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逃脫魔爪(二更)
這什麼惡趣味?
三娘都快崩潰了,早知道會成這個樣子,她就不該逗留這麼久的。
正後悔呢,齊王見她不說話便扳著她的下巴,冷聲道:「還不快說.……」
還是保命要緊。
三娘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怯怯道:「民女錯了,求皇上原諒.……」
本以為這樣就行了,誰想齊王根本不買賬:「繼續,重複下去,說到朕滿意為止。」
三娘一咬牙,豁出去了,接著道:「民女錯了,求皇上原諒。民女錯了,求皇上原諒.……」
她一直重複的說,齊王也一臉認真的聽,但就是不給什麼答覆。
也不知說了多少遍,齊王突然輕聲一笑,放開了她的下巴:「小小女子,心眼兒卻多得很,起來吧。」
三娘聞言,才敢起身。
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皺著眉道:「穿得太素凈,下回來的時候別穿這個了。」
她心一驚,下次來?什麼意思?
見她錯愕不已,齊王補了一句:「朕命你每月十五、十六進宮,到這裡來探看徐才人。她既然將你視作姐妹,那朕便給她行個方便。」
這大概是三娘聽說過嘴荒唐的旨意了,竟強行逼她進宮,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絆住她,不讓她走?
三娘半晌沒反應,齊王便稍稍大聲提醒:「朕命你每月十五、十六進宮,為何不回朕的話?難不成你想抗旨?」
她哪裡敢啊?如今整個大鄴都是他的,她區區一介草民,豈敢忤逆君上。
「民女領旨.……」
見此,齊王才有換了副笑顏:「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三娘不敢忤逆,應和道:「是,皇上是天,民女不敢不從。」
齊王從前見過三娘那副機靈模樣,突然這麼逆來順受又覺得不太喜歡,便道:「得了,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樣。」
這要怎麼收?難不成還要她想當初那樣跟他對著幹麼?就算他想,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兒開玩笑。
見她無動於衷,他也懶得再重複,又道:「我記得當初父王曾賜過你一身錦衣,你往後來就穿那個,否則也算你抗旨不遵。」
這又算什麼?感情老子和兒子都有這惡趣味,喜歡看女人穿那身衣裳?
先帝對她生母有情,上可以理解,那齊王呢?大概是不可理喻。
聽見外頭稍稍有了些動靜,齊王同她道:「回你的座上坐好,對徐才人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否則.……」
對,否則就讓她死,要麼就是牽連王家人,總之不讓她好就對了。
「民女遵旨.……」
見她答應得爽快,他便沒再多言語,而是回到上座坐好。
徐嘉柔與兩名宮婢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各歸各位,誰也看不出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見此,徐嘉柔竟暗自鬆了口氣,繼續換上那副笑顏,將湯端到齊王面前,盛了一碗遞給他:「皇上請用.……」
齊王嗯了一聲,順手接過:「有勞愛妃.……」
徐嘉柔微微福身:「侍奉皇上乃妾身分內之事。」
他端起碗遞到唇邊喝了一口,稱讚幾句之後看了看三娘那邊:「也給王五小姐遞一碗,讓她也嘗嘗鮮。」
徐嘉柔領旨,親自盛了一碗給三娘:「快嘗嘗,我笨拙得很,只會這個了。」
三娘也意思這笑了笑,伸手接過那隻碗。
現在湯也喝了,碗也收了,齊王便親自下逐客令:「如此,王五小姐便回吧,朕讓人送送你。」
徐嘉柔要侍奉齊王,自然走不開,三娘也就應了:「是……」
齊王讓伴他左右的那位內監將三娘帶出去,再順著來時的路返回。
走的時候,三娘只是與徐嘉柔眼神交流,示意要走了。
徐嘉柔微微點頭,沖她笑了笑,之後三娘便出了房門。
那內監領著三娘出去,一路上不苟言笑,直到臨近西宮門之後才說了一句:「到了前頭雜家便不能再送了,來時的馬車會負責將王小姐送回去。」
三娘福了福身:「有勞公公。」
他也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便退下了。
出了西宮門,三娘才總算鬆了一口氣,靠在車廂中閉目養神。
古人誠不欺我也,說伴君如伴虎真是一點兒都不假。
歇了一路,約莫三刻鐘到了王府門前。
三娘下馬車之後與那車夫微微點了點頭,便回去了。
回府的頭一件事情就是去趙氏那裡請個安,免得她擔憂。
結果去的時候趙氏不在,院子里就只得一兩個丫鬟在收拾打掃。
見此,三娘只能同那兩個丫鬟說了一聲,讓她們代為轉達,之後三娘才安安心心的回了夜闌居。
回到屋裡她倒頭就睡,沈嬤嬤一直在邊上說:「小姐要睡也讓老奴先給您把頭上的釵子取了,免得不慎刮傷臉。」
三娘懶得起來,索性給了沈嬤嬤一個背,好讓她取釵子。
沈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便伸手將她髮髻左側的釵子取了。
想起今日在宮裡齊王所說的那句話,三娘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跟她交代:「把先帝賜的那間粉色錦衣拿出來洗乾淨,這月十五要穿。」
沈嬤嬤知道那件衣裳,可那是先帝賜的,照理來說不應該再拿出來穿才是。
正想問三娘為何,結果卻見三娘已然沉沉睡去,沈嬤嬤也只能去照辦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她實在不明白,怎麼見一次齊王如此傷筋費神。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不過她因為昨兒睡得早的緣故,現在還不到辰時。
三娘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微微泛著藍光,便又準備閉眼眯一會兒。
還沒一刻鐘,外頭突然有了一陣陣的響動,似乎是.……對了,是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三娘想到這裡趕忙從榻上蹭起身,掀開褥子,踩著繡鞋就出去了。
那鴿子果然立在園中的籠子上,見三娘過來就「咕咕」的叫了兩聲。
小傢伙與三娘已經很相熟了,她過來它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