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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若你懂我

  “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可她和夜是我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管。”見褚鈺軒猜中自己的來意,袁澈索性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


  “那又如何?她是你的親人而非我的親人,我憑什麽要救她?”褚鈺軒冷漠的說道。


  袁澈眸色一頓,顯然沒想到褚鈺軒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袁澈,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如果今日被困在皇宮的人是你,我一定會去救,權當還了你當日對我的救命之恩,但皇後,我絕不會出手救她。”褚鈺軒坦言。


  “我雖救過你,你也曾救過我,你根本不曾欠我救命之恩。我們本就互不相欠,我今日不該來找你的,抱歉!”褚鈺軒既然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袁澈知道,他再多說已是無用,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了。


  “袁澈,別試圖自己去救皇後,如果你被困,我同樣隻會救你一人。”褚鈺軒沉聲對著袁澈的背影說道。


  袁澈腳步一頓,他沒想到自己才剛冒出來的想法竟會被褚鈺軒洞悉。


  “我知道了!”袁澈閉了閉眼,沉聲道。


  “不,你不知道。”就在袁澈要再次抬步向前走時,褚鈺軒站起了身,直直的看著袁澈的背影道,“或許在你看來,我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雖冷血,但並不無情。我之所以不救皇後,全是她咎由自取,且先不說她對菡兒下毒手想讓菡兒變成啞巴之事,就光憑她派人圍剿我的人,以及讓衛炯慫恿秦正淩封城企圖栽贓我之事,我便不會出手救她。”


  袁澈身子一僵,愣愣的轉過身來:“你說她派人圍剿你的人?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他一點也不知曉?

  “事情發生在我和菡兒掉入河裏後。”褚鈺軒就知道,袁澈定是不知道這件事,以袁澈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那般趕盡殺絕,畢竟上官逸他們並非秦氏中人。


  “嗬,原來如此!”袁澈自嘲一笑,隻覺得自己可悲之極。皇後先是騙過他想讓蘇若菡變成啞巴不說,接著又派人對褚鈺軒所在意的上官逸等人下手,難怪褚鈺軒會如此絕決的跟他翻臉呢!

  “澈,我向來敬重軒轅氏,而你也很有軒轅氏一族之風,可皇後……她實在不像你們軒轅氏之人。”褚鈺軒雖知皇後那是因為在仇恨中迷失了自己,可他卻不希望,袁澈被皇後徹底的帶偏了路。


  袁澈緩緩的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才又睜開眼睛道:“鈺軒,謝謝你!”袁澈說完轉身離開,褚鈺軒剛才那番話讓他明白,褚鈺軒並沒有記恨於他。


  看著袁澈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視線內,褚鈺軒才收回了目光,轉眸看向身旁的蘇若菡:“菡兒,我這麽做對嗎?”


  蘇若菡輕點了點頭,伸手抱住了褚鈺軒的手臂。褚鈺軒和袁澈相識多年,曾經相互救過對方的性命,也相互扶持過,哪能是說翻臉就翻臉的?


  “菡兒,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你不僅了解我,還理解我。”褚鈺軒伸手覆到蘇若菡手上,深情的看著蘇若菡。


  “傻瓜!兩個人在一起從來都是相互的,不是嗎?”蘇若菡微微一笑。


  褚鈺軒輕點了點頭,轉身捧起蘇若菡的臉龐,俯身以額頭抵住蘇若菡的額頭,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幸福而又滿足的笑意。


  蘇若菡伸手摟住褚鈺軒的腰身,亦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隻屬於兩人的靜默時光。


  ……


  子時將過,褚鈺軒帶著蘇若菡和夜淩寒來到了皇宮,但卻是遠遠的坐在一棵大樹上,靜靜的看著一片死寂的皇後宮殿。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樣子,見皇後宮裏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夜淩寒頗有些不耐煩的道:“到底還要等多久呀?”褚鈺軒這廝隻說今晚帶他來看戲,卻又不告訴他是什麽戲,這可真是吊人胃口呀!


  “別急,快了!”褚鈺軒淡聲道。


  見褚鈺軒如此氣定神閑,夜淩寒隻得繼續看向皇後宮殿的方向,如此又等了一刻鍾,皇後宮裏依舊是死寂一片,夜淩寒耐心用盡,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褚鈺軒:“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耍著我玩呢!”


  褚鈺軒無語的瞥了眼夜淩寒,他有那麽無聊嗎?


  “誒,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答呀?”夜淩淩焦躁的道。一想到這宮廷曾經住過他的先輩們,夜淩寒就覺得心裏壓抑無比,整個人也焦躁不安起來。


  “如果想要奪回你軒轅氏的江山,就要學會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褚鈺軒察覺到夜淩寒情緒不對,淺聲道。


  夜淩寒微愣,顯然沒想到褚鈺軒會如此語重心長的跟他說話。


  “褚鈺軒,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不希望秦氏坐擁這江山呢!”夜淩寒淺聲道。


  褚鈺軒淺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當然不希望秦氏坐擁江山,如此一來才能讓秦晉堯的夢徹底碎掉,不是嗎?

  “來了!”一直盯著皇後宮殿的蘇若菡輕扯了扯褚鈺軒的衣袖,褚鈺軒和夜淩寒一同轉眸看去,在看清落到皇後宮裏的人時,夜淩寒猛然沉了眸色,轉身便要離開,褚鈺軒一把拉住了他,“去看看吧,凡事不要輕易下定論。”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麽可看的?”夜淩寒語氣不善的說道。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走吧!”褚鈺軒說著攬住蘇若菡,飛身向著皇後宮殿而去,夜淩寒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飛身跟上了褚鈺軒。


  褚鈺軒和蘇若菡落地後直接進了大殿,而夜淩寒則選擇留在了大殿外。


  “鈺軒,你怎麽會來這裏?”先一步進大殿的袁澈見褚鈺軒和蘇若菡進來,意外的看著兩人。


  “皇後娘娘派人給我傳了口信,說是要告訴我有關我娘親的秘密。”褚鈺軒看向皇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袁澈轉眸探詢的看向皇後,皇後冷冷一笑:“你不是說不來的麽?”


  “既然皇後娘娘誠心相邀,我怎好不給你這個麵子呢?”褚鈺軒神色冷然的看著皇後。


  “可本宮與你約的是子時,你此時才來,不覺得太晚了嗎?”皇後一臉的滿之色。


  “隻要未到醜時便是子時,不是嗎?”最關鍵的是,若我子時一到就來,現在隻怕是落入你的陷阱了吧!


  “嗬,聖卿王還真是能說會道。”皇後嘲弄一笑。


  “皇後娘娘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麽?”褚鈺軒冷冷的看著皇後,對於皇後這個女人,他真的是半分好感也沒有。


  皇後眸色一頓:“當然不是!”說著看了看袁澈,又看了看蘇若菡才接著道,“不過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事關你娘親,我隻會告訴你一個人。”


  “隻會告訴我一人?”褚鈺軒沉聲確認。


  “是,隻告訴你一人,但凡有第三個人在場,我都不會開口說這件事。”皇後很是確定的道。


  “嗬!”褚鈺軒嘲弄一笑,接著瞬間沉了眸色,“你當我是白癡嗎?”


  “你……什麽意思?”皇後眸色一沉,冷聲道。


  “什麽不能有第三個人在場,你分明就是挖好了坑想讓我跳進去,你以為我會和袁澈一樣天真,任由你玩弄於股掌之中麽?”褚鈺軒厲聲道。她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她想幹嘛嗎?


  皇後心下一慌,頓時有一種被褚鈺軒看透了的感覺。


  “鈺軒,你在說什麽?”一旁的袁澈一臉的疑惑之色。


  “澈,若我說,我要是於你之前到來,此時你我已經徹底翻臉,成了仇人,你信嗎?”褚鈺軒轉眸看向袁澈。


  袁澈一怔:“你何出此言?”


  “因為,如果我於你之前到來,你到來時看到的若不是我已經殺了皇後,便是我正在殺她。”不管如何,皇後終究是袁澈的親人,若袁澈看到褚鈺軒把皇後殺了,袁澈還有可能原諒褚鈺軒嗎?

  “為什麽?”袁澈不解的問道。


  “若我沒猜錯的話,皇後應該是要用我娘的現狀來刺激我,讓我失控殺了她,然後殺了秦晉堯。”褚鈺軒冷聲說道。


  那樣一來,袁澈便會跟他徹底決裂,因為在袁澈看來,他是半點也沒顧念他們多年的友情。


  而他們兩人的決裂會讓袁澈在對他下手時,不再猶豫。


  說到底,皇後還是顧忌他,覺得袁澈對他下不去手會讓袁澈無法奪回江山,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設計他,以至於明明之前的計劃都失敗了,皇後依舊不死心,還想著支走袁澈,然後激他殺了她,達到讓袁澈和他翻臉的目的。


  “你娘?”褚鈺軒向來少言寡言,甚少提及親人,這還是袁澈第一次聽到他說起他的娘親。


  “是,我娘!我娘她已經過世許多年了,但她的遺體如今仍在秦晉堯手中,成了秦晉堯拿捏掌控我的有力武器。”說到褚雨晴,褚鈺軒的情緒很是低落,一旁的蘇若菡伸手握住了褚鈺軒的手,無聲的給予著他安慰。


  袁澈一怔,愣愣的看著褚鈺軒:“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關於你娘親的事情?”如果早些知道,有些事情我便不會去做,還會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


  “若你懂我,我說與不說並沒有什麽區別,不是嗎?”若袁澈真的懂他,便該知道,他那麽恨秦晉堯必定有原因,可最終袁澈還是誤解了他,認為他並非全心幫他,所以才放縱皇後讓衛炯慫恿秦正淩對付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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