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許是昨個兒弦兒崩的太緊,沈嫿今日起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墜兒正抱著一束嬌艷的花兒往瓷瓶里插,一扭頭笑盈盈的道:「表小姐,您睡好了?」


  沈嫿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便起來洗漱,蕭繹顯然是不在沈宅,想是宣王那還有許多棘手的事情等著他處理,宣元海失了心頭肉萬姨娘又怎可善罷甘休?


  這裡畢竟是杭州,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宣王雖不是條蛇,但也是那水中長了獠牙的蛟龍,宣王府日漸式微,可盤踞此地的勢力還在,然而蕭繹在杭州的根基卻是全無,沈嫿擔心……


  昨個兒是宣王毫無防備,今日可就不同。


  午飯精緻,沈嫿卻沒有胃口,簡單用了兩口就讓人撤了,午睡的時候她翻來覆去也沒有半分睡意,又見窗外午後的雲層湛藍,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一片明媚。


  沈嫿想起昨個兒蕭繹身上那身墨色袍子上有劍的划痕,也便不睡了,起身從柜子里翻出了針線籮筐,打算給蕭將軍補補衣衫,也算是消磨時光了,自從來了江南,大抵是不比在侯府,這街巷裡都是滿街跑的孩童,煜哥兒便連午睡都不樂意了,跟著他們一起跑著玩,沈嫿只讓侍衛遠遠跟著,莫要擾了小公子的興緻,她也能閑下很多時光。


  她不擔心煜哥兒,可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蓁蓁郡主。


  家姐謝婉連夜出城,被蕭繹安頓到了一個極是安全的地方,沈嫿之前一直未曾太多過問家姐的事情,當昨個兒蕭繹告知蓁蓁郡主是她的外甥女時,沈嫿心裡不無苦澀,她的阿姐竟然吃了如此多的苦,先是謝家抄斬,她親眼看著至親死去,再是與前太子分別,流放途中卻被賊人惦記,擼到府中幽禁屈辱成姨娘,足足四年多的時光與孩兒骨肉分離,想到這裡沈嫿更是對宣元海多了幾分恨意。


  如今萬姨娘離去,蓁蓁郡主能得宣元海幾分愛屋及烏?可所有煩亂的思緒她都只能忍住,等待蕭繹回來。


  穿了針線,沈嫿讓墜兒拿來蕭繹昨個兒的墨色袍子,已經晾乾洗凈,墜兒不知表小姐要袍子作何,聽話的拿來才知表小姐是想縫補口子,只是墜兒昨兒瞧見的時候已經縫補了,見表小姐不無失望,便打趣道:「不如我給表小姐您將線再扯開?您縫一縫?」


  沈嫿被她逗樂了,連連擺手,她的針線活一向是軟肋,這個針腳縫的幾乎看不出是劃破過的,便實話實說:「若是讓我縫了,表哥怕是都不願再穿出去呢。」


  「咱們少將軍才不會嫌棄您的手藝哩。」


  沈嫿抬眼瞧瞧墜兒一副認真篤定的神色,心中哭笑不得,無論是墜兒還是木葵,都是一向偏護他家將軍的,沈嫿忽而又想到之前問墜兒的一個問題,來了興緻,「你可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表哥原配的事情么?」


  墜兒一個激靈,眼神開始閃爍,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咬著唇道:「表小姐您想問什麼?墜兒願意說。」墜兒真心喜歡沈嫿這個主子,也和木葵一樣一心視表小姐為未來的將軍夫人,雖然將軍交代過不可與外人亂置喙前夫人,但是表小姐也不算外人吧,如是想著墜兒就更覺得可說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沈嫿也是下意識的一問,根本也沒想好自個兒要問什麼,只是她今日摸到蕭繹的袍子,便不自覺的想以前是不是也有個女人牽挂表哥,想為他縫補衣衫,便覺得心裡一陣翻攪,當初她還誤以為畫像是安月蟬的,如今終於知道原來是她阿姐的。


  可沈嫿敢篤定蕭繹與阿姐並無私心。


  墜兒這邊斜著眼眸,認真想了想,「安夫人她性子很隨和,對小公子是極好,對將軍更好,安夫人她和表小姐您有幾分相似,除了樣子像以外,更奇特就是聲音了,都像黃鸝鳥一樣,可惜……」


  沈嫿不知自個兒是以什麼心情聽完的,原來安月蟬帶著滿周歲的煜哥兒回安家時遇到劫匪,馬車受驚,當時煜哥兒和安月蟬都在裡面,眼見著馬車就要摔下山崖,安月蟬卻將煜哥兒拋上崖邊,自個兒摔個粉身碎骨,後來蕭繹去山崖下尋的時候,馬兒和安月蟬的屍首都不見了,大約是被下面的豺狼虎豹叼走了,當了肉餐,不可謂凄慘。


  「呀,表小姐,我忘了王嬸兒還說讓我去她那抓魚呢,今個兒晚膳給您和蕭將軍燉魚湯喝。」說完就趕緊離開朝門外走。


  墜兒去弄魚湯,她就將這裡收下吧,沈嫿拿著錦袍展鋪在床上,抬手捋平起了褶子的地方,手掌慢慢捋過料子每一處,掃過胸膛處時,沈嫿的手卻是一頓,思緒飄回到昨個她扮作女大夫在前庭看到蕭繹與宣王比劍的情景,腦海里浮現出那一身結實的肌肉,胸肌上還有不斷滾落下大滴滾燙的汗珠。


  沈嫿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口乾舌燥是她從未領略過的陌生感覺。


  她起身去桌上拎起茶壺倒了杯微涼的茶水,因著那抹陌生的悸動,沈嫿都未曾注意到茶杯里落了小物,江南的飛蟲便是如此橫行,待要下口時才堪堪瞧見,手上不禁一抖,竟然將茶水灑在了胸前,放杯子時又未放穩,一時從桌上滾下來,沈嫿瞧著眼前的狼藉撫上額頭,心內嘆息連連。


  而同一時刻,當蕭繹高大的身影快入了門口時,就聽的卧房內一聲脆響,他只一瞬蹙下眉頭,腳步卻不停進了裡面,抬眼望去,在古樸的傢具下,只見一抹穿著櫻紅衣衫的纖瘦身子,跪趴在地上,如同綢子一般順滑的墨發隨意的散在肩頭,偶爾隨著女子的動作滑落下來,那發梢閃過一抹柔順的芒光,彷彿一把刷子掃過蕭將軍的心頭,躁動難耐,況且這種姿勢,誘的人根本無法多加思考。


  蕭繹微微眯起了鳳眸盯著,待聽的女子哎呀一聲,他才瞬間收回心神,喉結滑動幾許,抬起長腿邁步到小表妹身後,俯身一瞧,才知她是打碎了杯子,一邊在撿拾碎瓷,一邊用抹布將地板上的水漬輕輕擦凈,可鋒利的碎瓷卻將小表妹的手指劃破。


  沈嫿正輕蹙著好看的黛眉,吮吸著手指,嫣紅的嘴唇嬌艷欲滴,舌尖輕舔,而她胸前似乎也沾了茶水,薄薄的布料因著濕漉,緊緊貼著她圓潤的胸前,以蕭繹角度看來,完美的弧線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誘惑至極,蕭繹喉結滑動更是厲害,下腹熱流奔涌。


  他呼吸微滯,雖然一身疲憊,可比起這種簡直要難受千萬倍,他起身就立即要離開,否則……


  「表哥,你回來了。」嫣紅的小人兒扭了頭,睜著璀璨的眸子喊道。


  蕭繹連聽到音兒都覺得是魅惑的,只急著往外離開,沈嫿卻是再次叫住,「怎的剛來就要離開?又出了什麼事么?」


  「表妹若再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了。」


  沈嫿聽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定是外面太累了,心疼他道:「表哥還是歇一歇吧,待我收拾乾淨了,去為你沏壺新茶。」她根本未聽懂男人話中危險的氣息,還彎著水嫩的紅唇對著蕭繹盈盈微笑。


  蕭繹雙眸一眯,嘴角彎起弧度,「那我就留下。」他步子又急又快的走過來,沈嫿只來的急抬眼瞧他袍邊擺動,黑靴就已經到了腳邊,緊接著雙臂被架起來,她隨著他動作轉動後背靠在了旁邊的衣柜上,那結實的臂膀卻下滑順著支撐的力量架住她的雙腿!


  沈嫿困在衣櫃和男人之間,一冷一熱,一硬一軟,讓她瞬間明白了蕭繹說剛才留下是何意思,他也絲毫不給她反悔的機會,霸道的親吻上她的嘴唇,臉頰,脖頸,游移在因為茶水打到的濡濕胸前,隔著薄薄的衣料埋在裡面忘情的吮吸……他不斷的親吻讓沈嫿微微喘息不上來,可她並不討厭。


  感受著那俊逸的臉龐貼著她,偶爾望向她時,眸中盛放的溫柔就如同她是珍藏多年的酒釀,終於喝到了嘴裡,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僅蕭繹的呼吸急促起來,沈嫿也難以抑制的微啟嫣唇,更是口喝的舔了下嘴唇。


  他說她小時候是喜歡纏著他的,沈嫿不信,現在她終於,信了。


  九月桂花依然飄香,屋內兩個身影交疊,從衣櫃一路親吻翻倒在大床上,沈嫿沒有刻意躲他,更是被蕭繹點的一身火,只能抱住他的腰,任由著他強攻陣地,一路往下。


  蕭繹這種男人,只消一眼就能記在心裡一輩子,他沉默冷情,卻獨獨寵著她,沈嫿又怎會沒有感覺,以前是不敢,現在是無可自拔,只會越陷越深,墜兒說安月蟬待他極好,大抵和她的心情一樣,她也想對他好,他忍不住了,想要她,此刻的沈嫿心底閨訓早丟了,紅透的身子有的是只情。


  兩人的衣裳一件件的從帳子里拋出,帳子內早已經幽香縈繞,待到要解開那撩人的肚兜時,沈嫿聽到蕭繹嘶啞的聲低低呢喃她:「嫿兒,我的嫿兒。」


  「我小時候叫什麼?」


  「謝甯,甯兒,甯兒。」


  蕭繹扶著沈嫿的肩膀將她翻了一個身,沈嫿一聲驚呼,略有繭子的大掌覆蓋在她的背上,肚兜的細繩似乎被急切的解開,沈嫿說是才十四,其實已然十五芳華,正是熟透的果子,只會讓蕭繹愛不釋手。


  只是這果子還未採摘,外面就咚咚咚響起敲門聲,「嫿丫頭,你在裡面么,是王嬸,別人送了你叔些果子,新鮮著呢!我拿來給你和煜哥兒那孩子嘗嘗鮮兒。」


  沈嫿聽到王嬸喊她,趕忙背著胳膊推了推身上的人,他被她壓著,只能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著呼吸回道,「王嬸,您等等,我剛弄衣服上茶水了,正換身清爽的衣裳。」


  「好嘞,嬸兒等著你。」


  再次被翻過來身子的她能看到蕭繹的臉有多黑,多陰鬱,本來慢慢找回理智的沈嫿後知後覺的羞的紅了臉兒,兩人赤身,這會讓才覺得彆扭,拿雙手擋著,尤其是沈嫿不知帶了什麼好奇心的驅使往那冊子里常說的地瞥了一眼,攸然睜大了眸子,沈嫿只剩下一個念頭,還是等成婚時再說吧,便急急忙忙下床趕緊穿衣裳。


  蕭將軍依然唬著一張臉,劇烈的喘息過後,隨意的躺在床上,一條肌肉紋理結實的臂膀搭在額頭,闔著眸子,他緊抿的薄唇一言不發。


  沈嫿瞧著微微嘆氣,臨拉門前,突然跑過去在蕭繹的耳邊輕輕吐氣:「表哥,咱們回去成親吧。」說完沈嫿就又輕快的離開,那微微咬紅的嘴唇泄露了她的一絲慌亂。


  「王嬸,這果子真好,放煜哥的房裡吧!他一定喜歡。」


  伴隨著外面女子鶯鶯說話的聲音,剛剛吐氣如蘭小嘴彷彿還在耳邊一般,蕭繹原本緊繃的嘴角輕揚起了一抹弧度,果子是真好!!!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

  回了京城,一定要把這水蜜桃名正言順的抱在懷裡,痛快淋漓的吃了。


  ……


  秋雨蕭瑟了幾日,直到九月底,太子終於攜著賑災款銀到了杭州,蕭繹自從那日後也愈發的忙碌,幾乎是在驛館住下,裘勇也跟著住在了那裡,偶爾過來只是幫著劈柴,順便沈嫿都會詢問下近況。


  裘勇幾次都是來去匆匆,只說將軍剿匪快收網了,罪證都已經拿到,卻只差一條大魚,還有就是太子嫌驛館潮濕陰冷,害了風寒,宣王特意過去將太子請入王府住,不日要為太子接風洗塵。


  裘勇擼著袖子,一邊吭哧劈柴,一邊絮絮叨叨的罵著太子,他是個孤兒,也經歷過瘟疫橫行,饑寒交迫,知道賑災款銀及時發放的重要性,但這當朝的太子,根本不露面只將事情全權交由裴毅和其他兩個臣子經辦,自個兒則移居奢華的王府,聽說還特意請了杭州最有名的舞姬入了府中,每日都有絲竹管樂聲傳出。


  期間蓁蓁郡主偷偷來了兩次,看著極好,和煜哥兒玩耍了半響,兩人總愛拌嘴爭哥哥或是姐姐的名頭,沈嫿十分驚訝宣王的鎮定,好似什麼事情也未曾發生一般,陪著太子每日作樂,而萬姨娘的失蹤只不過是換來宣祁氏被幽禁起來,蓁蓁似乎也未受到影響,在府中還是最受寵的郡主。


  這日蕭繹突然回來沈宅,便吩咐讓墜兒去燒些熱水,他要沐浴洗漱,沈嫿瞧著好些日子不見的人,他的神色疲憊,長了鬍髯,卻更顯男人的偉岸。


  蕭繹一來無人時便將小表妹摟在入懷中,手上不老實的摸索,再親的滿足,直到胸口劇烈的喘息才將人按在胸口,緊緊摟住好久。


  終於肯去洗澡沐浴,待他收拾完了自個兒,又變成了俊美如畫中出來的謫仙,蕭繹明明是個武將,皮膚卻極為白皙,沈嫿盯著他瞧,覺得這京城第一美男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


  「來日方長,嫿兒以後再慢慢欣賞,我即刻要去宣王府赴宴。」


  沈嫿一聽宣王府臉色瞬間凝住,因為在沈嫿的心裡總覺得宣王不會咽下那口氣,他的蟄伏更像是冬眠后的蛟龍,獠牙正待大張,只怕今日宴乃是鴻門宴。


  「一定要去么?」沈嫿低低的擔憂尋問。


  蕭繹長臂一覽,將人拉住懷裡坐在腿上,像安撫煜哥兒一般,輕輕摩挲著她的背,「宣王為太子設的接風宴,我豈有不去的道理,君臣之誼,若我不去倒是給他人落下把柄。」


  「可我有預感,這次宴會必是宣王設給你的圈套,我只怕你……」後面的話沈嫿不願多說,她心裡極為不踏實,只認真叮囑,「一定要將裘將軍帶在身邊,他有時候還挺能唬人的。」


  蕭繹握住她的手慢慢摩挲,綳著臉道:「嫿兒就這般小看我?」


  沈嫿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當初高祖赴項王的鴻門宴,也是因為有樊噲將軍在才救了高祖一命,如今眼看蕭繹要去鴻門宴,她如何能放心,這個火坑註定要跳,她卻只能幹巴巴的看著,等著結果。


  蕭繹瞧著小表妹心神不安的模樣,真是愛極了,又心疼極了,執起那秀美的柔荑親吻了下安撫,他的鳳眸盯著遠處漸漸眯起,「放心,我定當小心,若真是鴻門宴,也是他宣元海的鴻門宴。」


  「還有我讓人置辦了些杭州的特產,嫿兒你一會兒去點點瞧瞧,還需什麼,只管買下,過兩日你便帶著煜哥兒先回京城。」


  沈嫿聽話的點點頭,杭州現在就像一隻蓄滿力量的弓箭,各種勢力聚集,一觸即發,她留下來只會能為蕭繹的牽絆,還是先回京城靜靜的等他回來,況且她也想妤姐姐,紅玉,木葵木槿了,雖然書信中已經拖了蕭靜妤照拂她的幾個丫鬟,可她畢竟嫁入裴家,尤其是紅玉,不知她離開后可是有人欺負?

  宣王府為太子辦的接風宴極為奢華,太子在房間休息夠了不願等待龍行闊步,先坐上了台階主位,蕭繹和一些臣子都還不曾到,宣王和早到的趙知縣率先迎上去,屈膝行禮,太子及是滿意這次的安排,不由笑著道:「宣王真是替本殿費心了。」


  太子眯著雙眸子,雖然樣貌不俗,眼底卻青灰一片,一看便是常年縱慾的後果,席間的歌舞已經開始,女子柔細的腰肢在太子眼前扭動搖擺,妖嬈的舞姬穿著薄薄的紗衣,曲線若隱若現,一雙眸子勾人心魄,她一邊扭動,一邊朝著太子懷裡鑽過去。


  太子興緻極好,也不避諱,直接將人摟在懷裡摸起來,這裡又不是東宮,父皇遠在京城,杭州就他最大,太子已然飄飄然的享受起一切。


  宣王卻命人遞上去一張畫像,「多謝殿下誇讚,這也是為殿下您準備的,但看殿下可否喜歡,若是不喜,臣再讓人換掉。」


  太子呵呵一笑,展開畫像,豁然推開身邊依偎的女子,緊緊的盯著那畫像瞧,像是勾起了太久遠的回憶似的,他晃神了片刻,還記得那雪白嬌美的臉龐,他第一次見到年紀不大,卻覺得是九天玄女降臨,如今見到畫像驚嘆此間怎會有這有如此相似之人,她求而不得的當年京城第一美人。


  太子招了招手,將宣王叫至身旁,迫不及待小聲詢問道:「已經送來了?」


  宣王道:「殿下,耐心等等,那女子還在準備更衣沐浴,若是送到殿下的卧房,臣定當知會殿下。」


  太子展顏哈哈大笑,酒盞下肚舌尖甚是美味呀!


  於此沈宅,天色已黯,幾個夜行黑衣人蟄伏在附近,待蕭繹一出宅子,幾人互視一眼,悄然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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