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甘下賤別帶上我
祈茉聽聞這句，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她的手腕到如今還隱隱作痛，本來在父皇壽宴的時候要獻舞的她不得不花大價錢買一幅卓老先生的字畫。
而她損失的不僅是錢財，更是一個在大齊太子麵前展示自己的機會，現在不得已用這種方式來隱晦的引起他的注意，這一切都是拜慕瑾那個小賤人所賜！
看著何飛羽垂眸跪在她麵前，祈星嗤笑一聲，繞道她身後，抬起一腳毫不留情的把她踢到在地。
何飛羽有苦難言，手緊緊的抓著垂下的長發。
“哎呦，飛羽怎麽如此的不小心，好端端的趴在地上。”圍在旁邊的人有人麵露不忍，有人幸災樂禍。
何飛羽趴在地上，心中問候方玉燕的祖宗十八代。
“哈哈哈……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下賤胚子，隻配趴在皇表姐的腳下！”方玉燕眼中的怨毒一身而過，臉上毫不掩飾的快意。
正在得意之間，隻覺得頭皮一陣生疼，還未驚呼出聲，便被一巴掌打的暈頭轉向趴在地上。
“果然夠下賤，怎麽站的好好的，非要往地上趴。”慕瑾看都不看趴在地上的方玉燕，平靜的看著百裏祈茉，仿佛動手的不是她一樣。
僵持間，瓔珞等人已經順勢扶起何飛羽。
何飛羽一見慕瑾來了，心下微鬆，可見到慕瑾與百裏祈茉直接對上，又不得不為慕瑾捏了一把汗。
“九皇姐這麽做怕是不妥，玉燕可是我當朝一品大員左相方振庭之女，皇姐如此侮辱，難免左相心生芥蒂。”百裏祈茉沉穩的數落著慕瑾。
“皇妹說的哪裏話，玉燕不小心跌倒，與本宮有何關係？再說就算是本宮教訓了臣子之女又有何關係？難不成左相還要因此叛國不成？”
慕瑾話音一落，百裏祈茉不由得心中一涼，方玉燕剛回過神來，不由得身子抖了一下。
“你血口噴人！”方玉燕恨極，出口便反駁。
“墨煙。”慕瑾話音剛落，墨煙便上前，揚手便打了方玉燕一巴掌。
百裏祈茉方才回過神來把方玉燕護在身後。
“放肆，曲曲一介宮婢，竟敢打當朝重臣之女。來人！！拉出去杖斃。”
“且慢，十皇妹，你這麽做怕是不妥。剛剛明明是本宮吩咐墨煙掌嘴的。你口中這重臣之女，不分尊卑，對本宮大聲呼喝，本宮隻是讓婢子掌了她的嘴而已，需要本宮告訴皇妹，按律法要如何處置她嗎？”
慕瑾對百裏祈茉大度的笑著，百裏祈茉心中暗恨，狠狠的瞪著慕瑾。
她言外之意，若她追究那賤婢的責任，那她便會治方玉燕的罪，這不分君臣不明尊卑的罪可大可小，但是對方玉燕都沒有好處便是了。
“但是，皇姐你出口傷人在先，玉燕情急一時口不擇言，怎能怪罪？更何況皇姐方才一來便打了方玉燕，這明明是以權謀私，皇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皇姐如此仗勢欺人，難道就不怕父皇怪罪嗎？”
慕瑾看向百裏祈茉，心中嗤笑，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以她的心智假以時日恐怕會比寧妃更難對付。
慕瑾對上何飛羽擔憂的目光，笑了笑以示安撫。
“皇妹恐怕有所不知，當日方丞相之女當街辱罵本公主，本是抄家之罪，今日本宮不過是賞了她巴掌而已，難道本宮還不夠寬宏大量嗎？”
百裏祈茉心中一驚，恨鐵不成鋼的瞪向方玉燕，舅舅英明一世怎麽生出這麽愚蠢的女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方玉燕看著百裏祈茉，一陣瑟縮。
“今日禦花園何故如此熱鬧？可與本宮分享一二？”聽到這個聲音，慕瑾眸色一深。
回過頭正看到氣勢卓然的澹台臨天從不自覺為他分散的人群中走來，還是那樣的尊貴無比，氣勢無雙。
他似在詢問這園中的所有人，但目光中卻隻落在慕瑾一人身上。
“祈茉拜見大齊太子。”百裏祈茉收起剛剛的劍拔弩張，滿麵羞澀的微服身子，手指卻因激動而微微發抖，這樣器宇軒昂的男子當真是天下四公子之首，舉世無雙啊。
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令她折服，她一定要站在他身邊！無論如何！！
慕瑾看著百裏慕瑾的做派，不由得嗤笑一聲。
果然是寧妃調教出來的好女兒，吸引男人目光的手段都一樣。
回視了澹台臨天一眼，微微點頭，垂眸掩飾心中的算計，澹台臨天若真的與母妃的死亡有關，那麽她該如何查呢？
百裏祈茉見澹台臨天久久不曾回應，便羞澀的緩緩抬頭，做足了一切姿態，卻發現澹台臨天的目光從始至終都之落在了慕瑾一人身上。
心中暗恨，掩飾目光中的怨毒。
“太子不必太過計較，九皇妹幽居深宮多年，不懂得規矩，失禮之處，請太子不要怪罪。”
百裏祈茉一副抱歉的姿態暗暗向澹台臨天諷刺百裏慕瑾不懂規矩。
“十皇妹，不是本宮不懂禮，而是本宮並不覺得有向大齊太子俯首行禮的必要。首先，本宮並非大齊子民，其次，本宮貴為一國公主，身份與大齊太子同等尊貴，何必自降身份？皇妹，本宮說的可對？”
慕瑾言外之意，你自己願意低三下四，別帶上我。
百裏祈茉被逼的差點崩潰，麵色青白，若是慕瑾再補一刀，十有八九就會被氣昏過去。
“嗬嗬.……錦繡公主所言極是。一國公主，何故自甘下賤？”
澹台臨天麵帶笑容，氣勢逼人，眼中除了慕瑾再無他人。
百裏祈茉聽聞此言，滿麵羞惱，臉色鐵青，身子氣的微微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直接閉上眼睛往宮婢身上一歪，禦花園一陣慌亂，一些與她交好的世家小姐們都紛紛隨她離去，禦花園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剩下的一些識趣的官家小姐，紛紛三三兩兩各自散去。
何飛羽帶著身後的婢女欲走，卻被慕瑾抬手拉住。
“飛羽去哪？身上可有傷到？”
何飛羽尷尬的用餘光掃了一眼澹台臨天，
“不妨事不妨事，自小練武，這小痛小癢不算什麽。”說完欲抽手離開。
“既然無事，便到我宮裏坐坐。”何飛羽恨不得有飛天遁地之術，錦繡公主，你真的看不出來大齊太子覺得我很礙事麽？這位俗稱雲中龍的天下四公子之一，已經快要把我這個小小的官家之女用眼神殺死了啊！
“那個.……”
慕瑾看著何飛羽窘迫的樣子，不由得一樂。便不再為難，看向澹台臨天。
“大齊太子，如此為難一介女子，並非大丈夫所為。”
“公主如果不如此忽略本宮，那本宮想必不會如此嫉妒這位小姐。在下情不自禁，還望這位小姐海涵。”
說罷向何飛羽略微歉然一笑，再怎麽另類，何飛羽依舊是個生在古代的閨閣女子。
不由得有一些失措，愣了一下便十分穩重的說道。
“承蒙太子殿下厚待，小女子先行告退。”說完便偷偷向慕瑾做了個鬼臉，帶著丫鬟轉身便跑。
“哈哈.……”慕瑾不禁大笑起來，難得啊，看到這個瀟灑肆意的女子這幅窘態。
澹台臨天看著麵前女子好不掩飾的大笑，在心中卻沒有任何不妥之感。
明明如此有失女德的行為，在她做來好似天經地義。
看似所有都不在意，卻覺得她能洞穿一切。
澹台臨天出神間，就見慕瑾收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在看著他。
但大齊太子何許人也，絲毫不覺尷尬的回視她。
“太子打算一直就這麽站著？”
“那錦繡公主可否帶本宮四處走走？”
慕瑾點了點頭頭，今日拒絕於理不合，正好，讓暗衛試試澹台臨天什麽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