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營銷號害死人
“老板，來個小雞燉蘑菇，單人份的土冬粉。”
小飯館角落，於閑點好菜品坐下。
好不容易把畢業論文寫完，必須犒勞一下自己。
拿出手機，於閑想著打開關注的多個營銷號，看看裏邊又有哪些離譜發言，找找樂子放鬆一下。
手機屏幕還未解鎖，於閑忽然感覺視野闖入某種異物，模糊的麵板逐漸轉為清晰，文字提示框滾動著。
【感恩有你，特獎勵營銷號大禮包】
“什麽亂七八糟的？！”
飯點已過，小飯館裏沒什麽客人，於閑稍稍誇張的動作並未惹來注意。
仔細打量係統界麵，於閑發現所謂的營銷號禮包有點像抽獎。
【獎勵自動抽獎，抽到的營銷號內容將會變為現實】
於閑左右打量，生怕有人拿三D投影之類的惡作劇整蠱。
就在微微遲疑的同時，係統界麵已然開始運作，進行第一次自動抽獎。
熟悉的台詞在腦內響起。
【小夥伴們你們知道嗎？在遙遠的恐龍時期生活著一種鮮為人知的恐怖巨獸：魔鬼蛙】
“得，史前謠言。”
看著質量實在不咋滴的營銷號內容，於閑表示尷尬。
平時拿手機找樂子也就罷了，腦內直接播放真的尬到腳趾摳地。
【魔鬼蛙有著巨大的體型以及一張大到誇張的嘴巴，就連霸王龍都慘遭它捕食】
“哎，常見套路了，反正隻要古生物營銷號，時不時都要把霸王龍拿出來虐一虐。”
除了魔鬼蛙，還有泰坦巨蟒、巨型蠕蟲，各種或是虛構，或是被嚴重誇大的奇怪古生物都要蹭霸王龍熱度。
看著營銷號係統抽出來的內容，於閑微微狐疑。
然後一發隕石遁，絕大部分恐龍GG，隨後長期有灰塵遮天蔽日，體形越大越難熬，魔鬼蛙應該也一起滅絕了。
“誒嘿嘿嘿，雞湯來咯——”
隨著服務生一聲吆喝，於閑點的小雞燉蘑菇送上餐桌，肉香與菌菇類鮮香彌漫開，令人食指大動。
“小哥慢用，我先走了。”
“你不能走！”
於閑瞪大眼睛看看服務員，又看著砂鍋裏的雞肉湯。
“你給我上的是什麽東西？”
泛著橙黃油花的雞湯表麵露出幾塊肉來，其中一段雞翅“肘部”居然有個小爪子，就像蝙蝠的翅膀上帶有爪子。
其他部位再怎麽像雞，翅膀上的爪子也讓人不寒而栗。
“怎麽了？”服務員湊到近前，“這就是雞湯啊。”
“這…你，這…”
話到嘴邊，於閑硬生生止住，“沒，沒事，我看錯了。”
“哦…”服務員也感覺奇怪，遲疑兩秒方才轉身離去。
於閑又看了一眼翅膀上帶有爪子的雞肉，趕緊拿出屏幕有裂痕的手機搜索圖片：雞
隨著各式各樣的家雞、野雞圖片鋪滿瀏覽器顯示界麵，於閑額頭上直冒冷汗。
所有的雞翅膀上都有個小爪子，全世界人都接受了這個現實，或者說在通常人的常識看來，雞從一開始是這副模樣。
作為古生物專業的學生，於閑很快意識到是營銷號係統改變了曆史。
遠古時期真的出現了魔鬼蛙，真的把霸王龍按著打，以至於恐龍門類的進化路線扭曲。
從恐龍演變來的“今鳥類”挺過白堊紀末大滅絕，演化出我們組織的各種雞、鴨、飛鳥。
而恐龍往鳥類演化的過程中經曆了四翼、翅膀帶爪子的形態，比如小盜龍。
營銷號係統搞出來的魔鬼蛙沒有挺過白堊紀末大滅絕，但確確實實影響了鳥類最終的形態，把雞搞得有點像翼龍了。
不，不止是雞。
於閑翻找其他鳥類的照片，不乏還有翅膀上長小爪子的類型。
“等等！”
看著照片，於閑一蹦三尺高，膝蓋磕在餐桌下方，疼得齜牙咧嘴。
魔鬼蛙改變了對應時期的霸王龍演化路徑，那麽。
“我的畢業論文啊————”
畢業生：於閑
論文標題：《霸王龍超科演化路徑》
霸王龍超科在侏羅紀晚期便已存在，一開始不強，演化了八千萬年左右，在白堊紀晚期成為霸主。
最廣為人知的，戰鬥力爆表的那種霸王龍是：
霸王龍屬-君王霸王龍（T-rex）
於閑的畢業論文研究的便是研究霸王龍超科的演化路徑。
作為三流大學的本科生，學士論文可以水，也可以質量抱歉，但不能離譜啊。
史前世界出現魔鬼蛙，能把霸王龍當食物，霸王龍的化石數據、生活習性全得發生劇變。
當前最大的衝擊是…於閑的論文炸了。
5月1日答辯，現在是4月26日。
不到十天已經很趕了，要命的是4月底要交定稿，差不多明後天就會有通知。
況且魔鬼蛙的出現肯定不止改變一種生物。
和霸王龍同期，又生活在一塊地方的史前生物肯定得受影響。
角龍超科、甲龍科的一些成員以前打不過霸王龍，突然搞出個魔鬼蛙，它們更打不過。
於閑隻覺得額頭冒汗，飯還是要吃的。
把雞翅上的小爪爪夾掉，其他部位沒問題。
“怎麽辦呀…”
一天左右的時間，想抄抄寫寫水一篇出來都不容易。
而且魔鬼蛙現實化後成了古生物圈的常識，對於閑卻是完全未知的生物。
魔鬼蛙屬於什麽科、演化成頂級掠食者前又有怎麽樣的形態，魔鬼蛙的祖先是否影響了其他古生物的生長……
這些於閑都不知道。
局麵若是糟糕些，大學四年的知識體係得崩塌一大片。
帶著忐忑的心情，於閑撥打了論文導師的電話。
“白…白教授，晚上好。”
“小於啊，論文稿子寫完了嗎？”
負責於閑的是個退居二線的老教授，白關山。
白教授今年六十過半，身體不太好，沒怎麽授課。
三流大學製度很隨便，於閑幾乎是被搖號似的搖到白關山名下指導，一對一。
“白教授，我…能不能換個選題？”
於閑能想到的是換海洋古生物去，寫個滄龍、上龍啥的，或者寫更早期的生物，沒魔鬼蛙什麽事。
電話裏的聲音稍稍遲疑。
“為什麽要換選題？換題的話，你得重新走開題報告流程，來不及的，學院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