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死了(一更)
趙氏往袖裡撈了撈,發現什麼都沒有,神色變了變。
三娘將這些細節都看在眼裡,拉過趙氏的手,將那三張一百兩的銀票塞到她手裡。
趙氏察覺到,驚訝的望著三娘。
「把人家請到屋裡去.……」三娘悄聲與她道。
趙氏看了看手裡的銀子,突然覺得沒必要,她不知道洛雲腦袋裡那些秘密:「既然人都走了,就甭追查了吧,放她一條生路。」
她將手裡的銀票又塞回三娘手裡,與府尹道:「勞大人費心,咱們這就回.……」
府尹連連點頭,從座上起來,指著距他最近的那衙役:「你,替本官送送這位夫人。」
那衙役得了令,不敢怠慢,應了聲是就朝著三娘她們過來:「夫人,請.……」
三娘眉頭緊皺,但又不好當著趙氏的面執意去問,便想著先跟隨著趙氏回去。
衙役送她們到府門前,躬身作揖:「夫人請慢走……」
趙氏倒沒說什麼,準備打道回府,三娘卻叫住那衙役:「小哥,敢問,咱們送來的那老媽子被誰領走了?」
那衙役連忙道:「這不能說,大人交代過。」
三娘再問:「那你跟我說,是不是宮裡的人?或者是皇上?」
那衙役一副難以置信:「您怎會如此想?一個奴才,哪裡用得著宮裡的人插手,總之不是宮裡的人。」
三娘送了一口氣,不是宮裡的人就好。
不過三娘還是擔心,她怕這個人跟王家有什麼仇,是肆意報復。
「您還有什麼要問的么?」那衙役問道。
三娘搖了搖頭:「有勞了……」
那衙役嗯了一聲,便匆匆回去了。
一大早就出門兒,結果什麼事情都沒辦成,三娘心裡堵著一口氣,煩悶得很。
趙氏見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從衙門裡出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就對洛雲的事情這麼在意么?」
三娘一時半會兒沒法跟趙氏說,便道:「不是這個原因,我只是好奇洛雲究竟被誰帶走了,又是為什麼帶走的」
趙氏沒多想,只道:「她從前就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出面保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別計較了吧。左右銀子都撈回來了,別把兩邊鬧得太僵。」
見趙氏這般,三娘也無意再多說,點了點頭沒再回話。
洛雲這事情毫無頭緒,儼然成了三娘的心病,這一日都沒輕鬆過。
流蘇聽說趙氏她們回來了,趕忙到夜闌居找三娘,頭一句就是問結果。
三娘神情都擺在了臉上,流蘇也猜出了大概:「沒辦成?」
三娘點頭回應道:「不光沒辦成,人都沒見到。」
流蘇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人沒見到?怎麼會這樣?昨兒還在呢……」
「昨兒跟今兒不是隔了好幾個時辰么?中間出點岔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她是被誰帶走了。」
流蘇聽她這樣說,仔細的想了想,卻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娘看著她,還以為她能想出設么不對勁的地方,見流蘇自己都懊惱萬分,想來是不知道了。
「小姐也別急,待我尋兩個人去找一找。」
雖然三娘不覺得能找出什麼結果來,但是好歹還有意思希望:「成,尋幾個人去找一找,最好的府里的人,外頭的人又不認得洛雲,免得白費功夫。」
流蘇應下,便急著去辦。
毫無頭緒的事情,三娘這會兒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不知從哪裡入手。
兩日後,流蘇那邊也依舊沒有消息,三娘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午時一刻,衙門來人了,請趙氏前往。
當三娘得到消息的時候,趙氏已經跟著衙門的人走了。
長房頓時亂了套,王祁賢將長房的人全找了來,當然了,如今長房就剩下王祁賢、流蘇,以及三娘。
王文胥還在榻上睡著,根本就醒人事,沒法指望。
「這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已經解決了么?怎麼今兒又說洛雲死在了京郊?」
三娘只知道趙氏被人帶走了,根本不知道洛雲死了:「死了?怎麼死的?」
王祁賢有些煩悶,卻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三娘:「具體的怎麼死的還不清楚,要等仵作驗屍才能曉得。」
流蘇插了句話:「這事情怎麼又扯到咱們頭上來了?人是被別人帶走的,死了就該去找別人才是.……」
三娘也這麼想,但如果不只是死了人這麼簡單,那趙氏恐怕凶多吉少。
「小姐!小姐……」府門那方向匆匆來了一人,正是張臨。
他進了屋,一個勁兒的喘,待平復了他才道:「五小姐,您快跟我來……」
王祁賢苦著臉訓斥張臨:「誰給你的膽子?主子們正說著話,豈容你一個下人叨擾。」
三娘勸道:「兄長勿怪,張臨興許是真有急事,所以才壞了規矩。」
王祁賢見她幫著張臨說話,便不再訓斥張臨,而是問他:「什麼急事,且說吧。」
張臨一臉的為難:「這.……小的……」
三娘光看他的神情就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便替張臨解圍:「是不是沈嬤嬤讓你去置辦的東西出了什麼問題?」
張臨是越來越機靈,聽三娘這麼說,趕忙搭話:「是是,小的去的時候分明是選的上等面料,誰知送來的卻是次品.……」
「不中用,還不快領我去看看!」三娘微微帶了怒意,讓王祁賢瞧不出什麼不對。
見此,王祁賢便沒管了,什麼話也沒多說。
三娘斥了張臨一聲:「還愣著幹嘛?趕緊帶我過去!」
張臨道是,半弓著身子,怯怯的領著三娘出了崇德堂。
「人在哪裡?」出來之後三娘便直接問他。
張臨回:「就在後門巷尾拐角處,不過……卻不是蘇公子。」
三娘頓住了腳:「不是他是誰?」
「小的不知道那人是誰,可從前跟在蘇公子身邊的那小廝是隨著那人來的。」
三娘想了想,那估計是鄴越笙。
「成,我自個兒過去便是,你留在府里。」