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ps:在這插兩章有關男主的內容,要不然大家都快忘了主角叫什麼名字了)
宋逸安從母親府內出來,百無聊賴,想起了一個人,右手不自覺握向腰間的若水劍,拇指摩擦著劍與劍鞘交匯處,心不在焉。
回到芭蕉園,燕兒和一群女侍鶯鶯燕燕,看到自家小宗主情緒不高,紛紛過來擔憂的七問八問,是不是生病了?還是練劍傷著了?
最後還是年齡大一點的燕兒看出了端倪,她輕咳幾聲止住一群姐妹吵鬧,意味深長笑了笑,道:「還不知道小少爺怎麼不高興啊,你們都忘了,那位小刺客可是有好些天都沒來了呢。」
其餘八個女侍恍然大悟,個個看著宋逸安捂嘴偷笑。
宋家小宗主赧顏,可還是嘴硬道:「燕兒別以為仗著我對你的寵愛就沒大沒小的,誰跟你說我是想她了?」
「小少爺,我可沒說你是想若水姑娘了啊。」燕兒裝的很無辜。
宋逸安樂了,伸出手在燕兒嬌臀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少跟我在這咬文嚼字,那小刺客才三天沒來而已,本少爺有什麼好想她的?」
燕兒被宋逸安這一手掌打的臉頰泛紅,可還是大著膽子,反問道:「少爺你的束髮禮還有幾天?」
「這個……」宋逸安迥然。
燕兒與其餘八位女侍會心一笑,道:「小少爺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還有幾天,怎麼就清清楚楚記得若水姑娘有三天沒來了呢?」
「這個……那個……」宋逸安臉頰發燙,最後耍無賴道,「滾滾滾,你管本少爺怎麼想的呢,真是閑的!」
燕兒等九位女侍悻悻然,一鬨而散。
幾個女侍臨走前,宋逸安叫住其中一名女子:「青兒,你去拿棋盤,咱倆一會兒對弈幾局。」
可那名叫做青兒的女侍,看起來好像不太願意。
宋逸安不覺眉毛一挑,「怎的?是嫌棄本少爺棋藝不精嗎?」
青兒裝出一副可憐模樣,道:「小少爺棋藝精不精青兒不好多嘴,只是小少爺你的棋德,真是有點……」
青兒沒有把話說完,最後只是撇撇嘴,苦笑了笑。
宋逸安故作生氣狀,道:「本少爺棋德怎麼了?你不就是輸給本少爺幾局棋嘛,至於這般詆毀本少爺嗎?怎的,輸了棋,是有辱你『女八手』的大名了?大不了一會兒這幾局棋我讓你兩個,哦不,三個子,怎麼樣?」
青兒強顏歡笑,一語戳中要害:「小少爺,就算我倒讓你五個子,你都不一定能贏我。」
宋逸安聞言心裡更氣,但接下來就是泄氣了。眼前這名叫做青兒的女侍說的沒錯,其實哪止讓五個子他贏不了,青兒讓自己七個子,自己照樣還贏不了她!這名叫做青兒的女子是九位女侍中公認的才女,出自圍棋世家,其出身隱晦,宋龍鳴沒有對他說過,但宋逸安隱隱猜出了幾分。這名女子在剛來宋家時,就下贏了山莊內的所有僕人。及笄時,山莊內宋龍鳴附庸風雅請的圍棋大家已不是少女的對手。近幾年凡是來宋家做客的,會幾手圍棋的,都要與青兒下兩盤,可無一不是敗北而歸。因此少女得了個「女八手」稱號,只因她與人對弈,只要八手便能定下優勢,一舉敗敵。
「你別說大話,就問你一句,下不下?」宋家小宗主又耍起了無賴。
青兒無可奈何,只得回屋去拿棋盤。
宋逸安臉不紅心不跳,自己想贏這位女八手,一些非常手段肯定是少不了的。比如悔棋了,趁亂多下一子了等等。至於這亂,方法就更多了。
宋逸安正在想怎麼製造亂時,宋福祿一臉陰沉,走進芭蕉園。
青兒剛拿出棋盤,看到宋福祿,綉眉不覺皺了一下。
宋逸安看到宋福祿的臉色,心裡一頓,笑問道:「福祿叔,有什麼事嗎?」
宋福祿湊近宋逸安,在後者耳邊低語了幾句。
宋逸安一開始臉色如常,後來只是越來越冷,最後竟笑了起來。
「好好好,這周關林算哪根蔥,他老子區區一個校尉本少爺更不認識,蕭索真是帶出來的好兵啊。」宋逸安冷笑自語。
宋逸安起身,先對青兒說道:「今天先不下了,暫且欠著,改日再戰。」
而後他沖正在走來的燕兒擺擺手,沉聲道:「你不用去,待在這裡。」
說完,就和宋福祿快步出了芭蕉園。
走出芭蕉園沒幾步,心中火氣也消了幾分,宋逸安才鎮定下來。
他思忖了一下,對身後宋福祿說道:「你也不要去,還有跟王叔說讓他也不要去,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不想放到檯面上。」
宋福祿聞言默默點點頭,以他的玲瓏心竅,很快就明白了小少爺如此用意。
宋逸安去馬廄牽出一匹馬,跟那位來報信的僕人一同疾馳奔出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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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山莊不過兩三里的地方,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集市,平常山莊內的僕人閑暇時都會來這買些日常用品。
三天前姬若水鬼使神差,想著給那位老宋買一些禮物,再有就是那位沒見過面卻是已有「媒妁之言」的老宋兒子也買一件。只是她一直待在宋家山莊里,平日吃穿不愁,可就是沒錢啊。所以才想著來這集市先打兩天短工,掙得幾文錢再去買禮物。
她什麼也不會,就在一家酒肆臨時做起了小二。打工這兩天,有位貴公子哥領著一干人,竟四次光顧這家小店,那位公子哥還常常看姬若水,不時還會用手摩擦著下巴,頻頻點頭。
掌柜的和老闆娘心善,就偷偷跟姬若水說那公子哥是劍洲總督麾下的步軍校尉之子周關林,在劍洲也是惡名昭彰的紈絝,經常強搶民女,無惡不作。說有可能是那周關林看上了姬若水,讓她這幾天趕快走,工錢一分不差她。
可姬若水不以為然,這小妮子在宋家山莊里住慣了,以為江湖就是跟山莊里的人一樣和藹可親,所以婉拒了老闆娘的好意。
這不,出事了。
按理說,校尉一職官階很低,根本上不了檯面。只是劍洲情況特殊,武官一向比文官吃香。因為劍洲兵馬多於其他州省。比如就在宋家山莊的周圍,百里範圍內就有三個演武場加一個軍營。最重要的是劍洲校尉有實實在在的兵權,比如這周關林的老子周通,手中虎符就可調動八百驍勇步兵。而讓劍洲為官者真正畏懼周通的原因還是他有一個更厲害的上司——東南總督蕭索。
周關林長得隨他老子,身材高大,可性子卻是截然相反,有股陰沉之氣。前幾日恰好無聊路過這個酒肆,這位周公子僅是匆匆一瞥,就徹底喜歡上了那個女小二。別人興許看不出來那瘦不拉幾黑不溜秋的小二有什麼好,但他周關林「戎馬一生」,眼光自然毒辣。今天他知道這小二就要走,就撕開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想的怎麼樣了小娘子,跟不跟相公我回去啊?」周關林輕搖手中摺扇,笑眯眯問道。
姬若水因為宋逸安的緣故,對這些貴家子都有一種天然的抵觸情緒,況且,這個什麼自稱叫做周關林的人,還沒有宋家那位小少爺長得好看呢。
「讓開,我要走了。」姬若水冷著臉,沉聲說道。
周關林自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揶揄道:「這小娘子脾氣倒還挺倔,很符合本公子胃口。」
周關林身後一群奴僕都跟著笑著起鬨,慢慢圍向姬若水。這群僕人中大半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下人,只會阿諛奉承討主子開心。剩下的另一半則是帶刀或帶劍的護衛,其中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人尤為惹眼,他始終都在閉目養神,自身離那周關林最遠不超過兩丈。
此時已是被趕出來的酒肆掌柜的和老闆娘見之長長嘆口氣,眼裡儘是不忍。多好的閨女啊,又要毀在這個周禽獸手裡了。
姬若水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周關林,這才開始害怕起來,大喊道:「你們要幹什麼?!」
姬若水心裡怎麼也想不通,江湖難道就是這個樣子嗎?她之前一直以為宋家劍廬那麼厲害,他的山莊里就應該是江湖了吧。可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姬若水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其實,一開始宋逸安是派人嚴密跟著姬若水的,「美其名曰」跟蹤監視,實則就是暗中保護。後來因為老宋的關係,宋龍鳴就私下撤去了那些護衛,只留一個尋常僕人暗中跟著姬若水,也不算保護,真正是監視。也是,在宋家山莊,還怕有什麼人會去刺殺一個普通女子嗎?
說普通不過是說姬若水的身份以及和宋逸安的關係如今除了宋家山莊里的人外,外界無人知道。宋龍鳴也吩咐宋福祿,讓下人管好嘴巴。以宋福祿的手段,辦事自然可靠。這也是宋逸安為何不帶自家人來救姬若水的原因,一旦姬若水與自己的關係曝光,她的處境不會比他這位宋家小宗主安全多少。
姬若水此次出門,那位監視姬若水的宋家客卿立馬就將消息報告給了宋龍鳴。而宋龍鳴也沒有太在意,心裡想著或許是這妮子在山莊太悶了,想出去透透氣。就讓那位供奉繼續盯著,隨時報告。
今日突發變故,那位供奉本來想出手來著,只是忌憚那周關林身後的灰衣男子,所以沒有出手。倒也不是他怕死,只是怕他要是死在這,那若水姑娘就真危險了。
……
「你們別過來!」
店內周關林笑意****,此刻他再也不需要掩飾,言語更加下流:「小娘子既然不喜歡跟相公回去,那我們不如就在這快活一場吧。」
其餘幾個奴僕都是淫笑不止,其中一個問道:「少爺,那我們背過身去?」
周關林稍微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用,也讓你們看看少爺我的雄風!」
「好好!」幾個奴僕頓時歡呼雀躍,至少能看到那小娘子的身體不是?
周關林一邊慢慢走向姬若水,一邊寬衣解帶。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姬若水眼睛瞪得大大的,退無可退,眼眶已是充滿水汽。她無助喊著,這一刻姬若水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更懷念四年前那個人說的「住手」。
「宋無賴你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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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
人未到聲先至。
周關林那個灰衣護衛倏地睜開雙眼,腳尖一點地面飛掠向周關林,一把拽起身材高大的後者如拎小雞一般,衝出酒肆。
下一刻,先是一匹高頭大馬沖了進來,撞飛了所有周關林的奴僕,而後一人從馬上飛躍而下,跳到姬若水身前,背對女子,面向灰衣男子和周關林,怒髮衝冠,大吼道:「我的女人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