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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神發怒

  我爺爺幹了一輩子護林員,盡職盡責,人人見麵都誇他品行好。


  卻不曾想他兒子是個不成器的,不僅酗酒成癮,而且是偷摸拐騙樣樣都做,為此我爺爺是沒少給人賠不是。


  後來爺爺好不容易給我爸說了門親,以為我爸成家了就會收斂脾性,可恰恰相反,婚後我爸不僅死性不改,每次喝醉酒還對我媽拳打腳踢。


  我媽忍受不了,在生下我一個月不到,月子沒坐完就和人私奔跑了。


  這件事對我爸打擊挺大的,自那之後他收斂了些。


  爺爺以為他能改好,就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幹護林員,誰知道我爸卻背地裏和村裏的幾個遊手好閑的一起倒賣林中的木材,還獵殺稀有保護動物,最終引來殺身之禍……


  那年我三歲半,正是除夕夜,村裏家家都在守歲的時候,卻是聽到村東一聲如殺豬般的淒慘叫聲響徹天地。


  等到村民們趕到聲音發出地的二賴子家時候,隻見到二賴子衣衫不整的跌坐在自家門口,臉上,身上全是血。


  圍觀的村民都被這場景嚇傻了,我爺爺膽子大,當下走過去對著二賴子喊道“賴子,你這是咋了?”


  二賴子那無神的眼睛看向我爺爺,隨後忽的咧開嘴,似笑非笑的喊道:蛇,好多蛇,全是蛇。


  他不斷的重複這句話,那聲音尖銳難聽,讓人頭皮發麻。


  “二賴子怎麽變成這幅樣子了,中午看他還好好的呢,對了,他媳婦呢?”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麽一句,隨即有幾個村民便好奇的走進二賴子家屋子。


  下一秒,伴隨著數聲尖叫,那幾個人連滾帶爬的從二賴子家跑了出來,無一例外的,他們嘴裏也都喊著“蛇,好多蛇。”


  據當時進屋的人說,他們看到二賴子的媳婦躺在坑上,同樣的衣衫不整,滿身鮮血,而她的肚子被活活的刨開,密密麻麻的小蛇從肚子裏往外爬,落了一坑都是,場景別提多滲人了。


  我爸當時也是目擊者之一,他看到二賴子媳婦的慘狀,被嚇得不輕,差點當場暈死過去。


  等回到家,我爸連夜就收拾包袱逃命似的離開了村子。


  對此爺爺也沒阻止,隻是不住的歎氣,似乎知道什麽似的。


  我爸走後的第二天晚上,村裏又死了一家人,是和二賴子一家關係要好的老吳家,一家三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活活勒死的,三口人死相都是瞪大眼睛,口吐白沫。


  第三天依舊,這回更為恐怖,死者全家的皮被活活的剝下來,屍體血肉模糊。


  一連三天村裏接連死人,而且死相一次比一次慘。村長坐不住了,於是便動身去找鄰村的出馬仙幫忙。


  鄰村的出馬仙姓季,是個半百老頭,據說年輕時候就已經出馬替人看事,頗有能耐,附近的方圓幾裏有什麽癔症都會去找他,人們都叫他季半仙。


  村長趕到季半仙家,卻是吃了閉門羹。


  季半仙說:我們村子的事他管不了,讓村長回去。


  後來在村長的軟磨硬泡下,季半仙才透露是我爸和二賴子幾人犯了惡事惹怒山神,連累了整個村子。


  這消息被村裏知道後,不少村民圍堵我們家,找我爺爺要說法。


  在得知我爸跑了,村民怒火中燒,一個個如土匪一般衝進我家院子開始打砸。


  爺爺被他們推到在地,好幾個男人上前圍著踢打。


  雖然當時我年級小,但看到爺爺被打,還是本能的衝上前,一邊嚎啕大哭著,一邊抓著打我爺爺的一個村民喊道“別打我爺爺,別打我爺爺。”


  我的哭喊聲引起村民注意,其中人看向我,開口喊道“禍事既然是唐正惹的,就該讓他們唐家償還,咱們村子百年前不是有用女童祭祀山神的嗎,咱們把唐正女兒綁了去給山神當貢品,說不定還能活命。”


  雖然這人的說法毫無根據,但是村民們聽後卻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個個開始附和,隨即就有人將我懶腰給抱了起來,任憑我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瀟瀟!不要……不要傷害我孫女。”


  被人壓在地上的爺爺大喊著,聲音裏充滿絕望和哀求,但周圍的人都紅了眼,根本不理會,反倒加重對爺爺的毆打。


  爺爺雖然平時身子硬朗,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被這麽多人圍毆,很快便沒了掙紮,趴在地上不動了。


  村民們就這樣活活的打死他,而他們則是把我關在一個竹籠子內,準備送上山給山神當貢品。


  年幼的我除了哭,什麽也做不了,最後更是哭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在竹籠內昏了過去。


  我以為自己可能會就這麽死掉。


  可沒想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麵的。


  病床前,一個打扮光鮮的女人正擔憂的看著我,見我醒了,立刻淚眼婆娑的說道“瀟瀟,你醒了?”


  我看著這個陌生卻有些熟悉的女人,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眨著眼睛迷茫的看著她。


  女人緊忙表明身份,她說是我的媽媽。


  媽媽?從小我就被人叫做沒娘的孩子,看著別人都有媽媽疼很是羨慕。


  有次跑去問我爸,為什麽別人都有媽媽,而我沒有?


  我爸醉醺醺的說我媽是破鞋,和別人跑了,讓我不要再提,否則下回就揍我,自此我再也不敢提,漸漸的連想都不敢想了。


  如今眼前的女人說是我的媽媽?一瞬間,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見此,母親也跟著哭了起來,她一把抱住我,說之前把我丟下一個人離開是她的不對,今日後定會加倍補償我的。


  被她這麽抱著,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但很快的,我想到什麽,小聲問了句“爺爺,爺爺呢?”


  “你爺爺他……”女人欲言又止,最後對著我“瀟瀟,你爺爺他已經不在了,以後你就和媽媽一起生活好不好,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爺爺不在了?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就這麽走了……一瞬間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


  母親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背,然後低聲說著“我的瀟瀟,我可憐的瀟瀟,一切都會好的,未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後來我曾問過我媽:她是怎麽知道我出事的,我媽說是村子裏曾經和她交好的一個嬸子告訴她的。當夜她就趕最早的車來找我,當知道我被村民丟在山上給山神當貢品,我媽立刻就報了警,然後在山林裏找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找到我。


  三天三夜?


  聽到這,我有些詫異,我隻記得自己在竹籠內哭暈過去,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難道這一暈就是三天?似乎不太可能啊?

  雖然詫異,但我並沒有仔細去想過這件事。


  兒時的痛苦境遇像是一個刺,每次觸碰,都會很疼,很難受,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學著去忘記。


  可有些事並非不去想,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一樣,就如我以為自己往後會和普通女孩一樣上學、工作、結婚、生子……可往往命運弄人。


  在我十八歲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


  因為我是在市裏的高中寄宿,所以住在宿舍,那天我們上晚自習很晚,本來回宿舍後,我就累的想要躺床上睡覺的,可誰知道突然來了尿意。


  於是乎我就拖著疲憊的身子去衛生間,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當日衛生間裏麵的溫度特別低,明明是夏天,卻有種冰窖的感覺。


  我方便完後,緊忙想要離開,卻發現衛生間隔層的門怎麽也打不開了。


  這女寢衛生間的槅門都是從裏麵鎖的,不可能存在從裏麵打不開的情況。


  第一時間我懷疑是不是誰惡作劇,堵住了門,正當我要大喊的時候,卻聽到頭頂傳來咯咯的怪笑聲。


  當下我身子哆嗦了下,第一時間想到恐怖片裏麵駭人場景……會不會此刻我頭頂天花板正掛著一顆人頭對著我笑?

  一想到這,我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可就這麽傻站著也不是事,遲疑了陣,我最終還是抬頭去看,卻是發現頭頂的天花板隻是多了一塊黑色的汙漬,其他的並沒有什麽不同,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咯咯的怪笑聲也消失了。


  我以為是自己最近學習壓力太大,所以幻聽了。


  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我再次用力去推門,結果這回“嘎吱”一聲,門很輕鬆的就打開了。


  走出衛生間的隔層,我四周好環顧了下,卻沒見到一個人。


  “咯咯……”


  這個時候,那詭異的笑聲再次響起,是從我旁邊的隔層發出的,當即我看過去,因為這衛生間的隔層下方都是空出一塊的,所以這個時候我很清晰的看到衛生間內有一雙光著的腳。


  “有病呀,大半夜的嚇什麽人。”


  說著我就生氣的踹了一下旁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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