裡噴著毒液,和潑皮侯三演著雙簧
這時候老郎中氣得渾身哆嗦,也不和楊大廢話,徑直走向了擔架。猥瑣男楊大趕緊攔在身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你還想殺人滅口怎地。」
老郎中使勁一扒拉將猥瑣男楊大把拉到一邊,站在擔架旁問道:「老嫂子,咱們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以前你有個小病小災我們家也多有照顧。不圖你感恩戴德。老朽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我昨天給你的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假藥,你給句實話。小嬋是老嫂子看著長大的,福仁堂東家的二公子是什麼德行老嫂子應該清楚,老嫂子也不希望小嬋進火坑吧。」老郎中熱切地看著老婦人,希望她說句實話。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老郎中只看見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內疚,隨後就聽見老夫人那誇張的哎吆哎吆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